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 | 財經無忌，作者 | 小象冒冒
01
近日，徐州市警察局破獲一起涉毒案件。抓獲涉毒人員19人，其中16人為外籍人員（7人為某教育機構外教，另9人為學生）。
英孚是中國知名的英語教育機構，在江蘇主要做的是青少年教育。青少年總是充滿了叛逆和迷茫。為了解決青春期諸多問題，來自外國的大哥哥和他們一起吸毒。
隨後，英孚發表聲明，開除這些問題老師。最令人納悶的是，英孚在徐州4家中心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學生課程照常進行。課還是照常消，錢還是正常賺。
英孚官網說，英孚的師資絕大部分外籍培訓師來自英語母語國家，要求外教具備TEFL或其他專業資格證書，接受過嚴格面試、全面培訓，掌握專業的教學方法。
據網上流出的信息，“英孚教育徐州中心的運營主體，是一家叫做英之輔英語培訓教育中心的社會組織，他們的執照已經過期了。
同時，“2016年以前，企事業部門凡聘請外教，必須取得外教聘請資格，全稱《聘請外國專家部門資格認可證書許可證》。英孚教育徐州中心沒有這個資格。”
02
你想不到某些青少年英語教育機構，還有雙語學校，時不時給你怎樣的驚喜。
外國猥褻犯和殺人犯，給你小孩教英語的可能性，看起並不小。
隨手一搜：
2013年5月，在上海一所國際學校任教的一名美籍教師，因涉嫌性侵至少7名兒童被捕。此前，已經有7個家庭對他提出正式指控。
事發校園由一所法語學校與德語學校共用，學生年齡在3到18歲之間。一名外籍學生的母親表示，她的孩子在入讀學校不久便開始行動怪異。“我女兒開始神經失常，不停地抓撓臉部和大腿。”
另一位母親稱，她懷疑女兒被性侵了好幾個月，涉事教師對學生的性侵行為很可能持續了5年之久。而且，在 2012年的時候，這個學校還有另一名教師也因為性侵及暴力行為，被中國政府遣返回美國。
2017年8月，加拿大媒體曾曝光，一位名為羅伯遜的外國人曾因性侵女孩而被取消教師資質，可他卻在北京一所著名私立學校教授英語、體育等課程，並同時擔任女生足球、排球、壘球項目的教練，執教時間長達6年。
還有個叫衛斯理的美國人。2008年，他在美國伊利諾伊州曾有過兩次犯罪記錄，均是因為擁有兒童色情電影、錄像和照片。來到中國後，他取了個中文名劉威霖，繼續做外教， “潛伏”在南京任教長達5年多。
當然都比不上他：
2018年，《人民日報》發布了《美國通緝犯到中國竟成“萬人迷”》的報導。
一名來自上海、現居美國南加州的王女士發現，自己當年大學時代最受歡迎的外教老師，竟然是美國15名最想被緝拿歸案的凶殺案嫌疑犯之一。
這位被美國司法部判定了謀殺、性侵兒童兩項罪名的“老師”，已經安然無恙地在中國大學上了幾年課了。
而且他們的生活條件還不錯。外教是高薪群體，幾乎是大多數老外在中國的第一職業選擇。
據了解，在二線城市，外教的收入就能輕鬆達到2-3萬，此外還有不低於1500元的住房補貼。相當於中國老師收入的兩倍。
03
在國內，教托福、雅思課程的外教，比例已經很低。早年，專做考試的機構，還會招一些撐門面，後來發現，搞應試教育，找外教風險太大，索性放棄。
目前外教的主要市場，是教育機構的“素質教育”部分，即兒童教育和成人教育。特別是兒童教育。
其原因是，不少家長特別在意語言環境這回事，認為孩子跟老外學最好，也不管聽不聽得懂。重要的是感覺，是氛圍。哪怕就是領小孩，去超市裡認認apple、pineapple。
小編朋友說，以前某家培訓機構甚至上街拉外國人，問願不願意做外教。要求只有兩個：1、白人，2、長得好看。
目前中國少兒英語培訓市場的規模有600億元，每年增速超過兩成。而成人教育中，教育支出的一半用於英語培訓。
據新華社報導，具有外教資格、擁有工作簽證的合法外教數量稀缺，遠遠不能滿足行業需求。
統計顯示，2017年中國從事教育行業的外國人已達40餘萬。
但按照現在的政策標準，合法外教數量僅佔三分之一，“真正的洋老師”明顯供不應求。
必須肯定優秀外教的實力。但合法的怎麽會這麽少？在於培訓機構。
外教找工作，合乎標準應該有這些要求：
母語國家，兩年以上的工作經驗，大學本科以上的學歷。當然得有中國工簽。包括工作許可、工作類居留證，出入境管理部門頒發的外國人員就業證。
如果你有國際語言教學證書（如TEFL、TESOL、TESL等證書），工作經歷的要求都可以免除。這類證書在網上還是很容易買。
