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最新頭條.有趣資訊

孫宇晨獨家萬字實錄:我不是幣圈賈躍亭

文/陳海寧 易柏伶

編輯/崔恆宇

孫宇晨站上了似曾相識的舞台。

6月4日,波場TRON創始人孫宇晨宣布,以歷史新高4567888美元拍下沃倫·巴菲特20周年慈善午宴。

消息一出,全球視線聚焦在這位90後身上。

這與他2018年初的境遇高度相似,財富在大幅度增長,而外界質疑聲音也達到高點。

2017年9月4日,中國人民銀行等七部委聯合發布《關於防範代幣發行融資風險的公告》,要求國內1C0項目及數字貨幣交易所,全部禁止和關停清退(以下簡稱94)。

此後,孫宇晨曾一度被傳“跑路”。2018年3月,回國參加湖畔大學第一期學生論文答辯的孫宇晨,托人找到了鋅財經,希望借助媒體告訴外界:我沒有跑路,並就外界對他的幾大“誤會”進行辯解。

2018年3月26日晚,在湖畔大學學生的聚會上,鋅財經創始人潘越飛與孫宇晨進行了一次超過3小時的對話,他幾乎全程處於亢奮狀態,突然大笑,不時音調因激動變尖,聲量高揚。說話時,手不自覺揮舞。

因此,鋅財經決定原本地呈現與孫宇晨的對話實錄,試圖還原孫宇晨其人,這也許是孫宇晨與媒體進行的最長一次對話。

在採訪中,他“金句”頻出。

1.他們說我是民族英雄:19世紀英國人把鴉片賣給我們,21世紀孫宇晨把波場賣給八國聯軍。

2.以何瑫(《GQ智族》雜誌報導總監)的智商,完全不知道我們在做啥,我感覺在對牛彈琴,他在我們這裡待三個月,相當於白待了。

3.進了湖畔大學,我就像一隻鴨子進了一個雞群。你是一隻鴨,混入了雞群之後,你也很自卑。六年創業其實回到原點,發現真的只能做鴨。

4.你在豬身上抓一把,就算隻抓一把都是油,沒油怎麽可能呢?哪怕1%的創業者切到公鏈上來都是了不得的。

5.別人問我到底是雞是鴨,其實問到痛處了,根本講不清楚。只要你給我融錢,說是雞就是雞,說是鴨就是鴨。

6.有人說我們白皮書和IPFS在模式上高度類似,廢話,我們在同一個行業競爭呢。

7.數字貨幣就是未來世界的組成部分,我們現在就在未來世界等待你們,套現不是往相反方向遊嗎?

8.我是劉邦、EOS是項羽,以太坊是秦王朝,我先把他乾掉,再分天下,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其實我們並不是對手。

9.拉盤?將近四億美金交易額,我們哪有四個億?拉不起,而且合作夥伴也不可能讓你拉。

10.我很善於發現事情如何差,怎樣把它解決掉,然後一下子變得很好。但別人往往都不相信,因為這太奇跡了,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以“全世界都誤會了我”的口吻,反覆提及外界對他的誤解,澄清事實並非如此。

他聊了交易量,聊了DAO(通過區塊鏈智能合約,運行組織的規則程序,實現分布式自我治理),聊了94,聊了緋聞誤解。

由於無法把握孫宇晨話語的真實性,這個報導被鋅財經擱置了一年多。近日,由於巴菲特午餐事件,孫宇晨再度把自己推向輿論高點。

值得注意的是,孫宇晨曾告訴鋅財經,波場基金會的鎖倉期將於2020年1月1日結束,這與孫宇晨對巴菲特午餐勢在必得或許存在一定關聯。

花了6年時間,發現在雞群裡我只能做鴨

潘越飛: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接觸幣圈?

