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1日，南亞印度洋島國斯裡蘭卡發生連環恐怖襲擊，包括6位中國公民在內的250多位無辜者死於非命。這起恐怖襲擊事件給外界留下了太多困惑。
比如說，8名人彈中有兩人竟然是科倫坡最大的香料出口商兒子——33歲的伊姆薩特·艾哈邁德·易卜拉欣，在科倫坡的香格裡拉酒店引爆了自己。31歲的伊勒姆·艾哈邁德·易卜拉欣在科倫坡的月桂酒店引爆了自己。
更讓人震驚和崩潰的是，當斯裡蘭卡警方進入易卜拉欣家的豪宅進行搜查時，伊勒姆·艾哈邁德·易卜拉欣的妻子法蒂瑪·易卜拉欣Fatima Ibrahim引爆了藏在家中的炸彈背心，與自己的三名孩子同歸於盡。這三個孩子的年齡分別是5歲、4歲和9個月。
媒體報導顯示，瘋狂的法蒂瑪·易卜拉欣當時身上還有身孕，也就是說，這位瘋狂的富媽在炸死自己的同時，居然親手炸死了自己的四個親生孩子。3名斯裡蘭卡警察也被當場炸死。
虎毒不食子！已經喪失了基本人性的斯裡蘭卡人法蒂瑪·易卜拉欣並不是個案。就在斯裡蘭卡襲擊案前的一個月，2019年3月，印尼警方抓捕了一名“伊斯蘭國”炸彈專家阿布·哈姆扎Abu Hamzah後，試圖進入哈姆扎的家搜捕時，他的妻子索裡馬Solimah引爆了炸彈，炸死自己的同時也炸死了自己2歲的兒子。
一個令人憂慮並且困惑的現象是，女性在極端組織中的比例在明顯提升，她們也逐漸從後勤等邊緣性角色變成了恐怖襲擊的直接參與者，甚至直接扮演自殺式襲擊的人體炸彈。這種現象在“伊斯蘭國”中尤其明顯。有數據顯示，“伊斯蘭國”中的女性比例達到20%左右。
曾經是基地組織東南亞分支成員的Sofyan Tsauri說：“基地組織不會有女性扮演這種進攻性角色，按照傳統教義，女性角色就是做好家務和撫養子女，絕不是拿起武器。”
馬來西亞人納西爾·阿巴斯Nasir Abbas曾經是與基地組織有關聯的東南亞恐怖組織“伊斯蘭祈禱團”JI領導人，如今他在印尼從事去極端化的公益工作。他解釋了女性自殺襲擊者為何要炸死自己子女的可怕現象。
“這些極端化的女性認為，把自己的孩子一起炸死是幫助孩子快速進入天堂的方式。”
——納西爾·阿巴斯（“伊斯蘭祈禱團”JI前領導人）
這些信仰已經扭曲的女性極端分子，自以為保護自己孩子的方式是讓孩子和自己一起死去。但事實上，這種做法是殘忍得剝奪了自己孩子的生存權。比如2018年5月的印尼泗水恐怖襲擊案，被母親要求執行自殺襲擊任務的16歲少年哈利姆Firman Halim，被目擊者發現曾在襲擊前2小時悲傷流淚。
印尼泗水的這次恐怖襲擊具有很強的典型性，6名人體炸彈來自同一個家庭，分別是父親、母親和四個孩子，他們分別襲擊了三座泗水的基督教教堂。四個孩子的年齡從9歲到18歲不等。
國外大量的學術研究發現，女性一旦極端化，她們的暴力性往往會比男性更可怕。這其實不難理解，因為女性往往是從內心深處接受極端化思想，而男性往往是從更現實的層次接受極端化思想，比如男性往往會考慮成本與收益的問題。
比如前文提到的印尼籍炸彈專家阿布·哈姆扎Abu Hamzah被警方生擒後，他的妻子卻選擇了引爆身上的炸彈與警察同歸於盡。阿布·哈姆扎接受審訊時說，他的妻子確實比他更極端。
婚後的女性由於宗教信仰的原因很少有機會接觸外人，因此她們的極端化往往是被丈夫引導的，或者是被網絡極端思想引導的。伊斯蘭教的教義讓女性在家庭生活中居於從屬丈夫的地位。丈夫對女性的影響可想而知。以斯裡蘭卡案中的女人彈法蒂瑪·易卜拉欣Fatima Ibrahim為例，她的丈夫及夫兄都是極端主義者，在這樣的環境中她的極端化也不難理解了。
需要指出的是，回顧極端主義的歷史，女性在聖戰中的角色主要是支持和協助，她們是男性聖戰者的母親、女兒和妻子。但是最近幾十年來，情況出現了重大變化，尤其是“伊斯蘭國”的出現。
2005年，“伊斯蘭國”前身“基地組織”伊拉克分支領導人扎卡維明確呼籲女性更積極地參與聖戰，這種參與不僅是在家庭生活中，還應該參與到自殺恐怖主義中。
扎卡維的這番表態標誌著傳統的基地組織指導思想發生了重大變化：“聖戰女性是指培養子女加入聖戰的女性，也包括親自投身聖戰直至死亡的女性。她們都是值得尊敬的。”
女性擔任恐怖襲擊的執行者往往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由於女性通常會視為暴力的受害者而不是暴力的實施者，因此她們往往不被視為安全威脅，女性比男人更容易躲過各種安全檢查。這種戰術優勢意味著恐怖組織可以使用的兵員數量增加了一倍。
事實證明，女性如果參加戰鬥往往會發出更有力的恐嚇信息，因為這意味著連“女性”都要發動暴力襲擊了，還有人會有安全感嗎？女性自殺式襲擊者也為恐怖組織提供了媒體更多關注，因為如果‘連女性’也要從事暴力了，可見事態的嚴重性。
為了有效防止婦女加入或支持恐怖團體，各國政府應該大力做好預防工作，深入了解女性動機的複雜性，制定應對恐怖團體針對女性的招募努力。比如說，印尼反恐的專門部隊88分隊近年來加大了招募女性警察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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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明波（上海研究院國際戰略研究中心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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