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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網丨楊元慶:聯想要攀登的下一座山峰是智能化變革

騰訊新聞作者 馬關夏

4月18日,聯想集團舉行2019/2020財年北京站誓師大會。聯想集團董事長兼CEO楊元慶在會上表示,聯想在上一財年逆勢增長,各大業務單元均取得優異成績。PC業務重奪全球第一,以24.6%的全球市場份額創下歷史新高,這一切說明過去聯想的轉型變革戰略是卓有成效的,聯想已經實現涅槃重生。

楊元慶表示,在去年的誓師大會上,聯想提出的轉型的五個小目標實現了4個:軟體和服務總營業額有望突破20億美元,服務業務滲透率提升1個百分點,超大規模數據中心和軟體定義業務的營業額都實現了增長目標,垂直行業智能化解決方案營業額有望達到三倍增長。

楊元慶表示,在新的財年中,聯想將按照在本次大會上發布的全新品牌願景——智能,為每一個可能,全面發力三大戰略領域的轉型——智能物聯網(Smart IOT)、智能基礎架構(Smart Infrastructure)和行業智能(Smart Vertical)(簡稱3S戰略)。

“有人說,聯想錯過了很多風口沒能成為BAT。但我們從沒動心去成為某某第二,聯想不需要跟隨誰,我們要把握自己的長項。”楊元慶表示,“比起西西弗斯之惑,我更願相信我們是登山者,是為了攀登珠峰失去雙腿的夏伯渝。經歷的是普羅米修斯之痛,為人類的火種,去承受各種折磨和考驗。”

“聯想是一家不停攀登,永不停歇的公司。每當我們到達一個頂峰,總是會瞄準下一個更高的山峰,立即出發。而下一個頂峰,就是智能化變革。”楊元慶在演講中說到。而對於聯想未來的戰略目標,楊元慶則希望聯想成為智能變革時代的引領者和賦能者。

在誓師大會結束後,楊元慶接受了騰訊《深網》等專訪。

以下是採訪內容整理:

問:第一,此次發布3S戰略對聯想是否意味著全新的轉型?第二,如何理解和闡釋這次所說的智能為每一個可能?

楊元慶:這的確是一個大的轉型,但是這個轉型其實我們從4年以前就開始了。從我們制定“三波戰略”就已經開始了。應該說過去的4年,為今天更加清晰明確的戰略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把我們落實這個戰略所需要的建築材料都配齊了。我們前面的三波戰略和這次的3S戰略就是這樣的關係。我們現在更明確了未來市場會怎麽變,市場就是第四次工業革命,向智能化轉型。聯想怎麽樣順應市場的要求制定自己的戰略,制定自己的願景。我們的願景就是“智能,為每一個可能”。而我們在這個願景下的戰略就是3S,智能物聯網、智能基礎架構、智能垂直行業。這三個S還有一定的關係,我們認為前面兩個基本還算是建築材料,這兩個建築材料再加上我們在大數據、AR增強智能,包括服務能力等等方面,也都是屬於建築材料。我們準備的建築材料,最終的目標是為每一個行業客戶去構建不同的智能化的大廈。當然要為每個行業構建智能化的大廈就要有設計師設計大廈,需要把建築材料放在哪個位置,同時要有施工的建築工人一磚一瓦地把大樓建設起來,同時能夠維護,能夠不斷地優化。這大概就是我們3S戰略出爐的原因以及它的意義所在。

我們希望成為智能化變革時代的引領者和賦能者。引領者我們自己要率先垂范。我們是一個高科技製造業,我們希望在高科技製造業的各個價值鏈環節都能夠把智能用上。智能怎麽體現在我們的產品開發設計裡面,智能怎麽體現在我們的供應鏈管理裡面,智能怎麽體現在我們的市場行銷裡面,智能怎麽體現在我們的售後服務裡面。我們要拿出領先的解決方案給各行各業,去幫助他們實現智能化,為他們賦能。當然我們更希望看到能夠幫助更多的中國企業率先實現智能化。我今天在第一行業智能的時候已經講得很清楚了,智能化能讓各個行業決策機制變得更加優化,更加高效,流程變得更加有效率。所以,這個一定是對企業的競爭力是極大的加強。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還是要競爭的,沒有競爭力是不能夠勝出的。所以我相信智能化能夠幫助企業在各個方面都提升競爭力。

問:聯想在智能化轉型方面的優勢怎麽體現?Q3財報顯示,PC這塊的業務還是主要的營收來源,智能化轉型之後,聯想希望營收結構會有怎樣的變化?

