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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九問聯想賀志強

【獵雲網(微信:ilieyun)北京】1月10日報導(文/林紅瑜、呂夢)

“我當年為什麽選擇進聯想,因為比較了下,我能拿到的工資更高啊。” 對於這個問題,賀志強大笑後回答得很直接。他說,他就是個“普通人”,也會想著大家經常想的事情。

在聯想待了足足32年,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唯一一份。

這份看似單純的工作,又蘊藏著傳奇般的故事——從聯想創業的傳達室、到香港10年耕耘,再到作為全球CTO做出中國第一部智能手機,最後轉戰創投圈,在不到三年時間裡投出10多個獨角獸,並在智能互聯網領域異軍突起。

這位16歲上北郵,永遠考第一的理科傑出人士,讀書時迷戀的卻是詩歌和心理學;20歲當所有同學奔向國外時,他卻突然頓悟立下“不出名、不出國”原則;30歲“低調”的兩次拿下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提出的CPU自動調頻和記憶體管理專利,至今都是PC的基本專利;做了15年CTO後轉型投資人,投出100多家企業的同時,他還享受著帶中科院、北航博士生的快樂(恐怕是投資圈少有的IT博導)。

自詡“普通人”,卻有著不普通的故事,這就是聯想創投集團總裁賀志強,人稱“老賀”。

這次採訪,獵雲網準備了近百個問題,不知不覺三個多小時過去,許多從未講述過的故事,被抽絲剝繭,一一呈現。

我們將其匯總成“九問”,從“人性”到“風險”,從“讀書”到“假象”,從“變與不變”的辯證,到“科技與商業”的博弈”,把這位幾十年來科技行業親歷者多年的思考,分享出來。

第一問:關於人性

第二問:關於風險

第三問:關於情懷

第四問:關於假象

第五問:關於變與不變

第六問:關於科技與商業

第七問:關於讀書與思考

第八問:關於投資與管理

第九問:關於創業與長青

第一問:關於“人性”

老賀常說,投資的迷人之處,就在於它是最考驗人性的,“習慣從眾,貪婪,焦慮,有盲點,這都是人性”。

在他看來,投資人本質上應該是“審慎樂觀”的,不要糾結於失敗,而要善於總結經驗,做對每個動作即可

看項目時,有時候會議室裡所有人都同意了,賀志強反而不吭聲。這時候他會非常警惕,警惕“羊群效應”。大家都看好的,他反而想先放下,再想一想。也有所有人都不同意的場景,賀志強會反問自己,是不是我們自己沒看懂。

朋友評價賀志強是個“老好人”,沒和誰紅過臉。但他反而歡迎團隊在項目上進行激烈爭論。“機會往往在爭論特別激烈的地方。你討論得越激烈,這個項目的好壞就越清楚。這個時候,有分歧就有價格空間。”他總結了自己的投資體驗,看起來像是他研究出來的反人性機制。

第二問:關於“風險”

他曾一周之內兩次飛往福建考察電池廠,毫不猶豫的押注寧德時代;而投資蔚來時,李斌辦公室裡還只有一台電機和兩個電池。那段時間,賀志強經常和李斌、秦力洪聊,不談什麽理想,也不看PPT。和李斌討論最多的是造車首先是重度製造業,團隊能不能融到兩百億先把車批量造出來。

在商言商,先不要講那些看起來美好的遠方,而是要想清楚根兒上的問題,想清本質

最後,聯想創投成為蔚來融資名單上第一個原本不是李斌朋友圈的投資機構。

再拿寒武紀來說,這個項目“一出來就很貴”,多年一線技術工作背景的賀志強,太清楚這輪技術巨浪砸過來,誰是金子,誰是沙石。儘管標價高到咂舌,聯想創投仍加注了兩輪。

“中國的項目還是價格不菲的,甚至有時候比美國、以色列的都貴。很多其實還是有泡沫”,賀志強曾考察以色列市場很長時間,“但是要客觀看待這個泡沫,泡沫有時候只是一葉障目,未來幾年估值增長或者下降都是未知,但是是不是擁有核心技術,應該成為看清本質的準線。”

寒武紀這家研發長達十年的科技公司是第一個把深度學習和處理器指令集結合的團隊。創始人陳天石和陳雲霽全球最早發布了這個人工智能芯片設計兩篇論文,這個悶聲做科研的團隊的一位成員成為了谷歌最重要的“AI處理器”TPU的設計者,是全球首款商用深度學習專用處理器及全球第一個成功流片並擁有成熟產品的智能芯片公司。

資本寒冬來臨之際,寒武紀的估值仍一路向上,目前已鋼彈160億元。

所有的投資機構都提風控。但是賀志強會跳出審計的角度去看待風險。

第三問:關於“情懷”