孫宇晨:我2012年接觸比特幣,2013年加入Ripple。2014年,拿了IDG投的兩200多萬美金,回國就做瑞波。其實我們就是要在中國做以太坊。那個時候以太坊還沒誕生。

我當時總結這一段失敗,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那個時候,我進了湖畔(大學),感覺像一隻鴨子進了一個雞群。

因為別的成功創業者,比如馬雲、陳歐,包括陳偉星,他們都是融資A輪、B輪、C輪,完成完整邏輯,然後IPO,商業界規則是這一整套。

VC要投錢給你,會問你,你收入多少、利潤多少、用戶多少。就跟一個雞(一樣),指甲都是尖的,嘴也是尖的。

最早期我2014年做的時候,VC第一反應,“是騙子嗎?你說啥?那是說什麽玩意兒的?”

而且最搞笑的是一點,是因為你是一隻鴨,你混入了雞群之後,你也很自卑。

我的這個蹼為什麽開著,他們都是尖的,為什麽我是開的?我是不是要把蹼給剃掉?我嘴怎麽是扁的,別的雞都是尖的才能捉到米,一個寬的嘴怎麽夾米?

當時我就會懷疑我是不是做得不對。人家成功的創業者都是這樣的,我是不是錯了?那個時候比如說像有一些鴨子,像Vitalik這樣的人,他做了以太坊,2015年做的,2015年做1C0我們還覺得瞧不起人家,那時候我們覺得你怎麽能割韭菜?

真的很荒謬,因為我們當時覺得Vitalik不就割韭菜嗎?我們是正兒八經的專業投資人,IDG這種很好的VC投資,主流基金投資的,我們這不是割韭菜,比特幣不就在割韭菜?

潘越飛:那麽瑞波做不起來的原因是什麽?

孫宇晨:失敗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個時候Vitalik選擇做了一隻鴨,人家就無怨無悔地做了一隻鴨。

但我當時想做雞。DAO這套運營標準,VC它是不符合的,而且你因為是鴨,怎麽做都滿足不了雞的標準,你的嘴就是扁的,特別難受。

轉了很多圈之後,我自己才發現,我自己講是六年創業,我從2012年創業到現在六年了,六年創業其實回到原點。發現就只能做鴨。

雞做不了,也不適合、不愛做。這個我也不管好還是不好,也不管別人怎麽看,我相當於花了六年時間在痛苦、在彷徨。這也是由區塊鏈行業決定,區塊鏈行業就是這麽一整套的,它跟VC的這些都不一樣。

我不是幣圈賈躍亭

潘越飛:被稱為“幣圈賈躍亭”,你自己怎麽看?

孫宇晨:當時很多人天天造我們謠言,什麽套現20億,說我們跑路是吧?說我是(幣圈賈躍亭)。

我們也一條條來對,賈躍亭是回不了國,我現在在這兒接受採訪,出入境都自由。這第一點不符合,第二點賈躍亭是真欠了人的錢。中國你說說,我們欠了誰的錢,哪怕一分錢,完全沒有。

再退一步講,中國當然早就清退過了,就算我們波場的投資人,我們現在的價格和我們1C0發行價翻了30倍,所有人都是賺了。至少你投了1萬塊錢,你現在就30萬,投了100萬也就3000萬,哪個不是賺。

我覺得第一批謠言很簡單,我們之前跟X-Cash是撕過,我們覺得實事求是講就是敲詐,他們就想要比他們當初投的多的人民幣,所以就用江湖那一套,不講理了,黑稿上場,他找了很多記者直接寫黑稿,花錢懟。

所以我們當時就定了,9月2號我本來就是要去國外的,就剛好發生94,結果被人還誤解,說我們跑路不回來了。

以太坊,EOS都乾不過我們

潘越飛:94禁令後,幾乎是九死一生,為什麽能堅持下來?

