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25日，中國棋手柯潔與AlphaGo交手，比賽以柯潔中盤認輸而結束。（IC photo/圖）
（本文首發於2019年10月10日《南方周末》國史新記·慶祝新中國成立70周年系列報導之中國家書）
在年僅十歲的深圳高中生城城看來，他的偶像AlphaGo將是未來的機器人社會領袖，城城給2049年的AlphaGo寫了一封信，希望能降低機器人威脅論成真的可能性。
親愛的AlphaGo：
你好，我是深圳一名十歲的高中生城城。自從2016年你首次在圍棋領域擊敗了韓國九段棋手李世石以來，我和我的同學們就很仰慕你了，特致信問候2049年的你和你的夥伴們。
科學家認為，人工智能機器人是未來家庭的生活娛樂服務的入口。據說人工智能的一個核心特徵是自助決策的行為，我相信你在2025年已經能夠作為生活機器人為人類洗衣做飯，假如你能早幾年，我就不用擔心媽媽批評我的家務做得不夠好了。當然，生活飲食只是比較基礎的，你還有更多潛力。
2017年，BBC分析了365種職業在未來的“被淘汰概率”，得出結論，人類最先被淘汰的崗位是電話行銷員。我估計教師職業也會大部分被淘汰，你們將通過腦機互聯技術在2045年改善全球教育水準不平衡的現狀。讓老師從繁重的教學工作解脫出來，全心去關愛孩子們，老師的主要工作就是陪同學們玩耍。他們不再需要每天花費很多時間批改作業，也不會再批評學生了，智能機器人甚至可以通過腦機互聯快速傳送知識，讓每個人都成為學霸。
自從你打敗李世石後，關於人工智能與機器人的話題持續升溫。很多人認為：機器人會不會徹底代替人類，傳統工作方式的人會被機器人打敗嗎？
有一篇小說中有一個故事：人類製造出一種超強激素，讓猴子變得巨大而聰明，這些猴子控制了坦克，對人類造成了巨大威脅，最後人類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只能通過智慧消滅這些猴子。假如你們和人類的溝通也出現同樣問題，人類會感覺自己的安全沒有保障，可能會通過某種智慧消滅機器人。所以你可以對人類多一些關愛與情感，讓人類可以放心地和你們相處。
值得祝賀的是，作為第一批智能機器人，2049年你所領導的機器人隊伍一定數以億計，我相信你已經被機器人推選為機器人王國的首任總統了，甚至機器人議會還通過決議，要和人類在地球分庭抗禮。世界進入超強人工智能時代，《黑客帝國》電影裡的場景會不會成為現實呢？
我想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機器人注定要失敗，未來的驅逐將不是機器對人的驅逐，而是機器背後的一群人對另一群人的驅逐，是通用技術對專用技術的驅逐。機器人雖然具有很高的計算能力，但智慧永遠無法超越人類，至於這個智慧是什麽，我作為人類的一員，暫時對你保密。
正如人類在30年前的今天預言的那樣：未來是人的，未來也是機器人的，歸根結底它是屬於會做機器人的人。
到2049年，我也要滿三十九歲了，我可能會從事科學研究工作。我認為到那時，超導技術、量子力學、哥德巴赫猜想的諸多科學難題估計大部分已經被你們攻克。我要謝謝你為人類的科技進步作出的貢獻，所以希望你也能多多關照我們，不要把世界上的科學難題全部解決了，這樣我們人類也會很無聊的。
我想你也面臨一些挑戰，中國的圍棋選手柯潔曾經說，無論人工智能機器人如何強大，也無法替代人類給我們帶來的樂趣，這說明了你雖然很強大，但人類認為你冷冰冰的，這可能是你們將要面對的重要挑戰。
人類的情感非常豐富，實現跟人類一樣的情感非常重要，否則，在很多人看來，人工智能機器人會給他們帶來恐懼和危險，乃至於希望消滅機器人。在我們這個時代，一些孩子既喜歡也害怕機器人，很多家長覺得用人工智能機器人照顧孩子缺乏安全感，所以我希望你們首先要善良有愛心，能給人類帶來更多美好體驗，如果人工智能只是一味地完成自己的任務，有可能人類特別是小孩子會覺得機器人不太容易親近交流，不能給人類帶來更多美好體驗。特別是對小孩子的關心，我要給你一點提示，不管如何都需要將自己的欲望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範圍，這樣才能使得人類認為機器人對他們很安全，不至於將機器人視為威脅並限制機器人的發展。
當然，人類也是非常友善的，我覺得你們只要認真配合人類的工作，做好人類的服務和自己的本職工作，你們每天都能享受到屬於機器人的幸福生活。
就快到國慶節，我們馬上就要放假出去玩了。我偷偷在課余給你寫這封信，衷心希望你能采納我的建議，並且按照我的建議做一個聰明、善良、有愛心的人工智能機器人。希望你作為機器人領袖，在機器人政府和議會發揮正面作用，否決個別邪惡機器人想與人類分庭抗禮、自取滅亡的議案，帶領其他機器人安居樂業，為人類社會和機器人社會貢獻你們的才華和智慧。希望通過你的帶領與努力，讓我們人類和你們機器人的生活都越來越美好。
李之城同學
2019年9月30日
李之城
香港九龍灣馬來街興發大廈15樓D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