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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玉清和費玉汙,一代歌王的AB面

本文來源:蹦迪班長(ID:MrSugar008)

為文藝複興而蹦迪

2018年,費玉清公布了一封即將告別歌壇的親筆信,信中寫道,他將在19年告別歌壇。

2019年11月7日,他在台北舉行了他的最後一場演唱會,為長達47年的演藝生涯畫上句號。

說起來,我們真可以稱得上是聽費玉清長大的。在他面前,我們和父母沒有代溝。他的歌聲,也是媽媽那一輩人的青春記憶。

然而,面對這樣一位可以勾起集體情懷的歌星,網友們進行告別時的畫風卻有些奇怪......

看來,小哥的葷段子已經深入人心,對他的"汙妖王"身份的調侃,甚至一度掩蓋了離別的傷感。

曾經,我們以為他是"歌仙"般的人物,一身正裝,文質彬彬,一副儒生模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在舞台深情唱著《一剪梅》《夢駝鈴》《千里之外》等經典歌曲。

後來,隨著我們見得多了,才知道小哥的畫風,根本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單純。

如網友的調侃,小哥縱橫江湖四十餘載,被網友所封的葷段子歌神、祖師爺等稱號,真·不是浪得虛名。

在爸媽眼中,他是唱得一首好歌,形象“端正”的費玉清。

然而在年輕一代的眼裡,他是開得一手好車,跳起舞來風騷無比的“費玉汙”。

截然相反的印象,卻是相同的喜愛。

在90後、00後遍地走的B站,一UP主上傳的小哥的笑話集,僅播放量就高達81萬,收藏量有1.7萬。

大家都是魔鬼嗎???

今天就讓我們好好侃一侃我們的黃段子祖師爺。

1.汙

江湖人都知道,小哥講葷段子的手法、技術一流:

他講段子,從來不帶重樣的;用詞隱晦,聽不懂的人一臉懵逼;聽得懂的人反應過來:車速太快...快!車門焊死!

他講笑話,就像講故事一樣——一臉正經地講笑話,往往笑話沒講前、講完之後,自己就已經笑得不能自已了。

小哥流傳最廣的名場面,大概非"減肥"的笑話莫屬:

有一個男的,覺得自己太胖,去減肥中心減肥。選擇好價位後,打開門進去一看,一個女的坐在高腳椅上。

小姐進去跟他笑一笑,說:"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讓你嘿嘿嘿。"

配上小哥的動作、語氣和表情加以食用,味道更加傳神......

段子的二次利用:

小哥段子不重樣的原因大概就在於,他會將從別人那裡聽來的笑話,進行二次利用,講給另一個人聽。

在小哥講"萬惡之源"的"嘿嘿嘿"之前,羅時豐給小哥出了一個腦機急轉彎。

羅:在說笑話之前,我要考你一下,還是要腦機急轉彎。

費:要暖場啊。太好了,難得你主動。一定有新的點子,我來就讓你轉一轉看。

羅:這也是老的腦機急轉彎,不曉得你聽過沒有。

費:可是有時候,我孤陋寡聞,還是很新鮮耶。

羅:會嗎,你這個資訊那麽多。

費:不見得我聽到的,就是你聽到的那個。

羅:是是是......

費:來來來......說說看......

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小哥對有人要給他分享腦機急轉彎的急切感:

羅:"一個高個子的男孩子,猜一種食物。"

費:"高個子的?甘蔗?蘆筍?"

猜錯幾輪期間,還不忘開一下車——長棍麵包?

並且,還一臉正經地開車,嘉賓在一旁笑彎了腰,他卻在一邊嚴肅地思索:

"有種食物叫蛋低嗎?彈弓?彈弓也不是啊。"

答案是:蛋撻......

轉眼,他就把這個笑話"消化"掉,講給另一位嘉賓聽,還帶點提示:

"男人腿長,猜一種食品,西點方面的。"

段子還沒開講,就已經笑得不行:

"女人腿長,猜一個用品,女人常用,隨身帶的。"

答案是:唇膏。

段子講完,又笑作一團。

在"費玉汙"之前,小哥很早就有一個能體現他"汙神"氣質的外號,叫"黃帝"。

一次節目中,他連出兩個笑話,都被嘉賓猜對了。

被人嫌棄笑話太老,小哥開始懷疑人生,感到自己"黃帝"的地位遭到了威脅。

於是下了一個狠招:

有一群少女,姐妹淘十幾個出去玩,約好大家各自選個人心中的帥哥,選好了就出去。

猜一個成語。

嘉賓猜了幾個都猜錯,他傲嬌一笑:有那麽簡單,我還叫黃帝嗎?

