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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的NBA:被拋售的“犧牲品”拉塞爾 剛圓夢就遭至暗時刻

“我想在房子裡安裝按摩浴缸,我想要一間屬於籃球的房間,我想要把我收集的油畫掛在牆上,我只想要一個家。”

從洛杉磯到布魯克林,從布魯克林再到灣區,當德安吉洛-拉塞爾在4年1.17億美元的合約上落筆簽字,以先簽後換的方式落戶勇士,一直尋找家的歸屬感卻始終無法如願的拉塞爾希望,灣區能成為他的家,他能在這裡買房,穩定下來,不再租房。

“但同時,我明白,一切只是生意。”

打從拉塞爾簽下合約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對於勇士而言,他可能只是勇士複興路上的工具而已。在必要時,他會像過去那樣,隨時成為犧牲品被交易。

2020年交易截止日前,毫不意外地,拉塞爾被交易了,他的下家是森林狼,那裡有他的好兄弟卡爾-安東尼-唐斯,冰天雪地的明尼蘇達或許就是拉塞爾憧憬已久的家。標靶中心的歡呼聲慢慢治愈著拉塞爾心口的創傷,可突然之間,聯盟因新冠病毒疫情停擺了。

試問憂愁都幾許……

犧牲品,為何總是拉塞爾?

2015年夏,拉塞爾以榜眼身份加盟了豪門湖人,他憧憬著成為即將隱退的科比-布萊恩特的接班人,成為紫金軍團新一代領軍。但造化之神有時候就像一個躲在暗處一臉壞笑的家夥,看似前景光明的拉塞爾,卻被造化之神引導踏上了一條成為“犧牲品”的不歸路。

新秀賽季趕上科比生涯告別季,師從老派、苛刻的教練拜倫-斯科特,因曝光了尼克-楊的醜聞而被湖人孤立,拉塞爾的新秀賽季過得無比鬱悶,他仿佛被淹沒在洪水中一般,無法呼吸。

效力湖人兩年,拉塞爾被詬病情商低,說了很多所謂政治不正確的話,他被斯科特批評不努力,被美媒體批評不職業、防守爛、沒突破,被魔術師約翰遜評價“缺少領導能力”,最終他成為了湖人甩掉垃圾合約清理薪金空間的犧牲品,被送到了籃網。即便後來拉塞爾成長為全明星,湖人也不後悔,因為這筆交易中,他們甩掉了莫茲戈夫的垃圾合約,為後來簽下雷霸龍-詹姆士準備了空間,他們還得到了選秀權選到了凱爾-庫茲馬。

在籃網的第二季,拉塞爾打出全明星表現,將球隊帶入了季後賽,他以為自己可以續約留在籃網,但他卻聽到了籃網有意凱裡-歐文,同時還打算引進凱文-杜蘭特的計劃。拉塞爾知道,他的命運不在自己手裡,他的下一站究竟在哪取決於歐文的決定。拉塞爾沒有悲觀消極,他早早開始研究,假如先簽後換對他會有什麽影響,成為受限制性自由球員和非受限制性自由球員的區別在哪,他找到了老將杜德利幫他解讀很多勞資方面的問題,做足了功課。

2019年夏天自由市場還沒正式開放,歐文和杜蘭特一同加盟籃網的消息曝光,這意味著拉塞爾的籃網生涯結束了,他要收拾行囊準備去往下一個城市。

拉塞爾想過去森林狼,他已經同意跟狼隊管理層見面,但在得知有機會加盟勇士後,拉塞爾在同狼隊見面前便跟勇士達成了口頭協議,即便他知道,勇士擁有水花兄弟,並不缺後衛。即便他知道,勇士引進他只是為了在確定失去杜蘭特的情況下盡可能止損,他可能被勇士再次交易。

“我跟柯瑞搭檔後場能兼容嗎?不知道,但我有一年的時間跟他們學習,我簽了4年合約,希望我能有4年時間來學習。場外我可以學習柯瑞的一切,這是一大奢侈,”拉塞爾說。

對拉塞爾而言,勇士最吸引他的地方是他們的贏家文化,他太需要證明自己可以成為贏家了。過去5年間勇士連續5年進入總決賽且3次奪冠,可能沒有哪支球隊更適合教拉塞爾如何贏球了。

