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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秋北京最重量級雕塑大展,你一定不能錯過

松美術館外景

雕塑的製作是藝術家的身體與介質的親密互動,作品有體積、有重量也有靈魂。近日,展覽《感同身受》在松美術館開幕,參展的八位藝術家是如何詮釋這一主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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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感同”至“身受”

“感同身受”的慣常解釋是在你、我感知的相通性的角度展開,同時是一個表達感激之情的成語。如果我們將其拓展開來,在你、我之外引入藝術作品,將藝術家和作品的關係,觀眾與藝術作品的關係納入其中,便可以很大程度上豐富這個成語的內涵。

——策展人劉禮賓

松美術館“感同身受”展覽現場

2018年8月23日,在開館即將一周年之際,松美術館推出帶有探討和思索視角的中國雕塑大展——《感同身受》。什麽是感同?如何為身受?策展人劉禮賓從詞語原意入手,將展覽的內涵融入其間。

開幕式現場藝術家合影

這次展覽松美術館聯動中央美術學院,邀請中央美院院長范迪安擔任學術主持,共同呈現了老中青三代八位藝術家:田世信、隋建國、展望、薑傑、向京、王偉、梁碩、耿雪的40余件雕塑作品。

松美術館“感同身受”展覽現場

此次被選用的雕塑作品與“感同身受”的主題相互契合,同時二者也可以互譯。八位藝術家的作品都有意討論了身體與雕塑之間的關係,而身體作為表達創作者感受的“介質”,投射了藝術家的個人追求。

松美術館“感同身受”展覽現場

選擇這八位藝術家參展並非是隨性而為,而是他們之間的相似性吸引了劉禮賓的注意。2014年,藝術家展望在長征太空舉辦《應形》展覽;藝術家薑傑在上海浦江華僑城舉辦《大於一噸半》展覽;2015年,藝術家隋建國在佩斯北京舉辦《觸手可及》展覽。而在此前的2012年,他的《盲人肖像》系列作品已經問世。

展望《第86尊聖像》,2008年

上世紀90年代賦予雕塑創作以“當代”特徵的三位藝術家,幾乎同時出現了重要轉向,並且在“轉向”之中,三人的創作都隱含了對“材料和身體關係”的更新認識。

薑傑《向前進 向前進》

隋建國《雙子座》,2009年

青年藝術家梁碩的《女媧創業園》與耿雪的《米開朗基羅的情詩》也隱含了類似訴求。雕塑家田世信和王偉則多年堅守在具象雕塑領域,他們將人物肖像與日常感知相連,將傳統題材做到了新的高度。

梁碩《什麽東西-#4》

王偉《夜》

藝術家向京則慣用身體作為參照,著色雕塑作品將色與形體雜糅,二者的相互關係象徵了事物的存在狀態。之於觀看者,不如暫時放棄理解,直接感受色相給予的直觀體驗。

向京《右側》,2015-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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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隱秘”至“可見”

田世信《梁漱溟》,2014年

貫穿展覽《感同身受》的另一線索,便是老中青三代藝術家的作品所呈現的差異化。田世信為此次展覽奉上了數件精彩的雕塑作品,對於歷史人物的塑造一直是他的興趣所在。

田世信《魯迅坐像》,1995年

在貴州多年的生活經歷對藝術家的創作有著顯性的影響,而其本人一以貫之的反叛精神更是使作品擺脫了同類題材創作的同質化現象。

品行是雕塑的前提

芭莎:為何選擇歷史人物進行創作,他們的什麽特質吸引了你?

田世信:因為他們可愛。我選擇的歷史人物大多是近代的,尤其是晚清時候的。像《譚嗣同》,還有我做的《梁漱溟》,他們都是對社會有責任心的人,我對這些歷史人物的完美品行很敬佩。作為一個有文化有知識的人,如果不首先具備這些品行的話,是很糟糕的事情。人世間的事,悲劇總是更受關注,就像小孩兒一出生都會哭似的。這些歷史人物的經歷讓我覺得他們值得讓人記住,我就用我的這點能力,為他們做些事情。

芭莎:你為何選擇用硬質材料做雕塑?

田世信:這跟我在貴州的經歷有關。在當時大家都很貧困的狀況下,沒有條件鑄銅,所以我們就用木頭或是自己翻陶,大概從那時起,我就很喜歡用當地可及的材料做雕塑了。

田世信《傅雷》,2014年

芭莎:如何看待非傳統的雕塑教育背景對創作的影響?

