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三十而已》劇照
作者丨布呐呐
《三十而已》快完結了，
網上關於這部劇的討論，一直居高不下。
有人喜歡顧佳的幹練，
有人喜歡鍾曉芹的單純，
可是到了王漫妮這，卻有了不一樣的聲音。
“王漫妮人設是不是崩了。”
“王漫妮不討喜。”
“王漫妮拜金。”
很多人不接受王漫妮的「不完美的人設」，
而能引起大量共鳴的，恰恰就是她的「不完美」。
01
在大城市打拚
我們都活成了一座孤島
30歲的王漫妮是一名銷售員，
隻身一人從小地方來上海打拚闖蕩8年，
沒有背景，沒有依靠。
她，也是萬千背井離鄉打工族中一個縮影。
在上海這座競爭激烈的城市，
要想生存，就要嚴格遵守叢林法則。
為了能留在這座城市，
外地打工者王漫妮拚盡了全力。
她永遠以最標準的笑容，最大的耐心，
最真誠的90度鞠躬對待每一位客人。
作為店裡的金牌銷售，
她還要時刻提防其他同事的暗算。
為了害怕客人突然到店，
她不敢喝水，經常憋尿。
時間久了，得了急性腎炎。
在深夜的醫院裡，她安慰著急的母親，
等掛下電話，自己卻默默哭了起來……
在諾大的城市，
多少人都和王漫妮一樣在孤獨的「硬扛」。
對父母隻報喜不報憂，
一日三餐隨便湊活，填飽肚子就好。
難過的時候沒人傾訴，
想出去玩的時候又不知道喊誰……
漸漸地，將自己活成一座孤島，
適應孤獨，並沉溺其中。
02
永遠的外地人
沒有歸屬感的租房客
王漫妮這麽拚，圖什麽？
三個字，歸屬感。
拚命工作的背後，
是她依然漂泊不定的生活。
為了假裝自己真的融入這座城市，
她花7000塊錢在市區租了一間屋子。
她說，
“每次坐在陽台上，看到下面熱鬧的人群，
就會覺得自己屬於上海。”
對每個在外打拚的人來說，
誰都想看看這陌生城市最美的一面，
誰都想靠自己努力，
成為這個城市的一份子。
可是呢？
真正的熱鬧從未降臨。
在大城市漂泊的人，
就像一葉浮萍，
沒有隨心所欲，只有身不由己。
就像王漫妮說的：
“一台飲水機100塊，她擁有的只是個飲水泵。
一棟房子如果70年使用權，她隻擁有幾個月而已。
比起房租漲價，
更讓人害怕的是不停不停地換房子。
讓你永遠都沒辦法在這座城市扎下根來。”
是啊。
這段話太真實了。
漂泊的人沒有選擇權，
只能被動地遊走在各個出租屋之間。
讓人負擔不起的不僅是房東嘴裡的價格。
還有要帶著行李不斷地搬家。
也許有人會問：東西太多那可以扔掉一些“沒用的”。
但對於一個漂泊者來說，
每件東西看似零碎，但其實都在發揮作用，
它們支撐著租房的日子，根本扔不掉。
歸屬感只不過都是虛幻的。
繁華和熱鬧仿佛都是一瞬間，
看看自己每個月的账單，看看自己每個月的業績，
看著卡裡的餘額，
夢想又突然照回現實。
堅持，很難。
放棄，更難。
03
每一個苦苦掙扎的肉身
都有一個卑微的夢
很多人說，
既然上海的日子那麽苦，
王漫妮一開始為什麽不離開。
因為在這裡漂泊8年，
她不甘心。
王漫妮用了三年的時間從初級銷售，做到高級銷售。
在高級銷售的位置上又努力幹了5年。
好不容易簽了一個百萬大單，
升職為銷售主管。
對她來說，吃了這麽多苦，
就是希望自己可以成為人上人。
所以就算生活再累，再苦，
她也不會輕言放棄。
每一個來到大城市打拚的人，
都希望可以憑借努力，
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每一盞昏黃的路燈下，
都藏著漂泊人的一個夢。
即使住在小小的出租屋，
每天有吃不完的便當，擠不上的地鐵，
做不完的工作……
但還是會帶著滿身傷痕留在這裡。
