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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汪俊:拍《小歡喜》比拍《小別離》更過癮

導演汪俊一貫善於通過刻畫細節,給觀眾帶來更好的觀劇體驗。無論是2016年市場與口碑雙豐收的圍繞低齡留學的《小別離》,還是近期豆瓣8.2分、收視率持續登頂、話題升級的《小歡喜》,汪俊導演的現實主義題材電視劇都以貼近生活見長。

《小歡喜》由檸萌影業出品,愛奇藝、浙江廣播電視集團、上海文化廣播影視集團有限公司、伊犁長江聯合出品,魯引弓原著,黃磊任總編劇,汪俊執導,徐曉鷗任總製片人,黃磊、海清、陶虹、王硯輝、詠梅領銜主演,周奇、李庚希、郭子凡、劉家禕、徐梵溪、王櫟鑫主演,沙溢、任重特別出演。該劇圍繞三個高考家庭展開,極易引起泛眾共鳴的社會話題,特殊階段所產生的孩子與父母之間的碰撞,是中國特色親子關係的高度縮影。

《小別離》是“中產話題”

《小歡喜》是“集體話題”

汪俊認為,《小歡喜》相比於《小別離》話題更具普適性:“《小別離》寫低齡留學,這種情況在生活中還是一小部分,並不具備極強的普遍性。但是高考則幾乎是每一個家庭都要經歷的,這個題材的異塵餘生面更廣、話題性更強、需要探討的內容更多。”而讀高中的學生,年齡接近成人,比初中生也更具獨立思考的特質,兩代人觀念的碰撞也更具看點。

“對中國人而言,最公平的事情之一或許就是高考。無論出身、背景、家庭富裕程度,分數是‘硬碰硬’的,緊緊維系著考生的命運。”而與之聯繫緊密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的故事,則給了汪俊創作的快樂:“我覺得拍《小歡喜》比拍《小別離》更刺激、更有挑戰。”

從家長的角度來看,汪俊覺得《小別離》表現的是中產話題,《小歡喜》表達的則是集體話題。他舉例黃磊飾演的角色定位發生了變化,在《小別離》中的方圓作為一名醫生,是一位相對成功的中年人士;而在《小歡喜》中,方圓則是一名普通的法務,失業後成為一名開網約車的司機,普通人自我價值實現的失敗,轉而將期許轉移到子女身上的普遍情況,自然就借這一人物體現了出來。

《小歡喜》中的眾多角色設置並沒有鮮明的社會階層的明確劃分,但卻在一定程度上展現了與“高考”這個社會話題連接緊密的每一個人。也透過“高考”這一全民皆有共鳴的“戰鬥”,而呈現出了從孩子到家長,甚至是從學校到社會的普遍話題。

描摹小人物的真實狀態

探尋中國式親子關係內核

“拍這個戲有時候是笑到流眼淚,有時候是感動到流眼淚。”汪俊坦言,自己在拍《小歡喜》的過程中更加“多愁善感”了。汪俊認為,三組家庭均有自己的獨特性,從一個個生活中常見的“小人物”延展開來,不僅有孩子面臨考學的壓力,也有家長人到中年的況味。

“方圓有一段戲,金庸去世了,他喝了點酒,就忽然對人生有很多的感悟——他小時候看金庸,希望成為一個大俠,但是他混得一無所有,連工作都沒有了。其實是缺尊嚴,中年人為什麽會望子成龍,讓孩子有更好的未來,就在於想讓自己得到更多的尊嚴。”汪俊說。

再例如,陶虹飾演的單身媽媽宋倩,除了期待女兒英子能有一個更好的未來,還有更深層次的隱藏動機。“她潛意識裡有一種跟前夫的比較,‘我讓孩子更有出息,我要讓你看看我一個人仍然能把孩子撫養得這麽優秀,你將來會因為離開這個家庭而後悔’,她的教育理念跟她這些年獨自生活養成的爭強好勝的性格有關。”汪俊說。

季勝利一家不同於方圓一家的熱鬧氛圍,大多時候的互動都近乎“刻板”。季勝利關心兒子能否上大學的核心原因,則只是從“身為一名官員的面子”出發的。汪俊補充說明,每個家庭所折射出的問題核心雖然略有差異,但歸根結底還在於對子女教育問題的聚焦與探討。

有跡可循的真實增加質感

趣味十足的細節更具張力

截至發稿,《小歡喜》雖然播出不足一周,但豆瓣評分已達8.2分,更是有不少網友對劇集中呈現出的種種生活細節大讚“真實”。

汪俊舉例談了宋倩和喬英子母女之間的一個衝突,喬英子某天從喬衛東處回到宋倩身邊,對宋倩表示自己更喜歡在爸爸那兒,爸爸的小女朋友也比媽媽好、更懂她,宋倩一巴掌扇了過去。他介紹稱,這個段落展現出了一個母親的絕望和悲涼。

汪俊非常喜歡用多視角的手法來進行拍攝,但並不是所有的細節呈現都伴隨著強烈的戲劇衝突,也要有基於真實的“有趣”。他直言:“現在的影視劇,就應該別裝。我們要擺一個生活的原生態的東西,讓觀眾去判斷。講大道理,灌心靈雞湯其實挺煩的。”

《小歡喜》中有一場戲是孩子在背後吐槽家長,汪俊很喜歡,他認為那是一個解構的過程,解構一直習以為常的東西、一貫遵守的東西,解構的是父母的權威。

黃磊還擔任《小歡喜》的總編劇。“黃磊確實在這個戲裡是我們戲的主心骨,”提及合作過七八次的老搭檔黃磊,汪俊讚不絕口,“我跟黃磊為什麽這麽多合作,就是我們倆在有些方面很一致,我們的創作理念、我們對生活的認識。”同樣的,汪俊對於參演這部劇的其他演員也十分滿意:“他們都很稱職,都把人物塑造的非常鮮明、有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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