田世信:嚴格地說,我不是非常正統地學雕塑的。我學了兩年的雕塑,學校就垮了,後來我又學起了油畫。當時在附中的時候,我什麽都學過一點。我覺得非傳統的背景不是什麽壞事,在中國,雕塑家好像就隻做雕塑,但在國外,很多雕塑家也畫畫的。

松美術館地下一層展廳

作為此次展覽中,中生代藝術家的代表,向京的作品被安排在了地下一層的展廳。走下一段長長的台階,一隻矗立在天井內的小獸隨即映入眼簾。

向京《異境——不損獸》,2011年

作品仿佛是一道不屬於人世間的幻影,白沙鋪設在作品周圍,落地玻璃將觀者與陽光下的小獸相隔開,而在一米開外與它對望的是一條面露凶相的大蟒。

《行嗔》是向京“S”系列中三件以“蛇”的形態展現主題的作品之一。它生而具有人的口腔和牙齒,充滿暴虐的力量和行走的憤怒,昂頭怒目凝視著觀者。

向京《行嗔》,2015-2016年

我看重的始終是人性

芭莎:為何想到要做動物的雕塑?

向京:做動物對於我來說也是在做人,都是在做人性的部分。我並沒有意圖做一個非常精準的動物形象,但我需要這麽一個形態。蛇這種動物本身就充滿了隱喻性,無論在西方還是東方語言裡,它都有非常多的指代。歷史上的指代對我的創作並不重要,我將其看做人性的一個通道、一個動機,無論如何解釋,它都是吻合的。你可以從詞義、從形狀或是各種各樣的含義引申裡找到它的線索,但最不可替代的就是你眼睛看到的、身體感受到的狀態和那種情緒的張力。我認為這是藝術最有意思的地方。

芭莎:你如何看待作品的誤讀?

向京:任何一個藝術家都不可能一直控制自己的作品,就跟一個母親永遠不可能控制一個孩子。你孕育他的時候他在你體內,但當他一生出來,那就是一個獨立的生命,有著獨立的命運。

向京《善待我們的憂鬱,它是一隻忠實的大狗》,2013-2016年

芭莎:為何在創作中不斷挖掘“身體”這個概念?

向京:你可以說身體是一種介質,我做這個“介質”是因為我對身體本身有一種體驗。每個人都必須帶著一副自己喜歡或不喜歡的身體存在,這就是你的介質。別人會因為你所依托的介質定義你。我認為去發掘介質之內的東西,算是一生的功課。

芭莎:為何一直堅持做具象雕塑?

向京:具象和抽象這件事特別無所謂。劃不劃這條界線,用哪種的語言表達都不重要,而你真正關注的問題是什麽,才是最重要的。你用什麽介質去承載它、去介入它,這無非就是每個藝術家不同的選擇。你可以說所有的藝術都跟人的存在有關。對我來說,具象更接近於我們體感的世界。因為你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是具體的,它連帶給了你非常多的日常經驗,我們所有的認知都是接近這種真實和逼真的。但有的時候,你也會覺得你跟真相總是隔著一層,試圖把它揭開、試圖知道背後的東西是什麽。我一直著迷做具象的東西其實是因為這個原因。

耿雪《米開朗基羅的情詩》,2015年

青年藝術家耿雪是此次展覽中最年輕的一位,她為觀眾帶來了作品《米開朗基羅的情詩》。這部創作於2015年的影像作品,是由耿雪親自出演,她本人將這件作品定義為雕塑、動畫、行為藝術的結合。

耿雪《米開朗基羅的情詩》,2015年

耿雪在影片中按部就班地將工作與微妙的情緒混在一起,鏡頭中既有女性冷靜的力量、又有情欲與暴力的衝突感,但整個影片又被設定成一個很平常的、雕塑教學片般的工作流程。

耿雪《米開朗基羅的情詩》雕塑局部

影像的字幕是米開朗基羅書寫的情詩,耿雪將這些詩句作為字幕,與她在影像中的行為呼應,試圖傳遞給觀眾特別的情緒與想象。

作品被誤讀不是壞事

芭莎:怎麽想到將影像與雕塑結合在一起的?

耿雪:我很喜歡電影,也想拍一些有自己表達的影片,那種現實和主觀結合的作品。其實真正做雕塑也不是像片子裡這樣做,裡面有個人表演的成分。這件作品在西方人眼中會和西方神話的情節有相似性,但在中國人眼裡,可能就會想到女媧造人。這可以變相說明,作品的誤讀太空很大。如果作品本身有強指向性,大家在其中除了這個也看不到別的,那就沒太多意思了。

芭莎:為何最後會將雕塑拆分呈現?

耿雪:拆分有隱喻。從簡單的來看,就是你要把它切開翻模;如果從另一方面看,那就是對屍體的分解,有暴力的感覺。我在影片中把它切成塊兒的時候,它也在呼吸、也在動。

耿雪《米開朗基羅的情詩》,2016年

此次參展藝術家們超前的直覺和優秀的藝術表達能力,為“感同身受”寫下了新的注腳。奧斯卡·王爾德曾說:“世界之隱秘是可見之物,而非不可見之物” 。常人目力所及之物,卻常常隱秘難言。藝術家並不是預言者,但他們感受到了“當下”,這個“當下”集聚了過去,同時也指向了未來。

正在展出

展覽:感同身受

時間:2018年8月24日-11月25日

地址:北京市順義區格拉斯路松美術館

[監製/齊超][編輯、採訪、文/賈雨婧][圖片提供/松美術館]

[本文由《時尚芭莎》藝術部原創,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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