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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正非:未來兩年華為會減產,但到2021年將重新煥發生機

“我們很堅強,我們是打不死的鳥。”

6月17日,任正非在與《富比士》著名撰稿人喬治·吉爾德和美國《連線》雜誌專欄作家尼古拉斯·內格羅蓬特交流和談話中表示,儘管美國多維度打擊華為,但是這些措施阻撓不了華為的前進步伐。

“ 我們曾經意識到,公司發展很快很高的時候,會有市場上的競爭,但沒有想到美國打擊華為的戰略決心如此之大,如此堅定不移。同時我們也沒有想到美國在打擊我們的面如此寬泛。”

任正非指出,未來兩年公司會減產,但到2021年將重新煥發生機:“我們先前的想法,沒有意識到有這麽嚴重。我們是做了一些準備,就像一架爛飛機一樣,我們保護心髒,保護了油箱,沒有保護其他的次要部件。所以我們未來兩年公司會減產,我們估計會下降三百億美金,這樣在今年和明年銷售收入都會在一千億美元左右。”

他指出,這是由於這兩年要進行很多版本的切換,需要磨合期,“當我們走完這一步我們已經變得更堅強。”

同時,他也提到,華為絕對不會用知識產權作為一種武器作為回擊。在過去幾年當中,華為沒有向其他公司起訴,向他們討知識產權費,也沒有因此產生任何訴訟。“當然如果這些公司使用我們的這一個知識產權,當然想向他們收費,但我們不會像高通那樣這麽激進起訴別人。”

在論壇上,任正非多次強調,開放式合作姿態是華為永遠不會改變的,“我覺得我們只有一個道路,就是我們要致力於我們現在的這一條所走的路。儘管我們可能目前遇到一些挫折,但是我們會不遺余力進行往前走,盡可能的要吸引全球一些人才。我們目前的員工有來自於全球170個國家,我們有三四萬本土的員工,他們都位於全球各個國家,不得不講全球還是有非常大的人才庫,能夠讓我們進行挖掘的。”

以下為此次論壇任正非講話的部分節選內容:

任正非:我覺得人類社會最主要目的要創造財富,使更多人擺脫貧窮。社會一定是要合作共贏。每個國家孤立起來發展在信息社會不可能。在信息社會,一個國家單獨做一個東西沒有現實可能性的,國際上一定走向開放合作。只有開放合作才能趕上人類文明需求,才能夠使更低成本讓更多人享受到新的技術帶來的福祉。所以我認為從根本性的問題來說,我認為人類社會還是要走向一種共同合作發展,才是一條真正的道路。

經濟走向全球化,應該是西方先提出來,我們認為這一個口號是非常正確的。但是全球化的過程中,會有波瀾。這個波瀾出現以後,我們要正確對待,是要有一種法律,各種規則來去調節,去解決,而不是采取一種極端方法。人類文明,往往是科學家有了發現,政治家有了強力的領導,企業家有了一定的創造。全人類共同努力形成新財富。

大家知道,歐洲經歷過中世紀黑暗沒有吃的,中國四五十年前也是很貧窮的,沒有吃的。今天吃不完了,天是那個天,地還是那個地,所有環境沒有變化,為什麽現在富裕?就是科學技術的進步給人類帶來先進性。

田薇:聽上去非常哲學化,但是問您一個具體問題。您怎麽和那些美國企業打交道,他們已經不再為華為提供設備相關零配件,您以後要跟他們來往嗎?

任正非:美國公司是富有道德良心的,他們非常好的。因為我們過去三十年發展,沒有離開世界上所有先進發達公司對我們的支持與幫助。所以我們現在受到一些挫折,不是發自他們的本心,而是發自一些政治家對事物認識的不同看法。

我們公司曾經意識到,我們公司發展得很快的時候,我們會有市場上的競爭,會有矛盾等一些東西。但沒有想到美國打擊我們華為的戰略決心如此之大,如此堅定不移。同時我們也沒有想到美國在打擊我們的面如此寬泛,不僅打擊零組件,不能供應我們,我們不能參加很多國際組織,我們不能跟大學加強合作,但我們認為這些阻撓不了我們的前進步伐。

