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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為何要和曹操死磕合肥?

有人戲稱安徽省有四個省會城市,除了本省省會合肥之外,還有江蘇省徐州市異塵餘生皖北,江蘇省省會南京異塵餘生馬鞍山、滁州、蕪湖等市,浙江省省會杭州異塵餘生皖南。合肥和南京同為長江中下遊平原的重要城市,兩地聯繫甚密。而在歷史上,合肥還有一個重要戰略功能——南方王朝國都南京的江北門戶。

東吳定都於南京,但合肥被曹魏控制,是東吳的腹心之患,其患甚於蜀漢佔據荊州(西部)。曹操控制合肥,向東南可渡江攻南京,向西南可渡江攻東吳荊州的重鎮江夏(湖北鄂州,後稱武昌,孫權在此稱帝)。孫權雖不如其兄孫策志在天下,但至少也要得到合肥,得合肥而南京安,這是東吳君臣上下的共識。古人稱合肥為“江南之唇齒,淮西之咽喉。”得失之間,主客易位。

站在東吳的角度看,如果得到合肥,則控制淮南肥沃之地,守則可以打造成捍衛南京的戰略屏障,攻則可以成為北上基地,越淮河就是中原。曹操當然承受不起丟掉合肥的代價,只要合肥在他手上,雖暫時滅不了東吳,至少可以讓東吳如鯁在喉,如芒在背,牢牢控制戰略主動權。孫權幾乎是不惜國力進攻合肥,但由於曹魏極端重視合肥,吳兵始終攻克不了合肥,還讓張遼在逍遙津暴得大名。所以史評家說:“東吳在滅亡之前一直進攻淮南,但始終不得尺土,究其原因,蓋合肥在魏也。”

東晉(最強盛時)和劉宋前期的疆域推到黃河一線,合肥之於南京的門戶意義不算很大。但宋明帝時內亂,北魏趁機佔領了淮河北岸大片土地,合肥之於南京的門戶意義突顯。魏兵一旦突破淮河防線,必將總攻合肥,一旦合肥為北魏所據,則南京門戶洞開。即使北魏不渡江攻南京,也勢必將南朝的重兵吸引到東線合肥一帶,中線的荊襄和西線的巴蜀兵力空虛,反而容易為魏所乘。

南齊皇帝蕭寶卷亂政,北魏趁機南下攻佔了合肥,時間是公元500年。其後不久,蕭衍推翻南齊建立了梁朝,也就是著名的梁武帝。在早期,蕭衍這個皇帝當得非常鬱悶,因為大門是敞開的,合肥為北魏所佔。此時的合肥已不單是南京門戶那麽簡單了,也涉及到南朝的中線荊襄、西線巴蜀的防禦體系。合肥一日不收復,南朝一日被動受敵。梁天監五年(公元506年),號稱韋虎的名將韋睿在拔掉南京在江北的威脅小峴之後,開始總攻合肥。實際上在韋睿之前,梁將胡景略等人就“久攻合肥”,始終沒拿下來。韋睿在合肥一戰成名,拿下合肥後,南京面臨的威脅頓時解除。

圖-俯瞰合肥古城

等到周齊陳三國鼎立時,北齊完全控制淮南,距南陳國都南京隻一江之隔。陳宣帝陳頊不顧國力衰弱,起兵十萬總攻江北,重點收復合肥也是出於這一層考慮。等到陳兵完敗於北周,江北一線完全喪失,周隋重兵坐鎮合肥,又成了南京的重大威脅。

類似的故事一再上演。五代十國時,南唐控制著淮河以南,壽州(安徽省淮南市壽縣)和合肥依次成為南京的門戶重鎮。咱們看淮南(淮河南岸至長江北岸的地區)地圖,合肥正好處在中間位置,不北不南、不東不西,是南唐在淮南的戰略中樞。

神武雄略的周世宗柴榮攻淮南,頓兵於壽州城下不克,轉攻周邊州縣,而時稱廬州的合肥始終為南唐控制。南唐雖然被後周暴打,不過只要南唐控制合肥,南京就相對安全,南唐皇帝李璟就還有底氣和柴榮掰手腕。而當後周大將李重進率兵攻合肥時,李璟的第一反應是周兵要渡江取南京,只好向後周服軟。後周攻淮南十四州(有二州在淮河北岸),合肥是最後一個被拿下的(由李璟獻上),再加上李璟的反應,可以證明合肥之於南京的意義有多重大。

南宋雖然實際定都於杭州,但南京始終杭州的咽喉門戶所在,而合肥又可以稱為南京的江北門戶。南宋置重兵於合肥,目的就是北上可援壽州,南下可守南京、杭州。合肥始終是南宋在淮南地區的根本重地,事關南宋的生死存亡。當合肥守將夏貴投降元朝後,南宋距離滅亡也就不遠了。史稱“(夏)貴以合肥獻蒙古,則宋亡可立待矣。”到了明朝,合肥依然是南京的江北門戶。當時有這麽一句話,叫做“天生的重慶,鐵打的廬州(合肥)”。鐵打的合肥,顯然是針對明朝第二國都南京而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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