孫宇晨:一般人可能是因為1C0去做,因為那個時候94之後,跟我同期97%都死了,全死完了。百分之百1C0平台關了,百分之百交易所關了。97%這種項目死了,當年比特幣跌了40%。

就我們一家繼續在海外乾,而且我覺得我相信我們在海外是個奇跡。我們的測試網四五天就上線了,然後5月31號我們上線主網。

我們比EOS早一點,故意選的時間點,比EOS早一天。我覺得2017年是對比特幣關鍵考驗的一年,比特幣為什麽漲那麽多,就是2017年他徹底解決了爭端問題,把整個社區進入了一個新階段,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

對以太坊我覺得不用說,這是絕對衝擊,只是衝擊多大的問題,所以我覺得對以太坊短期絕對做空,當然以太坊也跌了不少,從1000跌到500了,(2018年3月)前一段時間狂跌,為什麽?

很簡單,我們在海外打,EOS在中國韓國打。以太坊確實問題太多,然後船大又難掉頭,所以我覺得就是這麽說,我不把EOS當對手。

潘越飛:你的對手在哪裡?

孫宇晨:我是劉邦、EOS是項羽,以太坊是秦王朝,我先把他乾掉,再分天下,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其實我們並不是對手。我不必認為我跟EOS是對手。

我覺得可以系統性講一講。

第一點就是我們TPS比以太坊高很多,是它60倍。

第二個,我們還有一個就是創造性的,我們轉账不需要付Gas,我們一律轉账都是免費。账戶創建也是免費,速度還比以太坊快60倍。

而且你也知道,以太坊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移動端支撐,很少移動端,都是全PC的,我們未來給整個我們移動生態會投幾個億美金去打造,全都是移動。

我們跟以太坊相當於,他在明處,我們暗處,因為我們去改進的絕對都是它的用戶覺得最痛的點,我們全給它解決。

連EOS其實我們都瞧不上的,因為我們的交易量僅次於比特幣跟以太坊,偶爾有時候跟萊特幣比比,我們全球排第四甚至排第三的。

我們還是關心以太坊,因為EOS現在沒項目在上面上線,我們搶項目也不是搶以太坊。以太坊基金會這個可能還沒我們這項目方手裡的彈藥多。

或者以太坊試圖去打,但是因為船大難掉頭,各種原因就是沒打了。比如說前面講以太坊他也想通過PoS轉PoW來提高它的TPS,它不是不知道他60秒慢了,但是改不過來,因為一改礦工就要吵架。

對孫宇晨的九大“誤解”

1.跑路

潘越飛:現在的那些謠言,都是什麽樣的人在造謠?你最在意的是什麽?

孫宇晨:太搞笑了,誤解太多了。第一最大誤解,是以為我們跑路了,第二是沒拉盤。

我94當天在韓國,很多人說我們94之後趕緊跑路,其實我們9月2號出的國,雖然差了幾天,但是我9月2號出國時候,我並不知道會有94。要去韓國,我要辦簽證,就相當於我是8月份就定好了要9月份去韓國的事兒。

我可以出示護照給你看,幾月幾號出去的。所以就是這個道理,我們其實並不是在境外宣傳,並不是因為我們94才出去。

事情就是這個事情,當然也造成了某種程度的尷尬,對吧?什麽朋友圈,國內傳過關於波場的消息,全都是謠言。我今天都第一次接受(採訪)。

所以當然我覺得某種程度就國內傳的都是謠言,才不管。我那時候經常講,這些傳謠言太可怕了,為什麽相當於打啞巴、挖絕戶墳?

2.拉盤

潘越飛:套現20億的數字怎麽來的?為什麽這麽言之鑿鑿?