為的就是等待化繭成蝶的那一刻，
不辜負自己曾為夢想所受的那些痛苦和委屈。
04
有多少人在物質中迷失
錯把欲望當作愛
不得不承認，
當一個人在大城市待久了，
因為發現理想和現實的差距，
會慢慢迷失自己。
就像王漫妮錯誤地愛上了花花公子梁正賢。
她以為遇到的是一個多金又有品的理想伴侶，
可以讓自己迅速實現階層跨越。
實際上，
自己只不過是有錢人的一個玩具。
有人說王漫妮活該，
太愛錢。
我想問，誰又不愛錢呢？
從小城市來大城市打拚，
難道不就是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嗎？
錯就錯在，
王漫妮沒有看清自己。
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來上海打工的小鎮姑娘，
有野心，有欲望，
努力讓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
她想逃離平庸，實現身份跨越，
又離所謂的上流社會差得太遠太遠。
找對象吧，平庸的人她看不上，
真正豪門裡的人，又看不上她。
所以，她只能卡在一個尷尬的位置，
高不成，低不就。
當梁正賢這樣的人出現時，
她錯誤地把套路當成了真心。
也錯誤地高估了自己駕馭這個男人的能力。
最後，當得知自己被小三的那一刻，
她幻想出來的灰姑娘的故事徹底擊碎。
而另一邊呢
因為給不了她高檔生活而分手的前男友，
後來自己努力開了咖啡店，
看著當了老闆的前男友，
我想她那一刻心裡一定百感交集。
有人說，落魄的時候遇見心愛的人，是一場劫難。
這是因為在你還沒有能力安穩好自己的時候，
你所渴望的愛情，無非就是欲望的出口。
在這個社會中，
男人的金錢或愛情，真的能給人安全感嗎？
二者都不能，
安全感都是自己給的。
在大城市漂泊，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感情中切忌“戀愛腦”，
千萬別把未來寄托在別人身上。
05
遠方的父母
始終牽掛著漂泊的兒女
王漫妮曾在二十幾歲的時候對母親承諾，
要是三十歲的時候，沒能在上海買房，
也沒有嫁人，她就乖乖地回老家去。
在外打拚的這些年，
王漫妮每月都往家裡寄兩千塊錢。
可是這些錢父母從來沒有花過，
他們把這些錢都攢了起來，
怕女兒以後有什麽事需要用到，
加起來攢了差不多有十萬塊錢。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臨近，
父母對女兒的婚姻大事也非常著急，
就經常打電話催王漫妮回家。
其實，父母才是最矛盾的。
他們希望兒女可以在大城市好好發展，
但是又希望兒女可以陪在他們身邊。
記得有一個細節，
王漫妮一個人在醫院打點滴，
媽媽怕她發生危險，
一整夜也沒有睡，
計算好了時間，
等點滴快結束時打電話提醒她去叫護士。
父母就是這樣，
他們不擅長表達，
但是一直牽掛著在外打拚的兒女。
眼看著孩子的年齡一天天變大，
自己一天天變老，
他們不得不開始了「逼婚」。
「逼婚」就是希望兒女可以有人陪伴，
不用在陌生的城市無依無靠。
06
心氣沒了
就再也漂不動了
經歷了事業和愛情的雙重打擊，
王漫妮逃離了上海……
她向現實妥協，回到自己的小鎮。
離開前夕，王漫妮說，
“來到這個城市8年，
等真要離開的時候，飯桌上卻只有你們兩個朋友。”
八年的漂泊早已讓她沒了心氣。
對於一個背井離鄉打工者來說
沒了心氣，就等於沒了一切。
剛來這座城市的時候，
她和很多女生合租在一個屋子裡，
屬於她的空間，只能小小的上下鋪。
