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斤玉米能賣到八毛多，山太大，我們年紀大了也沒有車，只能挑著扁擔把玉米挑到山下到鎮上去賣，一般他爸挑上六十斤，我挑上四十斤下山去賣，累了就坐路邊歇歇再走。”53歲的尚水萍說。他們這一趟得走九公里的山路到山腳下，再坐一趟公車到鎮上去賣玉米，兩人一共能挑個一百來斤，賣上個八九塊錢。這八九十塊錢需要他們辛苦一天，往返大概七八十裡地。今年他們賣了兩千多斤玉米，賣了兩千來塊錢，這兩千來塊錢一點不剩的全都給了兒子當救命錢。
“今年一斤玉米能賣到八毛多，山太大，我們年紀大了也沒有車，只能挑著扁擔把玉米挑到山下到鎮上去賣，一般他爸挑上六十斤，我挑上四十斤下山去賣，累了就坐路邊歇歇再走。”53歲的尚水萍說。他們這一趟得走九公里的山路到山腳下，再坐一趟公車到鎮上去賣玉米，兩人一共能挑個一百來斤，賣上個八九塊錢。這八九十塊錢需要他們辛苦一天，往返大概七八十裡地。今年他們賣了兩千多斤玉米，賣了兩千來塊錢，這兩千來塊錢一點不剩的全都給了兒子當救命錢。
兒子尚水成，今年30歲，2010年在廣西醫學院畢業後回了老家在鄉鎮上做鄉村醫院，原本一家人的生活雖然也是清貧，但有盼頭。2017年9月，兒子被診斷患有腎病。今年兒子在腎病在縣城治療，媳婦兒拿了家裡所有的錢，突然就跑了，留下來兩個女兒，大的七歲多，小的才五歲。因為沒有錢，本該上幼稚園的小女兒上了一個學期之後就沒再去了，他爸要治病還要帶倆孩子。
尚水成和妻子是在2010年認識的，當時兩人都在廣西柳州人民醫院實習，他是助理醫師，妻子是護士。兩人在柳州待了近一年之後，就回到了老家，2011年10月份兩人結婚。
他說，妻子大他三歲是在廣西柳州城市裡長大的，當年搭縣城的公車下車後幾乎還要走九公里多的山路才能到山裡的老家，老家的公路也是近三四年才修好，媳婦兒當年知道家裡的情況還是毅然決然的嫁了過來。尚水成，怎麽也想不明白，當年那個毅然決然跟了自己來了山區老家的妻子，在自己生病一年後，怎麽就突然離開了，拋下了兩個孩子，還帶走了自己為治病救命的五萬塊錢。
妻子不聲不響的走後，除了兩個年幼的孩子。家裡再沒有一絲妻子生活過的痕跡。她打個是很早之前就計劃好的吧，要不是快遞找來讓結算400多塊錢的快遞費，自己還不知道妻子竟然把衣服、被子什麽的全都打包走了。姐姐尚玉清今年7歲多讀小學，妹妹尚玉婕，5歲了，現在本該讀幼稚園的她念了半年後因為家裡沒錢，就在家裡沒再去念書了。
聯繫不上妻子的電話，我們也就無從知曉，到底是什麽樣的變故讓這個嫁進大山的城裡姑娘在丈夫生病一年後，拿走了全家的繼續消失的無影無蹤。
尚水成說，他做鄉村醫生以來，給別人扎針這麽多年，終於要對自己下了手。去醫院扎針要20塊錢的注射費，作為醫生他自己會扎針，所以，不用住院的日子，他都在家自己給自己扎針，扎不到手上就扎到腳上。他說，這樣，每次就可以給自己省去醫院20塊錢的注射費了。
為了在縣城治病方便，尚水成在洋縣縣城租了個一年1800的房子，挨著牆根堆起來的小山一樣的藥品是他每天要口服和注射的各種藥物。
他說媳婦兒離開之後，他專門做十幾個小時的火車跑去廣西柳州去了媳婦老家找媳婦兒，可在那兒待了一天，不僅沒能帶回來媳婦兒，丈母娘全家都對他說，以後別來了，斷了聯繫。再之後，媳婦和媳婦兒一家就連聯繫方式都換了，他和媳婦兒也徹底失聯了。
媳婦走後，快遞過來讓結400多塊錢的快遞費的時候，他才發覺媳婦把金銀首飾、衣服被子能帶走的已經全部打包帶走了，一起生活了七八年，現在家裡卻是沒有一點媳婦兒生活過的印記了。媳婦走之後，之前活潑開朗的孩子，現在變得也不怎麽愛說話了。
他在縣城租房子治病，父母還在陝南的大山裡，還住著以前的老房子，房租分裡間和外間，裡間用來睡覺，外間用來存放雜物。房子已經有快70年的歷史了，一到下雨天，屋頂就漏水，往往剛拿塑料布蓋住這邊那邊就開始漏。屋外掛著的是今年收的玉米，曬乾脫粒後，他們就用扁擔挑下山到鎮上去賣，給兒子換救命錢。“有本事的都搬出去了，沒有辦法，我們這也在山裡住了大半輩子了，山太大了。”，老母親無奈的說。
老父親今年57了，因為他生病沒辦法，今年過完年又出去打工了。父親常年胃不好，這次得了胃病檢查說胃萎縮了，工地就讓先回來治好病了才讓去。可錢都拿來給兒子看病了，家裡哪裡還有錢給我倆治病，都是拖著吧，拖一天算一天。
爸爸外出打工的時候，媽媽一個人住在大山裡。她要下地乾活，還養了4頭牛，養牛要精細，每天都還要燒開水給它們泡飼料。她伸出雙手說，手指關節和膝蓋關節都有毛病了，有時候沿著山路往回走都得坐路邊歇上幾歇，自己的病，家裡實在是沒錢看病了，就只能先拖著了。
“能賣的已經都賣了，可我們這大山裡的人，家裡也實在沒啥能賣的了。”今天背著一袋子蕃薯下山賣蕃薯的媽媽，剛好在村口碰見了帶孩子回來的兒子，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兩個孫女兒了，從孩子生病以來，孩子在縣城和爸爸在一起，她就沒怎麽見過了。走了十幾裡地的山路再坐一趟公車，到附近的鎮上賣了蕃薯，買了一些油鹽醬醋和燒餅回來。
妻子走後，除了自己照顧自己住院、打針，照顧兩個孩子的任務也落在了他身上。之前小孩子很是活潑可愛，她媽媽走之後，孩子就變得內向起來了。
為了給他治病，家裡已經賣了所有可以賣的了。57歲的父親重又走出大山外出打工，母親一個人住在大山裡種地養牛。他在縣城租了個一年1800的房子，一邊給自己治病一邊還要照顧兩個女兒，不敢去外地大醫院看病，沒有錢。目前他的病已經花了十五萬了，欠了親戚朋友有十多萬塊，目前一個月的藥錢也要一萬塊錢左右，這讓這個大山裡的家庭越來越無力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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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周波 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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