楊元慶:聯想不是現在才做B2B業務的,我們做B2B業務是從我們有PC開始就是這樣的。我們今天B2B的業務要佔2/3以上,只有1/3是B2C的業務。所以做B2B的業務很重要的就是要有客戶的信任,要在企業級的客戶裡面有聲譽。當然你如果有很大的客戶群那就更好了。所以,這個其實已經是聯想的優勢了。只不過我們過去是給商用客戶提供PC,4年以前開始有我們的伺服器,現在我們能夠給企業的客戶提供所有的基礎架構,伺服器、存儲、網絡,基礎架構裡我們就有4個引領,各種不同客戶可以有不同的數據中心方案滿足他們的要求。所以這些都不是一天積累起來的。過去我們是賣硬體設備,現在搞行業智能,我們可以提供行業智能解決方案。為什麽要賣行業智能解決方案?最後是要落實到它能給企業帶來什麽樣的投入產出比,什麽樣效率的提升,什麽樣決策的加強。我們就是這樣一步一步過來的。聯想跟其他的競爭對手比較,包括那些新進入的競爭者,這是我們的優勢之一,我們有長期B2B技術的積累,有品牌、有客戶、有聲譽。

第二個優勢是智能化轉型,聯想比競爭對手具有更多的“建築材料”。大家知道,智能化的驅動力分別是數據、計算力、算法。數據一方面是企業傳統的信息化,通過ERP、CRM帶來的數據積累。當然現在也包括網上電子商務、搜索引擎等信息。未來對於企業客戶來說,更重要的一個數據的收集來源是物聯網。這些數據收集起來,你要存儲、你要計算,它才能產生價值。所以我們有基礎架構,我們有伺服器的計算力,我們有存儲、網絡。但是怎麽來計算?這些數據怎麽存儲?按照什麽數據架構來存儲?要有大數據的工序,怎麽清洗?過去的數據庫Oracle、IBM都是結構性的數據庫,而現在很多數據都是非結構性的。像我們數據智能的團隊,他們開發的大數據工具,是要能夠吸納、能夠整合所有結構性、非結構性數據,形成新的數據結構。然後我們基於這些清洗過的數據,基於一定的算法來對數據進行學習、進行分析,從而產生智能。

我們既有過去給其它的企業去做信息化的積累,又有智能物聯網方面的能力,所以可以幫助企業產生更多有價值的數據。再通過我們基礎架構提供計算力和存儲,最後通過大數據和算法幫助客戶產生行業智能。別的企業不一定具備我們這樣的條件。而且我們現在為企業提供的解決方案,跟傳統的信息化時代的解決方案是完全不一樣的。大家擔心我們會不會跟過去的合作夥伴有競爭,其實完全沒有競爭。現在在智能化的解決方案上大都是在起步階段。所以,我相信聯想會有比別人更好的優勢條件。因為我們具有更多的要素資產。

這就是我們的兩個優勢,一是有品牌、有客戶。二是有各種建築材料。再加上第三點的話,聯想具有很強的執行力。每一個戰略我們知道怎麽分解落實到位,我們用什麽樣的組織,用什麽樣的業務模式,用什麽樣的模式來做。我們設定什麽樣的目標,怎麽樣考核,怎麽樣激勵,這些方面我們都有一整套的執行策略方法。這三點就是聯想的優勢。

營收結構基本上又是“三波”了。第一波,PC,短時期來說依然是聯想營收的重點。不僅僅是PC,還有智能設備也是在這裡面的。數據中心和移動業務這兩個現在佔到30%左右,明年可能是30%以上的市場份額。其它的我們就用小目標,因為任何的戰略業務都是從小開始孵化起來的,不能指望戰略業務從一開始就是很大規模的。所以我們就用一些小目標來計劃我們的戰略方向。除了PC、平板和手機以外其它的智能設備,希望在明年能夠有4倍的增長。基礎架構裡面,最重要的就是軟體定義基礎架構,這是一個智能化的體現。所以,我們軟體定義的基礎架構要有2倍的增長。第三波,垂直行業的智能,要有2到3倍的增長。從基數角度來講,不是10億美元起的,能夠到1億美元就已經是很好了,這已經是有相當規模的孵化的業務了。

問:在5G方面,現在各個手機廠商都發布了時間表,聯想什麽時候會發布5G手機?

楊元慶:5G是大家都很關心的話題,但是你這個問題隻問了5G非常小的一部分。你問我們什麽時候推出5G手機?但是5G不僅僅是給手機用,或者更加準確地說手機所消耗的5G帶寬隻佔非常小的一部分。4G時代可能80%是用於消費者的,20%是用於企業的。到了5G,有人預測要反過來,消費者只有20%,企業80%。我認為最差也是五五開。聯想是全球第一個推出了可以在市場上拿得到的5G手機廠商,5G最早是在美國推出的,是聯想的moto Z3。我們現在的方案是加了一個5G模塊。當然運營商也希望他們的第一批用戶能夠最早體驗到什麽是5G,雖然量不大,幾十萬台,但是我們是第一個。今年下半年我們也會第一時間推出非模塊化的5G手機,包括在美國、中國和全球的其它地方。

