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禰衡:官場無渡,遺世登仙

江山代有才子佳人,風騷傳世,墨寶留香,丈夫何不嚮往建功立業,獨佔鼇頭,昂首闊步於高山之上,手執三尺劍鋒,不願摧眉折腰,直呼:大江東去!只是蘇子情懷萬世難得,今人與後世享之不盡,用之不竭,而如若與世無爭,卻又怎能傲世獨酌,高才注定山路崎嶇,扶搖不得九萬裡,不忘歸期,隻盼死得所願,能將一身抱負亮於天地可鑒,注定死亡與孤獨相伴相隨的這條路,禰衡一人且歌且唱,眾人皆醒我獨醉,直讓這亂世中留下一片雲彩,曾溫潤鐵骨錚錚,世人不渡,我自渡。

一、大夢初醒荒唐事

禰衡,三國歷史中最自由自在的人,人們笑其行為乖張,感其文采飛揚,一半嫉妒一半嘲諷,無人願與其同行。所以一出道隨身攜帶木板推銷自己的禰衡,在木板上的字模糊不清時仍然一人遊蕩在這亂世中。

正是許都新建,各路賢士大夫四集於此,便有人問他:“何不從陳長文,司馬伯達?”禰衡對曰:“吾豈於殺豬賣肉者結?”陳長文即是陳群,司馬伯達便是司馬朗,二人此時正是投於曹操麾下,縱二人在所屬之地皆口碑良善,禰衡依然毫不收斂其毒舌本性,直言不諱,表示我便是窮途而哭,也不為漢賊而笑。

此時曹操並無劣跡斑斑,但在亂世中也逐漸展露其凶狠一面,禰衡此時不願賭其是否成大事不拘小節,所以稱二人為催刀殺豬的屠夫,不願與之共事。

這時又有人問他:“荀文若、趙稚長何如?”荀彧,曹操統一北方的功臣,長相清逸俊郎,文采非凡;而趙稚長,中平五年,漢靈帝設置西園八校尉,趙融為其中之一——助軍左校尉。二人皆是名動當時“貴人”,而禰衡一笑而曰:“荀文若可憑其面吊,稚長可使監廚請客。”

如若非真才實學至此,怎的如此囂張妄言!我們無可考究其是否才學大如席,至少這份飄乎疏狂的口實,讓他一口氣把自己吹上這九天雲霄,一人飲酒於大夢之間,笑看世人言說所謂清醒之語。

二、浮生官場如夢影

文人名利百口相傳,玄乎其跡,而禰衡的自傲和才氣也是一時轟動,年近不惑的孔融與他相交甚歡,對,就是那個讓梨的孔融。禰衡曾稱:“大兒孔文舉,小兒楊德祖,其餘人平庸之至,不值一提。”可見孔融在禰衡那裡是得到了很好的口碑。

孔融祖襲孔子,文禮並重,剛正不阿,是儒家思想熏陶下的賢良之臣,由此我們可推斷,世人所謂禰衡離經叛道是站不住腳跟的,他既認同儒學思想的功能,又能不盲目於功利和愚善,也是思想進步的新人,所以方於世不容。

何以說他不盲目功利呢,孔融惜其才華,將之薦與曹操,但他因為厭惡曹操為人,便自稱有狂病,不便前往相見,在孔融好言相勸下方才與曹操一見。然性格不羈,對曹操說:“天地雖闊,無一人也。”

這話一出,曹操便提出手下名將問他,而他說荀彧郭嘉等人皆是酒囊飯袋而已,而自言“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上可以致君為堯、舜,下可以配德於孔、顏。豈與俗子共論乎!”此等誑語讓曹操又驚又怒,但怒大於驚,意外於這儒生的口舌之狠辣,便索性讓他敲鼓,借此羞辱他。

而禰衡以赤身裸體擊鼓,用清白之說徹底惹怒了曹操,曹操雖笑稱想要羞辱他卻被打臉,轉身便對孔融說:“我殺他就像碾死一隻老鼠!”因懼怕殺他寒了士子的心,便以借刀之法送給劉表,劉表也因不堪其辱,將其“轉贈”江夏太守黃祖,而性格急躁的黃祖終於在鸚鵡賦的刺激下將禰衡送上了黃泉。

從三人的態度可以看出,禰衡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才能,而是一味的貶低別人,吹噓自己,導致終是言語相失,時不再來,一命嗚呼矣。

三、百年後文士終得名

時人大多笑其自負高傲,與世不容,還未光輝天下便死於長舌,笑其鸚鵡學舌做賦,那麽禰衡究竟是半瓶水咣當口出不遜的三國“噴子”,還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文略大家,從鸚鵡賦和後世的評價中,我們不難看出,褒過於貶。

一首鸚鵡自比,奇鳥籠中無自我,他缺少的也許不是才華,也不是一個賞識的機會,而是一個合適的時代。他並非存心刁難眾人,許是官場渾濁,人心難測,他不願與之為伍,許是口舌之利成為他對周圍環境的自發形成的保護色,許是他在測試這些人是否真的值得讓他傾力相助。

但亂世注定無法讓其悠然自得,所以一入世俗,用世俗語激昂萬裡江山,不得理解,他是孤獨的,也許死亡才讓他的這份純真和率性得以保存,無人渡我我自渡,誰人知我死亡亦非羽化登仙乎?

作者:子淵,本文經作者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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