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喜愛張國榮的影迷來說,一年中有兩個最重要的日子。
張國榮生日和隕落的那一天。
但對於哥哥的摯愛唐鶴德先生來說,每一年的聖誕是他留給自己獨自回憶哥哥的小空間。
哥哥生前最愛過聖誕節,這一點,唐鶴德最清楚不過了。
今年的聖誕,唐鶴德在INS發布了昔日與哥哥聖誕樹下的合照。
原來他一直沒有忘記他,從來沒有。
穿著藍色高領毛衣的哥哥輕輕倚在愛人肩頭,背後則是自己親手裝飾的聖誕樹。
即便時光如白駒過隙一般,但樹下的這對璧人依舊般配如初。
兩人的感情,早已不是什麽秘密。
時間回到1982年的年底,此時的哥哥26歲,而唐生23。兩人在張玉麟夫人的生日宴會上初次相見,並且相識。
乾淨儒雅的唐生給哥哥的心中留下了難以忘記的深刻印象,與熱烈的自己不同,唐生更像一汪讓人看一眼便平靜的湖面。這一眼,便再也忘記不了了。
哥哥曾經在採訪中十分隱晦的描述了當時的那種感覺:
記者:你第一眼會看別人的什麽地方呢?
哥哥:我會看眼睛,眼睛很重要的。是那種深情款款的眼神,最重要發的是有感覺。國語裡有一句說的很好的,就是“來電”。說得高深一點,就是“有味道”
而唐生眼中的那種“味道”,就被第一次見面的哥哥捕捉到了。
這樣的感覺,許是旁人都無法領悟的到的吧。
但光是看唐生的照片和影片,即便是不認識他的人,也能隱隱約約感受到他是一個性格極好的謙謙君子。
都說相由心生嘛,唐生的五官便是這句話最好的詮釋吧。
《藍宇》編劇魏紹恩曾用一個詞評價唐鶴德——硬淨。粵語的意思就是夠堅強,經得起考驗。
果然就如魏紹恩所說,唐生與哥哥之間的愛情,雖然重重坎坷,但依舊情比金堅。
想起來其實也好笑,一向如火般炙熱的哥哥,在初次見到唐生之後便念念不忘,私下找認識雙方的朋友,然後在哥哥擺的家宴中,兩個人正式認識。
一個如火,一個如水。
想象不到,在家宴上定定看著唐生的哥哥眼神會有多熱烈,對面那個人會有多害羞。
隔年,兩個人正式發展戀情,只是這段戀情被刻意隱瞞成為地下關係。
這樣的戀情,在那樣的時代背景下,是不被外界所認可的,甚至是被稱為畸形的愛情。
所以,唐生在哥哥的口中,一直是以好友著稱。
兩人各自在自己的行業中大展拳腳。
眾所周知,唐生是銀行界的精英。高中畢業於荃灣名校聖芳濟中學,在讀書期間就是一個頗帶傳奇的風雲人物,挺拔的身材外加英俊的面貌,還熱衷於打籃球,自然有不少女生為之傾倒。
而成年後的唐生,更是將身上成熟的魅力發揮到極致,性格成熟穩重、紳士有禮,人緣更是不在話下。
在志摩千歲帶有回憶錄式的《張國榮的時光》中,有過一段她描述唐生的話:
“唐生其實是很隨和的一個人,既不會對對方特別客氣,也不會讓對方感到拘謹。凡是有他在的地方,總會讓人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是能營造出一種神奇氛圍的男人。然而每一次見面,唐生都仿佛塵世中的清風一般,從容而穩重。”
仔細想來,唐生也許就是這般與眾不同,才能讓不食人間煙火的哥哥愛上。
在哥哥生前的採訪中,有主持人問他:為什麽會喜歡他?
