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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東南丘壑好,欲攜妻子從茲老——夏圭的溪山清遠圖

【中畫經典之夏圭《溪山清遠圖》】

夏圭這幅《溪山清遠圖》為紙本水墨長卷,縱46.5厘米、橫889.1厘米,目前收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此圖為十張紙拚接而成,除第一段為25厘米外,後九段均為96厘米左右。

這幅接近9米的長卷,也就是古人說的三丈長卷中,群峰、茂林、山石、樹木、小橋、舟船、閣樓等景觀銜接緊密,內容充實。夏圭將它們安排得疏密有序,從頭至尾都富有節奏和韻律,全無堆砌拚湊之感。雖然被稱為“夏半邊”,但這幅是夏圭作品中難得一見的鴻篇巨製,為我們展現了江南山水全貌。

夏圭在創作此畫中的巨岩、山石用大斧劈皴,讓岩石看上去塊面分明、體積渾厚、勾斫有力。夏圭一貫擅長用墨,在慣用的層層加皴、加染的“積墨法”外,還加用了“蘸墨法”,就是先勾出岩石、山體的輪廓,再以側鋒皴和大小斧劈皴,用刮皴、釘頭鼠尾皴作補充,增強山岩的質感。

南宋畫家夏圭與與李唐、劉松年、馬遠並稱“南宋四大家”,在南宋寧宗時任畫院待詔,賜金帶。

但我們對他具體生卒年了解不詳。夏圭(也作珪),字禹玉,錢塘(今浙江杭州)人。他的山水畫因為取景構圖簡練,常常表現半邊景物,與另一位常取景一角的馬遠異曲同工,因此人們稱這二位為“馬一角,夏半邊”。

他們所描繪的這些邊角景致,畫面簡潔、虛實對比強烈,用很少的具體景物來襯托出畫面意境,所謂筆簡意遠。這類畫作受到了佛教禪宗的影響,主張“脫落實相,參悟自然。”

明代的畫家王履認為:“(夏圭的畫)粗而不流於俗,細而不流於媚。有清曠超凡之遠韻,無猥暗蒙晨之鄙格。”提出中國畫南北宗論的董其昌,對“北宗”一派山水,多懷偏見,但對夏圭十分折服,他評論說:“夏圭師李唐而更加簡率,如塑工之所謂減塑者。”

這幅《溪山清遠圖》圖中無款印,有清代宋權、宋犖收藏印四方、“黔寧”及“公餘”兩半印等。元末明初時曾被陳川收藏,在《明詩綜》中有著錄。傳至清代,被宋權、宋犖所鑒藏,後為乾隆所得,但《石渠寶笈》未見著錄。

因此學術界對於此卷是否夏圭真跡存在一些爭議,一些學者認為《溪山清遠圖》卷的風格與南宋畫風不符,將其判為明代的仿品。但更多的學者認為,這幅畫的風格和技法,尤其是對大斧劈皴以及墨色的運用,都應為南宋夏圭的真跡。

在畫作後紙有三段跋文,從右往左依次為:

元末明初陳川題詩:

“我家東南丘壑好,曲折雲林護微杪。澗沙流水春自香,石楠碎葉秋如掃。縛柴野橋松雨涼,鳴鍾破寺茶煙杳。山椒茅亭如笠大,石腳漁舟似瓢小。人家制度太古前,雞犬比鄰往還少。酒盆吹香小店門,落日漁樵多醉倒。六年不歸長夢見。白發忘情負魚鳥。晴窗見畫三摩挲。舊夢微茫今了了。不知何處得此圖,覺我山居殊草草。安得溪南寫石田,便攜妻子從茲老。”

以下請橫屏欣賞:

陳川又跋:“余家天台有岩谷之勝,每愛雲林蔽虧、風日陰翳,心甚愜之。思得善手者繪為圖,以有事北上,未暇也。別來六年,未嘗不在夢想。今年還江南,留杭十日,適吳生持夏圭《溪山清遠圖》來請詩。披玩再四,歷歷皆昔有也,乃知古人筆墨之妙。似為我發。歎賞之餘,因書長詩數韻以識余感。時洪武戊午春三月十日陳川跋。”

元末明初平顯題跋:“奉次陳東之先生王韻以致景慕。畫家粉本尤精好,賞鑒誰能察毫杪。良由天質發自然,慘淡經營信揮掃。珪森父子鳴趙季,丘壑胸襟氣深杳。墨卷波濤滄海立,筆縮煙雲天地小。冥搜遠寄作此圖,繹思通靈古來少。東南四萬八千丈,玉室璿台勢傾倒。北歸有客懷故鄉,悵望清猿與幽鳥。空悲白發歲年徂,不得癡兒公事了。神遊翠壁攬長蘿,夢濯雲溪藉纖草。金庭之魂可些招,應躡去蹤追二老。松雨老人虎林平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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