孫宇晨:邏輯很簡單,我剛才看了一眼,將近四億美金交易額,哪有四個億?拉不起,而且合作夥伴也不可能讓你拉,我們上了全世界最好的五個交易所,他們的節操都是很高的,不是開玩笑的,上的標準絕對不比上納斯達克低。

前面還容易些,後面我們磨了將近九個月,從去年下半年就開始了,熬到今年3月份才上,這拖的時間都趕上上市了,我們還敢在上面刷,而且還得5家全串通了,我要有這能耐,我還拉盤?我直接開交易所去了。

我沒套現,哪來什麽20億。中國境內一個叫做老金金融筆記的公眾號寫的,估計老金覺得20不錯30太多了。我們當時發過法院傳票,讓他刪了,他自己也知道是造謠。

讓大家相信沒有套現那麽多,那就是鎖倉了,基金會的錢全是鎖的,鎖到2020年1月1號,而且我們鎖倉還是比較堅決的,我們希望基金會長期對生態有強控制力,我們跟造謠的人心態不一樣,他們不相信波場很牛,就EOS這些的交易量都比我們差那麽遠,我們為什麽要跑路?為什麽要套現?

相當於一個東西我認為他值20,你覺得隻值5毛,然後造謠我兩塊錢賣了。國內很搞笑,一方面說我割國內韭菜,另一方面又說什麽我是民族英雄,說19世紀英國人把鴉片賣給我們,21世紀孫宇晨把波場賣給八國聯軍。

很多人誤解我們是國內項目,很多人圈外人認為我割的是國內的韭菜,像老金金融筆記,他都不是幣圈的。

潘越飛:中國市場對國外項目有種特別的好感,覺得老外是肯定不會拉盤。只要是中國人參與的項目,肯定會做盤。

孫宇晨:我之前跟一個中國項目創始人也聊過,我們都是海歸,更有資格去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可能是中國第一個在海外做得如此成功的項目,我也很清楚老外的心理,我不敢說我是一個香蕉人(ABC),但至少也是半個了,因為我在美國留學很久,一開始工作也在Ripple,現在主要工作語言都是英文了,就最近回來才用中文。

我覺得確實在幣圈中國人還是嚴重存在崇洋媚外思想,什麽交易量低叫低調,高是因為炒作,無解了。舉個簡單例子,比如BM連換了三個項目,要中國人這麽做,肯定被說“割韭菜,連發三個項目,連割三輪,沒有良知,做項目也不堅持”。

EOS就是個聯合收割機啊,1C0一年,你見過這樣的項目嗎?但也沒人罵,對吧? 我們1C0一個月被罵成狗了,對吧?我們實際上就隻1C0兩天啊,EOS就是動態1C0,你投多少我都要,而且一次搞一年。

3.波場比不過EOS

潘越飛:怎麽看待波場和EOS?

孫宇晨:EOS比我們高是很簡單的道理,因為EOS上的交易所比我們多,上得多是因為做得早,他7月份做了,我們9月份做的,在幣圈裡早兩個月其實是挺大的先發優勢。

而且EOS有個好處,我們也很快會借鑒,就是EOS投票鎖倉,我覺得這是他漲很大一個原因,為了競選超級節點,很多人都在狂鎖,我不會懟任何一個認真做事的項目方,因為大家都是做項目的,我不會去造謠EOS拉盤,我說人家不會,但我今天提供的是正兒八經地分析事實。

4.炒作

潘越飛:關於你的經歷,包括說你很會炒作,甚至把你大學經歷都挖掘出來,還有南方周末實習,都寫得很細。

孫宇晨:這個我要解釋一下。這個(炒作)稿子來自GQ何瑫,他是我大學同學。

何瑫寫過一篇很正面的報導,就是我如何逆襲考上北大的。我要另講一點,我這個人個性還有一點挺好玩的,如果打乒乓球,我特別擅長打逆風球,比如說我兩分對方十分,然後我逆襲12:10把對方乾掉了。

我特別擅長打這個,這其實是我的個性。我高中二年級的時候成績只能上三本,成績非常差,完全不入流。我用了一年時間從300多分到650分,考上了北大。

包括做項目也是,你看我們9月份跌多慘了,我用三個月時間就完全起來了,我是很善於發現一個事情很差,為什麽差,怎樣把它解決掉,然後一下子變得很好。但別人往往都不相信,因為這太奇跡了,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後來,他在GQ時來採訪我,我當然不設防給他提供了很多材料。材料很多都是真的,但是何瑫對這些材料的解讀,他完全採用了負面的邏輯。