答案是:井井有條......

有句話說得好,"女有鄧麗君,男有費玉清"。

無論是從歌藝、性格,還是反差萌方面看,都符合——你以為是歌後歌王,男神女神,其實逗樂幽默完全不輸相聲演員。

當然,小哥自黑起來也是一絕。

小哥原名叫張彥亭,一次偶然的機會,得了一個張志衛的名字——

在初高中的時候,哥哥張菲看上了一個女孩子,女孩問他們叫什麽名字。

哥哥當時的英文名字叫大衛,就說:"我叫大衛,叫我大衛就好了。"

一旁的小哥急著問哥哥:"那我呢,我叫什麽?"

張菲說,"他叫志衛。"

節目裡,小哥說起這件事,抱怨道:"要命,隻給我一個'衛'字,前面那個字改了差很多。"

哥倆合體,天下無敵: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小哥的震驚;一旁的張菲嘴都笑酸了......

於是,哥兒倆個在節目裡又玩起來了:

小哥:有一次我去飛機場買機票,(工作人員對我說)我知道你的本名,你叫張志衛嘛。我說,好吧也好。真難聽的名字。

張菲:他那是隨便開一個玩笑。還好你沒叫張高潮。

......

說到哥倆的合作,當然免不了跳舞的名場面。

小哥在《名人名曲模仿大賽》裡,模仿比利小姐的聲音和動作,跳了一段《什麽都不必說》:

蠟筆小新的配音可能是從小哥這找到的靈感

還有江湖上聞名的《愛情恰恰》:

吃飯時請謹慎觀看

象牙山那位絕對是在模仿小哥

沒看錯,這真的是費玉清。

當然,小哥的好玩處,遠不止於此。

他儼然成了B站的鎮站之寶,視頻畫質高清且多樣。

大家大概已經忘了他原本是個歌手......

