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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晚年抬棺出征,只為擺脫瑜亮情結

左宗棠照片

     

這是光緒二年(1876)春天。總督府響起了三聲炮響,左宗棠率領八萬湖湘子弟從蘭州出發了,左宗棠的隊伍一路西行,浩浩蕩蕩。走在飛沙走石的荒蕪路上,一口鮮紅的大棺材被士兵們吃力抬著顯得格外醒目,已經年屆六十多歲的左宗棠對此行頗感壓力,然而這些卻絲毫都沒有讓他畏懼。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一旦此次西征失敗,他將直接自裁,以此表明心志。他故去的絕交老朋友曾國藩不就是第一次戰敗於長毛後,跳水自殺被救後,還是躺在棺材裡不肯出來嗎?左宗棠對此次西征心情激動而又複雜,前幾日與李鴻章在朝廷之上爭論出兵與否吵得面紅耳赤。

李鴻章等認為,自從乾隆年間平定西北一百多年以來,每年都要花費數百萬兩餉銀,這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現在又要竭盡天下的財力去贍養大軍西征,還不如依從英國人提出的條件。

左宗棠力駁李鴻章,他認為:如果丟失西北,則這塊土地不是被西方的英國勢力,就是被北方的沙俄鯨吞,中國隨即失去西北邊防的關卡要塞和重鎮,使西北邊防無以屏障,到時中國邊防的兵力不但不能削減,反而會大大增加。從全局來看,不戰而丟西北的後果,對內必將嚴重有損國威,喪失民心;對外也必將助長列強的侵略氣焰,不利於海防。以李鴻章的主張乃是誤國,絕不可行。

慈禧畫像

當時的軍機大臣文祥為左宗棠所說服,全力支持之:“老臣以為宗棠之言深謀遠慮,上承先皇高宗之遺志,下惠子孫萬代,請陛下決策。”於是光緒皇帝和攝政的西太后下詔授左宗棠為欽差大臣,全權節製三軍,以將軍金順為副帥,擇機出塞平叛。左宗棠拿著朝廷頒布的任命他為欽差大臣,全權節製三軍擇機出塞平叛的旨意後,對身邊的人深情的說,我自己是六十多歲的人了,並不是自己還要爭取功名,我決意出征,實在是要為國家社稷考量,許多人聽了這話都非常感慨,難怪大家都說:“天下不可一日無湖南,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自曾國藩病逝後,大清再除了左宗棠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來充當“柱國”的重要角色。

老頭子的西征,感動了很多大清的人,按理說,老頭子完全可以高臥養老,照樣是大清有史以來最成功的幾個漢臣之一,他無需再獲得任何功名,然而此刻左宗棠的西征,表明了在國家利益受到外圍損害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

所有人對左宗棠的解讀都很正確,但是沒有多少人真正知道左宗棠此次下定決心西征不僅關乎國家政體,同時在他心裡還有著一個更為重要的願望,那就是締造一個與曾國藩一樣的一個偉業豐碑。

光緒皇帝

想當年,曾國藩的幾聲巨大炮火徹底摧毀了太平天國的南京城池的那一刻,曾國藩在歷史被重重的寫上了最濃重的一筆,這讓自視極高的左宗棠心裡極其的不是滋味,有一次他給《銅官感舊圖》作序。銅官就是曾國藩靖港之敗的投湘江之處,這幅圖就是曾國藩當年自殺的事情。左宗棠的序中有這樣一句:“公(曾國藩)不死於銅官,幸也。即死於銅官,而謂蕩平東南,誅巢馘讓,遂無望於繼起者乎?殆不然矣。”這句話揭開了曾國藩心底的秘密。翻譯成白話,這就話的意思就是,曾國藩那次投水沒死,當然是天下之幸。但是如果他死了,天下就沒救了,也不是那麽回事兒。從這句話完全可以讀出,左宗棠真恨不得曾國藩死於當時,那麽“蕩平東南,誅巢馘讓”的就應該是他了,他高度相信,如果是自己來導演這部大戲,一定要比曾國藩精彩許多。

