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讀 | 我們該如何與孩子談死亡，這本關於生命教育的繪本或許會告訴你答案

在中國的文化傳統裡，不僅僅是面對孩子，成人之間也避諱談及死亡。死亡是無法避免的，那我們應該如何面對？又如何與孩子談論死亡？關於生命教育的繪本或許可以給我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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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梗概

繪本中的死神是一個小女孩，像是擺渡人。她來到即將離世的人身邊，帶著他們走向逝者的國度，而後，逝者會變成一個新生命。在這個過程裡，畫中這些瀕臨死亡的人看起來都非常恐懼和害怕。

直到有一天，死神去接一個名叫艾爾斯薇茲的女孩。

艾爾斯薇茲見到她後特別高興，不覺得冷也不害怕，還和她聊天、玩耍，死神玩得非常開心。到了艾爾斯薇茲不得不離開的時候，她很難過。但沒想到，艾爾斯薇茲沒有選擇變成另一個新生命，而是成為了天使，回到死神的身邊。

從此以後，她倆手牽著手，一起去接送即將離世的人。「當人們看到兩張天使的面孔時，他們不再害怕死亡。」

《小小的她的來訪》作者凱蒂·克勞澤是比利時繪本作家，2010年曾獲兒童文學獎Astrid Lindgren Memorial Award （林格倫紀念獎），有兩個可愛的兒子。凱蒂從小患有聽力障礙，小時候沒什麼朋友的她，就在自己想像的世界裡遊盪。她會想像物品間如何對話，所有的事物都是鮮活的。

她的父母非常喜歡讀書和音樂，愛給她講故事，她也從小有機會閱讀到很多好書。成年的她經常去圖書館聽館員講故事，如果覺得故事好就講給自己的孩子聽，創作的時候也會徵求孩子的意見。

在生活中，我們會遇到很多孩子看到小動物、植物的死亡都會感到疑惑。凱蒂的兒子就曾在3歲那一年問過她，死亡是什麼。她沒有自己定義，反而讓孩子展開想像。她提到一個理論：讓孩子無聊一點，讓他們進入自己的想像世界，而不是讓他們去做什麼。

在創作《小小的她的來訪》時，凱蒂藉助了舒伯特的弦樂四重奏《死神與少女》、義大利作家亞歷山德羅·巴裡科的小說《Ocean Sea》、宮崎駿筆下神秘的「無臉男」以及因紐特人的藝術，設計和豐富了故事的情節以及死神的形象。在兒子5歲時，她把這個關於死神的故事講給他聽，兒子覺得很驚喜。凱蒂認為，其實很多孩子是能夠理解現實和故事的區別的，不用過於擔心講這樣的故事會讓他們覺得死亡可怕，反而，這其實為他們打開了一扇理解生命的窗子。

凱蒂的作品，線條簡潔而質樸。在《小小的她的來訪》這部彩鉛畫作品中，她處處用心地設定故事中角色的個性和故事,畫面的細節，試圖為孩子們傳遞面對生命和死亡所持有的溫潤、肅穆而又善良的態度。

在她的筆下，死神充滿了同理心。這個黑不溜秋的形象取材於日本動畫大師宮崎駿《千與千尋》中的「無臉男」，一隻鬼怪，全身黑色，頭帶白色面具，表面看起來很可怕，但是心地非常善良。這和故事裡的死神小女孩很像，她最大的特點是能感同身受。為了讓即將被接走的人不害怕，她會始終微笑著進行一切；而發現對方低落、害怕時，她又會嘴角下垂，拍拍背安慰別人。

此外，一些重要故事節點的場景中，凱蒂也很費心思。死神第一次接人時，家門上獅子模樣的門閂和彎腰駝背、低落的人形成了對比——平時再怎麼自信和強大的人，面對死亡也難免會害怕和恐懼；死神和瀕臨死亡的人會在壁爐前聊天，壁爐的牆壁上有8個因紐特人面具和兩個貓頭鷹裝飾，都是難過、哀傷、吃驚、面無表情，貓頭鷹則瞪大了雙眼；而當艾爾斯薇茲和死神聊天時，這些面具都微笑著，貓頭鷹盯著艾爾斯薇茲，好像也在參與他們的對話……

英語中有As wise as an owl（像貓頭鷹一樣聰明）這樣的說法。在兒童讀物中，貓頭鷹更是嚴肅、智慧的象徵。在繪本裡，貓頭鷹的形象共出現了3次，它的出現是為了營造肅穆的氣氛，還是暗指死神的智慧？不得而知。死亡是每個人必須面臨的時刻，在《小小的她的來訪》中，死神和艾爾斯薇茲的角色則更類似於我們現在提供臨終關懷服務的社工。與此同時，繪本也在向我們默默提出一個問題：如果那一刻到來，你會選擇像艾爾斯薇茲那樣，還是像大部分恐懼的人一樣去到逝者的國度呢？無論如何，這部繪本希望用溫柔的筆觸請你記住：死神是一個溫柔的小女孩。

文/王靜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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