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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記-武磊閃耀聖馬梅斯之夜 現場西班牙記者集體豎拇指

文/吳昊宇 發自畢爾巴鄂

“嘿,你是為了武磊來的嗎?”“我們都聽說過,武磊在西甲賽場的進球是創造了中國的歷史。”剛剛從聖馬梅斯球場拿到寫滿巴斯克語的記者證的筆者,就被幾位畢爾巴鄂球迷“盯上”了,“哦,我們的俱樂部是不可能簽下武磊的,全西甲的俱樂部都可以簽下一位中國球員,但唯獨畢爾巴鄂競技不會,不過也另當別論,如果你生活在巴斯克大區,那未來你的下一代就具備代表畢爾巴鄂競技出戰的資格了。”畢爾巴鄂競技一向以堅持傳統和風骨而著稱,而他們的球迷也對於這一點無比驕傲。

但也正因如此,在我曾經的印象裡,畢爾巴鄂競技應該是一家比較封閉的俱樂部,於是當初我懷著忐忑的心情,申請了這場畢爾巴鄂打西班牙人的媒體證,郵件裡特意介紹了一下,自己是為了武磊而來的,直到我收到他們爽快批準的回復。

我踏上了前往這座城市的路,而由於對於這家俱樂部興趣盎然,我決定提前一天抵達畢爾巴鄂,比賽當天一早去參觀一下號稱“魔鬼主場”的聖馬梅斯球場。

“我知道你一定是為了武磊來的。”接待我的聖馬梅斯球場導覽員Pablo熱情地與我握手,“武磊現在在我們這裡基本無人不知了,但你知道的,畢爾巴鄂競技永遠不會簽下另一個武磊的,我們堅持的傳統,任何東西都替代不了。”整個參觀過程下來,比起畢爾巴鄂競技不變的傳統與風骨更令我印象深刻的,卻是聖馬梅斯球場的豪華程度,我甚至和Pablo開玩笑稱,“賣凱帕的8000萬歐元是不是全都用來修繕球場和博物館了。”Pablo也是會心一笑:“很多畢爾巴鄂競技球迷怨恨凱帕,但我卻對他恨不起來,他原本可以以自由球員身份離開畢爾巴鄂競技,但他和球隊續約了,還為我們留下了一大筆錢。”

“嘿,教練先生!武磊今晚進了兩個球,你怎麽評價他的表現?”我坐在幾個小時之後魯比教練坐著的新聞發布廳的位置上,Pablo童心大發,客串記者對我進行了一把提問。“這太難了,要知道皇馬巴薩在這裡進球都是很難的事情,何況武磊呢。”當時我的想法是,這場比賽或許會是和客場對陣瓦倫的比賽走勢大體相同,雖然對陣巴拉多利德打進了處子進球,但我實在不看好武磊能夠在畢爾巴鄂的魔鬼主場有所發揮。

“你應該就是今晚唯一的中國記者了。”我在聖馬梅斯的新聞證件窗口取媒體證時,工作人員看了一下名單,對我說道。“我已經在這裡報導畢爾巴鄂的比賽有4,5年了,但我印象裡從來沒見到過有中國記者。”來自巴斯克大區當地媒體的記者Josu在聖馬梅斯的記者席對我說道,“但我知道,有一位中國球員他創造了這個國家的歷史,在西甲賽場進球了。”聖馬梅斯記者席上的很多本地記者都過來與我聊天,甚至有的記者像是發現新大陸那般與我合影。如此看來,至少從2014年徹底建成以來,這座現代化的新聖馬梅斯球場,應該還是第一次迎接我這位中國記者的到來,而一切都是托武磊的福。當武磊進入大名單,進入首發已經不是什麽稀罕事情,而我看著畢爾巴鄂關於這一場比賽的隊刊上大幅對於武磊的介紹,也已經帶著淡然的心情,心裡默默企盼著他能夠拿出持續的出色發揮,在這畢爾巴鄂魔鬼主場的夜空之下。

“驕傲。”我在中場休息時接受西班牙同行的輪番詢問,都隻用了這樣一個詞匯回復,而他們也不斷向我豎起大拇指,“武磊的確很棒。”上半場的武磊存在感爆棚,除了給費雷拉送上的一次助攻,多次突破,積極的回防,聖馬梅斯媒體席螢幕上屢屢給到他的鏡頭。正如我對他們每一個人說的那樣,當以武磊為代表的中國球員,不僅僅因為能帶來廣大市場效應,而是真正意義上在競技上為球隊做出貢獻,成為西班牙球迷,記者們的談資的時候,我的內心是無比驕傲的。

“確實,他被換下有些早,他製造出了很多威脅。”賽後去往媒體區的路上,很多和我交談的記者談到武磊的時候都給出這番答覆。而比賽結束瞬間,我準備拿起手機記錄一些畢爾巴鄂球迷的小視頻時,看到的是很多球迷向著我伸出的大拇指,“你是說那位西班牙人陣中的中國球員?他今天踢得很棒。”畢爾巴鄂球迷的話語,加上作為西班牙同行的他們對於武磊早早被換下場的鳴不平,又如何不令人感到驕傲呢。

賽後混采區裡,我沒有等到武磊出來接受採訪,但眾多一擁而上的西班牙記者還是給了我一個提問格拉內羅的機會,他給我的回答那樣:“我們和武磊說著不同的語言,但足球是我們共同的語言,我們都在幫助他去適應西甲,他也有著不錯的發揮,一切都在向著好方向發展。”

這就像Pablo帶我參觀球場時說的那樣:“畢爾巴鄂不只屬於巴斯克,更屬於全世界,現在在紐約,在東京,都有著畢爾巴鄂競技官方球迷組織,因為喜歡足球,所以大家才會聚集到一起,足球是世界的共同語言,看到你們中國的球員在西甲取得進球,我們都為他高興。”於是當我離開聖馬梅斯,畢爾巴鄂的工作人員對我獻上這一晚最後,也是最由衷,純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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