比如,我大概從24歲左右就以吃素為主。如果從正面解讀,甚至可以說孫宇晨道德層面都提升了。

其實我吃素的原因是,我在美國留學,美國人吃沙拉多,藜麥、牛油果這些健康食品,我也不是有意追求健康,而是樓下離得近的就那些。我又不挑,不一定要吃中國的食物,老外的我都可以吃,從美國回到北京,我還是保持了這樣的飲食習慣。

何瑫看了,說孫宇晨是為了功利的追求,身材變得更好,轉吃沙拉了。我看了第一反應是“這都行”。

把我逆襲上北大一個本來挺勵志的故事,寫成處心積慮就是為了逆襲。我都無語了,覺得很奇怪,從我自己的角度,我覺得唯一的解釋是,就是因為嫉妒。

嫉妒也很正常,大家一起進的學校,都是普通人,沒有任何背景。從世俗的角度,我可能比他成功得太多了,他一時半會確實接受不了。也可能他確實不了解區塊鏈,那時候2015年太早了,那個採訪,我覺得是對牛彈琴,也是非常深度的採訪,至少採訪了三個月。

何瑫對我們按理來說應該是蠻了解的,但為什麽我說是對牛彈琴?因為後來報導出來後,以何瑫的智商,完全不知道我們在做啥,基本沒提業務,隻寫了一句,據我們所知,孫宇晨的業務好像啥也沒做。

這是中國普通白領以他基本的智商看到區塊鏈後的第一反應,相當於他在我們公司待三個月白待了,一點都沒懂,也可能是我沒講好。

5:關於做雞與做鴨

潘越飛:all in 在做鴨子怎麽解讀?

孫宇晨:(很早)已經all in做鴨子了,但只不過為了做鴨子跟雞反覆妥協,後來2015年上線了發幣寶,就是智能合約為了給大家發幣的,我們做得比以太坊還早兩三年,相當於中國在9世紀就發明了電,愛迪生到17世紀才發明。

那時候確實大家都不了解,我們也沒用DAO這種形態,用公司,其他人就算很喜歡也參與不進來,還處於雞和鴨的中間形態。

很多人以為我們是2017年轉行做區塊鏈的,但我2012年就做比特幣,2013年就在做了,行業老人卻沒有這樣想的。這當然是信息不對稱的原因。誤解也分行內行外。

那篇《莊家杜均》把李林(火幣網創始人)寫得跟杜均馬仔似的,但在火幣,杜均跟李林差遠了,李林是老闆,杜均是打工仔,李林說了絕對算。

太搞笑了,而且杜均很多項目都投的很少,就是蹭一把,怎麽就變成操盤了,這就是躺著中槍。Ping West寫得好像自己知道內幕一樣,媒體喜歡陰謀論,但實際上往往當事人也未必真有這麽牛,但是它確實是人類歷史範式在轉移時,造成的一種溢價。

6.關於合規

潘越飛:學道德經還是科學,在中國必然有矛盾,你又是如何面對合規的質疑?

孫宇晨:在新範式轉移時,因為前人太無知了,沒見過新東西,只能用原來的邏輯解釋,但了解新範式的人就覺得很簡單。其實在區塊鏈圈子裡,我覺得我認識的都是普通人,也沒誰是處心積慮的,都挺正常的,而且很弱勢。

很多圈外人認為我們是違法的,但真沒違法,94之前做的就完全合規,很多人問得我啼笑皆非,說宇晨你怎麽還在違法呢,我都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

即便從國家的角度,這都沒有違法。違法的前提是立了法,退一萬步,哪怕國家發通知不能做1C0了,你做也只是違反了通知,不意味著刑事責任。作為公司,你1C0了,工商總局也只能吊銷你的營業執照。

7.關於不要瑞波幣、不要合影的傳聞

潘越飛:有人說不要收孫宇晨的瑞波幣,不要跟他合影說話,不要沾染上關係,網上流傳說有一個老前輩不敢跟你合影,為何搞得慌兮兮的?

