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編輯嬰兒”有多可怕？想想這三個問題

　　我們可能在醫學領域突破了歷史！

　　“國際人類基因組編輯峰會”召開前夕，中國科學家賀建奎宣布了震撼性的大消息：一對名為露露和娜娜的雙胞胎“基因編輯嬰兒”於 11 月在中國誕生。其中一個嬰兒的基因被成功編輯，生來就可以免疫艾滋病病毒。

　　互聯網和生物學界立刻炸了鍋，主流意見是一面倒猛懟。

　　基因編輯技術並不新鮮，之所以沒有用於人類，是因為安全性和倫理問題還沒有得到充分解決。這些方面的隱患不容忽視，就連科幻電影在講到“基因技術改造人類”的時候，通常表達的也是質疑和否定。

　　要弄清楚基因編輯技術（和類似的基因改造手段）為什麽不該輕易用於人類，或者簡單地說，過早誕生的“基因編輯嬰兒”可怕在哪裡，就涉及到下面列出的三個問題——科幻片給出的答案也很有說服力。

　　先進技術一旦被壞人利用，其後果可能是毀滅性的。這些人要麽是想牟利，要麽是自以為在追求更“偉大”的目標，直接以製造生態災難、犧牲大量人類為手段。

　　呃，後一種就是在cos滅霸了。

　　在《惡靈古堡》系列裡，大boss保護傘公司就掌握了基因改造技術，不僅要改造基因製造強大的造物，應用於戰爭，還想要利用這種技術“清洗”人類。

　　在影片中，RNA病毒結合基因技術，強化了重新組合生物遺傳因子的特性。這個技術被研發出來的最初目的，是科學家想要醫治自己的女兒。

　　但保護傘公司打算用這個技術來製造武器。

　　女主角愛麗絲就是他們的完美試驗品。當然，還有更多強大而不完美的試驗品，比如復仇女神。以及難以控制的試驗品，比如舔食者。

愛麗絲大概也會反對“基因編輯嬰兒”

　　結果大家看到了。

　　基因病毒讓大部分人類無法適應它的突變性，成為恐怖的喪屍，而它所造成的二次感染，還產生了各種生物的變異。

　　研究所病毒外泄，導致浣熊市爆發喪屍災難，令人類幾近滅絕。

　　在《惡靈古堡：終章》裡揭示，喪屍危機也並不完全是意外。除了用作武器，在保護傘公司的計劃裡，還包含了利用病毒對人類進行“大清洗”的邪惡目的。

　　沒有拿到幸存門票的人類，都注定要滅亡。

　　雖然這設定有點吃書了，但它仍然告訴我們，越是強大的技術，一旦被邪惡的目的所利用，對人類的危害越大。

　　就算能保證“好技術”不被“壞目的”利用，還得擔心出錯。我們都知道，人類不是全能的，歷史上好心辦壞事的智障超過3億多個，加起來可繞赤道兩圈。

　　就拿這次引起爭論的試驗來講，雙胞胎都進行了基因編輯，成功了一個，成功率50%。

　　成功的那個嬰兒，就算對艾滋病病毒免疫，會不會增加了別的風險？至於沒成功的那個，會不會因為接受了這次試驗，有其它問題？

　　現在還沒人知道。

　　更容易理解的是，基因編輯一旦出錯，比如脫靶，會出現各種未知結果，而且這些問題會一直存在於嬰兒的體內。

　　電影《超能泰坦》講的就是：哪怕有了美好的目的，在把基因技術用到人身上的時候，依然要擔心玩砸啊！

　　在這部影片中，由於地球人口嚴重過剩，資源緊缺，科學家們只能將目光投向遙遠的外太空。

　　和地球相似的土星成了人類遷移的最佳地點，但只有經過基因改造的人類，才能適應土星的生存環境。

　　於是，包括男主在內的一批軍人，成了被改造的對象。

　　在這裡，他們看似得到了理想中的生活：和自己的伴侶住進了豪宅，有了更好的環境和物資，每天都可以享受軍方所提供的一切。

　　但與物質掛鉤的，便是身體上的付出。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他們將成為科學家實驗的對象。打針、手術、身體改造、體能訓練……漸漸地，他們變得迷失了自己，甚至認不出曾經摯愛的家人。

男主也因為失敗的眼球改造而弄瞎了雙眼

　　隨著手術越來越多，這群軍人開始表現出狂躁與暴力傾向，並最終發展成殺人事件。

　　這項“基因改造工程”原本是人類的希望，結果卻成了一場噩夢。

　　隨著手術越來越多，這群軍人的身上也出現了各種可怕的副作用。

　　最普遍的就是脫發和大量出血，諷刺的是，這些症狀和癌症看起來甚至有些相似。

　　除了這些身體上的傷害，還有一種問題是心靈上的缺失。

　　某位曾經深愛著妻子的軍人，竟然由於實驗的副作用而產生了嚴重的暴力傾向，對妻子拳打腳踢，並最終將其殘忍的殺害。

　　男主角也不再是那個深深愛著妻兒的暖男，他會用一種陌生的眼光注視著她們，仿佛是一個陌生人。

　　當妻子幫他更衣時，他甚至會不耐煩地將她打傷。

　　看到無可奈何坐在地上，滿臉鮮血的妻子，他沉默了。

　　同時，影片也探討了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即便我們的基因變得更加優秀，更能適應環境，可如果在這一過程中失去了自我，那麽生活在更為廣闊的太空又有何用？

