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求生欲太強。
「求生欲」這個詞,現在多被我們用來調侃。
可實際上,它也真實的彰顯出人類的本能。
就拿今天這部片來說——
在“醫學進步”的背後,隱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人性之惡。
《別讓我走》
孕育罪惡的搖籃,是一個叫黑爾舍姆的地方。
這是一間寄宿學校,孩子們從記事起就在這裡生活。
每天早上例會,唱著悠揚的冒險聖歌;
日常課程有體育、繪畫,還有情景模擬的小品、看電影。
內容豐富多彩。
學生們朝夕相處,互相關愛,在這裡快樂健康的成長。
然而,露茜老師的一席話,打破了這個美好假象。
你們成年之後,就會開始捐獻主要器官,你們就是因此被造出來的。
原來,這些孩子是克隆人,作為器官供體,是用來拯救人類的工具。
回過頭看看,這所學校確實存在很多疑點——
孩子吸煙是不對,可校長官偏強調這種行為放在黑爾舍姆更惡劣。
保持身心健康,是學生們的最高要務。
隔三差五的健康檢查,臉上不小心蹭破點表皮,就被當做一件大事。
人手一隻手環,出入門口必須刷門禁。
他們看似自由,實際在被“圈養”。
為什麽不逃走呢?
因為潛移默化的“教育”,早已在他們腦海中根深蒂固。
有人跑到邊界外,被發現綁在樹上,手腳被砍掉,死了;
有人越界後又想回來,不被準許,結果她在大門旁被活活餓死。
學校柵欄之外的地方,有惡魔,是地獄。
只要踏出去就沒好下場,這事人盡皆知,他們對此深信不疑。
不難看出,這是個公開允許克隆人存在的社會。
圈養孩子,待到合適的時機,把他們的器官“捐獻”出去,稍作恢復再“捐”,一直到機體死亡。
美其名曰“捐獻者”,實則只是一種儲存器官的“容器”。
那個世界是瘋狂的。
而它的締造者不是別人,正是日裔英國小說家石黑一雄。
他曾以處女作《群山淡景》震驚世界文壇。
被英國皇室授勳為文學騎士,獲授法國藝術文學騎士勳章,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本片的原著小說《別讓我走》更被村上春樹評為自己近半世紀裡的最愛。
儘管大神很愛,但不瞞你說,影哥在看的時候有些糾結。
因為它太致鬱了!
貼著科幻的標簽,沒有以往刺激的觀感,反而有種深深的無力。
矛盾的是,這種戳心的感覺,又誘惑著我看了下去。
18歲,原本意味著人生的新開端。
但對這些克隆人來說,則意味著踏入另一個地獄。
成年後,他們被送往全國各地的住宿中心,等待著寫有“捐獻”的一紙通知。
可以坐等被選中;也能在那之前申請成為看護,去醫院照顧“同胞”。
如果足夠幸運,可以和好友分到一起等待。
比如凱茜、露絲和湯米,就一起被分到了農舍小屋。
在這裡,他們第一次接觸到世界,體會到“自由”。
聚在一起看電視。
知道外面的男女如何談情說愛。
想出門就去。
看著外面的風景,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
每次想到他們第一次點餐的情形,就會噗的笑出聲來。
然而,這段時光越美好,就越讓人心疼。
因為自由是表面的,他們依然沒有擺脫手環的定位和監視。
既定好的命運就在前方。
他們從出生那刻起,就經過刻意設計,直到“吸乾”生命的最後一絲氣息。
露絲沒有撐過第三次貢獻,湯米也沒有。
凱茜作為看護,送走了他們,自己最至親的兩個人。
就在此刻,她也接到了捐獻的通知。
活在那個世界,被剝奪自由、未來、希望和夢想,無論選擇哪條路,結局都一樣。
即使再怎麽掙扎,也都是徒勞。
可以說,這是個消極的故事。
影哥邊看,邊在慶幸它只是電影,是虛擬的。
但豆瓣上的一條評論,仔細想想,不無道理——
我覺得,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也是活在和他們相同的社會中。
“我的青春我做主”,人生由自己主宰。
的確,我們看似在無畏追求夢想,生活在無限可能的世界。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步入社會,成為職場中的一員,你會發現,那種束縛感愈發強烈。
這個“枷鎖”就是:約定俗成的觀念,和社會規則。
當學生,就要好好讀書;
開始工作,就要負擔起家庭的責任;
到了合適的年紀,家裡親戚輪番上陣催著相親、戀愛、結婚、生育... ...
一旦偏離軌道,你就會被視作另類。
你以為自己很自由,但其實你的路就擺在那裡。
這條路你無法拒絕,為了慰藉自己,便出現了“夢想”這樣的詞匯。
這就好比影片裡,在克隆人中流傳的那個“延緩捐獻”的方法。
凱茜和湯米滿懷欣喜,結伴去找長官認證。
誰知,這不過是無望者們編織出的幻想罷了。
但是,這不意味著人生樂趣就不存在。
它存在於無奈的夾縫中,你可以在困難中尋找著快樂的碎屑。
這就像凱茜他們,明知前路迷茫,卻還能在農場裡嘻嘻哈哈。
生命很長,又很短。
我們何不瀟灑面對生活,過好每分每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