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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憲宗鐵拳擊藩,重用裴度和這位“將門之後”,一戰定乾坤

眾所周知,大唐盛世自“安史之亂”爆發後,國力日下,雖然唐朝竭盡全力消滅了安史叛軍,但之後各地的藩鎮勢力卻仍割據一方,不聽從唐王朝的命令,甚至起兵作亂。

藩鎮,也就是軍鎮,本來是保衛朝廷安全的部隊,可是控制這些藩鎮的節度使往往擁兵自重,他們不僅不聽從朝廷的任命,而且實行父死子繼,或者由將士擁立,並且自行任命自己地盤上的官吏,稅賦自然也就不上交朝廷。

從“安史之亂”結束後的唐代宗初年到唐德宗末年(762-805年),藩鎮割據的勢力愈來愈亂,他們有時互相火拚,有時又聯合對抗朝廷,逐漸形成了“天下盡裂於方鎮”的局面。

公元805年,宦官俱文珍勾結藩鎮勢力聯手逼宮,讓在位僅僅8個月並實施“永貞革新”的唐順宗李誦禪位於太子李純,李純繼位後即是唐憲宗。

唐憲宗當時正好27歲,他是一位奮發有為的皇帝,面對藩鎮權力膨脹的局面,他任用賢臣,先後任命杜黃裳、武元衡、李吉甫、李絳、裴度為宰相,揮起鐵拳砸向藩鎮,書寫了中晚唐最絢爛的篇章。

唐憲宗在鐵拳擊藩的一系列戰鬥中,平定淮西是歷時最長的一戰,也是鑄成“元和中興”最為輝煌的一戰。

元和九年(814年)閏八月,淮西(今河南汝陽)節度使吳少陽去世,其子吳元濟效仿藩鎮勢力慣例,徑自接掌軍務,擁兵自立,並“發兵四出,屠午陽,焚葉,掠魯山、襄陽”,“關東震駭。”

面對軍事勢力不俗的吳元濟的起兵叛亂,當時大多數的朝臣是主和派,唯獨裴度堅決反對,認為淮西藩鎮是不得不除的“心腹之患”。唐憲宗聽從了裴度的意見,決定對淮西用兵。

唐憲宗雖然對淮西出兵征討,但是戰爭一直持續膠著,互有勝負。元和十一年(816年),征討的西路軍高霞寓部在鐵城(今河南遂平西南)遭到慘敗,朝野震驚。

朝中的主和派又勸唐憲宗罷兵。但是,唐憲宗和裴度決意繼續用兵,並且任命李愬替換高霞寓,統率西路軍。

李愬(773-821年),字元直,洮州臨潭縣(今甘肅省臨潭縣)人,其父李晟被稱為“萬人敵”,是當初解救唐德宗奉天之圍並收復長安的大功臣。李愬頗有其父風范,更有韜略。唐憲宗和裴度這一決策,使整個戰局發生了重大的轉變。

元和十二年(817年)三月,李愬先後俘獲、招降吳元濟驍將丁士良、吳秀琳、李憲、李祐等。與此同時,北路軍在李光顏的指揮下,進至郾城,殲滅淮西軍數千,叛軍郾城守將董其昌、鄧懷金獻城投降。吳元濟得訊後十分恐慌,急忙率親兵及蔡州守軍北援。

六月,吳元濟看到部下多投降了朝廷,也上表請罪願歸朝,唐憲宗也允許免其死罪,但吳元濟卻被左右及大將董重質所挾持,無法歸朝。

征討戰又處於膠著狀態,由於戰爭已經打了4年之久,唐朝也是民力困乏,主和派又提出了罷戰。

面對此景,裴度毅然請求到前線督戰。唐憲宗被他的忠勇行為所感動,討伐淮西的決心不變。並任命裴度兼彰義軍節度使、淮西宣慰招討處置使。

八月,裴度到達郾城後,上表說各路軍馬皆有宦官監陣,將士進退都取決於該宦官,勝則被其冒領功,敗則被其凌辱,將士們誰也不願出力奮戰。

唐憲宗讀完裴度的奏章,才恍然大悟,立即下令撤除所有監軍的宦官,並宣布今後一定論功行賞。

討叛的各路大軍受到極大的鼓舞,尤其是接近叛軍大本營蔡州(今河南汝南)的西路軍李愬軍,個個摩拳擦掌,李愬也準備放手一搏,直取蔡州。

九月,經過一系列的準備後,降將李祐向李愬建言:總攻的時機已經成熟,淮西的精銳部隊都在洄曲(今河南漯河附近)和邊境,守衛蔡州的軍士全是老弱,可以乘虛直搗其城,一舉擒獲吳元濟。

李愬聽了這一意見後,也覺得是一條妙計,他立即派人把這一奇襲計劃密報給裴度,裴度聽後十分讚賞,同意出兵。

十月初十夜,風雪大作,天寒地凍,李愬充分利用這一惡劣氣象,即刻部署作戰,但是部隊的行動十分秘密,除了個別將領知道外,其餘人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和具體的作戰任務。

李愬發兵九千,以降將李祜、李忠義率三千精兵為前驅,急行軍六十裡,首先襲擊了軍事要地張柴村,然後又取道一條從沒有走過的險路,冒著大雪行軍七十裡後,兵臨蔡州城下。

自從吳少誠(吳少陽之兄)割據淮西後,唐朝官軍已經三十餘年未曾到過蔡州城下了,所以當晚的蔡州毫無防備。

之後毫無懸念,李愬率7000官軍攻進蔡州城,並在天亮後全部佔領蔡州,吳元濟在絕望中投降,後被送到長安處斬。不久,申州、光州的兩萬餘叛軍也投降,歷時4年的淮西征討戰圓滿結束。

詩人王建得知這一消息後,還專門賦詩歌頌平定淮西的勝利,稱讚李愬的功業:

《贈李愬仆射》 唐 王建

唐州將士死生同,盡逐雙旌舊鎮空。

獨破淮西功業大, 新除隴右世家雄。

知時每笑論兵法,識勢還輕立戰功。

次第各分茅土貴,殊勳並在一門中。

唐憲宗的鐵拳砸平淮西,震撼了其余的藩鎮:橫海節度使程權奏請入朝為官,朝廷遂收復了滄、景(今河北景縣東北)二州。幽州(今北京)鎮劉總上表歸順。成德鎮節度使王承宗亦上表歸順,獻德、棣(今山東惠民東南)二州。

唐憲宗挾平定淮西之聲威,又於元和十四年(819年)二月,平定了淄青,殺死節度使李師道,收復淄州(今山東淄博南)、青州(今山東青州)。

至此,藩鎮割據的局面宣告結束,唐朝在形式上又恢復了天下一統的局面。唐憲宗憑此也算是唐朝中後期的歷代帝王中,最有作為的一位皇帝。

本文參考文獻:《隋唐簡史》、《正說中國三百五十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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