“我們這代人很難變成理想主義者”,他不急著否定自己商業的現實的那部分,但也曾在自己的微博上轉發了一段話,——“好的投資人應該將社會資本引導到提高整體社會效益,創造社會價值的公司和長官人身上”。

有人問賀志強投不投情懷。賀志強非常認真地承認,不多。然後列舉一二三,講自己的權衡。

“因為我是做企業出身的,我投資的基本指導思想只有三個。第一,投未來有高成長潛力的,因為我需要整個基金有財務上的良好回報;第二,我們投資科技的未來,就是說我們希望我能投出聯想的生態;第三個,我們希望能投出現象級公司,情懷的部分我覺得主要集中在這裡。”

2017年,聯想創投投資了誕生於中科院自動化研究所的中科慧遠。

“檢測玻璃這個行業,就是在一個小黑屋,工人打著藍光一片一片看,看有沒有氣泡,有沒有磨損。並且藍光對工人眼睛傷害特別大,每三個月就要換一批工人。”賀志強說道。

聯想創投看中的中科慧遠,利用中科院自動化所強大的人工智能機器學習算法,在玻璃蓋板行業最難管控的頭色印刷工序與鏡面銀印刷工序中,將品質全檢漏檢率嚴格控制在了1%以下,過檢率控制在了2%以下,遠低於人工全檢下仍普遍高於5%的誤判率。

目前,中科慧遠的設備已經為蘋果公司提供觸屏玻璃面板的藍思科技生產線使用,無需額外人工操作,即可8秒檢測一片,無論檢測效率還是準確度都大幅提升。

不過在其他人眼中,老賀已經是個很有情懷的投資人,他總是說,“做時間的朋友”,沒點情懷和信仰的人,哪能成為時間的朋友?

第四問:關於“假象”

“我再給你說個詞,假象”,賀志強身子往前探了一下,“比如人們採訪做多了,聽多了媒體捧他,久了就容易以為自己就是被宣傳的那個樣子。假象害人。如果沒那個定力,還是做個普通人好”。

長期以來,賀志強警惕假象,似乎沒打算向媒體展示他的深度和天賦。

他16歲那年從山西一個小城由小學擴建的 “戴帽中學”,憑全省最高分考入北京郵電大學,是班裡最小但成績永遠最好的學生。坐在斜對側的同事忍不住說自己從來沒聽“老賀”說過這些事,賀志強擺手,“確實沒吹過這牛,就私底下和朋友喝酒時說過。”

投資做久了也會產生假象,一大筆金錢往往變成一個小數字,他稱這個為“數字幻覺”。

為了對抗這種假象,他訓練自己在投資出手時保持一種“沉重感”,而這種“沉重感”讓他花更多時間去了解風險了解情況再下注。每隔一段時間,他和團隊會做深度行業分析,這個習慣從他做CTO開始延續到現在。“基本功特別重要,得做到位。”

誘惑和機遇有著同樣美麗的表象——投資難在這裡,迷人也在這裡。多數時候,賀志強和團隊他們手裡頭捏著一根銀針,努力戳看眼前的東西底是泡泡還是果實。

AR氣頭最盛的那幾年,賀志強和團隊看了一打的項目,最後一個也沒投。2016年當大家對AR、VR避之不及,賀志強反而和媒體多次提到了這個領域的機遇。

他警惕假象,警惕幻覺。

第五問:關於“變與不變”

向前推三十年的故事,不外乎浪起了,潮落了。聯想淌過1998年金融海嘯一地狼藉,目睹了2001年互聯網泡沫被擠破踩破、人心惶惶中扛過的2003年SARS以及哀鴻遍地的2008年金融危機。轉眼看BAT、TMD各領風騷,百團大戰、O2O、共享經濟的瘋狂和幻滅,人工智能風起雲湧。

曾經身為聯想首席技術官的賀志強主導過一個接一個聯想核心項目,包括聯想主機板、聯想筆電、智能手機以及大數據平台等;在2010年,賀志強主導推出的樂phone,是中國第一款智能手機,那時安卓生態還沒有形成雛形,連qq和新浪都還沒有安卓版本。於是他就去找騰訊執行副總裁劉成敏聊,找新浪董事長曹國偉聊,說服他們出安卓版本的應用。

這還不夠,11年他還成立了一個天使基金,專門投移動互聯網安卓生態。抽調了安全實驗室的宋春雨,形成了不過四五個人的“樂基金”團隊,並在早期投出了樂逗遊戲、曠視科技這樣備受行業關注的明星項目。

如果說原先的聯想樂基金不亞於是一次練手,那麽現在“所有高管都知道,創投是聯想未來戰略中極為重要的部分”。

身份變了,賀志強從聯想首席技術官切換為聯想創投總裁。多的時候,他一天接觸四五個團隊,但這不影響他早上六點半就起來游泳。

這個習慣從1993年開始,堅持至今。

蝶泳是自己學會的, “真的難學,因為只有蝶泳是不能分解動作的。”