《三國演義》裡的周瑜在臨死前還要高呼:“既生瑜何生亮!”“瑜亮情結”的左宗棠對此感觸更深,在他看來,他的才華和能力完全強過曾國藩,就連曾國藩自己也多次聲稱是“運氣口袋”,想當初,創建淮軍這個想法是曾國藩和他共同體出來的,曾國藩最得力的助手塔齊布是他首先發現並推薦給曾國藩的,在曾國藩建設湘軍,帶兵打仗,他左宗棠貢獻了多少智慧?在重大的戰略上,多少次事後的結果證明他比曾國藩更高明。

左宗棠書信

然而,這些感歎已經沒有意義,縱觀來看,左宗棠還是輸在了“科舉起跑線”上,曾國藩雖然平庸,但因科名順遂,早早佔據了有利地位。他做好了隻手擎天的一切準備卻因為身無名分,無法充分施展。雖然最終自己通過給人家當幕僚,先後被湖南巡撫張亮基和曾國藩推薦使用,但這些對自己來說一切都已經太晚。歷史的開場大戲的劇本他沒能拿到幾句台詞。在平定天平天國之後,當時之人品評天下人物,每以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為先後順序,大家都認為這是左宗棠的榮耀,左宗棠對此相當不以為然。大抵與下面的這個故事有點類似,初唐前期,文壇出現了四位較有名氣的詩人,他們是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時稱“四傑”。這是中國文學史上最早的排行榜,得到當時文壇的普遍認可。對此排名最早提出異議的是位居次席的楊炯《舊唐書.楊炯傳》載:“炯與王勃、盧照鄰、駱賓王以文詞齊名,海內稱為王楊盧駱,並號四傑。炯聞之謂人曰:吾愧在盧前,恥居王后。”然而在左宗棠的眼裡,屬於他的排名榜應當他才是第一!他曾經對好友郭嵩燾說:“閣下……生平唯知曾侯、李伯及胡文忠而已,以阿好之故,並預儕我於曾、李之列,於不佞生平志行若無所愧,而但以強目之,何其不達之甚也!”實際上,他認為自己才是一時無兩的人物,遠遠高於曾國藩、李鴻章二人。

左宗棠抬著棺材去西北看來絕非作秀,他不僅帶著白首報國的忠臣之氣,更是要在中國的西北大門重新開創一段偉大歷史,以此和早已九泉之下的曾國藩一決高下。

左宗棠對這次西征是頂著萬千壓力的,自西北淪陷以後,曾國藩也曾說“暫棄關外,專清關內”。而左宗棠不僅僅看到西北對於大清帝國的重要性,也要以此巨大戰略徹底否定曾國藩的局域思想,在左宗棠的眼裡,鎮壓天平軍與西北同等重要,對於熟悉中國歷史的他,完全知道,一旦西北徹底被洋人利用佔領,必將所有滿清大臣釘在歷史的恥辱架上,如果這樣,還不如讓他去死。國家領土和個人功業在左宗棠的眼裡極為統一,這不僅是維護華夏的神聖之戰,更是讓他和曾國藩一比高下的最後機會。想到這裡,老頭子滿眼血絲的激動起來,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曹操“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豪邁感覺。

同月,湘軍總統劉錦棠在與左宗棠“熟商進兵機宜”後,率主力部隊二十五營(約一萬一千人左右)前後分四批出星星峽,向哈密進發,緊接著又派蜀軍徐佔彪部五營出關駐扎巴裡坤,以固後路。為了收復西北,清軍在西北地區集結了一百四、五十個營,總兵力約七萬多人,先後投入第一線的計八十多營,近四萬人。戰事從一八七六年夏季開始,到一八七七年底以全面勝利告終。