我們先前的想法,沒有意識到有這麽嚴重。我們是做了一些準備,就像一架爛飛機一樣,我們保護心髒,保護了油箱,沒有保護其他的次要部件。所以我們未來兩年公司會減產,我們估計會下降三百億美金,這樣在今年和明年,銷售收入都會在一千億美元左右。2021年我們可以重新煥發勃勃生機,重新為人民社會提供服務。因為這兩年我們要進行很多版本的切換,這麽多版本切換需要時間,而且需要一個磨合,需要一個時間的檢驗。

當我們走完這一步我們已經變得更堅強。我們以前不堅強的時候,我們都要加強跟美國公司合作,我們更堅強以後為什麽不跟美國公司合作呢?我更不害怕使用美國的零組件,也不害怕使用美國要素,也不害怕跟美國任何人合作。但是也有可能有一些公司沒有我們這麽強大,可能就很謹慎的使用美國要素,使用美國的成分,這對美國經濟會造成一定傷害。但我們不會,因為我們很堅強,我們是打不死的鳥

田薇:講到知識基礎,我想問一下任正非總,因為現在華為也已經是和很多的美國高等學府和實驗室進行協作,但現在都被叫停。我想這也對我們之前所提到的開放科技沒有好處,對於華為未來科學技術、能力方面會不會有影響?

任正非:首先人類社會的創新,分理論創新、工程創新和市場需求創新。中國在工程創新上是強的,理論創新還是弱的,我們基礎理論研究上還是認真向西方學習。西方有很多基礎原理發明,我認為這一點來說西方做出很大貢獻。華為公司雖然每年投入巨額資金,雖然有8萬多創新人員,首先移動通信不是華為發明的,光纖通信不是華為發明的,移動互聯網不是華為發明的。只是這些東西我們做的最好,飛機也不是我們發明的,汽車也不是我們發明的,馬車也不是我們發明的。其實我們公司在這個社會發明上對人類貢獻還是小的。我們主要是應用能力上起到作用。

我們現在對三百多所大學,九百多個科研機構給予了支持。我們也力圖將來在理論創新上能不能做一些貢獻。現在我們還沒有,但是我們並不因為受到一定的打擊就萎縮,不會,我們繼續努力。美國還有很多大學跟我們合作,只是一兩所大學他們可能有一點看法是可以理解的,這是一個短時間行為。是因為他們不了解我們,如果美國更多政治家到我們公司來看看。在他的想象裡可能我們是一個茅草棚,還扎大辮子。如果可以看我們創新步伐,會覺得我們是好朋友,是可以可信的。

喬治剛才講我們要搭建可信網絡,我們是下決心,這是過去商業計劃當中做出決心,我們將在五年內投一千億美金,對網絡這一個架構進行重構,從而使它變得更簡單、更快捷、更安全、更可信,至少要達到歐洲的GDPR標準。但現在如果說我們的財務受到一點打擊,我們想我們這一個科研的投入不會減少, 基本上也接近這個數字,完成對我們自己的改造, 給人類貢獻。因為你想一想,在非洲極端貧窮的地方,在瘧疾、埃博拉、艾滋病流行的地方,那個荒原上都是華為人在奮鬥,我們能夠賺什麽錢?賺不了多少錢,我們還是為了人類理想在奮鬥的。因此,我們認為我們在理論發明上沒有做出貢獻,給人類服務上我們應該多做一點貢獻,來彌補我們在理論上沒有發明。

田薇:任總我得問您,您也得回應這個問題。有沒有安全的問題,您需要對我們的好朋友們和看今天直播全世界朋友們講一講。

任正非:第一點,把網絡安全和信息安全要作為兩個問題分離開來說。因為網絡安全是整個擔負人類社會連接這個網絡,不能隨意癱瘓,不能隨意出現故障。因為出現這樣的話這是一個安全問題。大家知道65億人要連接起來,而且數千萬家銀行要連接起來,數萬萬家中小企業、大企業要連接起來,銀行的轉账,在65億中隨便跳躍,一定要轉到這個人账上,而且不能少一分錢,否則這個網絡是有問題的。我們公司已經擔負為人類三十億人口進行連接,包括銀行給每個人轉帳,所有的東西連接。三十年來,在170個國家證明我們網絡是安全的,沒有怎麽癱瘓過。這一個網絡是安全的。

