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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徙和流浪是人類宿命:霍金的計劃能發現新地球嗎?

2018年3月14日史蒂芬·威廉·霍金與世長辭。一年過去,這個被稱為自愛因斯坦以來最有名氣的物理學家,依然在用他的智慧,影響著整個世界。因為肌肉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症(漸凍症),霍金的大半人生都在輪椅上度過,卻獲得了包括總統自由勳章在內的眾多獎項和榮譽,也留下了諸如《時間簡史》、《果殼中的宇宙》、《大設計》、《黑洞不是黑的》等著作。

無論是宇宙的起源,時空的誕生,還是人類的過去和未來、走向和歸宿等,在經由親人幫助整理下出版的遺作《十問:霍金沉思錄》(Brief Answers to The Big Questions)中,霍金都給出了自己的思考與答案。

近日,《十問:霍金沉思錄》中文版終於由湖南科技出版社正式出版發行,出版方將其稱之為“霍金留給世界和人類最後的禮物”。在這本書的新書發布會“超越想象:誰來回答霍金的大問題”上,著名天體物理學家張雙南和行星科學家鄭永春、出版人龔曙光等分別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就讀者最為關心的三個霍金大問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在他們看來,霍金的問題,關乎科學、宇宙和人類。

《十問:霍金沉思錄》,史蒂芬·霍金 著,吳忠超 譯,湖南科學技術出版社,2019年3月。

張雙南表示,霍金在科技、科普和未來三個角度,都給人類帶來了極為重要的貢獻,他最大科學成就是預言了黑洞會發生霍金異塵餘生,但這件事情還沒有被實驗證實,而在科學普及方面,霍金做到了許多科學家都沒有做到的事情,“霍金是我們典範,我們要向霍金學習。”鄭永春認為,致敬霍金,不僅是致敬他對人類文明做出的貢獻,更要致敬他影響了整個世界,“因為他讓更多的人看到更大的世界,讓更多的人認清人類和世界的本質。”在他看來,這也是自己從事科普工作的一個目的。

活動現場,有讀者提問:如果身處《流浪地球》中,到底是“飛船派”還是“地球派”,對於這一問題,三人都表示了自己並不樂觀的看法。張雙南直言自己是“絕望派”,基於科學的認知讓他欽佩於這一想象力,卻明白無論是“飛船派”還是“地球派”都非常困難,“我是一個現實主義者。”鄭永春雖然從技術上對外星移民充滿了樂觀,但他認為關注當下才是最好的選擇,“我想提醒大家,天文學家也好,科學家也好,我們整個宇宙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像地球一樣的星球:有山有水,有藍天,有白雲,有大氣層,有氧氣,青山綠水,綠樹紅花,完全沒有。所以送給大家一句話,我們只有一個地球。如果把它破壞掉了,什麽‘飛船派’,什麽‘地球派’,我們是‘無處可去派’。”

從左到右依次為:天體物理學家張雙南、出版人龔曙光、行星科學家鄭永春。

我們在宇宙中多半並不孤獨

“地球之外存在智慧生命嗎?不過說認真的,如果其他地方有智慧生命,那麽他必須在非常遙遠之處,否則此前它就應該訪問過地球。”

針對宇宙中是否存在其他智慧生命這一問題,霍金提出,如果關於地球上生命出現的時間尺度的論證是正確的,那麽應該存在許多其他恆星,其行星上擁有生命。在霍金看來,智慧生命並不是生命的唯一演化形式——進化更可能是一個隨機的過程,智慧只是眾多可能的結果之一。他給出了四種可能性,表示自己最為欣賞第四種:“外太空還有其他形式的智慧生命,但我們卻被忽視了。”霍金進而提出,我們需要警惕,在我們進一步發展之前,不要回答外星生命。

《十問:霍金沉思錄》圖書內封。

張雙南對此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既然我們最終變成了人類,其他地方大概也是有機會的。”他相信在宇宙中的其他地方,一定存在有智慧生命,“我們人類在宇宙當中多半並不是孤獨的。”

