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讚員工吸食走私毒品：因996壓力難以排解？

導語：技術負責人以身試法，公司文化畸形？

根據浙江省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發布的薑某走私、販賣、運輸、製造毒品一審刑事判決書，有讚零售業務部門技術負責人薑山被判處3年有期徒刑。

具體來看，原杭州有讚科技有限公司零售業務部門技術負責人薑山通過暗網購買甲基苯丙胺（冰毒），並通過支付寶購買比特幣用於支付購毒費用。2019年1月3日，薑山因涉嫌犯走私毒品罪於被刑事拘留，同年1月30日被取保候審。

技術負責人購買毒品，存放公司吸食

作者注意到，薑山所購甲基苯丙胺從國外通過平郵的方式從國外郵寄到其工作部門杭州有讚科技有限公司辦公地址。判決書顯示，收到甲基苯丙胺後，薑某全部用來自己吸食。

2019年1月22日、1月29日，在杭州有讚科技有限公司各查獲1封從國外寄給薑某的郵件，內均發現有疑似毒品，淨重分別為1.98克和1.08克。經鑒定，上述查獲的三包疑似毒品共計淨重4.53克，均檢出甲基苯丙胺成分。

值得一提的是，薑山開始購買冰毒的時間是2018年10月。公開信息顯示，也正是2018年下半年，有讚開始實施“996”工作制度，並在2019年1月的有讚年會上公司公然宣布要執行“996”制度。

其中，一位自稱親歷現場的有讚員工確認了“996工作製”外，還透露了13項“讓其三觀盡碎”的演講內容，包括取消團建、大量減員、建議員工離婚等內容。有讚CEO白鴉（真名朱寧）表示，“幾年後回頭看，這次絕對是好事”。

對此，有讚的一位員工表示，該公司管理層多人均為二婚，或即將離婚，故而鼓勵員工離婚，“我司管理層好多都是二婚的，或者走在離婚的路上，所以鼓動員工離婚。”

據澎湃新聞等報導，2019年2月1日，杭州西湖區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勞動保障監察大隊表示，截至1月24日，大隊已接到30多起12345市長熱線轉來的“關於有讚公司違反勞動法”的信訪投訴件，目前大隊已立案受理。

而後，執法隊員前往有讚公司進行調查，並約談公司相關負責人。此後執法隊員又多次前往該公司調查取證。最終，有讚公司放棄了執行“996” 工作制度。不過，該公司還以各種理由裁員。

以此來看，有讚公司存在著病態的企業文化。白鴉還稱，很多人不知道有讚HR有個硬規定，“面試的時候必須告訴面試者有讚很多人都壓力挺大，有讚對人的要求是什麽，這裡不安逸。”

因壓力難以排解，故而也發生員工吸毒被刑事拘留事件。作為有讚零售業務部門技術負責人，薑山通過暗網購買的毒品，以平郵的方式直接寄到公司。同時，薑山多次購買的毒品均存放在公司內，且在其筆電電腦中記錄了購買毒品的信息，包括網址及收件信息等。

最終，薑山因犯走私毒品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並處罰金1萬元。同時，杭州海關緝私局從被告人薑山處扣押未隨案移送本院的犯罪工具手機及筆電電腦各一部予以沒收，上繳國庫。

連年巨額虧損，合計超20億

作者了解到，有讚自成立以來一直處於巨額虧損狀態。根據中國有讚（HK:08083）發布的財報顯示，其2019年歸屬於公司擁有人應佔虧損5.92億元，同比擴大37.2%。

數據顯示，2014年有讚虧損2.18億，2015虧損7.07億元，2016年不詳，2017年虧損1.35億港元，2018年更是達到8.39億港元的虧損。信息顯示，2018年有讚在港股借殼上市，更名為“中國有讚”。

自2018年上市以來，中國有讚累計虧損達到10.98億港元。根據其2020年第一季度財報，其報告期內營收3.73億元，股東應佔虧損為0.75億元。數顯示，有讚營收增加的同時，虧損也越來越嚴重。

分析來看，中國有讚的銷售成本大幅增加。中國有讚2019年財報顯示，其報告期銷售成本大幅增加，銷售費用率也從2018年的31%提升至2019年的45%。加大推廣，也帶來了一些新用戶，但客戶留存率比較低。

數據顯示，有讚的客戶留存率正在不斷下降。根據財報，截至2018年，中國有讚付費商家為58981家，2019年新增54702家。不過，其2019年的存量付費商家則為82343家，流失31340家，客戶流失率接近40%。

而有讚的直接競爭對手，微盟2019年流失數量為14372家，流失率僅為22.2%，差距明顯。值得一提的是，今年2月，微盟發生了一起因員工刪庫導致的系統崩潰事件，產生了數日的宕機與修複。

在宕機發生後，有讚與微盟遭遇了一場客戶爭奪戰。2月25日，有讚發文趁機搶佔客戶，在微博上“微盟崩了”的話題中進行留言。更有服務商表示，“我們是有讚服務商，如有需要快速建立線上零售的商家，請聯繫xxx。”

此外，作者了解到，中國有讚的股價長期低於1港元。截至5月22日，中國有讚報收0.7港元。此前，其最高股價曾達到1.25港元，隨後便重回“仙股”。除了中國有讚，在新三板掛牌的點點客（OC:430177）股價也僅為0.3元。

流量拚殺戰，突破口難尋

當前，有讚正在將自己打造成一家電商平台。據了解，格力電器董事長董明珠、百度董事長李彥宏、攜程董事長梁建章選擇直播帶貨後，搜狐CEO張朝陽、有讚CEO白鴉等人也宣布將直播帶貨。

今年5月18日，白鴉在愛逛平台（有讚雲第三方開發者推出的直播平台）做了一場直播。通過秒殺、助力榜等行銷工具，引導消費者在微信群和朋友圈進行分享，帶動500多萬元銷售額。

有讚還在快手、陌陌、映客等直播平台建立了直播店鋪，並通過與電視節目合作提高品牌知名度。此前，有讚曾在2018年與快手達成合作，推出“短視頻/直播電商解決方案”。

在中國社科院財經戰略研究院互聯網經濟研究室主任李勇堅看來，就算是有讚不承認自己為電商平台，但在微信流量池裡，肯定會與京東、蘇寧等電商針鋒相對。“有讚整合的商家過於分散，在變現過程中，應對其他電商企業時難抱團。”

評論人士指出，直播電商的先期紅利已被電商及短視頻巨頭吃下，阿里、京東、拚多多及抖音、快手等巨頭的圍剿下，加上資源、流量均不具優勢，有讚整體突圍難度較大。

而截至目前，有讚還未找到一條真正的盈利增長點。對比來看，微盟2019年營收和淨利潤均實現大幅增長，淨利潤達3.11億元，佔據了不小的市場份額。

2018年初，白鴉曾表示，有讚的主打旗艦產品（SaaS產品）“有讚微商城”在2017年Q2已經實現盈虧平衡，在Q3即已進入規模化盈利狀態，Q4開始持續盈利。而在有讚的財報中，則並未有所體現。

今年4月8日，中國有讚公告稱，擬以每股0.64港元配售最多12.4億股，配售價較上一交易日收盤價折讓11.11%。當日，中國有讚收跌9.72%。截至目前，中國有讚的市值為116.9億港元。

（作者：區長，來源：東二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