信息安全我們提供是一個管道,還有一個水龍頭,我們的終端比成水龍頭,連接網比成管道,裡面流水還是油,這不是管道公司責任,這是運營商和內容提供商責任。但我們公司有沒有後門?百分之百沒有後門的。我們願意跟全世界國家簽訂無後門協定。為什麽簽訂不了呢?是因為這些國家提出來所有網絡設備提供商,所有網絡上簽訂這個沒有後門的協定,通過難度大。為什麽不先跟我簽呢,有一個榜樣拿我這個範本跟別的人談。

田薇:哪些國家?

任正非:很多國家的總統我都談過,但是他們也討論過這個問題,什麽時候簽約?我們主要在一個國家簽訂了這個條約以後,就把這個範本給大家看,一看還是敢簽,保證是沒有後門,敢於承擔這個責任的。但是我們這一次,我講前面講的話,後面我再講一個話,就是安全與不安全是相對的。因為將來我們大氣層厚度一千公里,但是我們的信息組成這個雲層厚度可能不止幾千公里厚,這麽厚雲層中,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差錯。說不定打錯了,這個地方打到另外的地方去了。那怎麽追究?應該就錯誤追究錯誤,有錯誤解決錯誤,就錯誤處分錯誤。

不能無緣無故對一個公司隨便打擊,法治國家要遵守以法律為基準,未經審判怎麽就判決了,所以這一個問題是現在來說,將來還會發生這樣的問題。因為人類社會越來越複雜,入口越來越多,越來越容易失誤出差錯,大家都謹慎一個差錯不能出,這社會就保守,不是開放、創新的社會。

田薇:剛剛問任先生到底哪個國家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在你們內部一直說愛美國。不知道他現在還在內部說愛美國嗎?因為事情發生了很多變化。

任正非:我們認為美國是一個先進發達國家,大家知道兩百多年前印度安人,一個很荒涼的地方,清教徒登陸以後把英國制度、法律帶過去以後,使美國在有序情況下加強開放,這樣美國成為世界最強大的國家。好多是我們要學習的,少量問題的挫折我們也不能恨一個美國,美國是一個漫長歷史,小段出差錯我們記恨一輩子,我們只有落後。我們只有向他學習,我們才永遠會作為一個行業領導者存在。

田薇:我們現在已經在所謂的技術領域冷戰,無論中國和美國還是其他國家之間,技術方面,甚至各國已經有冷戰征兆。

任正非:中國畢竟是一個後發國家,是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有一定進步。但美國可是一百多年來,到兩百年的進步。美國創新土壤,各個方面都比較好。假設美國是上遊,但是上遊的水總要到下遊來。如果上遊的水不流到下遊來,下遊就乾枯了,我們中國發展也會困難。

田薇:上遊呢?

任正非:如果上遊沒有下遊,它也會枯竭。因為下遊的市場對它的作用也是很大的,它也會緩慢,科技脫鉤,這不符合歷史發展規律。

第二個,人類社會不是叢林法則。因為人類法則總的是要合作共贏的。因為多種力量是製衡的,又是市場經濟,為什麽要走市場經濟不走計劃經濟?就是市場經濟製衡來、製衡去,製衡重複建設就有浪費,但這個製衡是讓他有序在發展,所以不可能完全是叢林法則。誰家是獅子把兔子先吃光了,如果幾萬隻兔子咬一隻獅子呢,他吃滿肚子吃不動了,兔子可能就薅它的毛,我認為就不是叢林法則。

我們社會上還有法律、制度、宗教、道德的約束,這些約束都使得我們這個社會不走向叢林法則。社會還有反壟斷法,一旦一個獅子壯大到一定程度就不允許你壯大了,可以兩個獅子,互相競爭,保持 社會平衡發展。華為公司不會在有一些領域裡面偶然有一點點領先就得意忘形,不會的,我們跟社會開放共享的。我們認為這一點來說,世界實行科技脫鉤的方法,兩家都是受害,不會哪一家是贏家。

田薇:數字化世界其實也是聯繫在生物技術一起的對嗎?您來看覺得未來會怎麽樣?

