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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冰冰們的錢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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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新浪財經意見領袖(微信公眾號kopleader)專欄作家 李德林

  近日愛奇藝、優酷、騰訊聯合六家製作公司發出聲明:單個演員單集收入最高不超100萬,合計不超5000萬,而且片酬產生的稅費由演員承擔。網友感歎,“單集100萬,還是限制後?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一部電視劇動輒五千萬,八千萬,甚至過億的片酬讓人驚歎不已,原來我們看的劇如此燒錢,是該興奮還是該歎息呢?

  近日愛奇藝、優酷、騰訊聯合六家製作公司發出聲明:單個演員單集收入最高不超100萬,合計不超5000萬,而且片酬產生的稅費由演員承擔。網友感歎,“單集100萬,還是限制後?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今年的影視圈格外熱鬧,自從小崔怒懟《手機2》,拋出一紙范冰冰4天6千萬的陰陽合約後,影視圈的天價片酬和偷稅漏稅再次站上了風口浪尖。公眾對此十分憤慨,不少人怒言,“賺那麽多錢,交點稅都不願意。”也有網友吐槽,“人家少交的稅,比自己一輩子掙得還多。”

  2011年,樂視買下《甄嬛傳》的網絡獨播權僅花費2000萬元,單集27萬元。如今《如懿傳》,單集網絡獨播權賣價900萬元。今年,優酷更是以1220萬每集價格拿下《長安十二時辰》的網絡獨播權。

  天價片酬緣起愛奇藝、優酷、騰訊影片等平台大戰。各大平台基本是以廣告費和會員費為生,要想生存發展就把流量搞起來,所以誰家的內容版權多,用戶數量自然就多,點擊量就越高。大家捫心自問一下,是不是買會員一般都是衝著某部劇去的。 

  當下最紅的明星往往最吸引眼球,所以平台購買版權肯定會傾向當紅明星主演的片子。這樣一來就傳導至製作方,平台購片人說用哪個演員就得用哪個演員,有了這個演員,平台就出高價。製片方不敢不從,所以只有去爭搶一線明星,明星的身價自然水漲船高。如鹿晗、吳亦凡、張藝興等“流量明星”一部劇的片酬過億。

  但是天價片酬並沒有催生出更多高品質的影片。由於少數知名演員的片酬佔據了預算的大頭,經費受到嚴重擠壓。在“無米之炊”的窘境下,劇本粗製濫造、服裝舞美簡陋不堪、“五毛錢”特效橫行,成為眾多國產影視作品的通病。這就和房價越來越高,碧桂園的房子卻越來越爛,是一個道理。

  天價片酬也沒有催生精湛的演技,某些演員的演技和片酬甚至成反比。在片酬暴漲的背景下,知名演員成為各方爭奪的香餑餑。他們僅憑一張臉就可以日進鬥金,又何須去鑽研演技。在片約太多、分身乏術的情況下,個別演員甚至傳出濫用替身和摳像技術的醜聞,演技和敬業更是無從談起。

  在版權和片酬費用一騎絕塵的同時,品質和演技卻與之背道而馳,因為這些錢都跑偏了,沒有用到正經的地方。十年前,一部國產電視劇的演員片酬佔製作費用不到30%,現在演員片酬超過製作成本50%已成常態,最高佔比甚至達到75%。有時候一個主要演員的片酬就可能拿走全部預算的一半,“億元片酬”早不鮮見。十年前我們看的是《武林外傳》,十年後再看《孤芳不自賞》這種片子,不管怎麽看,總感覺不是一個味。十年前還在談論演技,誰的戲演得地道,夠味,十年後只剩下談錢看臉。

  各大平台合力培養了天價片酬這個怪物終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如今它們也是苦不堪言。2017年優酷和愛奇藝每家都虧損三十多億,而到了2018年,優酷,愛奇藝,騰訊影片三家平台為了買到更好的版權,共做出了190億的虧損預算。身不由己的製作方也倍感壓力,就拿電視劇龍頭企業華策影視來說,淨利潤率從2012年的30%下降至2017年的12%,2018年一季度淨利潤率更是不到6%。現在影片網站就是資本大佬的燒錢遊戲,有本事就去燒好了,誰讓人家有錢。

  話說回來,這次喊話聲明劍指天價片酬,是快刀斬亂麻還是蚍蜉撼大樹呢?德林社從未見過價格靠喊話可以降下來,我們喊了十年樓市泡沫,結果房價漲了十年,幡然醒悟時,原來從未騙過自己的是房產中介。

  行業開始一致反對天價片酬說明大家有了這個意識,而不是像以往一度慣之任之,這是一個好的開端,但是要落到實處,對天價片酬形成有效限制還任重而道遠。現在的影視圈已經不是當年搞計劃經濟的八一製片廠,一人一天250元。稍微有點經濟學常識的人都知道,一線明星的價格是市場供求關係決定的,而不是喊話決定的。

  到時候隻怕片酬降不下來,只是給錢的方式花樣百出而已。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隨便想個法子就可以暢行無阻。舉個例子,明星的的身份又不光是演員,隨便再兼任一下編劇,監製之類的,5000萬以上部分不就有出路了,或者本來30集的電視劇拍成50集,3000萬不就變成了5000萬,又或者劇組從明星旗下的公司買個上千萬的道具,總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人家做不到的。

  解鈴還須系鈴人,明星的的天價片酬緣起平台之間的競爭,只要流量與當紅明星一直劃等號,天價片酬就不會改變。各大平台的購片理念,選片標準倒是應該反省反省。當紅明星並不等於流量,爛片也不在少數,相反沒有當紅明星參演的劇也未必就不好,吳京的那句話很對,隻選對的,不選貴的。

  天價片酬不過是影視圈的冰山一角,此外假數據、假收視率、抄襲成風、無節製翻拍、迷信IP、製作鋪張浪費、套現洗錢等層出不窮。在資金的大水漫灌下,影視圈真的很亂,這是一個數據平台、製作方、播出平台、經紀公司聯手助推的畸形市場,甚至還有些上市公司借助影視票房炒作來A股割韭菜,如北京某文化公司,一年內股價兩次大幅異動,賺得盆滿缽滿。

  台上的精彩大戲輪番上演,台下的吃瓜群眾流連忘返。這場影視圈的天價泡沫盛宴中,究竟誰是誰非,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本文作者介紹:著名財經作家、《德林爆語》主持人。三分鐘財經脫口秀,每天一個資本真相,微信公眾號:delin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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