與曾國藩的“打呆仗”相比,左宗棠一生之中,一直運用出奇兵,出其不意,打了許多重大經典戰役,這也完全說明了,為什麽左宗棠不服曾國藩的原因,在他看來,戰爭就是智慧和天才的沙盤推演,而不是人肉長城的對決。

曾國藩與湘軍將領

在整個收復過程,左宗棠采取採用“緩進速決”的戰略,要打算展開積極而迅速的戰鬥。“緩進”,就是積極治軍。左宗棠用一年半的時間籌措軍餉,積草屯糧,整頓軍隊,減少冗員,增強軍隊戰鬥力。即使是自己的主力湘軍,也剔除空額,汰弱留強。他還規定,凡是不願出關西征的,一律給資,遣送回籍,不加勉強。“速決”,就是考慮國庫空虛,為了緊縮軍費開支,大軍一旦出發,必須速戰速決,力爭在一年半左右獲取全勝盡早收兵。因此,在申報軍費預算時,左宗棠親自做了調查和精微的計算,他從一個軍人,一匹軍馬,每日所需的糧食草料入手,推算出全軍八萬人馬一年半時間所需的用度。然後,再以一百斤糧運輸一百裡為—甲—位,估算出全程的運費和消耗。甚至連用毛驢,駱駝馱運,還是用車輛運輸,哪種辦法節省開支也做了比較。經過周密計劃,估算出全部軍費開支共需白銀八百萬兩。為防止意外開支,留有余地,宗棠向朝廷申報一千萬兩。

這個戰略思路,左宗棠就是要給李鴻章和那些反對出兵怕浪費錢糧的人看的,你們不就是怕打起來不劃算嗎?你們不就是棄國土,保錢糧嗎?這些庸人之見實在讓他鄙夷不堪,國土關乎國體興衰,怎麽要用錢去衡量?他就是要讓他們看到,不花太多錢一樣能收復失地。經過一年的軍事以及外交配合,左宗棠終於成功收復中國六分之一的國土,在晚清頹廢的斜陽返照下,書寫了罕見光芒的一筆。1882年,左宗棠再次向清朝政府奏請西北建省。提出乘西征大軍未撤之威,不失時機地建省設縣。這樣順應民心有利於百廢待舉,恢復元氣,實行切實有效的管理。左宗棠懇切陳詞說服了清朝政府,同意著手在西北見省。時任西北地區巡撫的劉錦棠,製訂了建省的具體方案。自此左宗棠終於完成了能夠震鑠古今的豐功偉業。

晚年的左宗棠如果要是回味平生的時候,估計此刻必定是老淚縱橫,他多麽希望地下的曾國藩能親在迎接他,給他倒滿一杯接風洗塵的酒,讓他真正的佩服自己出世的軍事才能,隻不過此刻的左宗棠感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孤獨。