“我是看書學會蝶泳的。”講到這裡,得意的神色極為少見地出現在他臉上, 換了賽道的賀志強,跟學了一個新泳姿一樣。

“很多人問我在一個公司一乾30多年,會不會厭倦?沒有,我是個乾一行愛一行的人,聯想給了我許多段獨特的機會和體驗;並且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能跟柳總、倪總,後來跟元慶一起工作,他們都是一個時代最優秀的長官者。”

第六問:關於“科技與商業”

現階段,聯想創投已投資了百餘家公司。這些公司都具有明顯的特徵:頂尖科技,產業賦能。

2012年曠世科技還叫Face++,創始人印奇剛從清華大學姚期智實驗班畢業出來。

當時人臉識別、機器視覺技術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印奇給賀志強展示了一個移動端遊戲——“把用戶的臉變成稻草人,用戶的頭移動,稻草人跟著動”。

看著眼前這個娃娃臉的男孩面帶鄭重,賀志強沒忍住開玩笑說,“這個產品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治療頸椎病”。

調侃歸調侃,成為其天使輪投資方後不過6年時間,曠視已經成長為一家聚焦智慧城市和智慧物流的人工智能頭部公司,為警察部、中信集團、平安集團、阿里巴巴、東軟集團、萬科、滴滴出行等提供了智能數據服務。

投Aibee也是如此。2017年年底,林元慶離開百度的消息傳出來,賀志強和同事立馬聯繫了他,約定了見面時間。

賀志強覺得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想做的事兒和我想做的事兒非常一致,都是 AI 與產業的結合,也就是現在經常說的‘產業互聯網’思路。更不用說他還是一個頂尖的科學家,有號召力,能吸引一大批優秀的 AI 人才來跟他一起做這件事情”。

2018年,Aibee進行了大規模商業落地,拿到紅星美凱龍、新世界集團數億元戰略投資,隨後在11月拿到了6000萬美金,一躍成為年度成長最快的AI創企之一。

人工智能和行業肌理的深度融合才是真正的機會,聯想創投團隊有一致的共識。聯想有自己的系統化思考和布局,布局中能看到這家投資機構是如何突破慣性的。

別人從點鋪盤,聯想拉線布局。事實上,聯想創投的幾個案例,一開始都不是從AI的角度去看的。

賀志強和團隊把AI當作智能互聯網的關鍵要素之一,但不是唯一。他們研究國務院發布的報告,根據當中對行業的劃分,比如電力、交通運輸、電子、汽車、零售等,再圍繞IoT、邊緣計算、雲、大數據和人工智能加行業這條線來找。

於是,在智慧城市、智慧工業、智慧交通和智慧醫療等與人工智能最強關聯的領域,聯想創投持重金入局,提前“佔坑”,以期未來5~10年彼此聯動、共同發力

例如在智慧城市領域,聯想創投投了中奧科技,通過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給警察提供安防支持;智慧交通領域,不僅投資了蔚來和寧德時代,還投資了深圳智能交通,以很少的成本解決都市核心乾道的擁堵問題;在智慧醫療領域,聯想創投不僅在內部孵化了聯想智慧醫療,還投資了博腦醫療、創感科技、湖圖塔(Hututa)、邁步機器人等多支智慧醫療領域國際頂尖創業團隊等,而這只是聯想創投智能互聯網布局的“冰山一角”。

第七問:關於“讀書與思考”

到處飛的日子裡,賀志強每次都會帶一本書上機,一年估摸買了一百來本書,精讀二十多本。他最近在看一本關於人性和經濟規律的書,叫《動物精神》。

當獵雲網問他,是否是個有好奇心的人,記憶力如何。賀志強說,“如果把隨時關心各種事情、各種細節視作好奇的話,我應該不是這種人,我的好奇心可能是對一件事本質的思考。”

正如在整個採訪過程中,當談到投決會的投票機制時,他提了好幾次反問以及“為什麽”——

“為什麽要有投票制度?”

“為什麽有一票否決權?”

“少數服從多數就是對的嗎?”

