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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地球》誕生記:拍了這個電影,我能吹一輩子牛

拾遺物語

這部電影的誕生,是一個關於“希望”和“犧牲”的故事。

1995年,15歲的郭帆,

看了卡梅隆導演的《終結者2》後,

全身血液沸騰了,

激動得一夜未眠,

他在心裡暗暗立志:

“我要成為一名科幻片導演。”

高考,他報考北電,

結果沒考上,

被海南大學法律專業錄取了。

對於很多人而言,

可能就此便放棄了夢想,

但郭帆心不甘,

“我當時問自己:到了80歲,躺在椅子上回憶時光時,你會為放棄電影夢想而後悔嗎?”

“一定會。”

為了年老時不後悔,

郭帆買了一台攝影機,

在大學時拍起了短片。

對於畫畫,郭帆極有天賦,

其漫畫作品屢獲國際大獎。

所以從海南大學畢業後,

他就開始了北漂,

憑借畫畫這門手藝,

混跡於電影電視節目組,

還在張藝謀的劇組呆過。

北漂幾年後,

郭帆對電影行業有了一定了解,

於是再次報考了北電導演專業,

這一次,他成功了。

2010年至2014年,郭帆執導了兩部電影——《李獻計歷險記》和《同桌的你》。

這兩部電影雖然沒火,

但幫郭帆拿了幾個小獎,

如富川國際電影節最佳亞洲電影獎,

如北京大學生電影節組委會大獎,

他也因此入選新生代導演11人名單。

關於這一段人生旅程,

郭帆用“倔強”一詞來概括:

“我大學讀的是法律專業,

離電影很遠,但我喜歡電影,

所以想盡一切辦法回歸電影。

我覺得這其實是一種倔強。

倔強是我們真正成年的一個節點。”

雖然執導了兩部電影,

但郭帆心裡念念不忘的還是——科幻。

他買了很多很多書,

關於天體物理的,關於量子力學的,

“沒事就一點一點啃,為拍科幻片做準備。”

2015年,電影局選了5名新生代導演去美國好萊塢學習,郭帆也在其中。

這一趟學習之旅,

郭帆被震撼得瞠目結舌:

“中國電影工業跟美國電影工業相比,

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其中差距最大的就是科幻片,

我們還在騎自行車呢,

人家已經開上法拉利了。”

在訪學期間,郭帆問美國同行:“你們看中國電影嗎?”

得到的答案都是:“NO。”

郭帆又在心裡暗下決心:

“我要拍一部中國科幻片給你們瞧瞧。”

2015年8月23日,

世界科幻文學領域至高榮譽“雨果獎”公布:

中國作家劉慈欣撰寫的《三體》,

斬獲雨果獎最佳長篇小說獎,

這也是亞洲人第一次獲此殊榮。

劉慈欣獲得雨果獎後,

很多中國人這才發現:

“沒想到我們中國也有世界級科幻文學作品。”

電影人就此盯上了劉慈欣。

劉慈欣獲得雨果獎後沒多久,

郭帆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中影製片公司總經理凌紅打來的。

“見了面,她擺出劉慈欣三部科幻小說:《流浪地球》《微紀元》《超新星紀元》。然後說,你對哪一部有興趣?”

郭帆毫不猶豫:“流浪地球。”

凌紅說:“那你先弄弄看。”

其實在找郭帆之前,

中影已找過卡梅隆、阿方索,

還找過呂克·貝松,

“希望這些名導來執導劉慈欣作品。”

但都被一口拒絕了。

於是中影又找到幾個國內大導演,

但也被一口否決了:

“中國目前還不具備拍出好科幻片的能力。”

迫不得已,中影這才找了郭帆。

但郭帆隻拍過兩部小片,

要名氣沒名氣,要經驗沒經驗,

所以中影並沒立馬決定讓郭帆執導,

而是讓他“先試著弄一弄”。

哈佛大學做了一個調查:

一個人的人生,

一般會有七次機會決定人生走向,

錯過這七次機會,

這輩子基本就水波不興了。

但上天在賜予我們這些機會時,

總是會設定一些門檻,

如果你沒有膽量去跨越,

這些機會就會一溜而走。

為了抓住“先試試弄一弄”這個機會,郭帆豁出去了。

他自己墊資100萬,

就呼啦啦運轉起來了。

他先找到北漂老友龔格爾,

“你做我的製片人吧!”

然後兩人幹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天天去和中科院科學家、物理學家、社會學家閑聊,並聘請其中多位做了學術顧問。

兩人到底想幹什麽呢?

