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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最牛的兩支特殊軍,以少勝多擊退後金最彪悍的騎兵

努爾哈赤統一女真各部、建立“後金”之後,他的雄心壯志被進一步點燃,同時為了掠奪更多的人口、搶佔更大的地盤,他將主意打到了疆土萬裡、人口億萬的大明朝身上。公元1618年,努爾哈赤在盛京發布了“七大恨”的討明檄文,正式拉開了對明朝數十年軍事戰爭的大幕。

“薩爾滸一戰”中,明軍十一萬大軍損失過半,為後金所獲的糧草輜重更是不計其數。此戰徹底改變了遼東戰場的軍事格局,也深遠的影響了明朝與後金的國運,此後明朝只能依托城池堅守,主動發起進攻的戰爭少之又少。

八旗驍騎在野戰中的恐怖戰鬥力讓不少明軍將帥畏之如虎,而本文所述的“渾河之戰”正是明朝與後金在野戰交鋒中極為罕見的一次以少抗多、並且不落下風,同時給後金軍隊以沉重打擊的一次戰爭。川軍“白杆兵”和浙兵“戚家軍”在戰場中所展現的勇往無前的鬥志和視死如歸的精神讓數百年後的人們讀完之後依然心潮澎湃、敬意猶生!這些大明將士用滿腔熱血在渾河兩岸譜寫了漢人抵抗異族侵略的悲壯詩篇!

(一)

公元1620年,十月,明朝遼東經略熊廷弼被罷職,代其經略遼東的袁應泰為了籠絡人心,一改以往執法嚴格、整肅軍紀的作風。對兵事並不擅長的他完全憑著自己的喜好行事,他將熊廷弼時期的許多方針制度統統進行調整和改動。

不久蒙古各部遭遇雪災,許多災民迫於生計,入關乞討,打著擴充兵源的主意,袁應泰對這些人照單全收,將他們安置在遼陽、沈陽等地。不過這些遊牧之人皆是勇悍好鬥之輩,自這些災民入關後,奸淫擄掠之事時有發生,經過有司調查,皆是這些蒙古人所為。

將領童仲揆、尤世功紛紛進言袁應泰,認為當謹慎行事,應對這些來投的蒙古人詳加審訊和甄別,以免後金的探子細作混進來。正為自己用蒙古人抵禦後金人的策略得意不已的袁應泰不為所動,依然我行我素。

他的這些舉動自然都在努爾哈赤的掌握之中,一直將《三國演義》作為自己打仗枕邊書和教材的努爾哈赤早就對重鎮沈陽垂涎不已,事實上混入沈陽城中的蒙古人中正有他安排的內應。看到這位新任遼東經略如此“上道”,努爾哈赤決定再送他一份“大禮”。

清太祖愛新覺羅·努爾哈赤(1559年2月21日—1626年9月30日),清朝的奠基者,後金開國皇帝

公元1621年,三月,努爾哈赤率五萬八旗鐵騎兵臨沈陽城下,用兵老到的他並不急於攻城,而是在城東七裡河的北岸築造木城屯駐。此時的沈陽城堪稱一等一的防守嚴密的軍事重鎮,史書載“城頗堅,城外浚壕,伐木為柵,埋伏火炮”。城外挖有與人身相等的陷阱十道,井底密插尖木樁,陷阱之後挖有四道大壕,尖樁密布,又樹立大柵欄,沿內壕排列楯車,每車安放大炮二門小炮四門,兩車之間又置大炮五門。沈陽城內由總兵官賀世賢、尤世功兩人駐守,各有士卒一萬多人。

經過和麾下眾將領商議,努爾哈赤決定實施誘敵之計,發揮己方善於野戰的優勢,三月十二日,他先派數十名偵騎“隔壕偵探”,遭到了總兵尤世功家丁的追擊,戰死四人。

勇猛少謀的另一位總兵賀世賢故而開始輕視後金軍的戰力,他改變了“依城固守”的方針,“決意出戰”。為了進一步麻痹他,第二日,努爾哈赤又遣少數老弱士兵前往城下挑釁,飲酒大醉的賀世賢勃然大怒。他立刻率一千多名家丁出城迎戰,臨行前對城中其他將領誇口道,要“盡敵而反”。

甫一交手,金兵“依計詐敗”,被蒙在鼓裡的賀世賢率人猛追,“乘銳輕進”。明軍很快進入敵人的包圍圈,後金“精騎四合”,將明軍重重包圍,一番廝殺後,明軍大敗。

賀世賢再也沒了先前的豪情萬丈,他為自己的草率和輕敵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本人“身中四矢”,率殘部且戰且走,退至沈陽城下,不過吊橋繩索被努爾哈赤數月前派往城中詐降的蒙古、女真人砍斷,故而無法入城。尾隨而至的八旗騎兵大隊人馬追至,乘勢擊殺了賀世賢及來援的尤世功,在細作的配合下,攻入了群龍無首的沈陽城內,這座固若金湯的軍事重鎮宣告失守。

