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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最神秘的大學,它只存在了8年,卻成為永遠的第一

提起西南聯大,相信很多小夥伴,會想起章子怡主演的那部《無問西東》,以及最近正火的紀錄片《西南聯大》。

1937年,因時局所致,北大、清華、南開三所大學,遷往長沙,組建臨時大學,半年後,又遷到昆明,組建西南聯合大學,直至1946年遷回京津,恢復三所大學建制,前後不過八年。

在這短短八年中,西南聯大培養出一大批名留青史的人才,堪稱中國教育史上的奇跡。

林語堂評價西南聯大,物質上不得了,精神上了不得。

楊振寧說,西南聯大奠定我一切成就的基礎。

在那個雨打風吹的年代,西南聯大務實又浪漫,艱苦而活波,大師星布,盡顯風流。

今天,書單君請來好基友貓叔,跟大家聊一聊,關於西南聯大的往事。

文章雖長,但處處是猛料,相信我,貓叔不會讓你失望。

—— 書單君

1937年7月28日,深夜,日本飛機轟炸南開大學。

一枚枚炸彈,從天而落,連續四個小時,南開成了一片焦土。

教學樓、圖書館、實驗室、師生宿舍,均遭破壞,所有教學儀器,全部毀於一旦。

佔領南開後,日軍將館藏典籍洗劫一空,悉數運至日本,連那個刻有《金剛經》、重達1萬多斤的校鍾也不放過。

日本隨軍畫師,站在廢墟之上,欣然遠眺,指點江山,揮舞畫筆,塗抹滿目瘡痍。

清人章學誠,講過一句話,滅人之國者必先亡其史。

日本轟炸南開,狼子野心,其來有自。

只是他們忘記了,中國數千年浩瀚歲月,一路走來,顛撲不破,不因一時一地的挫折而阻斷,亙古亙今,歷久彌新,只因為——人心不死。

人心不死,歷史必然不亡。

南開女生胡淑珍,站在屋頂,看著一架日機,來來回回丟炸彈,捏緊了稚嫩的拳頭。

胡淑珍是雲南王龍雲的兒媳婦。

這位滇系軍閥首領,在不久後,將迎來一批南渡的學人。他們來自北大、清華、南開三所高校,攜帶著中華文明的火種,組成了一個注定名標青史的“復仇者聯盟”——西南聯大。

龍雲

在距離南開一百多公里的北平城,有位老人,拒絕跟日本人合作,絕食而死。

老人名叫陳三立,乃是晚清維新名臣陳寶箴之子,國學大師陳寅恪之父,中國最後一位古典詩人,跟譚嗣同、徐仁鑄、陶菊並稱“維新四公子”。

1937年,陳三立已85歲,他放出話來,我絕不逃難!

日本人想拉攏陳三立,派了好幾撥人前去遊說,陳三立怒極,呼傭人持掃帚,將這些敗類掃地出門。

早在一·二八事變時,上海十九路軍奮起抗戰,陳三立為之鼓舞,曾在夢裡狂呼:殺日本人!

有朋友對他說,中國非日本敵手,早晚必被征服,陳三立怒斥,中國人豈狗彘不若,將終貼然任人屠割耶?

說完,老人背過身去,不發一語,從此跟朋友絕交。

北平淪陷後,陳三立終日憂憤,不顧病重之軀,拒不服藥,絕食五天后辭世。

陳三立死後,兒子陳寅恪痛不欲生。

陳寅恪

在為父親守靈的那些晚上,陳寅恪常常斜躺在走廊的藤椅上,一句話不說,兩眼怒睜,看著茫茫黑夜。

每次親友來吊唁,陳寅恪必一一還禮,或鞠躬,或叩首,雖極度疲倦,禮數不減分毫。

陳寅恪原本就有眼疾,喪禮上頻繁的彎腰和低頭,誘發了視網膜脫落,導致右眼視力急劇下降。經同仁醫院大夫檢查,確診為右眼視網膜剝離,急需手術治療,不可延誤,但手術後,要相當一段時間來休養。