　　影片中主角妻子與醫生的一段對話，很值得我們深思。

　　當一項科學技術還不完善的時候，就將它用於人體實驗，不可避免地要面對更多出錯的可能。

　　出錯的後果能壞到哪裡去？答案非常複雜，現在還沒有人能確切回答。

　　更容易判斷的是，出錯幾乎是必然的。

　　出錯的更嚴峻後果，甚至可能是像《猩球崛起》那樣，產生一個新的物種，讓人類文明迅速完蛋。

　　如果目的是美好的，而且技術已經發展到了成熟、安全的那一天，就可以放心大膽用在人身上了吧？

　　等等。

　　根據英國《泰晤士報》，今年三月去世的史蒂芬·霍金的遺作，預測了未來基因工程的發展，也表達出對創造出“超級人類”的擔憂。

　　而在此之前，關於基因技術可能產生怎樣的社會問題，也早就有了相當多的探討和爭議。

　　比如說，如果技術安全成熟，但卻是昂貴的，那麽有錢人就可以改變子女的DNA，讓自己的後代更健康、優秀，甚至“超級人類”，享有更高的智力，更長的壽命，出不起錢的平常百姓就只能繼續當“普通人”。

　　無論出於“自然主義”還是貧窮，總有人自願不享受，或者沒法享受基因改造技術。這兩個人群的命運會有怎樣的差異，進而影響整個人類的命運？

　　關於這一點，1997年的電影《千鈞一發》就充分探討過。

　　在這部影片所展現的未來世界，人類已經可以自由定製下一代的基因，製造“完美人類”。

　　在這個社會裡，通過基因改造的人類才算正常人，他們身強體壯，對疾病免疫力超強。而自然出生的人，患病的概率當然高於“完美人類”。就因為這些僅僅在概率層面的不完美，原本正常的人成了缺陷物種。

　　基因被改造得更優秀的人，可以從事更高級的職業，比如航天員。缺陷物種只能乾“低賤”的工作。

　　伊桑·霍克飾演的男主角文森特，就是一個“缺陷物種”，一出生就被檢測出高概率會在30歲死掉，比我們現在大多數人還悲催。

　　為了彌補這個缺陷，文森特的父母親選擇定製一個完美基因的孩子，也就是以另一個極端的標準再生一個。

　　但是當文森特成長起來，他各方面都表現得並不比弟弟差，兩人之間比賽游泳，文森特甚至會超過弟弟，證明了自己在體能上也有著非凡的可能性。

　　但文森特實現夢想的路線卻遠比弟弟艱難。

　　文森特的夢想是成為一名航天員，常常為了學習航天知識顧不上吃飯，而他的父親卻這麽對他說——

　　當時社會已經形成了對自然出生者的歧視，招募航天員的戛塔卡公司隻招收被改造過基因的“精英”，絕不認可自然出生者。

　　文森特不信邪，非要來面試，結果當然是被拒絕。

　　矢志成為航天員的文森特，後來還是如願進入了戛塔卡公司，但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他通過中介認識一名癱瘓的基因改造者，與其達成協定，由文森特出錢買下他的身份，以他的名義入職戛塔卡公司。不僅表面身份要換，連身體資訊都要換。

　　文森特每天早晨起床後都要洗澡，不是一般的沖洗就可以，要保證洗完之後不會再掉一根頭髮，皮膚不會脫落哪怕一點點皮屑。因為在公司，這些都有可能被人采集到，然後檢測出其主人的基因資訊。

　　然後還要在大腿上綁好另一人的尿液，這樣如果公司要采集尿樣來測試，他可以憑此蒙混過關。

　　最後還要偽造指紋，這樣才可以通過公司的門禁。

　　每一天都如同煉獄。

　　而如果不這麽做，他真的就只能做一名清潔工而已。

　　……

　　電影講的是一個極端個體的遭遇，已經足夠讓我們同情了。那麽想象一下，如果這種現象普遍存在，就不是單一個體的問題，而是成千上萬人要面對的問題。“缺陷物種”們未必都會像主人公那樣，為了實現理想而忍氣吞聲，更可能做出極端的反抗……基於這種推論，還有好多科幻小說、科幻電影被創作出來，動不動就給你個世界末日看看。

　　所以說，即便基因技術在科學上達到成熟、安全，一旦過早開始應用，也會產生階級分化、社會矛盾激化的風險。被基因技術改良過的人類，必然會在競爭中佔便宜，而且是極大的便宜，也幾乎必然會激起另一類人的不滿。

　　如果這些問題沒有提前解決好，對整個人類來說，結果也許是空前的災難。

　　智慧不屬於惡毒的心靈，沒有良心的科學只是靈魂的毀滅。

　　—— 拉伯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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