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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鬼片喚醒了我童年的夢魘,看完內心壓抑!

小醜,是人類文化造物史上最違背初衷的造化。原本創造它是用來取悅眾人的目的,發展到現代,竟然逐漸的蔓延成恐怖文化最具有代表性的旁支。時至今日,原本給人們帶來歡笑的喜劇角色,已經使得觀眾被它自身所帶來的猙獰與恐怖驚嚇到失聲尖叫。

在精神病領域,有專門的針對它的科目“小醜恐懼候群症”,在犯罪史上,“殺人小醜”是一個醒目的犯罪案例,而它最為活躍的文學與影視領域,更是被作為一種典型而大書特書。

今年好萊塢有兩位重量級的小醜面世,一位是DC/華納用來跨世紀的轉型作品,哥譚鎮的罪惡之王。另一位,是恐怖領域巨擘史蒂芬·金的去年票房大紅作品的續作——《牠 2》。

前塵往事,27年輪回的罪孽!

人們之所以害怕小醜,原因除了小醜面部濃厚的顏料以外,更進一步是因為那種誇張的笑容的裝束之下,表演者真正的表情所帶來的未知恐懼。

這樣充滿未知,面臨著無數危險與不確定的化妝特質,讓習慣把控一切為自己創建安全感,習慣了感官舒適的成年人,是一種潛藏的恐懼。

而這一種特質,在大師級別的史蒂芬金筆下,添加了八十年代的特殊歷史背景,加了一點克蘇魯神話的淵源,以及孩童那種軟弱無力的無辜感,反其道而行之,成就了他作品系列裡邪惡指數第二的惡人——小醜 ,潘尼懷斯。

潘尼懷斯是德裡獨有的罪惡承載體,他每隔27年出現一次。每次都要完成足夠數量的殺戮,才會心滿意足的進入沉睡期。而他總是拿最軟弱無力的孩子作為傷害對象,成為他最為人所厭惡的一點。

童年陰影是立身之本

潘尼懷斯是德裡的罪孽化身。德裡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美國小鎮的濃縮,它代表著所有白人至上的小鎮裡必然的所有罪惡。特殊環境之下的那些欺凌霸道,影影綽綽露出來的暴力傾向,民粹主義與種族主義的相互博弈,恐同心理與女性地位的壓製……多種意識形態的交織,在這個陽光與大雨周期性暴虐的鄉下小鎮時刻交織。

雖然表面上小鎮人人笑臉相迎,但是很多繁榮之下的危機和矛盾,都隱藏在角落。而這種外表平靜之下的暗流洶湧,孕育著別樣的危險,更加會成為恐怖題材發生地的最好的載體。

作為故事的主體,以比利為首的少年幫的一群孩子,表面上陽光活潑,骨子裡卻是所有大人罪惡的不知名受害者,他們的反差與柔弱,成為罪惡的最好承載體和孕育體——

比爾對於弟弟失蹤整件事的挫敗感維持到他成年,但是仔細想想,他的罪責有一半是父母缺乏監護所造成的,這一點是他不可能理解到的;.

貝弗利從小飽受離異後父親的暴虐,甚至是性侵;父母感情的問題,罪不在她,反而是她要承擔父親所有的失意和暴怒;

這些孩子的童年陰影,是小醜存在和肆虐的溫床,也是《牠》系列能夠存在的根本原因——大人的漠視與不作為,使得孩子們只能自己來解救和保護自己。

而且,童年陰影作為西方心理學人格缺陷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X生活不和諧),是做好拿來大做文章的議題。而且這些孩子在經歷了這樣的童年生活以及小醜的驚嚇之後,留下的心理陰影很可能會貫穿他們整個生命歷程,成為最原始的夢魘。