得知情況後,陳寅恪選擇不做手術,寧可失明,也要離開淪陷區。

11月3日,背負國仇家恨的陳寅恪,隱瞞教授身份,攜妻帶女,離開北平。

有人奉日軍之命,開出優厚條件,請陳寅恪到已淪陷的上海教書,被他嚴詞拒絕。他說,我和父親一樣,同日寇不兩立。

為躲避日寇迫害,陳寅恪出走香港,不久,日軍發動太平洋戰爭,香港淪陷,陳寅恪一家,被困在九龍。

在困居九龍的日子裡,陳寅恪一家,幾無下鍋之米。

香港大學中文系教授陳君葆,指派了兩名職工,攜米十六斤、肉罐頭七罐,前往陳宅救濟。兩位職工回來報告,陳寅恪先生一家,已經挨餓三天了。

為了買到一點食物,陳寅恪典衣賣物,最後竟然到了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的程度。

有個叫松榮的日本學者,因仰慕陳寅恪的學問,遂寫信給日本軍部,求他們照顧一下。

隨後,日本憲兵來到陳家,送去好多袋麵粉。

憲兵們拚命往屋裡搬,陳寅恪和夫人,就拚命往屋外拖,誓死不吃日軍的麵粉。

陳家兩父子,秉持的是同一種骨氣。

這種骨氣,自古及今,一以貫之,每到民族危難時,便在中華大地馳騁縱橫,乃至聚沙成塔,眾志成城,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南開學生胡淑珍,清華教授陳寅恪,以及和他們相似的一眾師生,終將於這個大時代,匯聚在四季如春的昆明,上演震撼世界的傳奇。

按下啟動按鈕的人,是三位校長:清華梅貽琦,北大蔣夢麟,南開張伯苓。

梅貽琦

盧溝橋事變後,北大、清華、南開三所高校合並,在長沙組建臨時大學。1938年春,又遷至昆明,改稱國立西南聯合大學。

西南聯大的成就,源自三位校長的團結。

梅貽琦畢業於張伯苓創辦的敬業中學堂,這個敬業中學堂,就是南開的前身,也就是說,梅、張二人,原本就有師生之誼。

張伯苓

聯大成立之初,張伯苓拍拍蔣夢麟的肩膀,對他說,我的表,你戴著。意思就是,哥們兒,你做我的代表。

北大校長蔣夢麟,辦事能力很強。

蔣夢麟

傅斯年曾對胡適說,論學問,蔣夢麟不如蔡元培,但辦事能力,比蔡元培高明得多。蔣先生是蔡先生的一條狗。

蔣夢麟知道後,不以為意,表示認同。他說,蔡先生是北大功人,我是北大功狗。

這位辦事能力超強的“北大功狗”,在進入西南聯大後,崇尚起了“無為”。他說,在西南聯大,我不管就是管,如果不肯放手,各自為政,勢必造成聯而不合,三個和尚沒水喝的局面。