左宗棠隻比曾國藩小那麽一歲,由於健康原因,曾國藩過早離世,這對於一直要與他較量一下的左宗棠未免是一種懲罰。他深刻的記得他們首次見面的場景,那時候正是太平軍初露鋒芒,勢不可擋的囂張時期,皇帝緊急任命母喪期間的曾國藩出任湖南團練大臣,副部長級。而自己就是一個剛剛被請出山的無編制、無地位、無學歷的“三無人員”,但是他絲毫並不自感身份地位,是自信這股力量給了他所有雄心壯志,他當著巡撫張亮基和曾國藩的面侃侃而談,天下大勢在他嘴裡無非是幾個彈丸那麽容易擺弄,這令所有人都對他“一見即驚”的感觸。還記得就在他18歲那年,江蘇布政使賀長齡在湖南遇到了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夥子,交談之後,即為其才氣所驚,“以國士相待”,與他盤旋多日,談詩論文,還親自爬上書架給他找書來看。還有一個回老家的兩江總督陶澍見到二十多歲的左宗棠“一見目為奇才”,“竟夕傾談,相與訂交而別”,雲貴總督林則徐回家途中,也因為聽說左宗棠的名氣,特意邀請他到湘江邊一談,林則徐“一見傾倒,詫為絕世奇才,宴談達曙乃別”。能夠讓眾多大人物對他不約而同的發出衷心讚歎,左宗棠的才華可想而知,太平軍起義之際,湖南巡撫張亮基派人三顧茅廬才把他請出了山,雖然只是一個師爺身份,卻實際擔負起全省的軍政要務。相比曾國藩確實不是那種讓人“一見即驚“的人,乍一接觸,非但不覺得他有什麽出眾,甚至還有點讓人感到有點笨頭呆腦。許多人一見到曾國藩都有點失望。方宗誠見到晚年的曾國藩,覺得他不像一位總督和將領,而是:“寬大和平,不自矜伐,望著如一老教師耳。”後來的英國人戈登見到曾國藩也大感失望:“曾國藩是個中等個子,身材肥胖,臉上布滿皺紋,臉色陰沉,目光遲鈍,舉止行動表現出優柔寡斷的樣子,這與他過去的歷史是不相符的,他的穿著陳舊,衣服打褶,上面還有斑斑的油跡。”

左宗棠紀念館

這種外在感受相比左宗棠對曾國藩更是反映明顯,怎麽看都不覺得他超過自己,然而恰恰是曾國藩最後成為了高他一截的人物,在功名塔的比較下,左宗棠總是看著高於他那塊的塔尖有說不出的滋味。歷史上關於妒忌或者鬥爭的人物無非有兩種結局,這第一種如周瑜因為妒忌生恨,千方百計之後還是身死人手,最後免不了痛恨九泉還要抱恨終身。第二種就是彼此不服氣,一直試圖超越,在此期間運用平生氣力和智慧,光明正大的試圖一決高低。

左宗棠的這種心理不僅沒能損害他的人生,相反這種心理形成一種強大的助推劑,將他人生推向了最高的高度。隻不過,在整個過程中,左宗棠備受煎熬和折磨。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

 他們後來因為諸多事情的意見不合,竟然三次斷交,這種斷交方式令他們都備受痛苦,畢竟這個世界能如他們彼此高度理解、支持的人實在太少,但是強者與強者從來不會輕易服輸,只能在心裡倔強自持。然而不管怎樣,左宗棠在曾國藩最困難的時候給予了莫大的支持,曾國藩在為他謀得政治位置的時候竭心盡力,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的君子之爭,隻不過左宗棠永遠是那個負起的小老弟,曾國藩總是一個憨厚的老大哥,寬容對待這個他自歎弗如的小老弟。

不管怎麽說,左宗棠對待曾國藩尤其是重大利益和關切上是過分的,比如同治三年六月十六日上午,南京太平門外一聲巨響,城牆崩塌,煙塵升起數十丈。天京陷落。這對於曾國藩是一件平生最重要的日子,對於整個大清乃至於中華歷史都是重要的日子,同樣給予更多關注的還有左宗棠。隻不過此刻的左宗棠心情複雜難言。這一天對於曾國藩來說來得太不容易了,從鹹豐二年起兵到今天整整二十年了,他受過多少委屈,他曾為此失去兩個兄弟,也親手把自己苦心培養的數萬名湘鄉子弟送入鬼門關,才染紅了曾國藩的頂戴花翎。自己三度自殺,數度瀕危,忍受了超過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和折磨,才換來今天這一張捷報。大清朝廷“特配殊恩,用酬勞劬”,冊封曾國藩為一等侯,世襲罔替。有清以來二百年裡,漢人得此異數者,少之又少。

然而就在曾國藩還沒等擦乾高興地淚水的時候,卻意外接到了朝廷的斥責,因為有一封來自左宗棠的舉報信,說他沒能抓住幼天王,卻在朝廷的捷報裡謊報“積薪宮殿,舉火自焚”,這無疑是謊報軍功,天大的罪過。如果朝廷坐實此事,曾國藩能落得一個不殺之恩就已經不錯了。看著慈禧在旨意裡說:“萬萬沒想到素稱老實厚道的曾國藩居然敢欺君罔上,命他徹查此事,究有逸出若乾?並將防範不力之員弁從重參辦!”