而《牠2》在處理童年陰影的過程裡露了怯。因為劇情裡,比利他們脫離德裡之後,那漫長的成長過程就缺失了。往好處想,是他們戰勝了潘尼懷斯這樣窮凶極惡的醜惡之後已然百毒不侵,憑借著這金剛不壞之身可以在現實社會裡所向披靡了。往壞處想,是編導壓根兒就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

他們沒有青年時期,直接就步入了功成名就的中年。見識過最原始蠻荒的恐懼之後,又經歷了世間人事的千回百轉,他們早應該無堅不摧了吧。但是。他們又要經歷27年的輪回,再一次的回到德裡,去面對記憶深處最惡毒的陰影。

童年陰影的缺失,造成敘述重心的偏離。

等到劇情回到德裡,劇情第二個弊端就顯露了出來——中段敘事沒有重心,過於平鋪直敘。

為了突出潘尼懷斯威脅的迫近,回到德裡的幾位主角不得不每個人再次經歷一遍童年陰影,雖然添加了一些現實意義上的即時驚嚇,但是,這裡挨個嚇一次主角來突出局勢緊迫感的做法,有點兒沒有達成目的,反而顯得劇情拖遝冗長。

是的,為了暗示觀眾,主角們並沒有完全擺脫童年陰影,編導把他們的噩夢添加了一點現實元素,挨個又拿來嚇了一遍主角和觀眾。

是的,劇情用來半個小時,挨個把主角們的童年陰影拿出來,撐了四分之一的全片時長。雖然一美和勞模姐這幾個都有著奧斯卡級別的演技,但是重複這樣單一的驚嚇模式,不僅僅觀眾,可能他們自己都會覺得毫無新意。

彩蛋太多變悶蛋,致敬太多撕裂整體。

敘事太散,驚嚇點過於細碎,是《牠2》整體分布極端不均衡的原因所在。導演在兩個多小時的劇情主線裡埋藏了大量無意識和有意識的致敬和模仿橋段,細碎的填補漫長的情緒鋪墊過程。

可惜構想是好的,結果卻差強人意。正因為太多細碎,太過於無意識,大量的添加反而使得劇情衝突被稀釋,大量細小的驚嚇並沒有達成一步步逼緊氣氛,強調局勢惡化的緊張感的目的,反而使得整體敘事莫衷一是,左右不逢源。

情節裡,導演想用大量的彩蛋來填充劇情,來構建一種加深影片敘事深度的暗場過渡。可是,這樣的暗場太過於明顯,甚至於在宣傳過程裡被當作物料放了出來;

先是原著作者,B級恐怖小說之王史蒂芬金親自客串,來博取鐵杆書粉的關注;

然後,導演自己親身出現在童年與現實兩層時空,自己過了一把出鏡的癮;(整理貨架的售貨員,就是導演本尊。)

然後還特意請出偶像派多面手,編劇,導演,偶像派演員澤維爾·多蘭在裡面扮演了一個角色;(四妹把你的手拿開)

而後,劇情裡添加了大量幻覺與無關的恐怖形象,不論是幾個人初到德裡的那餐被攪亂的中餐聚會,

還是後來的幾個人分開之後,針對每個人童年陰影精準打擊的心魔夢魘;

疊加了大量的克魯蘇怪物的描寫,因此,反而削弱了小醜潘尼懷斯的存在感,造成對於史蒂芬金那神秘的克魯蘇文化的癡迷致敬過度,侵佔了應該由小醜親自前來帶來恐懼的鋪墊感。

尤其是其中那種古巫術的引入和草草收尾,更是衝淡了潘尼懷斯這個人物的解讀。其實,導演曾經在小片段裡透露出想要解析潘尼懷斯如何變得如此邪惡與強大的意圖,可惜這一團轉瞬即逝。

