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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最相思,王維生命中的輞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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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的王維,以博學多才、精通詩歌書畫、通曉音律名動長安。他的一生,卻和長安城南的輞川,結下了不解之緣。

對王維來說,與僧人談道論經,是他的精神寄托。在輞川別墅,與友人彈琴作畫,遊樂往來,是他心靈的歸宿。

少年的王維,是那個在岐王聚會上,一曲《鬱輪袍》舉座震驚名動長安的少年;是有著相逢意氣為君飲,系馬高樓古柳邊豪情俠義之士。他滿腔熱血立志報國。開元十九年王維進士及第,曾任職右拾遺、監察禦史,一展政治抱負。隨著安祿山攻陷長安洛陽,玄宗西逃。王維來不及跟隨,暗自服藥假裝患病,被迫做偽署官。在此期間,一首《凝碧宮》“萬戶傷心生野煙,百官何日再朝天,秋槐花落空宮裡,凝碧池頭奏管弦。”讓王維免於罪責,但是他的心靈受到深深自責。

經過安史之亂,中年的王維,往來於在京城南的藍田縣修建的輞川別墅,此前為詩人宋之問所有。輞川這個地方,有山、有水、有森林、亭台館舍,王維和朋友們在這裡參禪悟道、吃齋念佛、修身養性,過著半官半隱的生活。

輞川的華子崗、欹湖、竹裡館、柳浪、茱萸沜、辛夷塢等地方,王維和朋友裴迪,乘舟往來遊樂其中,常常彈琴賦詩,長嘯整天。還把所做的詩歌整理成詩集《輞川集》。詩歌《輞川閑居贈裴秀才迪》:寒山轉蒼翠,秋水日潺湲。倚杖柴門外,臨風聽暮蟬。渡頭餘落日,墟裡上孤煙。複值接輿醉,狂歌五柳前。一詩恬淡自然,意境悠遠,是王維內心的自然流露。

王維以詩名盛於開元、天寶間,尤長五言,多詠山水田園,他的詩被列為上上品。王維的弟弟王縉做宰相,代宗喜好文學,曾經對他的弟弟王縉說:“你的哥哥在天寶年間詩名聲聞,我也在聚會時聽到。你有多少他的文集,都向我呈上來。”王縉說:“我哥哥的詩文在開元中有上千篇,天寶之後,留存的不到十分之一。我在親戚朋友各處搜集編纂,現在有四百篇。”王縉呈給代宗,代宗重重地獎賞了他。

蘇軾曾說:“品摩詰之詩,詩中有畫;觀摩詰之畫,畫中有詩。”王維的書畫的構思巧妙。後人推其為南宗山水畫之祖。畫中的山水,平曠高遠,隱含著參佛造化的意境,雲彩的流向,山石的色彩,絕對是天賦所成,不是普通的畫家所能達到的。有人得到一副《奏樂圖》卻不知題跋。拿給王維看,他說:“這是樂工演奏《霓裳》樂曲第三段第一節拍的情形。”後來,有好事者專門找來樂工演奏,完全吻合,足以見證王維在藝術上造詣高深。

輞川的山水,是王維修佛的上乘之地。他有時與數十名僧人進食,一起談論禪道,誦讀經書。王維和弟弟王縉都喜好佛學,居家經常食用蔬菜,不沾葷腥。晚年更是長期素食。王維以孝順母親崔氏聞名鄉裡,他為母親守孝期間,形銷骨立,哀傷得幾乎喪命。後來請求朝廷把輞川別墅舍為寺廟,即為鹿苑寺、王維和他的母親,都長眠於這片土地上,山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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