任正非:網絡也是變得越來越複雜了。這是為什麽不管說是有什麽樣的一個智能都沒有辦法進行很好控制。而在未來,其實幾乎可以確定的是AI可以做到這一點。比如我們是醫生,可以把AI作為助手進行分析,也許AI會錯,也許會對。我們可以用深度學習優化人類社會,而現在我們必須要容忍創新的錯誤。很有可能我們沒有辦法確定到底哪件事是對還是錯,因為它是一個新的東西,有的人會講到比如遠程維護,人們現在是不是還要再爬各種塔和化工設備維護,這成本很高。

未來創新之中我們必須需要能夠有一定容忍度,才能夠真正的擁抱這一種最美好的時代。而AI不應該只被看作是一種負面的東西,AI其實就是人類能力的延伸,就像吃一個藥,會做一個夢,然後再吃這個藥把所有莎士比亞的劇都讀完,所有東西都能夠一瞬間發生。我覺得人這樣一個能力可能是有限的,但是如果說我們通過電子的這一種技術應用,就能夠延伸他們能力。

AI只有高級計算機和高速傳輸下才能夠實現。尼古拉斯之前也提到幾十年前,可能有人也已經提到一個AI概念,但現今我們有這樣的條件能夠讓它成真。這樣的話能夠創造這一種財富,但是它其實關鍵在於是讓人們生活更好,其實之前有人提了,AI怎樣能夠去理解人、怎麽理解音樂。聽聲音時其實不光聽,關鍵要能夠鑒賞這個音樂,AI能不能創造出來像大音樂家做的音樂?

田薇:終身的學習的確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不管他們未來是怎麽樣的。對於各位來講,您認為終身學習是怎樣來發生的,或者您是怎麽使用工具,或者您進行終身學習的方式是什麽樣的。

任正非:不管人有多快,他們沒法比機器更快,不管你是否終身學習,但是你的生命永遠都是有限的。所以我覺得AI能夠更好從內在提升人類文明,應該說科學如果能夠以這一個模塊化方式繼承的話,比如愛因斯坦一些概念,能夠在未來幾千年被傳承下來,這就是AI對於人類創造大量機會領域,到底未來機遇是什麽樣,可能現在我也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這個機遇,但是當我還是小孩的時候,年輕時我當時根本沒有辦法想象現在在北京有這麽多車。因為在1958年的時候,如果我們有一天在學校放假的話,我們就會去路上看大卡車,因為我們很少看到大卡車,但現在我們看到馬路上都堵車了。經常我們了解的是我們現在也會想未來的車會是什麽樣,我覺得我們的這一種憧憬,對於未來的一種憧憬。

通過機器學習,通過不斷訪問,了解、優化數學的模式、公式,這就是文明或者智慧的一種進化。在未來可能我們需要了解一些複雜的問題,今天我們已經有非常多複雜問題,但是在未來也許有可能沒有很多人能夠幫助我們去回答這些困難的問題。但是我認為人的生命不應該以個體方式進行談論,更多我們需要考慮的是整個社會,考慮的更多的是跨國,更多是跨學科。

對於我們這一代人來講,我們這一代人聽慣一個概念,地域政治,因為年輕時我們甚至沒有辦法去到我們的省外、村外更別提去到國外,有機會如果我們去到其他村的話,我們其實在那個時候是經常會被鎖定在某一個地點的。但現在年輕人不再被鎖定在某一個地方,而目前這一個網絡正在不斷稀釋整個國界概念。在未來會有新一代的年輕人學習,在未來我們必須想的是未來一定更加光明而不會更加黑暗。有些人可能會說這是以非常情緒化的方式對待,但是社會當中有法律,道德標準,有這些內容可以去抵禦AI可能帶來的一些負面影響,財富在未來一定不斷增長,只要有正確工具它不會下降。

很多人說中國人現在變得更加富有,他們想吃魚。但如果看一下谷歌地圖,你會發現在海岸邊,他們已經有新的方式在養魚。不再抓魚,現在捕魚不再以損害大自然環境進行,我們能夠用新的方式創造價值。我覺得社會不僅僅是關於經濟體,不光光是經濟體是否發達。目前來講人類有大量財富。我們更多的考慮的是經濟財富,而不是說是需要消費奢侈品。

田薇:我們未來的孩子們會不會一直體驗到生活不斷改善?