曾國藩如雷轟頂,一屁股重重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僅隻關乎個人名譽,曾國藩可能會承擔自己調查不周,引咎自責,但事情涉及他的部下,他無法讓步,這也關乎湘鄉子弟這麽多年的拚搏到最後的最重要的結果,曾國藩給朝廷的解釋是,當時全軍都忙於戰鬥,“並未派有專員防守缺口,無可指之汛地”,由此推卸了部下的責任。接下來他對左宗棠反戈一擊,揭出左宗棠當年的一樁老底,原來,同治三年,左宗棠攻陷杭州後,曾有數萬太平軍逃出,左宗棠卻隻匯報說只有數千人。這事曾國藩早就心知肚明,卻一直為左宗棠保密。直到今天他才不作為撒手鐧拋了出來。

自此在如此不愉快之下的“瑜亮情結”下二人友情徹底結束,彼此不通書信。兩人都擺出一副“相忘於江湖”的決絕樣子。

直到1872年,在聽說了曾國藩去世的消息後,左宗棠十分震驚。他沒想到,彼此還沒到死磕的真正地步的時候,曾國藩就這麽徹底走了。就像諸葛亮在周瑜去世後,還能彈奏那首為周瑜所獨創的《長河吟》,如果他們不是兩個對手,也許該是世間上最大的知己。如他們一樣,如果拋卻功名的重大角色擔當,也許他們永遠會兄弟如飴,就像左宗棠給他寫的挽聯一樣:

謀國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元輔。

同心若金,攻錯若石,相期無負平生。

就在四年後他抬棺西征,在軍營之中,左宗棠開始回想起曾國藩一生的林林總總,越想就越傷感,他們原來都是為了國家去鬥,鬥得偉大,爭得無私!千古以來,如此爭鬥實在讓人感動。在給他兒子的信裡,左宗棠說:“曾侯之喪,吾甚悲之。”“從前彼此爭論,……至茲感傷不暇之時,乃複負氣耶?……”在失去了老朋友之後,他才明白損失這樣的朋友該是多麽可惜的一件事情。為此,這次他一定要西征成功,報效國家,也使老朋友能夠在九泉之下含笑安慰。他們都為國家奮鬥,未曾有過半點黨爭損害國家利益,相反在老友死後,他才明白,只有用這種繼續與他奮鬥的方式才是對好朋友最好的慰藉。

在曾國藩身後,左宗棠對曾國藩的後人極其照顧。曾國藩死後五年,其子曾紀鴻因為家人病重,缺錢醫治。左宗棠送給他幾百兩銀子,還在家書中這樣回憶曾左友誼:“吾與文正交誼,非同泛常。所爭者國家公事,而彼此性情相與,固無絲毫芥蒂,豈以死生而異乎?以中興元老之子,而不免饑困,可以見文正之清節足為後世法矣。”

光緒十一年(1885年)7月27日清晨,74歲的湘人左宗棠停止了最後的呼吸。他是在福州北門黃華館欽差行轅任上去世的。他一死,意味著大清王朝最後的頂梁柱倒下了。

慈禧下詔書即派發各省:追贈左宗棠為太傅,恩諡“文襄”,賞治喪銀三千兩。   

就在慈禧太后下達詔諭後的一個夜晚,福州暴雨傾盆,忽聽一聲劈雷,東南角城牆,頓時被撕裂一個幾丈寬的大口子,而城下居民安然無恙。老百姓說,左宗棠死了,此乃天意,要毀我長城。

左宗棠設立的福州船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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