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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讀金陵畫派:金陵畫派中的職業畫家群體

清初畫壇,在中國繪畫史上具有濃重的一筆。金陵是古都南京的別稱,明末清初許多畫家聚集於此,史稱“金陵畫派”。“金陵畫派”是由兩股不同風氣的繪畫群體組成,那就是以龔賢及其傳派的遺民文人之風與以陳卓、吳巨集、高岑等為代表的職業畫家之風。

圖1 吳巨集 負郭村居圖軸

在張庚《國朝畫征錄》所述“金陵八家”中,除了居於首位的龔賢外,其余七位都明顯具有職業畫家特徵。職業畫家是金陵畫家群體中的主要構成,佔據重要地位。

吳巨集在“金陵畫派”中以筆勢雄強見長,其中得益於藍瑛最多,尤其是老樹蒼石皆從藍畫中來。吳巨集生擅畫山水,宗法宋元,筆墨勁逸,氣勢雄闊,畫風較為粗放。天津博物館館藏其作品主要有《負郭村居圖》軸與《春山遊侶圖》軸兩件。《負郭村居圖》軸(圖1),絹本設色,縱198.5、橫98厘米,表現了遠離城市喧囂、悠然自得的園居生活之美。圖中描繪兩棵古樹居中而立,樹後有茅屋回廊,潺潺溪水。門前村姑攜童嬉戲。茅亭內,二人閑坐遠眺。樹葉已泛紅,時值天清氣爽的秋季。吳巨集此圖山石用筆峭硬,樹木質實,人物雖略加勾括而形神兼具,體現出職業畫家深厚的功力。

圖2 吳巨集 春山遊侶圖軸

另一件《春山遊侶圖》軸(圖2),絹本設色,縱97、橫56厘米,也是以直筆硬線勾寫,筆勢雄強,渲染工細清潤,意境優雅深邃。

圖3 高岑 天印樵歌圖軸

“金陵畫派”另一位畫家高岑也是職業畫家的代表。高岑擅山水,粗筆風格簡逸,點苔濃重,細筆勾線勁健,皴法繁密清淡。金陵畫派的畫家大多愛描繪金陵勝景,天津博物館藏高岑《天印樵歌圖》軸就是其中一個代表。《天印樵歌圖》軸(圖3),絹本設色,縱168、橫51厘米,描繪是金陵南郊天印山麓的山林情境。“天印樵歌”勝境在明代就已入列“金陵八景”,清代又被評為“金陵四十八景”之一。

圖4 高岑 松窗飛瀑圖軸

此外,高岑1673年作《松窗飛瀑圖》軸(圖4),絹本設色,縱179、橫95厘米,也是用這種勁爽的筆觸描繪,輪廓的勾括之筆亦顯峭硬,樹木的畫法工細寫實。此圖繪石壁下林木茂密森爽,幾間房舍傍溪而築,屋內二人隔岸相向晤談,山間泉水飛瀉而下,溪旁泊有一舟,境界清幽。自識“古樹雲封帶煙雨,桃花源在別人間。碧落小窗松徑外,半空飛瀉經千年。癸醜小春石城高岑畫並題”。

圖5 樊圻 歲寒三友圖軸

樊圻擅畫山水、花卉、人物。山水用筆工細,長於墨色烘染;花卉勾勒細軟,設色輕淡。樊圻能作雙勾廓填十分工致的花卉,又諳熟沒骨畫法,繪畫功力深厚。其《歲寒三友圖》軸(圖5),紙本設色,縱88、橫57.5厘米,分別描繪梅花、茶花和水仙盛開於秀石間,花石或勾皴,或沒骨。圖中秀石的畫法別致,石頭用水墨染出,並留出一條間隙,用以表現秀石的前後關係。畫面右下方自識“癸亥嘉平月樊圻畫”。鈐白文印“樊圻”與朱文印“會公”。按癸亥為康熙二十二年,公元1683年,作者時年68歲。右上角龔賢題行書“別有歲寒友,丹鉛香色分。山中雖寂莫(寞),獨賴此三君”。畫面左上角王概題行書兩行:“仲冬天不寒,寒花皆未放。忽展三傑圖,異香生紙上”。

圖6 樊圻 山水圖頁

樊圻的山水畫在天津博物館的藏品中只見《山水圖》頁與《十二家山水圖》冊合集中的一開。樊圻《山水圖》頁(圖6),紙本設色,縱26、橫32厘米。其設色淡雅,筆法秀潤,近山與遠山之間形成虛實對比,整幅作品具有靜謐幽深的意境。

圖7 葉欣 山水圖冊(之一)

“金陵畫派”中高岑、吳巨集等人的繪畫大都用筆質實勁硬,而葉欣的筆、墨、色均清雅秀逸,抒發的情感亦十分細膩。葉欣善山水,學趙令穰,畫風細致淡遠,幽深工細,氣格明秀冷峻。其《山水圖》冊十開(圖7),紙本設色,縱20.8、橫15.5厘米,分別繪臨江高閣、松林茅屋、曲橋客話、危峰古塔、桃溪晨霧等。葉欣不借用前人畫稿和程式,而注重自身體驗,精心創作,不與人雷同。各圖均意境清幽靜寂,綿遠悠長,令觀者回味無窮。款署“夏日寫上牧翁老先生正”。末開有清末篆刻家史耜孫跋文,記述了葉欣生平與繪畫風格,稱此作“筆意工細幽淡,境界奇異”,並讚其為“逸品”。

原文作者:陳晨

原文來源:《收藏家》2015年5月刊《天津博物館藏清初金陵畫派作品研究》

(因篇幅限制,原文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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