任正非:未來時代總會比現在時代更強,我們不要過於悲觀。目前孩子們也許還沒有經歷過所有我們經歷過的這一種困境,但是他們學習很快,他們吸收新知識速度也很快。比如說像尼古拉斯教授所提,如果貧窮的孩子也能夠得到比較好的教育,人類會有非常好的產生財富的、脫離貧困的能力,而世界也會成為一個更美麗的一個世界。

我非常積極看待未來,我覺得未來時代肯定會比之前時代更好。因為想一想,其實我們沒有辦法說我們現在時代的孩子們,或者說我們現在的這一代,就是比之前的幾千年前的時代,也很難說就是好或者不好。

提問:我有兩個問題,一個是提給任總,一個是提給內格羅教授。第一個問題是我一直在做華為相關視頻,希望能夠說得更公平一點。尤其對於美國聽眾來說,要有一個不偏不倚的態度。任總,您會更專注華為與美國人民的關係還是和美國政府的關係,還是兩者都有,還是兩者都沒有?哪個最重要?

任正非:我覺得我們也關注美國的民眾。無論任何個人或者組織做出不正確的判斷,這一個可能都只是短時間的或者總體來說,其實比如二戰的時候,大部分的決策都是對的。包括美國也犧牲很多,而且過去十年之中美國也做出非常大的努力推動社會進步。同時他們也是做出很大貢獻,也證明美國是偉大國家,美國人民也是偉大人民,他們也非常勤勞,而且工作很認真,也是為比如基礎理論貢獻良多,而且目前為止對於科技做出很多貢獻。

也許我們在美國受到限制,但並不意味在未來,或者未來時代依然還會如此。在未來時代中都會合作,也許會在8G或者100G而不是5G時,總會合作。最終我們總歸還是想要服務美國人民。

提問:我來自彭博,問一下任總,您提今年、明年會有預計的銷售下滑,未來計劃是怎樣的。其實早些時候,我們也看到,華為之前沒有加入海底電纜業務,未來華為會不會這方面做的更多。接下來一兩年之中,你們會用什麽手段減輕我們現在的壓力?

任正非:未來可能不會說是把一個公司進行剝離或者把海底電纜業務賣掉,這也不是我們最近做的決策。我們很早之前就想把這個業務賣掉。我們的公司資產方面也進行處理,我們這個業務之中做的很成功。並不是說我們受到一些限制,我們的業務變差就要賣,不是這一回事兒。我覺得這不是我們的核心領域而已,這是為什麽我們覺得要去銷售掉。而在其他的業務之中,其實我們也不會有任何剝離或者銷售。

也許我們會把我們的業務變得小一點。而其實我們人員也是可以把非核心領域分配到核心領域裡面,就是我們的公司並不會有很多的這一個裁員,因為我們的業務重新鞏固和重新定位也一直在進行。比如說舉一個例子,在之前我們也是重新架構了我們的這一個軟體的業務,那一邊有兩萬多名員工,而且它的業務是達到了一百多億美金。當時我也覺得關閉這個業務,可能我覺得會導致我們的員工情緒不穩,所以我也跟HR談了,在我們真正的重構之前提他們的薪水,但是這些人進入其他一些增長業務之中,比如消費品業務或者是雲業務之中,他們有新的職位,其實他們之前就是在這個運營商軟體方面的人,後來我檢查了一下這些人的狀況,發現其實這些人都沒有等就已經開始做新業務,他們等進入新部門找到新的機會,這是一種精神。