奉命援沈的萬餘明軍在援遼總兵官童仲揆和陳策的率領下剛趕到渾河(流域範圍在今遼寧省中部,流經撫順、沈陽、鞍山、營口等市)時,便得到了沈陽淪陷的消息。這路援軍原本的打算是和沈陽城內的明軍裡應外合,來夾擊後金軍,眼下既然沈陽已經失守,那麽這個計劃只能流產了。

正當主帥陳策準備下令全軍還師的時候,眾將紛紛悲憤道:“我輩不能救沈、在此三年何為!” “薩爾滸之戰”之戰後,整日在后宮和大臣躲貓貓、多年不上朝的萬歷皇帝看到努爾哈赤在遼東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也有點坐不住了,他立刻詔令調集宣府、大同、山西、四川、浙江等地的精銳士卒馳援遼東。

援軍中有兩支特殊的軍隊:一支是著名女將、四川石柱土司秦良玉麾下的“白杆兵”,這是一支作風頑強、善於山地作戰的特殊兵種,軍士手中所持的白杆槍是用結實的白木(白臘樹)做成長杆,上配帶刃的鉤,下配堅硬的鐵環,作戰時,鉤可砍可拉,環則可作錘擊武器。在“播州之役”中大放異彩後,便接到朝廷征調的詔令,秦良玉命兄長秦邦屏率四千人前來遼東參戰;另一支三千人的軍隊的名氣則更大了,正是威震天下、斬殺十數萬倭寇的“戚家軍”,此時的將領是戚繼光的侄子戚金。

眼下這兩支軍隊正好都在童仲揆和陳策的麾下,諸將求戰心切,經過兩位總兵的商議,進行如下軍事部署:副總兵、四川石柱都司僉書秦邦屏與遊擊將軍周敦吉率“白杆兵”先行渡河,在橋北立營;童仲揆、陳策及副將戚金、參將張明世統浙兵三千在橋南立營。

當“白杆兵”與八旗鐵騎相遇後,激烈的戰鬥打響了,號稱野戰無敵的八旗精銳騎兵一連發動了數次對明軍營地的衝鋒,誰料人數佔據劣勢的“白杆兵”個個悍不畏死,死死的守住陣地,利用他們手中的特殊兵器,給敵人以很大的殺傷。經過惡戰後,竟然打退了八旗騎兵中最為精銳彪悍的紅巴甲喇軍的進攻。

後金陣營中一片嘩然,他們不敢相信一向在他們印象中隻敢龜縮防守的懦弱明軍能在陣地戰中打退己方的進攻,素來戰無不勝的努爾哈赤也有點著急了,騎兵不行,他又換上步兵,結果還是一樣,後金軍隊損兵折將數千人之後,依然拿對面的這支“白杆兵”沒有辦法。(“明之步兵,皆系精銳兵,驍勇善戰,戰之不退,我參將一人、遊擊二人被擒。”

關鍵時刻,又是漢奸“立功”了,明朝降將李永芳從沈陽城中被俘的人群中找到了一批炮手,對他們施以重金誘惑,命他們架起火炮對“白杆兵”陣營開炮。經過連番的血戰,“白杆兵”饑渴交加、疲憊不堪,在猛烈的炮火下,傷亡慘重。

緊接著,後金軍又挾炮火的巨大威勢,用騎兵從兩翼對“白杆兵”發起猛烈衝鋒,明軍陣型很快崩潰。副總兵秦邦屏、遊擊將軍周敦吉及參將吳文傑、守備雷安民等皆壯烈殉國。將領周世祿從西北逃出,鄧起龍、袁見龍奪橋西奔,帶領數百殘軍避入橋南軍營,匯合明軍。

(二)

取得慘勝的後金軍自此對明軍的戰鬥力不敢小覷,努爾哈赤也再三提醒麾下眾將對岸的“戚家軍”的戰力猶在川軍“白杆兵”之上,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稍作休整後,後金重新調集生力軍,向明軍“戚家軍”營地發起衝鋒,總兵官陳策、童仲揆和猛將戚金等人並不為先前川軍“白杆兵”的失利所動。畢竟他們所展現的強大的戰鬥力和對敵人的威懾也再次證明他們無愧於川軍的榮耀。明軍將領依靠戚繼光留下的“戚家軍”慣用車陣和訓練有素的火銃三疊陣拒敵。同時沉著指揮,利用火器和弓弩交替射殺衝鋒的後金軍。偶爾有突破火力來到陣前的後金士兵也做了“戚家軍”狼筅下的亡魂。

明軍強大的火力一度壓迫的後金軍不敢上前,由於後金軍人數眾多,各營可以輪番上陣,因此明軍的火藥和箭矢很快告罄。兩軍很快短兵相接、開始進行刀刀見血的惡戰。明軍利用名震天下的鴛鴦陣防守,狼筅手、藤牌手、刀手交替上前與敵人鏖戰。特別是從日本刀改良而來的戚家刀更是銳利無比,給後金軍以極大的殺傷。從正午一直打到夜幕降臨,數倍於明軍的後金軍愣是沒有吃掉眼前這支數千人的軍隊。甚至有的八旗軍隊竟然被慘烈的戰況所震懾,肝膽俱碎,撤出了戰場。