在貝弗利的幻境裡,曾經出現過這樣一個老照片的投影,圖裡的男子疑似就是潘尼懷斯作為人類時期的影像。可是這一個點在後面被徹底遺忘,完全被埋沒在各種彩蛋與致敬裡。

古巫術的引入,看似作為一個了解德裡暗中疊加了無數年的黑暗歷史的引子,可惜,最後實在無法通過展現原著裡的情節來完成劇情敘述,只好倉促的改成麥克被潘尼懷斯蠱惑,落入了借古巫術傳說復活潘尼懷斯的陷阱。

其實仔細想一下,德裡下水道裡那些鬼斧神工的地形與遺跡,絕對不是潘尼懷斯能夠完成的。所以,古巫術的存在代表著另一層更加古老,更加神秘和黑暗的生命獻祭。潘尼懷斯不過是生活在下水道裡,了解了其中一些細節,就可以擁有如此長久的生命在輪回作惡,那如果巫術徹底展現出來,不知道會是一個如何恢宏龐大的魔幻體系了。

其次,每27年的輪回,這次在德裡居然絲毫沒有引起居民的警惕與恐慌。

德裡一直是一個表面平靜的偽裝體,但是,每27年一次的大量失蹤還是成為小鎮居民的心中陰影。之前,比利童年時期所經歷的,很明顯是成年人故作冷漠,希望用自己裝不知道來稀釋事件的真實性。

但是這一次輪回,小鎮完全處於一種懵然不覺的態勢。居民庸庸碌碌的生活,根本就體會不到被小醜日夜窺伺的恐懼。

就算之前有青年人被霸凌而死,之後又有小女孩被引誘殺害,加上比利故居那位小男孩被殺死在眼前,整體小鎮居然波瀾不驚,水波不興的,宛若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平靜。

所以,小鎮整體的平靜沒有調動起來整體局勢的緊張感,幾位主演的緊張與暴怒驚恐,都有一種發癔症的無法帶動情緒的悲涼。

頭重腳輕,最後高潮不夠力

導演在前兩個小時用了太長的時間去鋪墊潘尼懷斯復活之前的驚嚇與恐慌,但是,最後一行人進入地下之後,氣氛和恐怖力度就變得不夠了。

《牠》第一部最後的地下戲份是一場偉大的長征,而第二部的地下戲份,就成了不痛不癢的尖叫鬧劇。第一部裡,比利一行人作為孩童,在體力與智力完全不能和邪惡的小醜相提並論的前提下,秉承著孩子的勇氣和無畏,打一場看似無望的戰爭,最後還能取得勝利。整個過程裡,力量懸殊的力量差,使得觀眾全身心投入劇情裡,情願自己去替換這幾個孩子,向邪惡勢力開戰。

而第二部的比利幾人都已經成人,他們之間與小醜的力量對比相對縮小,雙方的勝負懸念就相應的縮小了。因為觀眾潛意識裡,已經相信只要他們幾個人能夠齊心協力,就可以完成打敗小醜的重任。

而且,最後,一群人在武力打擊不奏效的情況下,突然醍醐灌頂,強行用意念來全面壓製潘尼懷斯的情節,不僅僅算不上神來之筆,甚至可以說是敷衍了事!

而且,原著裡面成年以後追憶年少時期的美好情景的抒情,也因為劇情的平淡而欠缺了煽情的力度。當年小分隊的那些一同經歷過的慘痛與快樂,在成年後的聚會變成了不尷不尬的君子之交。幾個孩子經歷生死達成的友誼,在整體敘事裡顯示不出來他們的真實感情。

他們圍坐吃飯的那種感情,之後為了迎戰還是逃避的分歧,最後被逼迫去地下尋找解決輪回的過程,過於戲劇化,而缺乏真實的生活觸感,讓觀眾很難在最後,為他們消滅了小醜而感到該有的如釋重負。

驚嚇不夠,煽情不足,敘事不緊湊,三個毛病集齊一處,《牠2》用了兩個半小時的如坐針氈,雖然借著第一部的口碑迅速達成了預期票房,可惜口碑卻直線下滑。不經意間,它好像已經達不成今年恐怖類型年度三甲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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