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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位警官去世,服刑人員當場下跪痛哭

導語

長安君(ID:changan-j):

他曾陪護手術後的服刑人員,兩天三晚,寸步未離

還作為“家屬”,在手術單上簽了字

他曾發動募捐,為服刑人員子女圓了“大學夢”

他為出身名校、心如死灰的服刑人員再次燃起了重做新人的希望

然而,在家人的朋友圈裡

他的身影,是如此的稀少

這天,他永遠的走了


“禹警官”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楊某先是一愣,接著雙腿“撲通”跪地,大聲嚎哭:“禹警官,我後悔啊,沒能見您最後一面!”

現年27歲的楊某,因運輸毒品被判15年,2011年入雲南官渡監獄。自幼性格偏激的他,一度認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好人”,在監區經常不服從管教,“大錯沒有,小錯不斷”。

“禹警官”叫禹凌雲,是雲南官渡監獄的一名普通民警,也是楊某的“包乾”警察。2018年3月9日,在完成最後一個值班任務後,禹凌雲保持工作姿勢——“上身直坐著,雙眼緊盯執勤台”,犧牲在工作崗位,年僅42歲。

聽到這位警官去世,服刑人員當場下跪痛哭

禹凌雲生前工作照。

“您怎麽能這樣就走了呢?”

一次闌尾炎手術,讓楊某對“禹警官”、對監獄警察這個群體,有了新的認識。

2014年8月下旬的一天,楊某因闌尾炎手術外出住院,禹凌雲陪了他兩天三晚,寸步未離。

楊某一向和家裡關係緊張,入監後基本沒人來探望過。手術前需要家屬簽字,他面露難色。

“我來!”禹凌雲毫不猶豫地簽了字。

手術順利結束,楊某醒來後看到的第一眼,就是禹凌雲:“醒了?不要怕,這只是一個小手術,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會一直陪著你。”楊某的眼裡終於泛起了淚花。

後來,為幫助楊某緩和與爸爸的關係,禹凌雲特意爭取了一次親情幫教的機會,通過6個小時的親密接觸,這對6年未見的父子最終抱在一起,選擇了接納彼此。

漸漸地,楊某開始主動配合管理,不再違反監規紀律。在服刑人員職業技能培訓中,通過禹凌雲的悉心指導,楊某還學會了兩門職業技能。

回顧禹凌雲生命最後十幾個小時,一切來得毫無征兆。

8日16時30分,禹凌雲像往常一樣,準時來到監區,去服刑人員生產勞動現場、打掃辦公室、組織收工、收監和吃飯。

19時30分,點完名後,來到一樓的分控平台值守。

21時30分至22時,服刑人員入監,他進行最後一次巡查。在挨個樓層點名、巡查、上鎖完所有樓層後,禹凌雲又回到分控平台。

9日早上6時30分,同事龔樂洋喊了幾聲端坐的禹凌雲:“老禹!老禹!……”不見回應。

龔樂洋立即向指揮中心報告,尋求支援,送往醫院。

7時45分,經過四十多分鐘的搶救,禹凌雲因心源性猝死離開了人世。

他所在第三監區的服刑人員們得知噩耗,寫了一封書法大字的聯名信,墨色淋漓。信中寫道:我們可親、可愛、可敬的禹警官,您怎麽能這樣就走了呢?我們還想看到您親切、和藹的笑容;多想再聽您和我們講外面的世界發展變化;多想再和您一起拉拉家常……”

聽到這位警官去世,服刑人員當場下跪痛哭

監區服刑人員自發組織寫的聯名信。

1994年,禹凌雲從雲南省機械工業學校畢業後,作為一名監獄技術人員,到官渡監獄參加工作。2005年6月進入一監區,成為一名改造服刑人員的警察。2012年,因工作突出,被調到第三監區負責重點犯的改造工作。

“懂技術”——一方面是禹凌雲不如其他專業管教民警的“短板”;另一方面,又成為更好地幫服刑人員打開心扉的途徑。

因為不是專業出身,禹凌雲積極學習,每天上班第一個到崗,下監、找服刑人員談話等同步進行,很快便掌握了一些教育改造方面的工作方法。

“他總能和服刑人員找到共鳴,從生活上的一些小事切入,看似‘潤物細無聲’地就把這些人‘征服’了。”一監區監區長尹利武說,“但其實,禹凌雲在背後做了許多工作。”