那麽,是否應該回應外星生命呢?張雙南認為:應該“善意打招呼”。

2015年7月,霍金發起了突破聆聽計劃,將用10年時間掃描離地球最近的百萬顆恆星的生命跡象,但與此同時,霍金認為將我們的存在暴露在外星文明面前並不是一個好主意。張雙南解釋說,在霍金看來,如果外星人是今天的人類,那和外星人相比我們就是古代的人類,很可能會發生美洲居民遭遇哥倫布一樣的結果。但他本人更願意相信:人類歷史上但凡最終生存下來能夠繁榮發展的文明,往往是外向型文明,是合作型的文明,而不是攻擊型的文明,並不會看到其他文明就將其滅絕,“和別的文明交流、合作,這樣的文明才有生命力,才有發展力。”

遷徙和流浪是人類的宿命

“我們需要探索太陽系,找到人類可以居住的地方。”霍金指出,人類之所以選擇耗費大量的金錢和努力去探索太空,最為重要的原因是它將徹底改變人類的未來,甚至可能決定我們是否能夠擁有任何未來。因此,在2016年4月,霍金宣布聯合互聯網投資人尤裡·米爾納啟動突破攝星計劃,以期更好地了解宇宙,給科學和太空探索帶來革命性變化。

這個問題被簡化為“我們應去太空殖民嗎?”鄭永春認為這裡用到“殖民”二字,應該是一個翻譯問題,“我更願意把它叫做移居,或者叫太空移民可能更合適一點,這是一個中性詞匯。”反觀歷史,鄭永春提到人類一直都處在移民之中,“我們的祖先在東非。大概幾千年前人類文明史才開始,幾百年前才穿越了大西洋、太平洋、印度洋,遍布全球。幾十年前我們才把足跡放到太空裡去,我們人類始終在流浪,始終在遷徙,遷徙和流浪是人類的宿命。他更願意相信,走出來才有未來。”

鄭永春還提到了月球是我們的首要研究對象,也提醒著我們地球的過去。從歷史上看,幾次大滅絕,或多或少都與小天體撞擊地球有關,“一個統計數據表明,平均每兩千六百萬年地球上的生命就會有一次大滅絕。”但與此同時,鄭永春認為大滅絕並不一定是壞事,正是因為爬行動物和恐龍的滅絕,才會有今天的我們,“很難想象人類和恐龍共生。”

“大滅絕之後就是大繁榮”,從這個角度來看,鄭永春認為,人類一定會走出外太空,因為地球並非永遠安全,我們也很難確保地球永遠都是現在這個樣子,“太空移民一定會做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只是現在還沒有那麽迫切而已。走出去一定是好事,就像我們人類從東非走出來一樣。”

塑造未來更應該著眼當下

“我們如何塑造未來?”是霍金告訴我們的最後一個問題。他提道,一個世紀前,愛因斯坦徹底改變了我們對空間、時間、能量和物質的理解,而他具備的一個關鍵因素就是想象力。人工智能的興起,則被霍金視為是影響人類未來的第二個發展。

《十問:霍金沉思錄》書中所贈霍金相關照片。

用“塑造”與未來相連,龔曙光注意到了霍金的與眾不同,“這是霍金的智慧,也是霍金的憂慮。” 龔曙光感覺到霍金對人類這一高級生命體懷有很深的憂慮,並把這種憂慮擺在外太空之上。但龔曙光認為,這對於人類自身來講,用處不大,“移民也未必真正能夠解決問題。”

與遙遠的星際未來相比,龔曙光更願意將這個問題放在當下:怎麽通過我們對於未來的理解,根據我們所需要的未來去設計,甚至改變我們現在的很多理念、生活、制度。龔曙光提出,塑造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設計,霍金提到的核物理和人工智能等問題,都是我們今天關注最多的話題,而這意味著這些話題已經成為我們塑造未來的重要構成。正因為此,龔曙光說《十問:霍金沉思錄》並不是一本純粹的科學書,而是一本道德倫理之書,或者人類生存之書,“我為什麽說它是先知?先知的意義就是它總是告訴人類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特別是不該幹什麽。”

作者:新京報記者 何安安

編輯:沈河西 校對:翟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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