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腰線
王漫妮真的很美。
美到讓閱女無數的海王也動了凡心。
但她也真的很窮。
窮到猶豫再三,依然沒有捨得在登上遊輪前給自己升個行政艙。
看著她的甜蜜與希冀,我曾有那麽一瞬間希望海王是真的愛上了她,會為她拋下香港的一切舊情來上海。
但這種瑪麗蘇的情節,並不會出現在30歲的現實世界中。
他們在金風玉露相逢的第一晚,編劇就已經把一切結局,說得通通透透了。
普通艙和行政艙,就是階級的暗喻。
王漫妮見識了一次行政艙的高級餐廳之後,動心了,她當然知道什麽是好東西。
梁正賢告訴她:
有一種人,一想到這個餐廳不屬於自己的艙位,可能不會上來多看一眼。
第二種人,上來看過了,但發現自己只能吃得起一頓飯,終歸這裡是要額外付費的。
最後還是要回到自己在上船前,就已經買好的船票裡的餐廳去。
王漫妮聽了很不服氣:
我不是你說的第二種人
我看到了這裡的好,我就要留在這裡。
說這話時,她的眼裡閃動著欲望和堅定。
梁正賢於是半開玩笑地想幫她升艙時,她又清高地拒絕了:我自己可以負擔得起。
所謂負得起,對她這樣的女孩子,還是有點吃力的。
為升艙刷了1萬8,還是分期付款。
那些在真皮鞋底貼膠的女孩,那些下雨了會把名牌包揣在外套裡的女孩,都和王漫妮一樣,以為自己用上了和上層一樣的東西,就算“升艙”了。
海王從見她的第一面,就已經看穿這是個好獵物。
有物質欲,用錢砸得下來,自尊心強,想甩掉時也不會狗皮膏藥。
反正,大家最後還是要各自回到自己上船前的艙位裡去。
微博上姑娘們為王漫妮算不算拜金女吵得不可開交。
其實這個問題早有了答案。
《三十而已》的編劇張英姬坦言:
王漫妮是一個小城市來的滬漂,她的名字諧音是want money。
喜歡有錢人,想過更好的生活,充滿欲望,並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但是王漫妮活得太擰巴了。
在頂級酒店、奢侈品店、北上廣售樓處工作的女孩子,平日裡迎來送往,談笑風生的都是社會上最有錢的一批人,時間久了,容易產生躋身上流的錯覺。
在X紅書X瓣上,有很多女孩會互相取經,不要說哪種話讓櫃姐看不起,怎麽穿搭逛店才能鎮住櫃姐,討好櫃姐開心攻略。
明明自己也是普通人,卻越來越看不上普通人。
所以王漫妮才會嫌棄和她一樣階層的前男友不會賺錢。
分手也用了最慘烈的公開處刑。
把他帶到珠寶店去,一條項鏈就把對方信用卡刷爆,以此證明“我們真的不合適”。
(她後來退錢了,但如此羞辱男友大可不必)
從那之後,她抱著寧缺毋濫的心,等到了30歲。
30歲,不再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虛擲。
有人覺得吃青春飯,參加海天盛筵的外圍女才叫拜金。
殊不知,成熟的姐姐們,更有耐心,每一步,都想踏得又穩又準。
當有顧客企圖用一萬多塊的收據積分引誘她的時候,她當然要團成一團扔在地上——因為機會成本昂貴。
當她第一次和梁正賢滾完床單後,看到地上的購物袋,馬上跟梁正賢解釋,自己從來不和客人上床,你是第一個——我不是隨便的女人。
不斷告訴梁正賢,我要自己付房租,你送的車可以隨時收回,去了香港我也要獨立賺錢養自己——我和那些圖錢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其實在梁正賢眼裡,有什麽不一樣呢?