客套話,聽聽就罷了

世上從來沒有純粹的真誠和虛偽,因為人始終是複雜而矛盾的動物。

從一開始,拉塞爾在勇士的位置就不穩,他只是克雷-湯普森因膝蓋手術養傷期間勇士的權宜之計罷了,各種消息人士、專家都認為,等到湯普森復出,拉塞爾大概率會被交易,他最早可能會在2020年交易截止日前就被送走,因為那時候湯普森很可能已經復出。

但在公開場合,勇士當然不能這樣說,總經理邁爾斯說:“我們不是為了交易他才簽下他,我們甚至還沒看到他穿上勇士戰袍的樣子,很多人就想讓我們送走他,我們不會這樣看,我們期待他的表現。”

勇士主帥史蒂夫-科爾則說:“當你擁有一個場均轟20+分的球員時,這是巨大的奢侈,拉塞爾擋拆進攻出色,柯瑞也是,他們會搭檔後場。當湯神回歸,我能想象他們三人同時首發的畫面。”

入行四年,拉塞爾的防守始終糟糕,但拿過最佳防守球員獎的德雷蒙德-格林卻說:“我看過他的訓練,他展示出了自己是可以防守的,我過去都不知道他能防守。”

可能一開始,這些的確是勇士對拉塞爾的期待,但這些其實很大程度上只是客套話罷了。勇士對拉塞爾並不放心,他們不知道拉塞爾的防守是否會拖球隊後腿,他們也不知道拉塞爾究竟能否跟柯瑞、格林兼容。

在君臨萬物的無常面前,人世間的一切都蒼白如紙。本來拉塞爾期待填補湯神空缺,跟柯瑞、格林聯手讓勇士保持競爭力至少衝擊季後賽,但柯瑞賽季初左手骨折長期休戰,格林也頻繁被傷病擊倒,加上勇士換了大量球員需要重新磨合,突然之間,拉塞爾發現自己所面對的處境是全新的,他需要適應不斷輸球帶來的沮喪,而不是適應不斷贏球帶來的快感,這與他的預期有巨大偏差。

勇士從冠軍級強隊墮落為樂透區弱旅,雖然邁爾斯還在信誓旦旦表示不會送走拉塞爾,但關於拉塞爾可能被交易的消息越來越多。據悉,拉塞爾的防守能力、防守態度無法令勇士滿意,他們並不認為湯普森復出後三後場的打法能奏效。

交易截止日前,勇士出手了,在尼克、森林狼等球隊之間,勇士選擇了同森林狼交易,他們用拉塞爾換來了有標準側翼體型、運動能力強的安德魯-維金斯,即便維金斯同樣存在各種缺陷未必能適應勇士體系,同時他們還得到了2021年的首輪簽和2021年的次輪簽。

事實證明,客套話只不過是客套話。談不上真誠和虛偽,只是生意罷了。

拉塞爾很明白,世界讀不懂他的傷感,也不會給他發呆的時間,前方永遠有許多他認為值得追逐的東西,所以如果不想被世界拋棄,他就先要拋棄傷感。

拉塞爾收拾行李,前往了明尼蘇達,那裡有他的好兄弟唐斯,那裡正缺少一個核心控衛。

再上路,總算圓夢卻遭疫情

2020年2月8日,拉塞爾在交易完成後第一時間飛往了明尼蘇達。當飛機落地拉塞爾走出機艙,唐斯早已拿著拉塞爾的森林狼新戰袍等在那裡。前一天,唐斯還在因戰績不佳鬧情緒,威脅可能離開。而這一天,唐斯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表態會留隊。

“首先,我們不是朋友,而是兄弟,我們就仿佛有血緣關係一樣。為何我認為我們能成為偉大球隊?你看看歷史上那些偉大球隊,他們都有一個偉大中鋒和一個偉大後衛。現在,我覺得我們已經擁有了取得成功的兩塊拚圖。”