這些不是他拋給記者的問題,而是他平時拋給自己的命題。

接著他慢慢地講他不認可當前投票制度的原因,隨後又有些興奮地說,明年聯想就會用上他新設計的投票方案。

“如果你想要變得聰明,你必須不停追問的問題是‘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這是出自《窮查理寶典》的一句話。

這也是賀志強反覆在看的一本老書,他不止一次和媒體提到過。如果你了解不同事物的本質規律,就能看到它們之間隱秘的聯繫

此時,距離賀志強尋找圖數據庫項目已經過去兩年了。“大數據時代,關係型數據庫肯定還是有局限性的,那麽就需要新興的數據庫技術,我們找了兩年也沒有找到中意的項目。圖數據庫在學術界有研究,但是還沒有人能夠真正把它產品化出來。”

他的言論中,能看到很多哲學的思考。

“一旦有人能把圖數據庫做出來,那麽就很有可能成為一個平台級公司。我認為中國未來15年,擁有平台級核心技術的公司會非常的有前途。還有像 IoT 領域,芯片公司很少,我們團隊一直在找,但是進展也很有限。”賀志強用一種等待的語氣,如同等待自然界中極為少見的壯觀景象。

《窮查理寶典》裡描述過這種等待:“成功投資的關鍵因素之一就是擁有良好的性格——大多數人總是按捺不住,或者總是擔心過度。成功意味著你要非常有耐心,然而又能夠在你知道該采取行動時主動出擊……光靠性格是不行的。你需要在很長很長的時間內擁有大量的求知欲望。”

除了等待,他花了不少時間在眺望、捕捉那些新鮮明亮的新星。

第八問:關於“投資與管理”

2017年,賀志強頻繁出入高校。聯想舉辦的“聯想高校AI精英挑戰賽”在全國200多所高校、8大賽區收集到了數百個優秀AI項目;在香港,也與所有頂尖高校建立了緊密的聯繫,更不用說與聯想有深厚淵源的中科院。

評價起他接觸的這群年輕人時,賀志強非常謙遜:“誰都比我們當年強,聰明得一塌糊塗”。

通過果斷的押注和良好的退出,聯想創投不但成為聯想集團洞察前沿技術和趨勢的“眺望塔”,而且在財務上也取得不錯的回報。

賀志強一直對團隊說,沒有一個公司,是靠模仿別人成功的,一定是一群人,基於其獨特優勢和資源,摸索出一套屬於自己的打法。所以在他的腦海中,聯想創投就是抓住“智能互聯網”這個領域、堅持投核心技術,同時發揮聯想“企業創投”(CVC)的優勢。獨立思考不跟風,扎扎實實做行研,結合在聯想研究院時的方法,進行前瞻性科技趨勢研討。

隨著投的項目越來越多,投後管理也越來越重要,賀志強總結了四個關鍵要素:

第一,看創業團隊是否“說到做到”。主要看過去18個月,團隊是否完成了既定的運營和財務目標;

第二,看現金流的情況。這個公司的現金流是不是在健康地增長。健康增長體現在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經營的現金流,第二個方面就是融資的錢;

第三,看行業裡競爭格局的變化。公司在整個戰略、市場和競爭格局中的位置是否有變化,這是觀察公司成長階段、發展狀態非常重要的指標;

第四,看核心團隊有沒有變化。看整個團隊特別是核心成員是向好的方向發展還是在走下坡路。

第九問:關於“創業與長青”

“通過PC,我們爬到了山頂,現在要攀上另一座高峰。但是我們沒有捷徑,我們必須下到山腳,才能去往另一座山”,2016年5月,聯想創投集團成立時,楊元慶對外界是這樣說的。

2018年財政年度中期業績財報中,聯想集團的稅前營收達到252.93億美元,較去年同期增長16%,且截至2018年9月30日的季度收入達到了四年來的最高收入。

而聯想創投已經從聯想內部孵化出了10家優秀子公司和創新業務,茄子快傳在全球擁有5億月活,成為印度的“微信”;聯想智慧醫療完成來自平安的大額入股,更與聯想超融合、聯想大數據和一眾智慧醫療應用形成聯動;有超過30家被投企業已與聯想展開合作,聯手推進智能互聯網解決方案。

不僅如此,老賀更希望這些創業企業能在文化上反過來影響聯想。

“Update ”、“文化迭代速度”,賀志強多次說到這些字眼。他點讚過一個故事——第一代iPhone問世,諾基亞曾評價“這是最貴的手機,而且沒有鍵盤”。就這樣,一代巨頭在自我的遲緩中沉下去。

當記者借此問及巨頭的轉型和困境,賀志強沒有絲毫回避。

“大公司有一些共同點,公司大了一定會遇到這個問題。”

賀志強進入聯想時,上下只有百來人,他一天天看著這個集團逐漸擴充成為五萬多名員工的國際化公司。“這是一個如何穿越周期的事情,不過建議那些質疑聯想的人,要等他們工作走過30年再來重新探討這個問題”。

他一點一點展開談論大公司的困境。

“首先,當企業長官層更新換代時,沒找到主人的人選,這很嚴重,也是巴菲特最痛恨的問題;其二,對大企業而言,前十五年有創業精神,後十五年可能創業精神就變成職業精神了;其三,核心管理層不容易打破思維慣性。

“企業長大後九死一生。”解剖完弊病,大家都沒有說話,他讓助理打開一溜窗戶,輕鬆地接上一句,“所以我們要把外面的風吹到會議室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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