只是多花一塊少花一塊的區別罷了。
交往才幾個月,分手撕逼那天,她全身上下,從裡到外,連貼身內衣都是男人出錢買的。
能遇到梁正賢這種肯砸真金白銀的男人,已經是王漫妮的幸運。
我聽朋友圈八卦過一些事兒。
某富二代朋友最喜歡帶女孩去藍寶堅尼門市,指著一輛車說我定金付好了,送給你的。
相熟的銷售就會告訴女孩,沒錯,但需要三個月才能提車。
三個月之後膩了換人,這招屢試不爽。
還有的,目標獵物是心高氣傲的北上廣女白領,隻用晃晃自己的錢袋子,讓她們聽個響兒,有點盼頭,她們就會格外上心,走入了“長擇”的圈套。
為了區別於那些鶯鶯燕燕,她們會擺出獨立女性的平等姿態,吃飯搶單,旅遊AA,逢年過節還送些袖扣領帶香水的禮物,男方根本不用花多少錢。
王漫妮嘴上說著隻愛他這個人,但如果他不是財務自由的土豪,只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年薪20萬的普通人,王漫妮還會這麽上頭嗎?
所以,顧佳戳破王漫妮的那番話,雖然不中聽,但都是真理。
這個人當初吸引你的,不就是遊輪的行政艙嗎?
幹嘛現在又拿愛情來說事兒?
如果只是圖他的錢,反倒沒有什麽損失。
王漫妮跟同事說,她的擇偶標準是“多金、年輕、帥氣、單身”。
梁正賢每一條都符合。
但她依然不滿意。
因為她要求的單身,還包括:
專一單偶,可以給她一生一世的婚姻。
海王開始不願意確定男女朋友關係,她甩臉子,趕人下車。
後來海王讓步,在她同事面前風光地公開了男女朋友關係,她興高采烈得旋轉跳躍,認為取得了階段性勝利。
轉頭又聽到對方坦白沒打算結婚,大失所望,氣球都氣飛了,當場質問:
是和我結婚不行,還是所有人都不行?
我替海王說了,就是你不行。
梁正賢喜歡你,可也沒喜歡到要結婚。
男人在擇偶的時候,心裡跟明鏡一樣。
性和美貌都不算真正的稀缺資源,因為具有可替代性和衰減性。
只有女方背後的權力和財富,才是頂級的資源。
換個財閥繼承人,郡主公主之類的肯下嫁,海王肯定把不婚主義拋到了九霄雲外。
連他圈養七年的趙靜語此生等到婚姻的概率,也比王漫妮大很多。
她能夠容忍海王的到處留情,還能很有默契地幫他善後,跟其他女孩撕完回來,能笑臉相迎,挽著海王一起散步遛狗。
等到海王玩不動了,覺得孤獨了,賭到最後的趙靜語,未必沒有機會,甘比不就是個例子麽?
王漫妮做不到,也沒有這種人間富貴花的命。
王漫妮沒有周密考慮,一衝動裸辭了。
等她重新開始找工作,才發現世界已經變了。
她已經30歲,想要的主管職位也沒有空缺。
最後有一家願意讓她做初級銷售,底薪加提成還不抵王漫妮之前薪水的一個零頭。
7000塊的房子租不起了,她開始問中介還有沒有更遠的房子,3000塊左右的。
海王徹底從生活中消失後,王漫妮的生活,仿佛灰姑娘聽到了12點的鍾響,一切夢幻煙消雲散。
王漫妮在上海的8、9年,自己擁有了什麽呢?
沒有錢,沒有車,沒有房,沒有真心的伴侶,沒有穩定的職業生涯,美貌也在日夜流逝。
她既不肯聽父母的話回老家,住現成的房子,安穩一生;
又不肯節省房租和消費,去考證,去深造,深耕奢侈品行業;
甚至也不肯向金錢低頭,做個表裡如一的撈女,攢下資本;
野心和平庸,欲望和清高,在她的身上不斷糾纏,沒有出路。
編劇很善良,安排她的前男友逆襲成了咖啡館的老闆,依然死心塌做她的備胎。
她閨蜜顧佳的茶葉生意,日後也一定會大火特火,她大可以去空降銷售總監。
現實中的王漫妮們,雖沒她這麽好的運氣,但幸好也能早點明白這個道理:
人生的退路,握在誰手上,都不如握在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