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禮製有多嚴苛？君主沒摘帽子和大臣說話，結果悲劇了

在《史記·周本紀》中記載了一段話，“既絀殷命，襲淮夷，歸在豐，作《周官》。興正禮樂，度製於是改，而民和睦，頌聲興。”也就是說，周成王在消滅了殷朝的殘余勢力，襲擊了淮夷，回到豐邑後，寫下了《周官》，說明周朝設官分職用人之法，重新規定了禮儀，譜製了音樂，法令、制度這時也都進行了修改，百姓和睦、太平，頌歌四處興起。

從此以後，周朝進入了一個極其講究禮製的時代。

周朝的禮製究竟有多詳細，多嚴苛呢？在《孟子·萬章章句下》中記載了一個故事：齊景公有一次去打獵，用羽毛裝飾的旌旗召喚獵場管理員，管理員不理他。齊景公就準備殺掉他。孟子評價說：“（為了維護禮製），有志之士不怕棄屍荒野，勇敢之人不怕修腦袋。”

孟子的學生萬章就問孟子：“那麽，君王應該用什麽去召喚獵場管理員？”

孟子告訴萬章：“君主召喚獵場管理員，應該用皮冠，召喚士人應該用帛上畫龍並系有鈴鐺的旗子，召喚大夫應該用羽毛裝飾的旗。用召喚大夫的旗召喚獵場管理員，獵場管理員死也不敢去……召喚賢人就要用召喚賢人的方式。”

皮冠，就是古代田獵的時候，佩戴的帽子，加與平常所戴的禮冠之外，用來遮蔽塵土和雨雪。因為皮冠引起的故事，並不是只有這一個，因為不遵守禮製而造成的故事，也並非只有這一個。

在《左傳》中，還有因為皮冠引發的事件。這個故事中的君主，因為一頂皮冠，丟掉了君主之位，甚至還險些送了性命。

據《左傳·襄公十四年》記載：衛獻公戒孫文子、寧惠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而射鴻於囿。二子從之，不釋皮冠而與之言。二子怒。

也就是說，衛獻公有一次請孫文子和寧惠子吃飯，這兩個人都穿上朝服在朝廷上等著。一直等到太陽快下山了，這位衛獻公還在林子裡射鴻雁。沒辦法，這兩位就找到了林子裡。衛獻公沒有取下皮冠，就和這兩個人說話，於是，這兩個人就生氣了。

君主得罪了大臣，其結果是什麽呢？隨後孫文子就回到他的封地戚地去了。他的兒子孫蒯入朝請命。衛獻公就招待孫蒯喝酒，讓樂官唱《巧言》的最後一章。樂官不肯唱。樂工師曹就唱了這一章。

孫蒯聽了之後就非常恐懼。為什麽孫蒯會恐懼呢？《巧言》的最後一章是這樣的：“彼何人斯？居河之麋？無拳無勇，職為亂階。既微且尰，爾勇伊何？為猶將多，爾居徒幾何？”翻譯過來就是，究竟那是什麽人？住在大河的水草邊？沒有勇氣和勇力，只為禍亂創造機會，腿上生瘡腳浮腫，你的勇氣在哪裡？詭計多端又能怎麽樣？你的同夥還剩幾個？

孫蒯回去之後，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父親孫文子。孫文子說：“這是國君已經開始忌恨我了，如果不先下手，隻怕我們就要死在他手裡了。”於是，就開始攻打衛獻公。衛獻公派了幾位大臣去和孫文子講和，孫文子把他們也都殺了。衛獻公沒辦法，只得逃亡到了齊國，孫家的人又追了上去，在阿澤打敗了衛獻公的親兵。

幸虧衛獻公的隊伍裡，有一個射箭技術非常高超的人叫公孫丁，她射穿了尹公佗的肩膀，衛獻公才跑掉了。於是，衛國就立了公孫剽為新的國君。

古代的禮製究竟有多嚴苛？從這個故事中我們就可以窺知一二。衛獻公因為和大臣孫文子、寧惠子說話的時候，沒有摘下打獵的專用帽子，而得罪了孫文子，為自己丟掉君位埋下了隱患。後來又因為讓樂工唱了一段沒頭沒腦的《巧言》，更是激起了孫文子心中的怒氣，進而被手下的大臣逼得逃往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