他的善良更多也體現在對服刑人員身上。

2014年,禹凌雲在一次點名時,發現服刑人員王某情緒低落,似有心事。耐心詢問才得知,原來是王某的兒子考上了北京某重點大學,家人在歡喜之餘,考慮到還有一個女兒在讀大學,學費成了大難題。

了解情況後,禹凌雲向監區提出了捐款建議,並帶頭捐出500元。

最終,在他的帶動下,監獄為王某的兒子籌集了2萬元善款,孩子得以順利入學。

今年50歲的徐某是上海人,因犯運輸毒品罪被判處有期徒刑15年。2012年,徐某被調入官渡監獄第三監區服刑,禹凌雲是他的管教民警。

起初,徐某對15年的有期徒刑極度失落,擔心自己很難活著出去見到外面的世界,對監獄開設的技術培訓課程表示不屑,認為學了沒用。

禹凌雲找到他,耐心地解釋:“學習這些技術,就好比觀看下象棋。如果連車馬炮是什麽都不知道,在一旁怎麽能看懂?所以再基礎的東西,只有學習了,才能說‘我懂’。”

從那以後,禹凌雲偶爾會和徐某單獨交流,分析分數不高、減刑太少的原因;也無意間發現,徐某的文化程度不低。

進一步詢問後才知道,原來徐某畢業於上海某知名高校。“你可以嘗試寫稿,投稿,有余力的話,不妨給大家上上課。”

漸漸地,徐某先後取得“技工學歷證書”和“優秀通訊員”等優秀稱號。更可喜的是,被評為改造積極分子,多次獲得減刑,即將刑滿出獄。

“太感謝禹警官的耐心開導教育了,要不是他,我不可能有今天的進步!”徐某紅著眼圈說道。

“不合格”的家人

去年冬天的一天,禹凌雲家的門縫下出現了一張小紙條。“技術一流,非常好用,你是一個好同志,有空來家坐坐。101室,楊。”原來是氣象格外冷的幾天,他為一對年邁的鄰居夫婦修了熱水器,手還被劃傷,紙條正是那對老夫婦留的。

在禹凌雲家的電視櫃中央,擺放著他工作時用的水杯,上面有他的警號,水杯旁邊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合照上,一家三口笑得很燦爛。

聽到這位警官去世,服刑人員當場下跪痛哭

禹凌雲的水杯和一家三口的合照放在一起。

這本不應是唯一的一張合影。

今年3月1日,監區準備組織的元宵晚會上,禹凌雲的女兒為服刑人員百人合唱團擔任領唱。禹凌雲本坐在台下等待女兒的上場,結束後有機會全家拍個合影,當天卻因為工作,臨時回到監區值班崗點,連女兒的演出都沒能欣賞到。

為此次晚會,他不願麻煩部門的人。全程自己接送孩子前去排練,為孩子買服裝、鞋子。

一條紅裙子,一雙紅鞋子,竟成了最後一次送女兒的禮物。

“這是爸爸買給我的最後一條裙子,我要好好珍藏。”一向活潑開朗的11歲女兒懂事地說。

女兒喜歡唱歌,禹凌雲便親手製作了一套音響設備,連上手機充電頭,音質清晰,方便使用。

聽到這位警官去世,服刑人員當場下跪痛哭

禹凌雲為女兒自製的音響。

李劍常常在吃“醋”——比如服刑人員、比如女兒……她早已習慣丈夫的工作,“和服刑人員相處的時間,比跟家人相處的時間還長。”

聽到這位警官去世,服刑人員當場下跪痛哭

禹凌雲妻子李劍朋友圈截圖。

聽到這位警官去世,服刑人員當場下跪痛哭

禹凌雲和女兒遊玩時合影。

如今,李劍時常會翻到手機上8號下午的一條動態:“昨天晚上吃飯說起今天是婦女節,女兒說應該是“父女”節。祝你們父女節快樂。”

她還記得,8號那天是婦女節。午飯後,一向忙碌的丈夫,破天荒地陪她看了會兒電視。

下午三點多鍾,他起身來到門口,準備換鞋子出門。

“我上班去了。”

“嗯。”

李劍當時心裡還有怨言,“婦女節”沒有禮物也就罷了,難道連陪我一天的時間都沒有嗎?沒想到,這段簡短的對話,竟成了訣別。


聲明:本文轉自中國長安網,在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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