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俄羅斯,貝加爾湖畔,鋪天蓋地的風雪呼嘯而來,走路都異常艱難,58歲的郭際扛著機器,拍攝他5年來一直堅持的冰雪項目…
當地司機說:“這麽冷的天,我們都不敢出門,
都說我們是戰鬥民族,我看你才是戰鬥民族!”
攝影師郭際在貝加爾湖拍攝
這就是郭際,2016年,CCTV9播出紀錄片《瘋狂攝影師》,讓大家看到郭際的“瘋狂”:他冒著感染埃博拉病毒的危險,先後四次深入坦尚尼亞,乘坐直升飛機在高空記錄鳥類飛臨“死亡之湖”的神奇景觀。
《瘋狂攝影師·飛躍死亡之湖》視頻片段
2016年,郭際還斬獲
第十一屆中國攝影金像獎
中國藝術攝影學會“金路獎”
當編少問“獲得金像獎是種什麽體驗”時
郭際玩笑著說
得金像獎的都是“老法師”
金像獎獲獎作品《山海間》系列
金像獎獲獎作品《山海間》系列
金像獎獲獎作品《山海間》系列
“對一些人來說,新聞攝影類獎更像一次偶然,遇見一個特別的瞬間,有可能會獲獎;時尚、人像則需要更多創意,這些都是年輕人容易獲得的;當代攝影的獎項,攝影師需要一些觀念的積累;金像獎,某種意義上是評人,在具備較高攝影水準基礎上,還得對攝影行業有一定貢獻,沒個30年的積累很難得獎,所以我說得金像獎的都是'老法師'。”
《迷幻風景》系列作品
“30多年前,我們拍川西、新疆、藏區,那時真是人跡罕至,像到了仙境一般,再加上航拍視角,非常震撼。現在,你在網上一搜,幾千萬張圖片就來了。NASA直接發布衛星圖,拍得還很藝術,世界已經沒有什麽地方是看不到的了。
但風光拍攝真正的困難也隨之而來:你可以跟風、克隆,但想要有自己的特色,還要有點創意,真是太難了。人人都在說創意,但大多流於形式。介質的改變、表面的創意簡單,真正內在觀念的創新不容易。”
《迷幻風景》系列作品
約好時間,編少來到攝影師郭際的成都工作室拜訪,他剛從貝加爾湖拍攝回來,鼻子上還留著一大塊凍傷。
今年58歲的郭際,身材秒殺“小鮮肉”,但全身多處因高強度“瘋狂攝影”導致的勞損。拍風光,累得像條狗,還不能說,一說,別人說你矯情。既然是自己選擇的路,就得走下去,“不管這痛那痛,一到拍攝的時候就全好了!”
這張照片是不是看著有點眼熟?
是的,這張被盜瘋了的“桌面屏保”
就在郭際的新工作室牆上掛著
這是他1996年在都江堰龍池拍攝的
氣象好,打個飛的去拍照
聊起怎麽入的攝影坑,郭際說,80年代,他高中畢業後去北京當兵,部隊有台海鷗4B,他就自己鼓搗學會了攝影,工作之餘,拍拍照,放鬆自己。
1983年,為了買下一台屬於自己的相機,郭際花了一年的工資,300元。直到今日,他還清楚地記得,從春熙路二手商店裡帶回那台海鷗DF(50mm)單反的時候,那個愛不釋手,天天躺在床上按空快門聽聲音都覺得很爽。
郭際第一張獲獎作品 水墨黃山
真正改變郭際攝影方向的,是1995年,和王建軍、牛犇東、謝墨幾個人一起租了輛55年的舊豐田,單車闖阿里。
那次經歷,讓他真正為阿里闊達的風光,人與自然的關係所震撼。那時道路崎嶇,去一次異常艱難,不像現在,一馬平川,奧拓都可以開到珠峰腳下。所以有段時間,氣象一好,郭際就買張成都飛西藏的機票,在飛機上“咵咵咵”拍照。
航拍,曾經是郭際的一個符號
說到直升機,郭際笑著糾正編少
低調點,是“載人飛行器”
不同於《國家地理》和BBC的寫實記錄,郭際的航拍更像是中國國畫的大寫意。
《天鵝》系列作品
2004年冬天,郭際在河南三門峽偶遇天鵝,他爬到山上模擬航拍的視角,將天鵝融入抽象的線條中,如同潑墨山水畫。這也成為後面拍攝金像獎獲獎作品《夢之湖》的靈感來源。
金像獎獲獎作品《夢之湖》系列
即將消失的文明
每年三分之一的時間,郭際都“在路上”,除了風光,也留下了許多珍貴的人文影像。
很早以前,郭際曾用5年時間拍攝新疆哈薩克族的“轉場人“,如今,“轉場”已成為“消失的文明”,當地**部門專程找到郭際,希望用他的照片編撰文獻。同樣即將消失的,還有坦尚尼亞的哈扎族,這個部落如今已不足千人。
新疆哈薩克族“轉場“系列,早期膠片攝影
每年1月7日,埃塞俄比亞信徒匯聚於有著“非洲奇跡”之稱的拉利貝拉岩石教堂朝聖。
拉利貝拉岩石教堂系列
“有人說,我的照片記錄了即將消失的文明。我從來不賦予這些照片過多的意義,這是我的一種記錄。比起風光,我更關注的,是風景裡的人。”
位於成都高新區的郭際影像藝術空間
採訪結束,郭際帶著編少參觀新工作室
還不忘叮囑:這是免費的開放空間
感謝攝影師接受採訪並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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