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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嶽「通一」論淺析

張介賓,字會卿,號景嶽,別號通一子。《景嶽全書·傳忠錄》諸篇中頗多與「通一」相關的論述,現總結並淺析於下。

心存醫理 方可為醫

張景嶽認為,要研究事物當先明其理,而醫學執掌人之性命,為世間至大至要之術,故明確醫理對於醫生的作用顯得尤為重要。疾病有萬種之多,但是每一種病都有病因病機,醫者若能在臨證之時明確醫理,洞察某病之本,得病之真,則某病之治則治法方葯也明確無疑。所以《景嶽全書·傳忠錄》中首言「故醫之臨證,必期以我之一心,洞病者之一本,以我之一,對彼之一,既得一真,萬疑俱釋,豈不甚易?一也者,理而已也」。

張景嶽根據道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的理論公式,認為醫理是最高層次的,醫理之下分陰陽,即為二綱,二綱之下又有六變,即表裡寒熱虛實,醫者若能明確此二綱六變,天下百病即能如指諸掌。

其中,對於陰陽二綱,《內經》認為「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即陰陽是自然界的法則和規律,是歸納事物的綱領,是事物變化的根源,是事物產生和消亡的原因,是自然界萬物運動變化的內在動力。

張景嶽秉承《內經》理論,認為陰陽是紛繁複雜的醫理的歸納綱領,表裡寒熱虛實是診病施治的關鍵,六變之中,獨重對虛實的診察。他認為若是邪氣實而誤補,救治較易,若是元氣衰而誤攻,則生命垂危,不可生矣,所以臨證之時,當以察元氣為先。正如其所雲:「至若六者之中,多有兼見而病者,則其中亦自有源有流,無弗可查。唯於虛實二字,能總貫乎前之四者,尤為緊要當辨也。」他還說,「故凡診病施治者,必當察元氣為先,而後求疾病。」其主張在探查疾病虛實時,以脈象為憑,其中脈象有力有神者為元氣充足之象,若脈象似有力似有神為假實證,若脈象無力無神為元氣欲脫之侯。

診病施治 貴乎精一

張景嶽反覆強調治病求本的重要性,提出「凡看病施治,貴乎精一」的理論。精者,《說文解字》曰,擇也。一者,病之本也。精一者,即《內經》所言「治病必求於本」也。他說:「萬物皆有本,而治病之法尤以求本為首務。」所謂本就是陰陽表裡寒熱虛實。

所以張景嶽在治則治法的應用方面提倡「精一不雜」,在診病施治之時,當先探清病本,然後施治用藥。也就是說在準確辨證的基礎上,寒者熱之,熱者寒之,虛者補之,實者瀉之,拔其起病所由,諸證得以盡除。譬如當使用攻補之法時,用純補或是純攻自一而再之施治方為至善之法。正如其所雲:「與其製補以消,孰若少用純補以漸而進之為愈也。與其製攻以補,孰若微用純攻自一而再之為愈也。」

然而人體作為一個複雜的有機整體,病情常常錯綜複雜,寒熱難辨、虛實不明的情況常常存在,此時醫者不可貿然施以補瀉之劑,當根據醫者的初步判斷開出探病方,探得病情之後,再進行具體治療。

張景嶽最反對辨證不明,用治不精,雜亂而投,並在《景嶽全書·傳忠錄》中列舉了大量的例子:「當今之醫,凡遇一證……意謂虛而補之,則恐補之為害,而複製以消;意謂實而消之,又恐消之為害,而複製之以補,其有最可嘆者,則每以不寒不熱兼補兼瀉之劑,兼而用之,確然投之,極稱穩當,此何以補其偏救其弊乎?又有以治風治火治痰治食之劑兼而用之,甚稱周備,此何以從其本而從其標乎?若此者,所謂以葯治葯尚未能得逞,又安望其及於病耶?既使偶遇,亦不知其補之之力,攻之之力也;使其不愈,亦不知其補之為害、消之為害也。是以白頭圭匕,而庸庸沒齒者,其咎在無定見,而用治之不精也……耽誤民生者,皆此輩也,任醫者不可不深察焉。」

處方用藥 本貴精一

張景嶽認為,「治病用藥,本貴精專,尤宜勇敢。」專者,一也。先生探得病本,善用單方重劑,往往用一味為君,二三味為佐使,大劑進之,對於輕淺之病,用一味兩味便可拔之,對於病情較重的疾病,則五六七味已經嫌多,既使用至七八味,也亦不過對君葯的輔助作用而已。

然其用藥並非不分病勢輕重,而一味運用重劑,他以虛實用藥為例來說明用藥以病勢為則的用藥原則。張景嶽將瀉實譬為「耘禾」:「禾中生稗,有一去一,有二去二,耘之善者也。若有一去二,傷一禾矣,有二去四,傷兩禾矣。若識禾不的,俱認為稗,而計圖盡之,則無禾矣。」還雲:「故用攻之法,貴乎察得其實,不可過也。」

張景嶽又將補虛喻為「給餉」:「一人一升,十人一鬥,日餉足矣。若百人一鬥,千人一斛,而三軍之眾,又豈擔石之糧所能或哉?一餉不繼,將並前餉而棄之,而況於從中克減乎?」同時還說,「此用補之法,貴乎輕重有度,難從簡也。」

·版權聲明:

本文摘自互聯網,作者丁曉 。由明醫公開課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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