有一次,梅貽琦在提名聯大院長時,清華所佔比例居多,引起北大師生不滿。

一些北大教授,跑到蔣夢麟那裡“告狀”,要求分校而治。這時,錢穆說了四個字,此為何時?周圍人聽罷,都沉默了。

錢穆認為,國難當頭,當以和為貴,他日勝利還歸,各校自當獨立,而此時此刻,必須同舟共濟。

蔣夢麟隨即插話,今天,錢先生一番話已成定論,不可在此問題上起爭議,當另商他事。

張伯苓、蔣夢麟以不爭,成就了西南聯大。而聯大的重擔,自然落在了梅貽琦的肩上。

梅貽琦倚重教授。

他認為,一個大學之所以為大學,不在於有沒有好大樓,而在於有沒有好教授。

每當遇到重大事件,梅貽琦都注意聽取有威望的教授的意見。別人問他辦學主張,他回答三個字:吾從眾。

梅貽琦說,教授是學校的主體,我這個校長,不過是率領職工,給教授搬搬椅子凳子的。

教授治校,學術自由,是西南聯大的靈魂。

有的教授拚顏值,有的教授拚才華,西南聯大的教授,拚的是“命”。

朱自清開了三門課:國文、宋詩、文辭研究。

朱自清

其中,文辭研究作為選修課,較為冷僻,只有王瑤一個學生,儘管如此,朱自清仍然細心備課,安排考試,絲毫不懈怠。

有一次,朱自清得了痢疾,仍然堅持為學生批改作文。夫人看不過去,讓他趕緊休息,朱自清說,我答應明天發給學生的。

為節省時間,朱自清在書桌旁放了個馬桶,給學生改了一通宵作文,自己拉了三十多次痢疾。天亮時,朱自清臉色蒼白,雙眼凹陷,人都脫了相,仍堅持去給學生上課。

陳寅恪講課,自成一派,只需看他肩上挎包顏色,便知道今天講什麽。黃色代表佛經文學,藍色代表其他課程,從不混淆。

上課時,陳寅恪喜歡平鋪直敘,擅長引經據典。有一次,講白居易的《長恨歌》,單是考證第一句“漢皇重色思傾國”,就足足用了四節課,嚇得一些功底不扎實的學生,再不敢隨便走進他的課堂。

陳寅恪講佛典時,歷史系、哲學系、中文系的助教和講師,都趕來聽課,大學生反倒沒幾個,為此,陳寅恪被稱作“教授中的教授”

北大歷史系學生王玉哲,曾對傅斯年研究《齊物論》的觀點,提出不同意見,在刊物上反駁。

後來,傅斯年在西南聯大擔任文科研究所所長,招研究生,王玉哲想報考,又怕傅斯年對他有芥蒂,幾番猶豫下,還是壯著膽子報了,結果被錄取,師生相處的很好。

楊振聲指導大四學生寫論文,題目是曹禺研究,這位學生遲遲未能完成。楊振聲約其談話,原來,該學生觀點與他不同,怕導師通不過,故導致拖延。

楊振聲對他說,只要認真研究,掌握材料,言之有據,便可寫成論文,觀點不必雷同。若師生一個模子刻出來,那學術還談何發展?

沈從文教書,為了讓學生省事,不怕自己麻煩。

沈從文

他講《中國小說史》,有些資料找不到,就自己抄在竹紙上,待到上課時,分發給學生。

有一次,有個學生寫了篇小說,對話富有哲理,頗為自得。沈從文看後,說道,你這不是對話,是兩個聰明的腦殼打架,寫對話,要貼著人物來寫。

該學生聽後,受益匪淺,多年後,成為小說大家,被稱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

這個學生的名字叫汪曾祺。

豪華的教師陣容,讓西南聯大聲名遠播,不僅惠及聯大的學生,還吸引了很多社會各界的“旁聽生”。

當時,有位30歲出頭,體態豐盈的大姐,成為西南聯大國文課上的常客。

這位大姐,有課必到,風雨無阻,堅持每堂課都做筆記。

當時有好事者,見她不像學生,便四處打聽來歷,一問才知道,這位大姐,就是赫赫有名的“民國奇女子”施劍翹。

1935年,施劍翹為報父仇,隻身一人前往天津佛教居士林,用勃朗寧手槍刺殺了大軍閥孫傳芳。施劍翹投案自首後,因社會各界人士聲援,於1936年被特赦出獄。

薑文電影《邪不壓正》中,周韻扮演的關巧紅,就是以施劍翹為原型。

西南聯大的旁聽生中,除了施劍翹這樣的巾幗英雄,還有大才子,比如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李政道。

教授牛,學生牛,甚至旁聽生也牛,還都是世界級的牛,西南聯大,不愧是中國大學的珠穆朗瑪。

然而,西南聯大並不是偏安一隅的象牙塔,當時炸彈滿天飛的昆明也絕非世外桃源,西南聯大的師生們,在漫長的八年裡,從始至終都面臨著兩個嚴峻考驗:

第一個考驗:沒錢。

第二個考驗:隨時有生命危險。

1938年4月,梁思成林徽因夫婦,應梅貽琦之邀,設計西南聯大的校園。

林徽因、梁思成

梁思成夫婦加班加點,一個月後,將設計方案搞了出來,結果很快被否決,原因很簡單:經費不夠。

此後的兩個月,梁思成一再調整方案,將高樓改成矮樓,將矮樓改為平房,將磚牆變成土牆。

最後,相關負責人直截了當地告訴梁思成,經校委會決定,除了圖書館的屋頂用青瓦,部分教授用鐵皮屋頂,其余一律以茅草覆頂,另外,磚頭和木料再削減一半。

梁思成忍無可忍,衝進梅貽琦辦公室,把設計圖紙甩在他辦公桌上,茅草房?每一個中國農民都會蓋,要我梁思成幹什麽啊?就算要蓋茅草房,現在的木料,都不夠用的!

梅貽琦一聲長歎,正因如此,才需要你這個高手,來嚴格裁定木材啊。思成,你想一想,若沒有這些茅草屋,學生就得在露天上課,風吹,日曬,雨淋。大家如今共赴國難,你就勉為其難,再改一改吧。

梁思成聽罷,心中一軟,淚如雨下。

幾個月後,一個叫楊振寧的16歲少年,考上西南聯大,住進了梁思成設計的茅草屋。

楊振寧[右]

楊振寧的教室,是鐵皮屋頂做的,下雨的時候,叮叮咚咚響個不停。教室的地板是泥土地,沒過多久,就變得坑坑窪窪。

教室的窗戶,還沒有玻璃,刮大風時,需要拿東西把窗戶紙壓住,否則就會被吹掉。

楊振寧和他的同學們,住得不好,吃的穿的也差,但他們苦中作樂,不以為意。他們將摻雜谷子和沙粒的糙米飯命名為“八寶飯”,把穿漏底的鞋稱為“腳踏實地”。

1940年,昆明的物價,居於全國首位,並且不斷高漲。在最緊張時期,聯大教授每月薪金,僅合戰前的8元左右。

聞一多一家,從每天三頓飯改為兩頓,乾飯不能維持就喝稀粥,蔬菜從白菜豆腐降級為豆渣。為了貼布家用,聞一多開始給人刻圖章,文人雅士的愛好,成了謀生手段。

聞一多

梅貽琦家裡有五個子女,夫人韓詠華沒工作,僅靠梅校長的微薄薪水度日。

為減輕負擔,韓詠華聯合幾個教授夫人,研製出一種碗糕出售。她們用紅糖在米糕表面,寫上定勝的字樣,取名“定勝糕”,取抗戰定勝之意。

一開始,她們將米糕批發給昆明“冠生園”,後來,為了多賺些錢,夫人們分頭行動,手提籃子,直接上街叫賣。

夫人如此,教授們也各顯神通。

物理學家趙忠堯設計出製造肥皂的工具,在家裡生產“中和牌”肥皂;航空系主任王德榮,研製出了“西曼”墨水;生物系的湯佩松,直接建了一個酒精提煉工廠,給當時的醫院提供醫用酒精。