拉塞爾入行第5年,森林狼可能是唯一一支真心希望得到他的球隊,這支小市場球隊很難在自由市場上簽到頂級控衛,對他們而言,唐斯的好友拉塞爾是他們最現實的目標。幾番嘗試後,森林狼終於如願,拉塞爾跟唐斯聯手的願望也得以實現。

“如果我告訴你我覺得這筆交易是可能的,那我是在撒謊,”唐斯說,“我跟其他每個人一樣震驚。我們從第一天起就許下了得到拉塞爾的願望,我們一直不避諱面對媒體接受採訪時聊這個。如果你希望什麽事情發生,你得相信一定能做到,不斷許下願望,總有一天上帝會聽到你的許願滿足你的願望。”

但5年來,命運好像一直在跟拉塞爾開玩笑,加盟森林狼一個多月,命運跟拉塞爾開了兩個玩笑。在明尼蘇達,拉塞爾剛剛感受到被愛、被需要的溫暖,馬上又感受到徹骨的冰涼。

台灣時間2月11日,森林狼以11分分差輸給衛冕冠軍猛龍,那是拉塞爾森林狼生涯首秀,同時也是停擺前唐斯出戰的最後一場比賽。那場比賽之後,唐斯因為手腕傷勢作壁上觀,兩人再無一起出場的經歷。

拉塞爾為森林狼出戰12場,其中11場是自己帶隊,他場均拿下21.7分、6.6個助攻,他是森林狼所期待的首發級控衛。若非唐斯受傷缺席,拉塞爾的數據本能更好看,效率可能更高。

3月7日,森林狼宣布唐斯因為左手腕傷勢傷未痊愈將再缺席至少兩周時間,拉塞爾和唐斯本賽季再次合體的可能性愈發渺茫。而3月12日,他們等來的則是魯迪-戈貝爾確診感染新冠病毒,NBA無限期停擺的壞消息。

在這個變幻無常的世界上,我們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甚至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拉塞爾體會到了這種變幻無常,賽季中期被交易的安德烈-德拉蒙德、馬利克-比斯利等也都體會到了。對於這些被交易的球員而言,他們本想在新東家證明自己,但疫情暫時剝奪了他們的機會。

2020年2月6日,德拉蒙德被活塞拋售到騎士,看看活塞換來的籌碼——約翰-亨森、布蘭登-奈特和一個2023年的次輪簽,對於拿到過3次籃板王,進過全明星的德拉蒙德而言,這無疑是冤罪殺機。更扎心的是,活塞管理層在談到這筆交易時對外宣稱,這就是德拉蒙德的市場價,這就是現實,這些話無疑在德拉蒙德的心口又插了一刀。

在騎士,德拉蒙德場均拿到17.5分外加11.1個籃板,投籃命中率高達55.2%,他渴望證明自己的價值,回擊不願意給他高薪合約的老東家。在騎士,他8場比賽甚至出手了14次三分進了4個,而在其活塞生涯中他打了591場隻出手89次三分進了11個,看得出來,他想證明自己有實力轉型成為空間型五號位。

去年休賽期,掘金曾給比斯利開出3年3000萬美元的續大約同,但比斯利選擇拒絕,他堅信自己能拿到更大的合約。本賽季在掘金,比斯利出場時間減少,數據下滑,掘金明知道已經留不住比斯利,最終選擇將他送到森林狼。在森林狼的14場比賽,比斯利場均轟下20.7分外加5.1個籃板、1.9次助攻,投籃命中率達到47.2%,三分命中率更是達到42.6%,場均投中3.5個三分。照這個節奏下去,一份起薪至少1500萬美元的合約在向比斯利招手。

但現在,停擺讓德拉蒙德、比斯利無法繼續證明自己,停擺帶來的巨額經濟損失會導致工資帽下滑,他們未來的合約也會受到影響。

有時候,上天所開的這些充滿惡意的玩笑也是命運所提供的成長的機會。這些生命中的黑暗日子,會是拉塞爾們脫穎而出的起點嗎?

(從一打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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