8年的時間，
她通過努力從合租變成整租，
一切似乎在越來越好。
但她覺得自己依然不屬於這座城市，
她不像鍾曉芹那樣，
本地人，不用考慮萬一工作沒了，
下一個月吃飯該怎麽辦。
因為就算工作沒了，
鍾曉芹轉個身，家裡還有熱菜熱飯等她。
她也不像顧佳一樣，擁有完整家庭和底氣。
或許很多漂泊的人，
都感受過理想和現實的落差。
希望收入能一直增長，在這座城市扎根。
但實際呢？
工資的漲幅還趕不上房租和房價的漲幅。
累死累活，一個月掙上萬，
可是日常花銷實在太多，
最後也沒能攢下多少錢。
在每個深夜，只能反覆糾結。
到底是要堅持，還是離開。
等到了第二天，
有人背上行囊逃離，
有人繼續擠上地鐵堅持……
07
大城市放不下肉身
小城市放不下靈魂
就算回到老家，
心真的就安定了嗎？
回家後，
父母果然開始給王漫妮介紹相親對象，
似乎開始了結婚生子的前奏。
雖然在家裡每天都有熱菜，
有親切的鄰裡街坊，
有濃濃的人情味和安全感，
日子看起來也安安穩穩。
但是她的內心終究還是落寞的。
想喝一杯咖啡沒有找到正宗的，
想吃一份夜宵沒有店開門，
在大城市待久了，
又怎能安安心心地在小地方過日子呢？
最後王漫妮跟大部分人一樣，還是回到了上海。
看慣了大城市的繁華，
即使她努力地適應小城市的生活，
卻還是融不進去。
大城市更看重能力，
小城市更看重人情。
就像王漫妮在老家的相親對象小張主任說的一樣，
在小城市，大家默認人情代替貨幣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城市裡雖然壓力大，卻寄托著夢想。
小城市雖然安穩，卻無法棲息靈魂。
很多漂泊在外回到老家的人，
還是會選擇再次離開。
在外多年，
他們也早已與家鄉的生活格格不入。
08
故鄉不是後路
要靠自己撐起一片天
很多人都說，
看到王漫妮的掙扎，就想到了自己。
長期以來，對於那些在北上廣深漂泊的人來說，
「走」或「留」一直是一個痛苦問題。
每個在大城市打拚的人，
都有無數次想要逃離的瞬間——
銀行卡裡的餘額還不夠交下個月的房租；
深夜加班，排隊半個小時還叫不上一輛車；
生病坐在急診室，連個陪著的人也沒有；
地鐵裡站了十幾站，還要強打精神，面對繁忙的工作；
在擁擠的出租屋，隔音差到必須要帶著耳塞睡覺；
累到沒有力氣，回到家卻沒有熱飯和溫水
……
這些微小的瞬間，
成為這些人灑在大城市的淚。
雖然城市燈火闌珊，卻沒有一盞為他們亮起
他們拚盡全力，才能讓自己活得像這座城市的普通人。
要逃離嗎？
不甘心。
耗費了青春和努力，不想草草收場。
即便回到家鄉，不僅薪資待遇變差，
一切也要從頭開始，心裡有強烈的落差。
要堅持嗎？
扛不住。
年齡越來越大，理想越來越遠。
以為自己通過努力跨越了一個階層，
卻發現還有更多的階層無法跨越。
多少人在走或留的矛盾中一天天掙扎。
說到底，若不是生活所迫，誰有願意背井離鄉。
走或留都沒錯。
那些在北上廣深獨自漂泊的人，
有太多的無奈和心酸。
當王漫妮在走或留的痛苦中糾結的時候，
於伯對她說：
“所有選擇漂的人，
在走出家門那一刻就要知道，
往後，你就是你自己的家了，要撐起你自己的天。
要是連這點勇氣都沒有，趁早別出去。
爸媽嘴裡說的故鄉是後路，聽聽也就算了。”
我想，這句話也送給那些在外漂泊的人，
一個人在外打拚總是不易，
不管你此刻正在經歷怎樣的痛苦和掙扎，
都要靠自己撐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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