孫宇晨:那是區塊律動寫的。我不知道有什麽老前輩,我要知道早把他刪了,那全是謠言,還是寫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都啼笑皆非!

我先說一下,這個概念是錯誤的,就沒有“賺”這個概念。

我們跟法幣基本就隔離了,比特幣也好,波場也好,以太坊也好,我們認為就是未來世界的組成部分,我們現在就在未來世界等待你們,那套現不是往相反方向遊嘛,大家應該慌張:我怎麽還拿的是法幣,今天下單又沒買著,買到比特幣那一刻才是套現成功了,你們怎麽搞反了呢?

(文章)裡面很多細節都不是真的,但是編的有鼻子有眼。還有“從那天開始,孫宇晨到底在國內國外成了謎,沒有人可以找到他,哪怕好友投資人也不行”,沒有,誰發微信都能聯繫上,我從來沒失聯過。

8、陳偉星是被月台?

潘越飛:有人說陳偉星是被月台的?

孫宇晨:我說一下正確版本,我開始做項目,想找人投資。陳偉星投了30個比特幣,我們當然就把他掛在官網上了。陳偉星幫我們月台當然很好,但也不是什麽稀缺資源,我們有比特大陸、量子鏈投了,大概有15個,但94之後這個列表季度縮小,只剩戴威和吳忌寒兩個。

9.波場的白皮書複製了IPFS?

潘越飛:有人說波場的白皮書複製了IPFS?

孫宇晨:這個我要回應一下,我們確實要做跟IPFS一樣的事情,以及我的技術選型有很多是一致的,我絕對是承認的,這沒什麽丟臉的。這是我一開始就公布過,沒有任何不能做的。但說我們抄襲,肯定是不對的。

這是創始人在推特上先黑我們,從他角度理解,站在道德高地上批判我們,但我覺得其他人跟著以訛傳訛,我是理直氣壯的。

我覺得絕對是種族主義歧視,覺得波場做不成。別人融了3億美金,我融了30億美金,我就要問憑什麽我做不成。請對方辯友舉出任何一個他有我沒有的東西。無非就是說我們技術選型跟IPFS高度類似,說我們白皮書寫的和IPFS在模式上高度類似,廢話,當然類似,我們在同一個行業競爭呢。

退1萬步講,IPFS是開源的,開源的意思就等同於大家都可以用。IPFS確實可以說我抄,因為他生氣,他攻擊我,是因為怕我。他罵我,我其實是高興的。

94回顧

潘越飛:94是怎麽熬過來的?一個都沒留下來嗎?

孫宇晨:一個都沒有留下來。所以感覺2012到2014年的創業白創了,團隊的一個人都沒留,包括合夥人全都離職了。2014到2015年之間的基本也只剩兩個人了,今天的團隊基本是2015年之後加入公司的,從這個角度來說,我6年的創業歷程,前三年基本就廢了。

那時也確實是公司最難的時候,雞鴨沒搞清楚,有一半是雜交的,連創始人心裡都沒想清楚,別人問我到底是雞是鴨,其實問到我痛處了,根本講不清楚。只要你給我融錢,說是雞就是雞,說是鴨就是鴨。真是又困難沒錢,員工覺得沒有主心骨,沒有盼頭,離職也很正常。

2015年的班底整體還是不錯的,離職率就很低了,基本都留到了現在,他們切換到區塊鏈也很快,他們說“主要是老闆你牛,我進這個領域才三個月,但是感覺像過了三年”,他們學習能力還是不錯的我覺得。