2.清

雖然小哥愛講葷段子和帶顏色的笑話,但卻不會讓人產生被冒犯的感覺,他的笑話雖葷,卻不油。

正如大家所說的,小哥講段子,用詞隱晦,專注講段子,不隨意攻擊,沒有指向性。

江芬《費玉清:被二次元帶壞的老藝術家》

相比那些講起葷段子來,卻帶著指向性態度的猥瑣、油膩的中年大叔,費玉清顯得正經又坦蕩。

葷段子歌神,葷而不油。

小哥人如其名,費玉清,清正文雅。

小哥原名張彥亭,小哥的姐姐因喜歡費雯麗而改名費貞綾,他就隨姐姐將藝名取作"費玉青",後改為"費玉清"。

之後,與哥哥張菲一同主持節目,哥哥被成為"菲哥",他便是"小哥"了。

用有趣的靈魂,真誠待人。為人唱歌都是緩緩地,細水流深地浸入人心。

他愛講葷段子,但負面新聞卻極少,不會嚼人舌根,極少批評人。對自己吝嗇,對朋友大方。

黃安《我曾經的膩友費玉清》

小哥為人清正,清醒,有原則,不負人——如果我還不了你那麽多,那也再不能接受對方絲毫。

本刊編輯部《60歲費玉清無欲無求樂自在》

不吝惜付出,白冰冰剛失去愛女的那段時間,費玉清為了安慰她,給她講了兩個月的黃色笑話,幫她走出悲痛。

對待朋友如此,對待後輩,也從來不倚老賣老。

在《天籟之音》節目中,與他搭檔的舞伴趙宥喬被主持人cue到髮型,當時,她頭上綁了兩條向上的辮子,趙宥喬自笑是"犄角",費玉清卻說,這叫"頭角崢嶸"。

一語雙關,既解了圍,又以"頭角崢嶸"來激勵後輩。細心紳士到,會先幫人把礦泉水瓶扭開,再遞給別人。

江芬《費玉清:被二次元帶壞的老藝術家》

資助貧困學生,做慈善都不讓人知道,對方只知道是一位張叔叔幫助他們完成了學業。

而這次告別演唱會結束後,他也將捐出2千萬。相比那些捐款作假,為立人設而捐款,所謂的大牌明星,這才是真正的君子。

《費玉清:萬般不捨是舞台》

他還有個外號叫"演藝圈公務員",全年無休,在對待唱歌上,尤其認真。

在音樂上,他不僅會唱古典曲調,經典老歌,還能吸收新的音樂。

他所唱的歌曲跨度可達60年。

不僅喜歡唱《何日君回來》《月亮代表我的心》《南屏晚鍾》《綠島小夜曲》這些經典老歌,還會唱《月半小夜曲》《傳奇》《上海灘》等80、90年代經典曲目。

甚至《都是月亮惹的禍》《香水有毒》《成都》《當你老了》《愛情買賣》等各類型的流行歌曲,都會涉及。

這些歌曲,經過他的演繹,總會生出別一番味道。

在《龍兄虎弟》節目中,張學友因在參加歌賽比賽前,曾請教小哥唱歌的秘訣,讓他的"功力"大增,獲得了冠軍,感謝小哥傳授他鼻腔共鳴的唱法。

小哥自己卻不記得了,之後張學友還如願與小哥合唱了一首《偏偏喜歡你》。

在《我們來了》裡,小哥極具風度,與幾位嘉賓合唱,都是和聲。

莫文蔚很喜歡小哥,與小哥合唱了《當你老了》後,一個迷妹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小哥不愧為樂壇"常青樹",粉絲年齡跨度極大。

因為周杰倫的媽媽很喜歡小哥,所以周杰倫便請費玉清合唱歌曲,才造就了《千里之外》這首經典。

其實小哥的影響力遠不止於此,"馬親王"馬伯庸的媽媽和丈母娘也都是小哥的粉絲。

同一個世界,同一副追星模樣

"德藝汙三馨藝術家"的特質,讓小哥收獲了許多人的喜愛。而他的優點也與他的段子一樣,遠遠不止這些。

不凹人設,盡顯藝術家的本真和風度,這些特質,越來越難在一些明星偶像身上看到。

而不浮躁,自有風骨和氣度,越是因為缺少,才越覺得珍貴。

3.雅

若說用哪一個詞概括他最好,個人認為還是——

雅。

無論是人品亦或外形,他都是雅的。

"雅"不只是說,他講段子的用詞雅——"暖場"、"質感"這類詞信手拈來,而是他本身的氣質與風度。

《龍兄虎弟》節目中,有一次,節目組去他的家採訪拍攝。

鏡頭裡,小哥的家簡潔雅致,家具都是很中國風式的。

他說,他喜歡看一些雕塑展覽,會收集一些古玩,喜歡這些古玩瓷器的力道和造型,用他的話來形容就是"高貴而不貴"。

當時的他,還有一隻養了十八年的狗狗,叫咪咪。最後,又一本正經地分享了自己的狗狗沒生小狗的原因......

從節目中可以看到,他對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很禮貌周到,請大家進屋,為他們介紹自己的收藏、字畫,帶他們去吃自己很喜歡的店。

吃得高興時,還不忘請攝影師一起吃。

他說自己很喜歡親近大自然。他自己的確很喜歡大自然,曾養過600隻魚,還和好友在節目裡調侃過自己養的魚的繁殖能力(小哥好像對自己寵物的繁殖力這一方面,很感興趣)......

連哥哥張菲都說,工作人員肯定都很喜歡和費玉清合作。

他的家裡掛著一副題字,是他人生的座右銘:"不管古今世事,永為天地閑人",追求精神上的寧靜。

在小哥寫給大家的四百多字的告別信中,已透露了他的追求,與其說是告別,不如說是回歸--

回歸自我,回歸家庭,回歸大自然。

親愛的朋友、媒體先生女士:

謹於此誠摯的向各位報告,至2019年巡回演唱會結束後,我將正式退出演藝工作。

從17歲進入歌壇,因為有您的支持與愛護,我才能一路走來順遂,能有今天的費玉清,都是各位賜予我的,能以興趣作為工作,我是多麽的幸福與幸運。

這麽多年來,為了達到更高的境界,我一直快步向前,卻也忽略了欣賞沿途的風景;當父母親都去世後,我頓失了人生的歸屬,沒有了他們的關注與分享,絢麗的舞台讓我感到更孤獨,掌聲也填補不了我的失落,去到任何演出的地點,都讓我觸景傷情,我知道是我該停下來的時候了,停下來我才能學習從容的品味人生。

