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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天的持續高溫中，除了空調、冰淇淋，恐怖片也是大家的“消暑利器”。2016年夏天，奈飛推出了懸疑科幻劇《怪奇物語》，憑借驚悚的劇情和克蘇魯式的恐怖特效以及特有的兒童視角，《怪奇物語》在當時成功收獲大批粉絲，成為奈飛的當家花旦。
又是一年夏天，《怪奇物語》第三季王者歸來，開播四天拿下4,070萬訂閱用戶，破奈飛觀看人數記錄，目前該劇國內豆瓣評分達8.9，超兩萬人發表過評價。如此陣仗可見《怪奇物語》系列在觀眾心裡的地位。
然而在超高人氣之下，《怪奇物語》第三季不如前作的呼聲也不在少數，不少網友表示《怪奇物語》江郎才盡，奈飛又一部神劇走下神壇。
如約而至的青春期
從陣容上來看，《怪奇物語》第三季最明顯的變化在主角們的年齡。“怪奇物語”系列以兒童失蹤案開篇，以兒童小分隊拯救同伴的視角講述美國小鎮下的異世界。它的絕對主角是小11、邁克、威爾、杜斯汀等一眾兒童，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幫孩子終於迎來了青春期。
《怪奇物語》第三季的著眼點在主角們的成長，隨著第二季異世界大門的關閉，主角團回歸正常生活，開始了各自的成長之路。
女主小11擺脫實驗室的陰影，終於有了正常人的身份，過上了和男朋友邁克每天“沒羞沒臊”的親親生活。但不管是利用她的養父，對他嚴加保護的繼父，還是佔有欲極強的男朋友，都讓小11對於普通少女的生活一無所知，對自我的認知幾乎為零。就像在劇中她茫然地問麥克斯“我要怎麽知道我喜歡什麽？”
第三季中小11失去超能力，她不再是所有人的保護神，而是回歸到普通少女的身份，逐漸覺醒了自我意識。
小11超能力的缺失，相對的是男主邁克的成長。在與小11的相處中，邁克一直處於被保護的狀態，與其他人依靠小11不同，這一季邁克在設法對抗敵人的同時更關心的是小11的安全。當一個男孩有了想要保護的人，那就是他成長的開始。結局中邁克拿起武器，打倒對手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小11，這一刻邁克從被保護者變成了保護者。
而邁克最好的朋友威爾的成長，則相對隱晦。“怪奇物語”系列就是威爾的失蹤案開篇的，第一季中威爾誤入異世界在主劇情外遊離，第二季中他又被大boss附體在病床上躺了一整季，他始終缺席了小夥伴們並肩作戰的時光。在朋友們討論成長煩惱的時候，威爾只想好好打一局“龍與地下城”，他不明白“女生”有什麽好聊的。
“龍與地下城”在劇中反覆出現，這個男孩們曾經最愛的遊戲，只剩下威爾在堅持，它和威爾都被困在了舊時光裡。本季結尾威爾將“龍與地下城”捐贈出去，意味著他終於開始放下對過往的執著。
第三季對主角們的成長刻畫得十分到位，但也是因為用了很大篇幅在各自的成長上，導致小分隊成員間的友情羈絆被弱化了。第一季威爾失蹤，小分隊集結不顧危險對抗異世界；第二季小11流落異世界，威爾被附身，小分隊再次踏上冒險之旅拯救夥伴。
而到了第三季成員人數不斷增加，小分隊被拆散，曾經為救同伴的奮不顧身，變成了與大BOSS的簡單對抗。情節上雖然酸爽依舊，但始終欠缺了讓人動容的情感共鳴。
逐漸缺失的懸疑感
除了略顯薄弱的情感羈絆，《怪奇物語》第三季在驚悚懸疑上的表現也不盡如人意。《怪奇物語》的故事設定發生在美國上世紀80年代，曾經一度引發美國的複古流行熱潮。
第三季中不管是人物的造型還是小鎮置景都將複古元素運用得淋漓盡致。電影院中播放的電影《回到未來》，邁克小分隊在學校裝扮的“魔鬼剋星”造型，以及俄國敵人終結者既視感的造型，都帶著導演對80年代的致敬。
在色彩上，第三季一改往日的幽暗色調，選擇了很多高飽和度的色彩。在各種彩色霓虹燈的照射之下，這種極致的顏色布置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怪誕感。劇中更新換代的大怪獸，老鼠自爆的血腥場面和喪屍式的病毒傳播，在這種怪異色彩的襯托下，呈現出一種血腥暴力的cult片風格。但這和“怪奇物語”一直塑造的克蘇魯式的暗黑風格，差異明顯，在暢快感激增的同時，恐怖氛圍就稍顯薄弱。
在敘事上，《怪奇物語》第三季依然採用了多線敘事、集體爆發的手法，主要人物分成三個小分隊，各自行動逐漸拚湊出事件的真相。這種手法十分適合驚悚恐怖片。第一季中警長和媽媽組成的成人線，哥哥姐姐們組成的青少年線，主角組成的兒童線，他們從不同的領域下手，多角度拚湊出異世界的形象。
到了第二季大BOSS換代升級，逐漸亮出底牌展現了全貌，這就使得第三季觀眾對怪物的恐懼感驟減，甚至還帶著一絲莫名的親切感。歸根到底，人類最害怕的不是面目猙獰的怪物而是無邊的未知。
一路飄高的成本預算
《怪奇物語》第三季是爛片嗎？其實並不是，對比前作，《怪奇物語3》有更完整的人物成長線，更明確清晰的敘事線和更勁爆炫目的畫面，在同類型題材中它的表現仍然稱得上驚豔。它只是不再那麽像“怪奇物語”，就像一杯開過蓋的冰鎮可樂，喝下去依然消暑暢快，只是少了些“氣泡”對味蕾的刺激。
自《紙牌屋》草草收場到《黑鏡》口碑崩塌，《怪奇物語》爭議不斷，奈飛出品必屬精品的說法不再那麽絕對了。日前，有媒體報導：奈飛決定將針對一些觀眾群比較小的影視原創大項目收緊內容預算成本。雖然隨後奈飛否認了這一說法，但影視內容成本的不斷升高的確是一大問題。
與國內視頻網站廣告、會員雙翼齊飛的模式不同，奈飛的絕大部分營收來自付費訂閱。而想要穩定的用戶付費，高質量的影視作品是剛需。為穩定作品供應，奈飛不僅要緊羅密布地抓緊自製，還要在全世界範圍內吸收“營養”，每年花費超百億美元在影視內容成本上。雖然目前用戶付費帶來的收益仍然可觀，但是當市場飽和、增長減緩，奈飛要如何保持收支平衡？
同時，流媒體的“大蛋糕”時刻都有新玩家下場分食。迪士尼、AT&T的華納媒體和康卡斯特的NBCUniversal都計劃在2020年第一季度推出直接面向消費者的流媒體服務。日前奈飛最熱門的兩部版權劇《老友記》和《辦公室》，已經確認在奈飛下架後將由華納接手。
王牌劇集漸露疲態，行業新貴們崛起衝擊，創造過“神話”的奈飛下一階段面臨的將是越發嚴峻的挑戰。
【文/久酒】
The End
香港九龍灣馬來街興發大廈15樓D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