至今，我們在某購物網站依然能搜到。
而針對外教招聘，形成了完備的產業，所謂一站式服務。有名為聘外易的外教招聘網站，號稱“在線有多達4000個外教中介”。
白人這一點，看起來很重要：
母白兩個字有意思。
但是關於資質，大部分都沒明說。說好的兩年經驗呢？
根據網站顯示的崗位說明，這些外教今後的學生以未成年人為主，不乏沒有辨識力的幼兒。
該平台顯示標價，一次成功的中介收費，一般不低於7000-9000元。
04
當年羅永浩開英語培訓學校，因為外教沒有《外國專家證》，方舟子說他“非法辦學”，工商局就此盯上羅永浩，他只好去自首。
這張由國家外專局統一製發，頒給外籍教師的《外國專家證》，就是驗證資質最重要的一步。可怕的是，在招聘網站，小編連翻10頁，沒有看到這幾個字。
業內人士透露了南京兒童英語培訓機構的現狀：合法佔三分之一絕對是高估，其實，南京99%的民間培訓機構老師都沒有資質。不少老師是在讀學生。還有沒有工作簽的社會青年。
2018年6月，江蘇淮安對轄區內部分語言類培訓機構進行突擊檢查，現場查出5名涉嫌非法就業外國人。
“這些培訓機構不少都是通過互聯網聯繫外省甚至國外的中介公司、中間人介紹的，對入境的外國人身份背景、品行經歷等等根本無從了解，也無法保障。” 在多所學校“走穴”的外教和“黑外教”普遍存在。
實際上，國家要求聘用機構，有責任詳細了解外教的學歷、工作經歷、健康狀況、宗教背景等情況。
而若查詢違法犯罪方面的信息，需要入境前，在駐外使館幫助下了解。顯然，沒人會去做這種麻煩事。
在小編一下午的搜索中，招聘公司頂多只是標注：謝絕有犯罪前科的，和有精神疾病的。
而長期監管缺位的在線英語教育，更是“黑外教”的重災區。
國家教育部在2018年11月26日發布了：《關於健全校外培訓機構專項治理整改若乾工作機制的通知》。專門強調了“強化在線培訓監管”。
《通知》要求明確在線教育的培訓班的名稱、培訓內容、進度安排、上課時間等，還要求展示出所有教師的備案資料，包括教師資格證。
這個所有教師，當然包括外教們。
而在VIPKID、噠噠英語、Tutor ABC等知名線上英語培訓機構的官網，小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找到外教的資質材料。只有一片片神采奕奕的頭像、名字，不知道怎麽點進去看。
VIPKID的首頁未提及教育部要求的資質證書。到底是這些培訓機構藏得太深？還是根本沒有呢。
而在一家由姚明代言的TutorABC（和vipabc為同一家公司），則號稱“全球師資”，其客服介紹說，這些外教老師都遍布全球，“也有兼職”。
很容易理解的一個事實是，連一對一面對面的，在中國的外教都很難真正實現有效管理，這些兼職的、遍布全球的所謂外教老師，水準或者師德的監測就更加困難了。
利用互聯網的技術，姚明代言的這家公司“逃脫”了中國教育部門的監管，雖然他們賺取的是人民幣。
05
中國外籍人口入境數，每年會達到數億。
這其中，商務簽證、公務簽證隻佔了幾千人。
Youtube上曾有個點擊率超高的視頻。一個美國人講述他在中國輕鬆泡到200多個姑娘。
在老家，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理工，失業後滿街亂轉。朋友告訴他，“去中國”。他當上了外教。
嘗到了甜頭之後，他開始在各種公共場合勾搭中國女孩。酒吧，咖啡店，圖書館，大學校園，聲稱：從沒有失過手。
在《中國合夥人》裡，主角去美國之前，曾對老師說：“美國就是天堂，充滿機遇和未來。”
可當他真正去了美國，落魄到在餐館裡端盤子維生時才知道，“天堂”並不存在。
在矽谷和華爾街之間，也有強姦犯和槍擊案。在金發總統宣揚的普世價值中，也有社會的黑暗面。
而最可怕的是，從黑暗面升入天堂，只需要一些僥幸，一張飛往亞洲的機票——
和一個外教的身份。
據悉，創始於1965年的瑞典牌子英孚教育，於1993年進入中國。在上海、北京、廣州等地均設有學習中心。目前，英孚青少兒英語已遍布70多個城市，有250多個校區。
早在2012年，英孚就被央媒曝光存在教師資格證書不全、外教來源存疑等亂象。7年過去，中國大地上，你所不熟悉的外教們，工資照拿，米飯照扒。
在中國，英孚有160家加盟機構。這兒，是英孚的全球第二大市場。
這兒，人才濟濟。（本文首發鈦媒體）
香港九龍灣馬來街興發大廈15樓D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