袁應泰,字大來,鳳翔人。晚明官員,東林黨人。

不久,一個對明軍不利的消息傳來,前來支援的三萬明軍在奉集堡總兵李秉誠、虎皮驛總兵朱萬良率領下,進至白塔鋪,不過卻在擊潰後金將領雅松率領的二百八旗偵騎後因畏懼後金主力而停留不前。旋即又被後金貝勒皇太極率數千八旗騎兵擊退,一路丟下數千具屍體,狼狽逃走。

而遼東經略袁應泰更是被後金軍嚇破了膽,雖然多次接到童仲揆等人的求援信,但是均被他以後金強大、即使派兵也扭轉不了戰局為借口拒絕,只顧著龜縮在遼陽城內。面臨敵人重兵的包圍,現在援兵又斷絕,這些都沒能動搖明軍的意志,面對後金軍悍不畏死的衝鋒,他們依然在進行著殊死的抵抗。

後金軍隊還在源源不斷的湧上陣前,將明軍團團圍住,隨著時間的推移,包圍圈越來越小,陷入苦戰的“戚家軍”將士逐漸體力不支,總兵官陳策力劈十數名敵人後,最終全身受傷十餘處,鮮血染紅了甲衣,英勇戰死。另一名總兵官童仲揆眼見大勢難為,企圖帶著親隨撤出戰場,正當他翻身上馬,掉轉馬頭時,“戚家軍”將領戚金一把拉住韁繩,義正辭嚴大喝道:“大丈夫報國當在今日!”

被其猛地一喝,童仲揆頓覺滿臉通紅,血液澎湃,他捨棄突圍的念頭,很快和戚金一道重新殺入血肉橫飛、異常慘烈的戰場。剩餘將士依靠“鴛鴦陣”將兩人圍在中央,拚死抵抗越來越多的後金軍隊。他們猶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一樣,雖然風雨如晦,卻依舊凜然不懼!

連番苦戰後,後金軍隊已經失去了肉搏戰的耐心和勇氣,他們收縮包圍圈,隨著努爾哈赤的一聲令下,無數弓箭如漫天蝗蟲般射入了殘存的明軍陣中。童仲癸與副將戚金、將領袁見龍、鄧起龍、張名世、張大鬥等大小將校共一百二十餘人全部悲壯殉國,僅有極少數將士僥幸突圍。自成軍以來,橫掃倭寇,數敗蒙古鐵騎,赴朝抗倭,異域揚威,縱橫東亞,百戰唯獨經此一敗的“戚家軍”自此也徹底的消散在歷史的長河中。但是他們所留下的抗擊倭寇的蓋世功勳和血戰到底的不滅軍魂將永遠的鐫刻在每個漢家兒女的心頭。

“渾河之戰”後,朝廷派人前來撫慰極少數突圍回到遼陽城的將士,並要對他們加以厚賞的時候。誰知道這些漢家將士竟然痛哭流涕、堅辭不受,他們以不能與那些犧牲的軍中袍澤同生共死為憾。他們別無他求,隻願意再上戰場,不讓“戚家軍”的赫赫威名和剛烈雄風蒙塵。這些舉動讓朝廷和當地的百姓由衷的感歎,春秋以降,國士之風,竟然在這些普通計程車兵身上煥發出不一樣的光芒。(後續:這些幸存的將士在十日後的“遼陽之戰”中全部壯烈犧牲!他們的鮮血染紅了搖搖欲墜的明朝山河)

他們雖然失敗了,但是卻比勝利者更值得尊重,因為他們敗給的是君主昏聵、朝廷黨爭、經略無能、援軍怯敵、後勤不繼的混亂狀況和數倍於己、正處於戰力巔峰的彪悍八旗軍。

“渾河之戰”的消息傳遍天下後,明人倍感自豪,《明熹宗錄》稱之為“凜凜有生氣”,“時鹹壯之”。

作為第三方,時任滿浦僉使的鄭忠信提交給李朝朝鮮的報告記述“虜中言守城之善莫如清河,野戰之壯莫如黑山(即渾河)”。《李朝實錄。光海君日記》中也載道“虜之死傷亦相當,虜至今膽寒”。

據後來清朝史料記載,“是役,明以萬餘人當我數萬眾,雖力屈而覆,為遼左用兵以來第一血戰。”

一個不忘卻英雄的民族才是一個真正充滿希望的民族!陳策、童仲癸、秦邦屏、戚金、袁見龍、鄧起龍、張名世、張大鬥……這一個個威武不屈、壯烈殉國的名字,值得我們永遠銘記!他們在國家危難之時,超越了利益和生死,挺身而出,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捍衛了帝國軍人的榮耀和輝煌!更加展現了我們這個民族傳承數千年以來所生生不息的捐赴國難、視死如歸的不朽品格和壯烈情懷!

圖文來源自網絡,作者:天野蒼茫

注:本文為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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