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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癌女攝影師:用快門延長自我生命線

2012年3月,在倫敦密德薩斯大學攻讀攝影文學榮譽學士學位的攝影師Carly Clarke被診斷出患有霍奇金淋巴瘤,一種罕見的癌症。

在經歷內心的崩潰與重建之後,Carly Clarke決定記錄下這段自己與疾病做鬥爭的時光,用一系列個人肖像記錄她外貌的變化,記錄她反覆進出醫院的生活,以及她對抗疾病的韌性。

△ 英國伊斯特本,處於化療期的Carly Clarke的自拍照。“都快禿了,真不想掉頭髮啊。”

在確診之前,Carly剛在加拿大溫哥華貧困的市東區結束了自己的大學攝影項目“記住我:溫哥華東端(Remember Me:Vancouver‘s DTES)”的拍攝。儘管那時候她就已經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不適:劇烈的咳嗽,食欲不振,胸部和背部疼痛等。但在當時Carly的眼裡,沒有什麽比拍好這個項目更重要。“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身體不適成為我攝影的障礙。”

她在接近零度的氣象裡行走在溫哥華市東區的街道上,與一個又一個偶遇的人們攀談,了解他們的生活與困境。“對於我遇到的大多數人來說,毒品成癮是他們淪至這般處境的重要原因。我從他們的角度講述這些故事,沒有附加我的意識,也沒有改變事實。”

△ Carly大學攝影項目“記住我:溫哥華東端”部分作品。

“記住我:溫哥華東端”攝影項目完成後,Carly的身體狀況已經到了需要服用大量嗎啡才能止痛入睡的程度。在加拿大當地醫生的勸說下,她回到倫敦,在蓋伊醫院進行了一次全面檢查,檢查結果讓她手足無措。她患上了一種罕見的惡性腫瘤,並且在右肺和胸腔已經長出了葡萄柚大小的瘤體。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在化療中幸存下來,整個人都嚇壞了,只知道哭。”

Carly被迫離開倫敦,回到英格蘭東南部的家鄉伊斯特本。在伊斯特本DGH(區總醫院)進行了持續數周的詳細檢查後,在男朋友和家人的陪伴下,Carly開始了長達6個月的ABVD化療。

以下為Carly Clarke的部分自述

我的生活節奏在治療中被放慢,也開始專心於度過生命裡的每一刻……一次又一次的藥物治療,無休止的檢查,巨大的針頭,深入骨頭的活檢……我無時無刻不期待著,有一天,這種痛苦真的可以結束。

△ ABVD化療開始於英格蘭伊斯特本區總醫院,每2周進行一次。

△ 為了便於化療,我手臂上總是留有經外周放置中心靜脈導管(PICC)。

△ 在英格蘭伊斯特本區總醫院化療。

△ 每次化療持續約2個小時。

△ 由於胸腔疼痛與感染,我在醫院等待進行胸部X光掃描等檢查。

△ 接受化療數周後,我開始脫發,並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情緒低落。

△ 洗完澡後掉在浴缸邊的頭髮。

△ 我決定把頭髮剪掉,這樣可以減少每天清理脫落頭髮的苦惱。

△ 我捧著被剃掉的頭髮。

△ 剃光頭髮的後腦杓。

△ 頭髮消失後,我變得更加脆弱和容易情緒化。

△ 在英國布賴頓試戴假發。

△ 裝有每日必服藥物的盒子,其中包括可以緩解疼痛的高劑量嗎啡。

△ 我在英格蘭伊斯特本區總醫院的血液顧問,Grace博士。

△ 和哥哥Lee在伊斯特本家中的合影。

△ 化療最後一天,我因感染被送入醫院。當時我疼得甚至無法舉起相機,服用藥物後也無法清晰的思考。

△ 隨著化療療程的結束,醫生拔走了我手臂上的經外周放置中心靜脈導管(PICC),我的體重因為類固醇治療和服用相關藥物而顯著增加。

△ 化療療程結束後不久,我拍下了這張個人肖像照。

……

在化療進行到第三個月的時候,Carly的咳嗽逐漸停止,其他症狀也開始緩解,活檢結果證實:她正在戰勝癌症。

Carly對生活的看法再次改變,“我從鬼門關突然被拽了出來,心情從無助到充滿希望,最後變得欣喜若狂。”

△ 結束化療的Carly Clarke。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Carly開始加強與外界的聯繫,從朋友和導師那裡,她意識到自己的照片正在影響其他人。Carly說,他們從這些照片裡不僅看到了癌症治療對患者帶來的生理和心理影響,而且明白了,化療不總是那麽令人恐懼的。於是Carly開始向其他癌症患者展示自己的作品,並在病房中拍攝一些人的肖像,這些照片讓許多患者深受鼓舞。

“如果說簡單的微笑、細小的幫助或友好的言語可以讓一個人心情變好的話,那麽積極的圖片故事或許可以改變人們對待生活的態度。”

△ Carly Clarke拍下的化療後狀態好轉的癌症患者。

2012年9月,Carly的化療療程結束時,她手裡已經攢下了15卷膠卷,150多張照片。

“重溫治療時拍下的照片,讓我變得更加堅強。因為在那些照片裡,正面臨死亡的我還在為最後一絲生的希望而努力。”

大病初愈的Carly沒有停下自己的攝影腳步。在飛往印度拍攝完“被遺忘的長者”項目後,她回到家鄉英格蘭伊斯特本,與當地的臨終關懷醫院——聖威爾弗雷德醫院合作,拍攝癌症患者生命最後階段的系列肖像。

△ Carly Clarke在印度拍攝了四個月的攝影項目“被遺忘的長者”部分作品。

她想記錄絕症如何影響人們的情緒,以及患者們如何度過生命最後的時光,包括他們嘗試的新愛好與選擇的告別方式等。

Carly希望她的工作可以幫助患者及家屬“勇敢地面對癌症”,而不是自暴自棄。

她沒想到,第一個需要幫助的對象會是自己的親弟弟。

△ Joe在做檢查。

2018年9月,哥哥Lee告訴她,他們的弟弟Joe也被確診了患有霍奇金淋巴瘤。

“我們哭著通完了話”,Carly說。

Joe才16歲,剛上大學,“太突然了,誰都沒做好這個心理準備”,Carly說。

△ 年輕的Joe。

隨著治療的深入,Joe越來越常向Carly尋求建議和幫助。因為他在小時候是看著姐姐一步一步戰勝癌症的。

Carly說:“即便他現在仍處於惴惴不安的狀態,但我康復的事實還是為他提供了莫大的精神支撐。”

△ Carly Clarke鏡頭裡,在接受治療的Joe。

Carly說,她和Joe的經歷為癌症如何改變患者和家屬的生活提供了強有力的說明。“我拍下的這些照片,無論對Joe還是我來說,都是痛苦的回憶。但是,它們也讓我們看到,人在面對死亡時所機甲狂潮出的強大求生本能。”

她說:“我希望觀眾不只去關注病症的可怕,更能去關注那些戰勝病症的人們的生活,從而為其他面臨相似不幸的人們帶去生的希望。”

-The End-

圖片授權: Carly Clarke

編輯:陳婉婷

校對:李世輝

本文為拍者(微信ID:ipaizhe)原創內容

未經新京報書面授權不得轉載和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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