先從電影《阿凡達》說起吧。

科幻片《阿凡達》問世後,

影評人曾提出一個問題:為什麽中國人拍不出《阿凡達》?

因為中國人不講究“科學”。

卡梅隆拍攝《阿凡達》時,

先編制了一本《潘多拉星球百科全書》:

為什麽有些山可以在潘多拉星球懸浮?

因為礦石含有常溫超導物質。

為什麽潘多拉星球的磁場是紊亂的?

因為附近有幾顆別的行星。

潘多拉星球應該長出什麽樣的植物動物?

動植物的形狀必須符合這個星球的環境。

潘多拉星球人的語言肯定跟地球人不一樣,

所以還得請語言學家為他們發明一種語言。

…………

也就是說,卡梅隆構建了一個完全自洽的新世界。

《星際穿越》《魔戒》也是如此,

好萊塢在拍攝這些科幻片時,

都構建了一套完全自洽的邏輯體系。

我們覺得卡梅隆的想象力真是牛逼,

其實不是,

這些想象力不過是環環相扣計算的結果。

“最高級的想象力其實是不自由的。”

中國電影缺少這種不自由的想象力。

100年編年史

郭帆為什麽要聘請這麽多科學家?

他就是想尋找“不自由的想象力”。

第一步:構建嚴謹的世界觀。

因為《流浪地球》講的是50多年後的事情,

“50年後的自然環境應該是什麽樣子?

50年後的人類社會應該是什麽樣子?

50年後的技術狀況應該是什麽樣子?

都必須一一設定清楚,

細致到教育是什麽,

會有什麽樣的課程,

都在討論範圍之內。”

就這樣,郭帆構建了一套世界觀。

100年編年史

第二步:編制一百年編年史。

編制1977—2075年百年編年史,

讓大家了解整個事件是怎麽一步步發生的:

…………

2007年,中國建造500米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

2009年,付建明預測太陽100年內將發生氦閃。

2024年,付建明闖聯合國總部,警告氦閃將摧毀整個地球。

…………

2030年,世界各國向聯合國釋出部分軍權,聯合國向全世界公布“流浪地球”計劃。

…………

2034年,行星發動機研究成熟,由最具大型工程建造經驗的中國政府主導建造。

2039年,第一組行星發動機啟動,聯合國計劃在30年內讓地球停止轉動。

…………

2061年,月球離開地月系統,飛向太陽系深處。

…………

2065年,地球徹底停轉,開始加速逃逸太陽系。

…………

2075年2月19日,地球擺脫太陽公轉軌道。

2075年4月24日,流浪的地球遭遇木星危機。

概念圖

拾壹

第三步:制定3000張概念設計圖。

“50年後人類世界是什麽樣子,

房間是否還有牆壁實體,

文化娛樂是什麽樣子,

各種汽車是什麽樣子,

…………

所有這些東西都要重新建立,

不僅僅是文字上的表現,

還需要變成具體的影像,

只有把這個世界真切地描畫出來後,

編劇才知道你描繪的是怎樣一個世界,

他們才能夠在這個基礎上再去編故事。”

為了把50年後的世界具象化,

郭帆做了3000張概念設計圖。

“包括行星發動機、地下城、運載車等所有場景的細節構思,分鏡頭畫稿則達到了8000多張。”

分鏡頭

拾貳

第四步:改編劇本。

《流浪地球》這部小說,

原本講的是這麽一個故事:

太陽即將發生氦閃爆炸,

然後膨脹成巨大的紅巨星,

吞沒太陽系所有適合居住的類地行星,

為了躲避這場災難,

人類決定把地球改裝成巨大的飛行器,

逃出太陽系,尋找新家園。

人類的逃亡分為五步:

第一步,用地球發動機使地球停止轉動;

第二步,開動地球發動機飛出太陽系;

第三步,在外太空繼續加速,飛向比鄰星;

第四步,使地球重新自轉,開始減速;

第五步,地球進入比鄰星軌道,成為這顆恆星的衛星。

人類把這五步分別稱為刹車時代、逃逸時代、流浪時代Ⅰ(加速)、流浪時代Ⅱ(減速)、新太陽時代。

整個移民過程持續2500年。

如果將2500年都拍成電影,

那容量就太大事情就太龐雜了,

於是郭帆決定大刪減,

隻選取書中“經過木星”這一段內容。

這段內容在小說中只有一千字左右,

其實也沒發生什麽大危機,

但郭帆決定將其改編成“木星危機”。

“地球將被木星引力捕獲,

於37小時4分12秒後撞擊木星。”