哥哥半躺在沙發上,雙手抱著膝蓋,滿臉愜意地說
我喜歡他,因為他好,待我很好
唐生對他到底有多好,所有人都知道。
哥哥喜歡打麻將,卻又會因為胡不了而發脾氣,唐生便會出面收拾殘局。
在哥哥患病的那段時間裡,唐生就如哄不聽話的孩子吃藥一般,你一口我一口的將藥喂到對方嘴中。本身無病的唐生因為藥的副作用而頭疼,只能再去開個頭痛藥來吃。
在哥哥母親的葬禮上,唐生眼神一直不離憔悴的他。
這樣的愛情,一直是哥哥所向往的愛情。
早在採訪中他就說,自己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所以在感情上也要找一個對自己從一而終的那個人。
唐生就是那個人。
所以在經歷了長時間的地下戀情後,哥哥決定要給唐生一個名分。
他要做“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這張照片,被稱為「世紀牽手」
這是首次狗仔在街頭拍到哥哥與唐生手牽著手,哥哥篤定的身影拉著滿臉驚愕的唐生,一有下定決心要昭告天下之意。
在97年的復出演唱會上,獻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以此表明除了媽媽之外的那個親人。
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愛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台上哥哥唱得深情,台下唐生聽得衷情。
兩個人之間的那份情,不用多說,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便一切可知。
在哥哥仙逝多年後,唐生拍了一張天上的圓月,發在了INS上,配字是:知心唯有月
他對哥哥的那份情感,遠不會隨著時間的追趕而漸漸淡去,反而愈發放在心裡,成為一個時時刻刻惦念的人。
天上有月,心中有他。他應該也會以什麽特殊的方式偷偷來看在思念自己的唐生吧。
畢竟,生前的哥哥在唐生面前,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事事都想贏過他。
同樣在《張國榮的時光》中也記錄了一段兩個人小時候的事:
Leslie他說當他倆都還是調皮搗蛋的孩子時,就因經常互相打鬧而成了朋友。小時候Leslie長得比較健壯,也很有力氣,打架的話常常是他贏的。不過至少現在他們不會再打架了吧。
我不禁問道:“要是現在打起來的話,你們倆誰更厲害些?”
旁邊的唐生忽然冒出了一句:“吵嘴的話他厲害,比力氣就是我厲害”
LESLIE立刻反駁道:“胡說什麽啊你,吵嘴打架都是我比你厲害的啦!”
沒想到唐生卻不滿地在旁邊小聲嘟噥起來,反倒把我給逗樂了——這二位真是象兄弟倆一樣啊!
哥哥的霸道,唐生的委屈,像是皮影戲一樣,即便我未曾見過,卻也能夠想象一二。
還有一次哥哥與導演在家中談電影,他說自己想和陳道明合作,導演問為什麽?他看了看沙發旁的唐生,走過去說:“是不是很像啊”
唐生這樣儒雅的一個人,卻在哥哥面前能被氣著二三分,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想大笑,我想哥哥喜歡的便是唐生這幅“好欺負”的模樣吧,卻也只能他一人欺負。
在哥哥患上抑鬱症的那段時間,是他人生中的谷底。整日的失眠和快要發瘋的狀態,讓他一味的以為自己被下了降頭。病痛將他的肉體和精神硬生生地撕扯開來。因為抑鬱,他不止一次萌生自殺的念頭,唐生無助地哀求: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傷在他身,痛在他心。唐生面對這樣的張國榮,只能耐心照顧,悉心照料。
雖然哥哥病很重,但在他清醒的時候,曾經交代自己的經紀人:
“唐生因為我的病消瘦得好厲害,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要代我好好地照顧他。”
終究抵不過病情的魔爪,2003年4月1日傍晚18點41分,張國榮從文華酒店的24樓一躍而起,跳向另一個世界。
他,永遠停在了46歲。
那時外界紛紛猜測哥哥是因為戀情中出現了第三者而選擇自殺,唐生在時隔幾個小時候,紅腫著眼睛說:
“我們十幾年感情一直好好,亦無第三者出現過,我對他無變過,這麽多年我仍是這樣愛他。”
在六天后的葬禮上,唐生宛如變了一個人一般,泣不成聲的他身體虛弱到需要兩個人的攙扶才可以勉強站立。
而他的目光,未曾離開相框中的人兒一秒。
唐生給哥哥白色花圈的題詞是:阿仔,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期。
自哥哥去世後,就鮮少進入公眾視野的唐生,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紀念著自己的摯愛。
總有媒體傳出唐生另找新歡的新聞,可唐生卻從未出面解釋過。他愛他,這是一輩子的事,其他人再好,也比不過他。
願惦念之人歲歲平安,即使生生不見。
愛情,是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態度。他們不是同性戀,只是兩個剛好喜歡的人是對方而已。
細細算來,若哥哥仍舊在世的話,今年已經62歲。
想象一下,62歲的哥哥依舊是那個熱情如火的小夥子,每年在各個地方帶著自己的另一半開演唱會,人氣、熱度完全不輸給現在的小鮮肉。演唱會門票剛開售三秒就售罄情況簡直屢見不鮮,黃牛手裡的票價都漲到一萬了也有粉絲願意買。
你知道見一面哥哥有多難嘛?這票值得!
揮著熒光棒跟著他唱
“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看著他一邊唱一邊下台牽起座位上害羞的唐生,兩人手牽著手站在舞台中央,接受所有粉絲的祝福。
哦對了!哥哥一定是個能夠量產表情包的歌手,每一個表情包又帥又可愛。
可一切都要加個前提,若你還在世上····
最後一句
願來的安,去的也寫意。
哥哥聖誕快樂!
“蜘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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