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力,是人與動物之間最大的區別。正是因為擁有想象力,人類可以在數萬年前仰望星空,幻想著遙遠星光所帶來的動人傳說;正是因為擁有想象力,人類能夠以珍貴的共情能力,感受和理解著從遠方傳來的他人的哭聲;正是因為擁有想象力,人類在千年之間創造了數量驚人的文化藝術作品,而這些精神財富或許才是在世界滅亡之時,真正珍貴並能永久流傳下去的東西。
攝影師張耕畦以“馬”為主題的作品,正是對人類視覺想象力的一場豐富實踐。攝影者沒有將創作局限在攝影對現實世界強大的複製能力上,而是從虛擬意象入手,將自己對世界、對自我的感悟,投射到被攝主體——馬的身上。
在《構成系列》中,張耕畦將鏡頭聚焦在馬的物質身體上,細細發掘其中蘊含的規律之美。這種美,有一些來自於神奇的造物主,還有一些來自於人類對馬兒的深切愛慕。通過攝影者對視覺觀看潛力的充分運用,一個個黑白分明、線條豐富的美麗細節顯現在畫面之中。在《樂章》中,馬在運動中的影像,被張耕畦以虛實結合的方式定格下來。那些以黑白雙色呈現的影像,乍一看就如揮毫潑墨後的中國畫;仔細品味後又會發覺,那濃淡相宜的影調與激情奏響的跳動音符,正在進行一場幾無差別的遙相呼應。
而其他幾幅單獨命名的作品,也處處顯現著攝影者對人生、自然、社會的思索與表達。在《群山》中,馬兒健碩的脊背與遠方的山形重疊交錯,源自於自然的美感充盈著整幅影像;在《我》的畫面上,整個鏡頭全部集中在一隻明亮、滾圓的眼睛之上——它看到了世界,也觀照著自己。正如攝影,既是鏡子也是窗戶——反映著創作者豐富的內心,也記錄著我們所看到的整個世界。
20世紀美國攝影家愛德華·韋斯頓曾經提出過這樣一個詰問:“只有攝影才具有這種固有的特質——描繪物象的細節……當你擁有擴充自己視覺的能力,為什麽還要把自己限制在眼睛所見的範圍內?”在我看來,韋斯頓並不是要每一個攝影者都去拍攝那些所謂的不可見之物。恰恰相反,這句話是在提醒攝影者,應該充分借用“攝影師之眼”,以此來改變和展現自己觀看世界的方式。想要做到這一點,最大程度地發揮人類最寶貴的財富——視覺想象力——或許是最好的方法。這也正是攝影師張耕畦,在這些關於馬的作品中,向觀看者所呈現的最重要的東西。
構成系列11,2015年
構成系列00,2019年
群山,2019年
我,2018年
星空之謎系列15,2019年
耳鳴系列01,2018年
樂章02,2019年
星空之謎系列15,2019年
文章刊發於《中國攝影報》·2020年·第5期·5版
攝影:張耕畦
文字:馬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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