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在台上正式的感謝各位觀眾朋友、媒體先生女士師長故舊、同業先進、國際夥伴,能遇見你們我真的很幸運,是你們豐富了我的人生。

即將離開熟悉的舞台,心中也是萬般不捨,過往的一切一切,我都會珍藏在心裡,作為最珍貴的回憶!退休後,我想過雲淡風清的日子,無牽無掛,蒔花弄草,寄情於大自然,但使願無違。

費玉清敬筆

從他悼念父親的親筆信中,就可以看出,他的孤獨和無奈。因為工作原因不能陪在親人身邊,雖然安慰自己和粉絲說,沒有遺憾,但怎麽會沒有遺憾。

一次的錯過,就是一生的錯過。

這大概也是小哥告別的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台聲《文化》

各位朋友,

因為兄姊的善意,一直到我工作告一段落,才得知家父的訊息。雖然不捨,但安慰的是老人家走的安詳。父親一生豁達,我們作為子女的,也一直恪守孝道,可以說是了無遺憾!

身為藝人,沒有在人前悲傷的權力,我會謹記父親的期許與教誨,積極向上,將思念放在心中。再次感謝各位的關心,費玉清銘感五內。

費玉清敬上

告別,當然會有不捨。

從來不喝酒的人,在舞台上擺了一杯清酒,向舞台告別,向觀眾告別,向過去的自己告別。對舞台不捨,對粉絲不捨。

觀眾也不捨,想看講葷段子的他,想聽他唱歌,但同樣也尊重小哥的選擇。

一篇文章曾提到他的失落與孤寂。

舞台上、燈光下的光彩,其實是高處不勝寒。

娛樂圈內,許多明星大概都會有這種體會,尤其是像小哥這樣,已經到達一定的高度和地位的巨星偶像。

雖然粉絲很多,都說在愛,但真正懂他/她們的人,或者說,可以親近的人,並不多。

罵聲和掌聲並存,孤獨和歡樂同在,很難受,普通人很難體會到其中滋味。同時也希望大家也能看到這群人的無奈。

不要以他/她們是明星,就該承受重壓、誹謗、侮辱,然後將這些推到他們身上,他們也是人。

正如小哥的信中所說的無奈——不能講感情表露出來,不止有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感。

這大概也是他選擇回歸的理由之一,看清這些的他,是想做回真正的自己--想笑時笑,想哭時哭,閑暇時樂得陶然,蒔花養魚,享盡人生樂事。

這些也是我們希望他獲得的、他值得的。

雖然小哥看著只有四十歲,但實際上已經六十多了。

在他給大家貢獻了那麽多經典歌曲,這麽多的笑話之後,希望他能在往後的時光裡,能"願無違"。

一個人,一生都在學會與自己相處,人人都是這樣,其實都是社會上平凡的人,都會有喜怒哀樂,悲酸苦澀。

雅。

最後的印象還是落到雅上來了。

清、汙兩面的底色是雅。這並非刻板印象,而是本色。

小哥的確是最該唱《一剪梅》的人,傲立雪中,溫潤清雅。

他參加《天籟之戰》時,翻唱《香水有毒》,在歌曲中間插入了一段戲曲,戲曲內容改編自林逋的《山園小梅》。

若說從現今娛樂圈裡,要找一人來比梅妻鶴子的林逋,那這人非小哥莫屬了。

大家向小哥告別時,會很禮貌且文藝地說道:

再見,費玉清,你好,張彥亭。

也有可能,大家不捨的是費玉汙或張志衛,對費玉清是敬仰;

對張志衛則是,把他當成"歌仙"跌落塵凡的一點影子,畢竟接地氣才得人心,水至清多少有些不真實。

但,這才是不立人設,不套虛殼,清、汙兩面,底色是溫、雅。

從容卻平凡,矜貴而精細。

是讓人欽佩的藝術家。

希望小哥能在告別後,做一個自在閑人,自由地追求內心寧靜、心如止水的境界。

謝謝小哥給我們帶來的音樂和歡樂,我們會想你的。

再見,費先生。

你好,張先生。

參考資料1.江芬.費玉清:被二次元帶壞的老藝術家[J].東西南北,2017,(12):58-61.

2.黃安.我曾經的膩友費玉清[J].時代郵刊,2018,(2):54-55.

3.白英傑.費玉清何以成為華語流行歌壇的常青樹[J].當代音樂,2016(16):82-84.

4.費玉清:萬般不捨是舞台[J].北廣人物,20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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