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走棋”玩法是否受法律保護？

近期，巨鳥多多工作室發布《我們對所有“山寨抄襲”說不！》的微博文章，劍指《09自走棋》抄襲一事，引起了業界對於遊戲規則玩法能否受到法律保護的討論。諾誠遊戲法團隊作為遊戲行業的律師團隊，希望通過本文厘清相關的法律疑惑。

一、純概括性的“自走棋”玩法不受到法律保護

任何遊戲都有一套遊戲玩法，指示玩家如何進行遊戲，這種基本玩法在法律上被稱為一種“思想”，也是基於此許多人認為遊戲玩法不應當受著作權法保護。

在《刀塔自走棋》官方對“自走棋”遊戲玩法描述為“通過集換英雄卡牌、排兵布陣，形成別致的八人割據式對戰，在數十分鐘展開一場英雄對戰遊戲。”更進一步的介紹則為“刀塔自走棋將參加遊戲的8位玩家劃分在8塊不同的棋盤上，通過每回合抓取棋池中的棋子，挑選搭配出不同的棋子組合，並與玩家和AI(野怪)對抗，獲取金幣，購入棋子，不斷強化自己的組合來獲得勝利。”

諾誠律師初步總結“自走棋”的玩法為“共8位玩家參與遊戲，每回合玩家通過抽取棋子（卡牌），並搭配不同的組合與其他玩家對抗並最終獲得勝利。”顯然這是一種寬泛的概括性的描述，並沒有達到法律中表達的具體程度，而在討論自走棋規則的保護時，如過僅僅探討到這步，顯然“自走棋”的玩法無法得到法律保護。法律不會保護遊戲玩法的壟斷。

二、巨鳥多多《刀塔自走棋》中具體的遊戲設計應當得到法律保護

眾所周知，遊戲玩法一般需要更加具體的遊戲設計在遊戲中體現，通過遊戲中各種系統的具體表現讓玩家感覺遊戲玩法。如在一款卡牌遊戲中，卡牌之間的使用規則需要從整個世界觀、卡牌所代表的人物之間的聯繫、到卡牌技能的設計、技能效果的設定、以及技能傷害數值、效果數值的的設計才能體現出兩張卡牌之間的使用規則，而在一款卡牌遊戲中卡牌之間的關係及其複雜，一款成功的遊戲都會在各個人物、系統之間的關係構建起一個可玩的、具有平衡性的遊戲玩法。這種已經細化到數值層面的遊戲設計，已不是抽象的、概括的思想範疇，而是精細的、詳細的具有獨創性的表達。因此遊戲中具體的、有獨創性的遊戲設計是應當受到著作權法保護的。

具體到《刀塔自走棋》，諾誠律師團隊認為具體的遊戲設計是應當受到法律保護的。

1、操作界面

從圖中可以看出，《刀塔自走棋》採用了8*8的棋盤式設計作為遊戲的整體界面，棋盤的設計限制了玩家在遊戲中的操作使得玩家只能依照一定的“規則”進行遊戲，這種操作界面屬於法律意義上的美術作品，可以得到法律保護。

2、棋子及技能的具體遊戲設計

《刀塔自走棋》的棋子具有不同的屬性和設定以及關係，以棋子狼人為例：

棋子種族：人類

種族技能：勸降

需要己方場上有至少（N）個不同的此種族的棋子來觸發效果。

（2）人類：所有友方人類攻擊敵人有20%的概率使敵人繳械3秒。

（4）人類：所有友方人類攻擊敵人有25%的概率使敵人繳械3秒。

（6）人類：所有友方人類攻擊敵人有30%的概率使敵人繳械3秒。

開發者通過設定棋子的種族、技能、效果來引導玩家按照一定的規則使用、搭配棋子。也可以說開發者通過對於棋子技能、效果的使用具體地描述了棋子的使用“規則”。《刀塔自走棋》共有52中棋子，同時這52種棋子的描述又形成了一種系統的搭配玩法表述。

因此，棋子及技能的遊戲設計符合法律意義上的具體、精確的描述表達，應當得到法律保護。任何通過換皮的方式抄襲具體遊戲設計的，將存在嚴重法律風險。

在2018年蘇州中院判決的蘇州蝸牛數字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訴成都天象互動科技有限公司、北京愛奇藝科技有限公司著作權侵權一案（案號（2015）蘇中知民初字第00201號判決書，下稱“花千骨案”）也對該類觀點進行了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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