那些沒有一技之長的學生,只好拋售物品。他們當掉冬天的衣服,購買新學期的參考書,等氣象變冷,又把書當掉,將冬衣換回來。

西南聯大師生,不僅食不果腹,在日機的頻繁轟炸下,還常有性命之虞。

大師們的學養和風骨,在炮火中,展露無疑。

為躲避轟炸,傅斯年令人在樓前,挖了一個大土坑,蓋上木板,以作防空之用。為此,陳寅恪做了一副幽默的對聯:見機而作,入土為安。

有一次,遇上空襲,正在上課的劉文典,趕緊帶著學生往防空洞跑。

快跑到洞口時,突然想起陳寅恪眼神不好,不方便跑路。便趕緊沿路返回,尋到陳寅恪,對身邊的學生大喊:保護國粹要緊,保護國粹要緊。說完,幾個人架起陳寅恪,一路狂奔。

金嶽霖喜歡躲進小樓成一統,思考哲學問題,常常對空襲警報充耳不聞。

有一次,幾枚炸彈在金嶽霖住宅附近接連爆炸,他正苦思冥想,竟然絲毫沒有察覺。所幸,老金所在的那棟樓,並未被炸中,等他反應過來,從樓裡狂奔而出時,外面已狼藉一片。

1940年9月30日,日機又來轟炸,楊振寧的住所被炸毀,家當化為烏有。幸運的是,在轟炸之前,楊振寧已經躲進了防空洞。

幾天后,楊振寧拿了把鐵鍬,跑到爆炸地點,可勁挖掘,從廢墟裡挖出幾本灰塵滿滿的書,他如獲至寶,歡喜欲狂。

每到周末,楊振寧從聯大返回家中,四鄰的孩子,都聚集到他這兒,聽楊振寧講《金銀島》的故事。

楊振寧還同朋友熊秉明合作,在家裡放映“電影”。

熊秉明畫連環畫,楊振寧在餅乾筒上裝一個放大鏡,筒內放置一隻燈泡,讓連環畫從放大鏡前經過,在牆上形成動畫,製作成反映飛機轟炸的“大片”。

許多年後,楊振寧因提出弱作用宇宙對稱不守恆理論,登上諾貝爾物理學獎的領獎台。

鬥轉星移,又是許多年過去,這位不懼轟炸的少年,已是白發蒼蒼,他說,西南聯大奠定我一切成就的基礎。

1943年12月,林語堂應邀來西南聯大演講。

林語堂

對於西南聯大師生的艱苦奮鬥,他用三個字評價:不得了。

對於西南聯大師生取得的成就,他也用了三個字:了不得。

西南聯大的師生,取得了哪些成就?貓叔給大家隨便舉幾個栗子。

陳寅恪寫出《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

羅常培開辟了少數民族語言新領域。

湯用彤的《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出版半個多世紀,國內外尚未有一部著作,可撼動它的權威地位。

熊十力寫出《新唯識論》。

華羅庚寫出《堆壘素數論》。

洪謙向國內學術界率先介紹了維也納學派。

錢穆寫出《國史大綱》。

錢穆

新中國成立後,商務印書館出版的西洋哲學叢書,大多由西南聯大時期的青年學者完成。其中,賀麟系統介紹了黑格爾哲學,對新中國的黑格爾研究,有開山之功。

鄧稼先、趙九章等西南聯大人,研製出飛彈、原子彈、人造衛星,成為兩彈元勳。

楊振寧、李政道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

汪曾祺成為文學大家,被稱作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

穆旦寫下不朽詩篇。

王漢斌參與了新中國1982年憲法修訂,以及香港基本法和澳門基本法的起草。

許淵衝將《詩經》《楚辭》等古典著作翻譯成英文,獲得國際翻譯界最高獎項——北極光傑出文學翻譯獎。

……

在西南聯大燦若繁星的成就中,貓叔想單拎出錢穆先生的《國史大綱》講一講。

前文提到:滅人國者,必先亡其史。

在日寇鐵蹄踐踏之下,錢穆不停地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中國會不會滅亡?這個思考,貫穿《國史大綱》始末。

《國史大綱》開頭,寫著這樣一段話:任何一國之國民,尤其是自稱知識在水準線上之國民,對其本國以往歷史,應該略有所知,否則,最多隻算一有知識的人,不能算一有知識的國民。

貓叔覺得,了解歷史的同時,還需放眼看世界。

周雖舊邦,其命維新。新與舊,其實是西南聯大的一體兩面。

如馮友蘭在《國立西南聯合大學紀念碑文》中所說,聯合大學以其兼容並包之精神,轉移社會一時之風氣,內樹學術自由之規模,外來“民主堡壘”之稱號,違千夫之諾諾,作一士之諤諤。

西南聯大的精神,其實就是中國人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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