5G不僅僅是消費,不僅僅是手機,也是商用。商用可能會更多地促進物聯網的發展。我們第一個做的是讓電腦加上5G,大家用電腦跟用手機還是不一樣的,在這兒就不一定好上網,開個機還要開半天。所以,我們正在推動AOAC的計劃,叫永遠開機、永遠在線。另外,5G帶寬在電腦上看視頻也不覺得浪費了。我希望流量的價錢能夠下來,尤其是對大屏來說。雖然大家都已經習慣在手機上看視頻,但是這還是不利於健康的,手機上看視頻其實不是很健康,工作就更不用說了,寫個東西還是比較累的。

物聯網也是我們下一步工作的重點,5G所賦能的物聯網終端。聯想還有更大的企圖心,在5G的基礎架構方面,我們也有一些技術,也就是NFV,網絡虛擬化的技術。這個技術會促進網絡設備的標準化,只有標準化以後成本才能降低。所以,在這個方面我們也做了一定的準備。由於5G基地台需要的數量會更大,所以用傳統的方式建造成本會很高。因為5G的頻寬也是比較高的,穿牆打洞的能力比較差。在樓裡想用5G,基地台的數量將會是4G的十幾倍、幾十倍。我們相信只有NFV技術才能讓5G建造成本降下來,在這方面聯想也會是一個積極的推動者和參與者。

問:聯想2019年增收50億美元,其中30億增收是來自於個人電腦和智能設備。說明您對個人電腦和智能設備期望還是很大的,但是個人電腦的市場並不是很好,玩家很多,又有新的玩家進來。不知道30億增長的信心來自於哪兒?

楊元慶:信心當然來自於實力,就是來自於信心。首先,我覺得PC依然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市場。大家都在用,用手機可能就辦不了公。所以,PC還是一個具有創造力的工具,包括學生讀書需要用到,遊戲的玩家也需要用。所以我認為PC現在的市場見底了,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了。再往上面,隨著5G的到來,很多時候用電腦還不如用手機方便,將來電腦也會像手機一樣開機就能用,電子郵件已經在那兒等你了,人們肯定會更加願意用電腦。5G時代到來之後,當然會促進電腦的大發展。

這個數據可能不是那麽精準。現在中國幾乎在所有的電子產品大類上都是全球NO.1,甚至包括汽車,我們比美國的市場都要大。但是我們今天電腦的市場規模不如美國大,從銷售額上來說,我們只是美國的2/3。所以,從這裡就可以嗅出增長的空間和發展的潛力。因為現在對於美國人來說,既有電腦又有手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不但白領有,學生也有,幾乎人人都有。但是我國有很多老百姓和消費者可能現在隻用手機,還沒有用到電腦。所以,這就是一個很大的增長空間,更不用說大家都是在企業裡面,電腦都是配的,只要工作就得用到電腦。據我們了解,還有2億多台電腦現在運行的是Windows 7,未來幾年全都要換成Windows 10以上的版本,這也是巨大的市場。現在我們手機一年是20億的市場,電腦只是兩三億的市場。所以,銷售額不但不會再進一步往下,往上我是很有信心的。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聯想的實力。我們現在能夠把握住高增長的領域,比如輕薄本、遊戲電腦、顯示設備、工作站等等。所以,我們相信在PC和smart device領域下一個財年增長10%不是太大的問題。

問:聯想在創投方面新投資了21家公司,同時也退出了6項投資。聯想在決定投資和賦能創新技術、創新企業的評判標準是什麽?

楊元慶:聯想集團都是戰略投資,都是圍繞著聯想發展戰略來布局的。今天的那些圖標,投資公司都規定在智能物聯網、智能基礎架構、智能垂直行業領域。我們又分兩種,一個是內部孵化,一個是外部投資。內部孵化是我們把自己的業務分拆,讓它成為獨立的公司。或者是控股的形式,像大數據、通信等都是屬於這個性質的。當然更多的是外部投資,外部投資基本上是風險投資,我們都是佔小股份的。一方面是追求財務回報,更重要的是希望他們能跟聯想的業務有所接軌,我們跟很多業務都有很好地協同,像Face++等等。

問:近一年以來,我們在資本市場的股價表現還是很不錯的,利潤水準也很不錯。未來轉型之後,聯想將如何保持這個利潤水準?主要是靠哪一塊業務?

楊元慶:去年這個時候我就已經講了,聯想已經跨過了轉捩點。跨過轉捩點不僅僅是我們有更加清晰的戰略方向,也意味著我們的業績將會越來越好,是向上的。一個是核心業務的增長和利潤的改善,會給我們帶來更好的業績。另外,幾個我們所謂的第二波業務或者在轉型的業務盈利能力的改善,包括手機、數據中心也會給我們業績帶來提升。有了業績提升我們還要投入,還要在孵化的業務裡面有所投資、投入。我們也不會把錢全部擠在當期的業務裡面,這對公司不負責任的,對未來也是不負責任的。即使是這樣,我們相信依然也會給投資人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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