94那一紙命令嚇尿了3個人。當場走了三個公司高管,攔都攔不住。

有個離職員工挺奇葩,一開始離職怎麽都聯繫不上,找人補的離職報告,到12月份了,我們波場開始狂漲了。他出現了,說我忘恩負義,幹了那麽久,最後走的時候,基本上沒給多少錢。我都哭了,那時候想聯繫你都聯繫不上了。

經歷過94的項目,跟沒經歷過的還不一樣,人家走,你也不知道怎麽挽留,用區塊律動的話說,人家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慌。

94清退那會兒,很多老百姓非常不冷靜,都帶著刀上門,放脖子上,“要不就是把你的血放了,要不就把我自己血放了,反正立刻把以太坊打回給我們。”

把我們的技術客服手都嚇抖了,都輸錯了,隻敢往多裡輸,多打了300多萬,後來我們也沒有追究了,情況太多了,寫出來都是萬字長文。那時候真笑不出來,都要出人命,玩命你知道嗎?

外面要求退幣的,就跟《陰屍路》、《釜山行》裡的場景一樣,玻璃門一開,你就被踐踏而死了,那時候老百姓太恐慌,要求9月4號發公告當天要退完的感覺。

我們這個項目將近4萬人參加,把以太坊一個個打回去,肯定得開發所謂的退幣的程序,你怎麽跟他們解釋。

我只能親自督戰,遠程督戰。團隊的第一反應是老闆千萬別回來了,回來就更亂了。這樣還能跟要求退幣的人說,錢包在孫宇晨那,(恐嚇我沒用),還不如好好跟我談呢。

當天公司來了很多撥人,絕對是群體事件。老百姓是戰慄突擊,要求立刻right here,right now,立刻把錢退了,一秒都不能等。那種恐懼是無以複加的,已經無法理性溝通了。

不僅是散戶,還有合作方投行,我也理解,94經偵都坐他家門口了,他也怕坐牢,要求我們立刻把以太坊打給他們,我說哥們,你也得把波場先打給我們,他就立刻把我的聯繫方式貼到網上了,說孫宇晨跑路啦。

潘越飛:你當時有沒有被嚇尿?

孫宇晨:沒有。當天我還直播了一場,感覺把人的底線、想象空間都洞穿了,歇斯底裡像得了神經病。為了安撫國內情緒,做了直播。當時監管部門對直播的理解也錯了,挺逗的,他們說“孫宇晨,你不要再妖言惑眾了,頂風作案,還直播”。

真是地獄般的三天。

過了那三天,其實都還好,某種程度上,那三天大家要求的也不是退幣,而是需要一個空間,把它那種歇斯底裡和恐懼,發泄出來。

大概8月初開始,財新就以每兩天至少發一篇文章的速度,在黑1C0和區塊鏈,什麽暴富夢碎,監管機構立刻出手,說什麽,別以為我們今天說了他沒出手就沒出手,下周就出手。所有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的,而且是七部委聯合。有的人當場就表態,這輩子再也不做區塊鏈。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第一天還想抵擋,講理,說我們可以承擔。到第三天,我也放棄了,就地臥倒,愛怎怎滴,我的身份證都被貼網上了,只能任由他們鬧了。

那幾天,產品經理去給技術提需求:七天之內開發不好,要不就是你上路,要不是我上路。

即便那個時刻也沒動搖,還是那六個字:不要慫,繼續乾。海外市場依然堅挺,沒受影響,一下子就漲回來了。

如果寫幣圈歷史,那94到12月15號,中間這3個月歷史是空白的,噤若寒蟬。沒有任何一個人做任何一件事,像我這樣的項目方都在海外做。

所有人就地臥倒,有人發誓到祖宗18代,萬代子孫,都不會乾區塊鏈了。

本文版權歸“鋅財經”所有

獲得更多的PTT最新消息
按讚加入粉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