這是為什麽我們有這樣一個儀式來致敬這些員工,當時有一萬多名員工走紅毯,我們的紅毯根本不夠長。那麽多員工我說沒有問題,但是他們有那麽多獎章,獎章看起來沒有那麽漂亮,但是有人說我給他們做一個演講會給他們很大激勵。其實我們整個的結構改變非常好。實際上萬名員工重新轉部門,其實也沒有產生很大不良影響。目前很多業務之中我們也在進行結構轉變。希望這個回答了你的問題。

提問:我之前去過MIT,跟內格羅教授也認識。我要問的問題是研發方面,華為在未來要做的一些研發,尤其是現在,華為將怎樣解決基礎研究的問題,其實您之前也提到了一點,您說對於未來非常重要一點,要積累我們的知識。還有一個是創造力的難度問題,可能在中國要怎樣支持基礎研究?

任正非:我認為我們永遠都會願意跟高等學府合作,還有和科學家合作。我們也遵循美國拜杜法案,與大學合作時是遵循這個法案,不是一定要跟他們結成合作夥伴,甚至支持他們時我們都不要求把我們的名字寫在論文上。一些學府現在不跟我們合作沒有問題,因為有那麽多學府都願意跟我們合作。

而5G,其實現在也是一個非常大的熱點,有的人覺得就像是5G像原子彈一樣,5G其實本來從一個十年前的土耳其教授提出來的。這個論文其實都不是MIT教授,是一個土耳其教授寫的。當然他是一個MIT教授的學生,但世界上那麽多學府,總有人願意跟我們合作,而且那麽多有才華,傑出的人都可以跟他們合作。所以我們不會去放棄我們的事業,不會由於一些短期挫折而放棄。

提問:我想說其實中國創新體系的獨立性到底怎麽樣,還是說已經融入到全球創新體系當中。我想問的是中國在未來是不是還會繼續創新出一些頂尖技術?另外還想問是不是未來跨國之間這一種創新會不會下降?

任正非:儘管很多人說中國創新處於雨後春筍的狀態,我認為其實中國創新有一些時候是基於全球創新網絡的。如果沒有一個全球平台的話,中國創新也會遇到很多挫折。因為中國其實本身在基礎的研究和教育方面投資面臨一些挑戰,所以也會花一些時間來克服這些挑戰。回答您的問題的話,其實我想中國政府會更仔細的去考慮這一個問題。

我想補充的是我覺得中國正在做不同類型創新基礎研究,包括中國的一些教授,目前正在做量子三角技術,將這一個信息以非常安全的方式進行遠程的信息傳輸,包括使用這一個衛星技術,種種領域都有中國的身影,不僅僅是應用科研還是基礎科研都有中國這個身影。創新在中國可能有一些失敗,我覺得人們說這個話,其實有一些過時了。二十年前大家說中國創新失敗,可能還有可能。但目前已經完全不是這樣。而且我們也聽到從屠呦呦教授團隊,在他們自己的研究領域當中也獲得很多進展,當然她是諾貝爾獎獲得者。

提問:我來自中國國際電視台,我的問題是想問一下任先生,你說到知識產權的問題。其實很多美方正在說,華為從西方國家當中偷了很多知識產權,您怎麽應對這個講法?目前華為來說全球有大量知識產權,您會不會用這一種武器作為反擊?

任正非:起初我們經常有一個口號,就是儘管我們小,但是我們在企業上的行進是有道德,是有底線的。儘管說可能有一些我們和美國之間一些知識產權糾紛,還需要將這些糾紛,以這個公堂的方式解決。應該說他們說華為偷竊或者盜知識產權不正確。

第二個問題會不會我們用知識產權作為武器?回答是不是。知識產權是我們辛勤的工作,但是我們相信我們可以讓知識產權通過交叉授權方式,讓其能夠發揮更大作用。現在每年有很多企業正在向我們支付知識產權費,我們也和他們簽署保密協議,但是我們絕對不會用知識產權作為一種武器傷害人類。

在過去幾年當中,我們也從來沒有說從其他的公司當中,向他們起訴,問他們討知識產權費,也沒有因此產生任何訴訟。當然如果這些公司使用我們的這一個知識產權,當然想向他們收費,但我們不會像高通那樣這麽激進起訴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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