刪繁就簡,隻取一杓,

郭帆的這個腦洞真是絕了。

2015年年底,

龔格爾先寫了一稿劇本,

郭帆看完後說:“全球感、征途感、跨越感不夠大氣。”

於是找來一幫編劇繼續討論,

尋找這部片子的文化內核和精神內核。

沒多久,郭帆和龔格爾去了一趟美國,

去和工業光魔聊特效的事情。

這個做過300多部科幻大片的特效公司,

聽完郭帆介紹,吃驚地問了兩個問題:

為什麽地球出現危機後,中國人不是逃離地球,而要帶著地球一起跑?

郭帆想了想,回答說:

“我們買房子買的不是物理空間,

而是一個家庭,

裡面住著父母、老婆、孩子,

這個物理空間承載著我們所有的情感。

中國人特別有家國情懷,

即便發生了災難、戰爭,

很多人也不願離開家鄉,

死也要死在那兒。”

老外聽完後說:“挺中國的,很酷。”

美國大片都聚焦超級英雄,為什麽你們這個片子沒有:不是一兩台發動機壞了,一個超級英雄去救援,而是5000台發動機壞了,5000個救援隊去救援?

郭帆想了想,回答說:

“中國有一種精神,

就是集體主義精神。

講究個人服從集體、局部服從整體,

講究大局、講究犧牲、講究合作,

喜歡‘集體主義辦大事’。”

老外聽完後說:“挺中國的,很酷。”

老外的這兩個“挺中國的,很酷”,

一下撞醒了郭帆的腦瓜,

“這不就是這部片子的文化內核和精神內核嗎?”

回國後,郭帆跟編劇們一說,

大家就以這兩個內核為基礎,

重新構建和豐滿起劇本來。

拾叁

在沒有合約沒有承諾的情況下,

郭帆和龔格爾自掏100多萬,

就這樣一乾就是半年,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一件事情:

“如果中影不滿意,最後換人怎麽辦?”

他們就一個念頭:

“拚了老命也要抓住這次機會,

拿出的成果越多,就越能打動資方。

即便最後做不成,我也不會遺憾。”

2016年4月,兩人向中影匯報情況。

中影的長官們,

看著世界觀架構說明書,

看著流浪地球100年編年史,

看著3000張概念圖、8000張分鏡頭,

看著驚心動魄又充滿中國味的劇本,

眼淚不知不覺就淌了下來。

第二天,郭帆收到通知:“準備開始吧。”

拾肆

其實在《流浪地球》之前,

就有影視公司想拍劉慈欣的《三體》,

只是改編非常失敗,

引起網民一片怒罵。

所以得知中影想拍《流浪地球》後,

大劉的粉絲們在網上怒吼:

“不要讓中國人拍!

不要讓中國人拍!

不要讓中國人拍!”

其實不光是大劉的粉絲,

業界導演和演員也幾乎斷定:

“中國現有條件拍不出真正的科幻片。”

以至於劇組向吳孟達發出邀請後,

吳孟達一開始竟然不想出演:

“這恐怕是好萊塢不要的爛片,我們買回來想試試看吧。”

面對這麽一個不知名導演,

面對這麽一個中國現狀,

中影的長官內心其實非常忐忑,

“投資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為了進一步降低風險,

他們找來萬達影業和北京文化,

一起共同投資了《流浪地球》,

整個投入1億多一點點。

其實,郭帆的壓力更大,

圈內人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

“如果你們成功了,

中國電影從此就有了科幻片這一類型。

如果你們失敗了,

我估計若乾年內沒人再敢碰硬科幻了。”

拾伍

拍攝硬科幻電影非常耗錢,

所以好萊塢投資一部片子,

通常預算都是兩三億美元。

而郭帆拿到的預算是1億人民幣,相差十幾倍呢。

所以郭帆一開始就毅然決定:

“不請昂貴的流量小生,

把大部分錢花在場景、道具、特效上。”

郭帆找的主演,都是二三四線演員,

比如屈楚蕭、李光潔,

有的主演我們連名字都沒聽過,比如趙今麥。

其中名氣最大的演員,

就是已處於退休狀態的吳孟達。

“最大程度地節約資金,

就是想做一部真正的科幻片。”

拾陸

節省下來的資金,

郭帆用在了製作道具上。

電影工業化標準化,

正是中國電影和美國電影的巨大差距。

中國電影其實並不缺錢,

“錢並不是工業化的標準,

一整套分工明確的專業流程才是。”

美國好萊塢拍電影都是可以量化拆分的,

把電影拆分成一個個項目組,

分門別類去對接道具、攝影、特效等工種,

各工種各自高效地完成任務。

美國好萊塢工業化到什麽程度?

