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結束後,就很少痛哭流涕了,戀愛的最後時間是2015年3月31日。
結束為期5年的感情之後,再也沒有因為委屈/不理解/不開心而掉過眼淚,生活中也沒有什麽“磨難”能阻擋前行,周遭的世界突然就安靜下來了,沒有嗡嗡的抱怨聲和持續不斷的手機鈴聲。
2018年逐漸覺得壓力大於承擔的能力,2019年的開始都充滿著疲氣和不明所以的冷脾氣。
又是3月份的某一天,因為外聯的緣故,去跟兩個年齡即將五十歲的前輩去打交道,溝通交流對接的事情。對方是夫妻,也是其公司法人代表,由於一件小事溝通不暢,或者說對方想反悔,長輩男拒接我的電話/拒回短信,但是長輩女的任何消息都是當場立即回復。忍無可忍,退一步,我要求對方給一個時間節點,長輩女重複的一句話:等兩天。等兩天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說辭,於是我讓長輩女再次確認時間點,可她,反而先跳一步,一拍桌子大吼:忍你好久了,一個小姑娘再這裡一直問一直問,等兩天不是告訴你了嘛?是不是神經病啊。我承認她新做的雙眼皮看起來眼睛很圓,新做的假睫毛很長很濃密,可臉上松弛的皮膚怎麽沒一起做個拉皮呢?她吼起來的表情總讓我想起暴戾後氣息將斷的樣子。我也是被自己嚇了一跳,迎站而上,幾句話回敬:提前告知卻沒有作為,提前告知卻再三推遲,期限等兩天是什麽時候不告知很明確的推諉,我是小輩我尊重所以不提前發脾氣,我經過授權可以把今天的事情做任何的決定匯報給公司。你作為以不知其一二來搪塞我,派你何用?
長輩女見我不退讓,而我又想以強製手段來達成今天的事,於是揚言要報警。我也只好雙手叉腰,你自己的事情你決定,而我今天要做的事情是非做不可了。結果還是叫來了警察,本地人一會交流著,警察見我是小姑娘,於是心平氣和與我溝通,我隻管梳理一二講給他們聽,警察勸我回去考慮清楚,請示出結果後再來商議。我直接拒絕了,今天本就是帶著授權過來處理事務,不需要再次請示了。淡定而從容的樣子讓我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絕情的人,可警察並不知道我忍受的敷衍和委屈。
於是,警察聯絡公司法定代表人,由法定代表人通知我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而在我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剛才的冷靜一瞬間就崩塌了,泣不成聲的回應不了電話的那段一句您好。整個事件的經過被我匯報成了哭訴,委屈的眼淚在眾人面前展露無余。公司的決定我已猜測,緩和處理我也能理解,我只是不能理解的是,年近將半百的人為什麽不講一點道理?在年輕人的面前,除了挑眉弄眼言語不屑以外為什麽不能讓自己做一個正常的講道理的人?他們是憑借什麽走過自己上半生的?對於一個小輩的虛心求教,只能以某種身份來欺瞞敷衍,他們怎麽會有這樣心安理得的行為呢?他們不值得我再去講道理的,他們也不值得我去生氣,我為哭訴的自己而感到難過,這個世界的美好遠不是我今天看到的樣子。人與人之間的美好,不能被今天的兩位而深受影響,可我也是真的哭泣。
道理講出去了,心情也暢快很多,哪怕沒得到自己預期的結果。
我想,人在疲憊的時候,被壓倒的都是最後一件小事。
周末的一天,本著責任心去公司打卡到工地檢查,因為意外的小事被總經理留下商討,而商討未開始前,對我的第一句話就轉變語氣和表情,一頓怒氣上來不分青紅皂白的怒吼和批評。我低下頭冷靜2秒鐘,回答:馬上照做。但今天不接受批評,是我的休假,我已經很久沒例行休假了,臨近下午下班的時間,我只是過來查看。於是交待完改正的事情,自己抽泣的泣不成聲,呼吸之間,難掩淚水。也想問了,為什麽。可不可以不接受不考慮不容納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情或者工作,不要成年人的責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是一事無成,但誰又知道是一事無成呢?一瞬間的腦海,我想放棄工作,想放棄房子/車子,想去自己想去的城市,做普通的工作,擁有平淡的心情。
房子和車子已經將我的生活填充的滿滿當當了,所有的不開心和不順暢都會在自我的消化系統轉運站化或者消除。人前歡笑人後孤傲亦或者是人前歡笑人後冷爆再合適不過了。
是生活啊,這就是不依靠任何人而選擇自己去努力的生活的後果啊。家庭的力量,能給你生活裡一雙溫暖的手,而工作就是要回報這雙手以責任和更多。去往三十歲的路上,沒有結婚對象的工作,生活就是996。哭泣中的委屈,轉眼就想通了,我現在是有所求,而真正等自己無所求時再去做決定吧。心疼的抱住自己幾秒鐘,而這些事情還不忍心去告知給最親近的遠方親人,一個人這種力量在城市裡生存,矯情一下,何足珍貴。正能量就是勇氣,負能量起來也可能會摧毀。
適當的哭泣,跟自己說,總不能一帆風順吧,跟自己說總不能每天都陽光明媚吧。哭泣之後就原諒了自己不熟悉的成年人世界,原諒自己遭遇的不公平和不平等。哭泣一下也不是經常愛哭鼻子的無能鬼。如果什麽能夠打垮自己,那一定是放棄愛歎息的原原本本的自己。
被批評的晚上,收到道歉信,為情緒失控的行為而道歉,我沒後及時回復,如果有原諒,那就等第二天那個滿血復活的我來說原諒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