連劇本都有統一格式、統一字號、統一行間距。

而中國電影在工業化方面,

基本還是初級的刀耕火種。

《流浪地球》整個片子拍下來,

要製作10000多件道具,

“沒有一件道具是市面上買得到的。”

全部都要全新設計、全新製作。

很多道具的設計極其複雜,

一套宇航服要用1100多個零件,

一個頭盔的構造多達14層,

“手工模型工藝根本無法完成,必須用工業工藝。”

很多道具的造價極其昂貴,

一件盔甲就要40—70萬元。

拾柒

節省下來的資金,

郭帆用在了製作場景上。

拿到部分預算資金後,

郭帆幹了一件大事——租了最大的一個攝影棚。

他要幹什麽呢?

搭建地下城、冰原、行星發動機控制室、宇宙空間站……

“我要把能實景的全都做成實景。”

這一實景,就實景了10萬平方米,相當於一個大型小區了。

場景的搭建極其精細,

精細到什麽程度?

“像在峽谷裡的有些挖掘機,

我們在裡面加上了安全標語,

‘平平安安把家還’什麽的。

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我們就是要弄得跟真的一樣,

這樣它要被毀掉的時候,

你才會覺得那裡邊有人,

你才會真正地覺得心疼。”

演員屈楚蕭在進劇組前,

一直以為自己都將在綠幕前演戲,

但他走進攝影棚後,

被震撼得目瞪口呆,

“片場能實景的幾乎都實景了,

不只是實景,還有使用過痕跡,

完全就像真實場景一樣。”

拾捌

節省下來的資金,

郭帆用在了製作特效上。

《流浪地球》最後的成片,

一共有2003個特效鏡頭。

郭帆本想全找美國公司做,

飛去一談,嚇傻了,

“一個S級的特效鏡頭,

5~7秒就是20萬美金。

我們有2000個鏡頭,用不起。”

沒辦法,大部分特效只好找中國公司做。

價格雖然是低了很多,

但就是需要翻來覆去地修改。

“全片2003個鏡頭,

每個鏡頭改100版很正常,

最多一個鏡頭我們修改了251版。

那段時間,我腦裡全是特效鏡頭,

其他事一概都記不住,

整個人跟傻了一樣,非常痛苦。”

拾玖

這樣大量地消耗資金,

1億元很快就花光了。

幾個投資公司一商量,

又增加了幾千萬投資,

但很快又被郭帆花光了。

沒錢了怎麽辦?

於是,一系列犧牲開始了:

郭帆把全部身家900萬砸了進去;

龔格爾把自己的車賣了;

演員們自降了片酬;

攝影指導劉寅自己花錢,

買了幾百萬設備租給劇組,

拍攝完成後沒有團隊需要,

大概率還得砸在自己手裡。

龔格爾在《電影製作手記》裡說:

“我是頭一次遇見給劇組搭錢的攝影。”

劇組就這樣又開始運轉起來,

可是沒多久,錢又花光了。

但此時隻拍完了地面部分,

天上“空間站”這條線還沒拍呢。

沒辦法,郭帆只好再次請求增加投資,

但這一次,投資商產生了嚴重分歧,

甚至在桌子上吵了起來,

最後,萬達影業決定撤資。

萬達一退,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空間站這一部分拍攝,

劇組本想找一個大牌演員,

“他的戲份不是男一號,

但他願意以自己的知名度帶動項目,

願意為青年演員開路,

同時隻象徵性地收一點點片酬。”

龔格爾詢問了多位大牌男星,

“碰了一圈,

著名演員幾乎都碰過。

大家沒有嘲笑我們,

但是說得都很明確:

中國科幻現在應該拍不了,

我們對市場的掌握很熟悉,

中國根本就沒有這種機會。”

這些大牌明星都不願意來。

沒錢,請不到人,

郭帆都有些絕望了:

“沒辦法,只有放棄空間站這條線。”

貳拾

“但放棄空間站這條線,

整部電影就會遜色很多。”

不甘心的郭帆,突然間想起了吳京,

“京哥是個非常仗義的人,拍完《戰狼2》後,聲名正如日中天。”

於是郭帆就找吳京喝酒,

喝到酒酣耳熱時,郭帆說:

“京哥,你幫我串場戲吧。”

吳京看著滿臉誠懇的郭帆,

就像看到了當年傾家蕩產拍《戰狼2》的自己,

於是一拍大腿就答應了:

“今天我幫助你,以後你遇到執著追求電影藝術的人,你也要幫助他。”

吳京原以為只是客串一下,

沒想到一客串就是一個月,

“客串著客串著就成了主演。”

一個月後,郭帆厚著臉皮對吳京說:

“京哥,超支了,你能不能不要片酬。”

吳京說:“行。”

拍著拍著,劇組徹底沒錢了,

眼看著劇組就要停轉,

這時,吳京站了出來。

吳京在劇組呆了一個多月後,

被郭帆團隊的精氣神感動了,

他掏出6000萬,又從主演變成了出品人。

有人問吳京:“電影拍爛了怎麽辦?”

吳京說了這樣一句話:

“即使拍爛了,也比沒人拍強。

其實,我們已經成功了,

因為有7000人參與了這部電影的製作。

未來,這7000人就是中國科幻電影的種子。”

吳京,真是牛逼。

貳壹

拍這部電影,

演員們真是吃盡了苦頭。

有多苦,舉一個例子吧。

幾個主要演員所穿的服裝,

最輕的一套是60多斤,

最重的一套是130多斤。

這種衣服穿起來特別麻煩,

穿好至少需要一個多小時,

所以一穿好,演員們是不能脫下衣服休息的。

要休息,只有兩個辦法,

一是完完全全趴在地上,

一是將自己掛在架子上。

最最麻煩的是內急,

內急要上廁所怎麽辦?

劇組就讓演員們穿尿不濕。

李光潔一開始打死也不穿,

結果差點把膀胱憋壞了。

這些衣服實在是太重了,

穿在身上行走非常困難,

演員們經常走著走著就跪下了,

一跪膝蓋就會青一塊。

戴著頭盔,呼吸非常困難,

演員們經常拍著拍著就吐了,

吐完又接著回來繼續拍。

最最艱難的是65歲的吳孟達,

他身體本來就非常不好,

所以他拍攝的時候,救護車得在旁邊候著。

太苦了,達叔一開始有點後悔:

“我65歲了,幹嘛還要在這裡受這個苦?回去就哭……回家後會哭。”

但拍攝了一段時間後,

達叔也被整個劇組感動了,

“能參演這部電影,值了。”

貳貳

2019年2月5日,大年初一。

《流浪地球》終於上映了。

一開始,很多人並不看好這部電影,

所以它的拍片量隻排在第四位,

遠遠落後於《瘋狂外星人》《新喜劇之王》《飛馳人生》。

但一播出後,口碑就炸了,

票房和排片,兩天后雙雙逆襲至第一。

觀眾和影評人這樣評價,

“燃爆了,絕對是世界級的。”

“中國終於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科幻片。”

“中國科幻元年就此啟航。”

這部片子甚至驚動了卡梅隆大帝,

他為此還寫了兩句祝願:

“希望流浪地球的太空之旅順利,

祝福中國的科幻電影之旅好運。”

貳叁

談起拍攝《流浪地球》時的感受,

郭帆說了這樣一句話:

“中國的科幻電影沒有前人鋪路,

一切都在摸著石頭過河,

所以,這次拍攝本身其實是一次冒險,

在給未來所有中國科幻電影趟路。”

但這次趟路非常成功。

YouTube上有一條評論:

“當災難來臨的時候,

美國人選擇坐飛船離開,

而中國人則想要拯救這個地球,

他們想創造不可能完成的奇跡。”

是啊,大家覺得中國電影工業化、標準化太差了,所以拍不了真正的科幻大片。

但郭帆團隊硬是不信邪,

他們採用一種非常中國的方式:

在有限預算下,通過群策群力,

自願犧牲自己的個體利益,

最終實現了超極限的拍攝品質,

不僅從此開起了中國科幻電影的大門

也開起了中國電影工業化的大門。

貳肆

2018年5月4日,

拍完最後一場戲後,

郭帆在通告單空白處寫了幾行字:

“如果你要擁有你從未有過的東西,

那麽你必須去做你從未做過的事情。”

最後一幕戲殺青之後,

劇組所有人先是笑了,

“我們終於解放了。”

但笑著笑著,大家都哭了:

“我們終於完成了。”

主演屈楚蕭站起來,挺直腰杆大喊:

“拍了這個電影,我能吹一輩子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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