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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這熱搜,我不忍心看

走了。

一句“人間再無水蜜桃”,“白茫茫大地真乾淨”,似乎不足以平複惋惜。

更讓人意難平的是。

原來早在事發之前,她就曾試圖做出改變。

只不過,那聲音太微弱。

還沒來得及讓更多人聽到。

在官方的心理原因調查結果公布之前。

勇哥覺得,過多的猜測只能算作對逝者的魯莽。

唯一確定的,是經紀人向警方公布的消息:

雪莉生前曾患有嚴重的抑鬱症

既然這樣。

與其站隊,不如了解。

與其扼腕徒勞,不如放下偏見,從最簡單的問題開始——

什麽是抑鬱症?

01

3億

這是世界衛生組織最新發布的全球抑鬱症患者總數。

有患者自己評價,抑鬱症是一種“緩慢的死亡方式”。

你可能會覺得,這3億人會集中在娛樂圈、藝術圈。

確實,娛樂圈的刀槍劍戟,藝術創造的狂熱執念更容易滋長心魔。

但如果勇哥告訴你,它就潛藏在我們每個人身邊呢?

有一種抑鬱症被稱作“高功能抑鬱”。

患有這種抑鬱症的患者們,可能不會像許多臨床病人那樣無助。

但同樣,會被抑鬱感嚴重影響生活。

他們被稱作“帶著笑容的抑鬱症患者”。

在他們身上,往往顯露出這7種跡象:

很在乎時間。即便達到了所有的目標,還是感覺把所有時間都浪費掉了。

經常批判自己。覺得自己沒什麽成就,自我期待過高,把自己逼到極限。

想得太多。無論事情的輕重,都會不停地過度思考。

覺得不被理解。因為能夠順利保有工作、完成本分,所以總會被他人低估痛苦。

心情沮喪。大部分時間都感到沮喪或無感,即便在做有趣的事情也一樣。

用不健康的方式來回應負面情緒,常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消遣。

花太多時間消遣。除了那些不健康的習慣,也可能沉迷電子遊戲、電視劇,或者其他東西。

2013年,美國作家安德魯·所羅門在TED上做了一篇演講。

名字叫做:“抑鬱:我們各自掩藏的秘密”。

在演講過程中,他平靜地和大家分享著親身經歷抑鬱症的感受。

他是這麽說的——

“抑鬱的反面,不是快樂。”

而是活力

聽到這句的時候。勇哥腦子裡嗡的一下。

第一個浮現的,是《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裡的場景。

體型碩大的松子拎著零食,披著霞光,獨坐在水邊的長椅上。

那個時候,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麽呢?

松子不是沒有過希望。

相反,是悲慘的命運配不上她的希望。

從小妹妹體弱臥床,父親把全部的期待都寄托到她身上。

好像無論她做什麽,都換不來父親的一絲笑意。

慢慢地,形成了討好型人格。

只要一緊張,就會控制不住地做出逗父親笑的鬼臉。

這個習慣,貫穿她的一生。

長大後跟家裡決裂,獨自在外漂泊。

她經歷過無數個男人,無數次傷害。

只有一個真心待她。

就這一個。

還因為膽怯和懦弱,把她狠狠地推開。

她也不是沒有嘗試過融入社會。

可幾經輾轉,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裡的時候,眼前只剩下妹妹和父親的兩張遺像。

所以,就這樣吧。

還有什麽可值得留戀的呢?

松子缺愛。

不是她給出的,而是她收獲的。

但關於“愛”的永恆問題,答案本就莫衷一是。

何況是針對抑鬱症這個特殊群體。

更敏感、更纖細。

《倫敦生活》第二季,女主父親對她說——

我感覺你比任何人都更懂愛,所以你才愛得那麽痛苦

在TED演講中,安德魯這麽告訴我們——

抑鬱是愛的附屬品

《奇葩說》裡,馬東這麽開導選手——

越缺愛的人,一絲甜就能把他填滿

三條金句。

全是結論,全是世界觀。

你或許要問,方法論在哪裡?

究竟怎樣才算是對他們的善待?

根據與抑鬱症患者相處的經驗,勇哥想用這樣的幾句話來嘗試回答:

他們要的不是波濤洶湧,也不是小心翼翼。

而是涓涓細流。

不多,但不斷。

如果你是真心想愛他們的話。

02

披上愛的武裝,迎接生命的痛吻。

心理的準備是做好了。

但生理的呢?

抑鬱症諸多亞類裡,有一個更為極端的變種。

躁鬱症,學名“雙相情感障礙”。

《奇葩大會》上,有一個叫劉可樂的女孩兒講述過她患上躁鬱症的體驗。

抑鬱的時候,每天都很想自殺

狂躁的時候,會感覺自己立於世界之巔,精力超旺盛

兩邊的撕扯,讓人痛苦不堪

躁鬱症的成因不光來自於外界刺激。

也有很大一部分由基因注定。

就像美劇《無恥家庭》裡的伊恩。

從髒亂差的芝加哥南區成長起來,練就一身小強般的生存本領。

你會覺得,他是最陽光、最有生命力的。

可當來自母親遺傳的精神隱患襲來的時候,他還是沒有絲毫招架之力。

精力充沛起來,拉著伴侶從星星月亮聊到詩詞歌賦。

意志消沉下去,連起床都變得勢比登天。

稍有不慎,心裡的猛獸就會衝出來,犯下難以彌補的錯誤。

只能靠著藥物昏迷的短暫間隙,求取稍縱即逝的平靜。

病發尚且難捱。

更難的是。

病情得以控制後,還得直面自己過往製造的混亂。

提名金像獎的《一念無明》就講了這樣一段故事。

當年阿東情緒崩潰,精神恍惚,失手殺了飽受疾病折磨的媽媽。

在那以後,仿佛壓在母親身上的枷鎖就原封不動地轉給了他。

被確診為躁鬱症,接受治療,出院。

順理成章。

回到社會上呢?

應聘求職,人家聽說他是從“青山(香港精神病院)出來的,只是禮貌地把他的檔案放在一堆文件的最下層。

阿東看了著急,為證明自己還玩了一段拗口的文字遊戲。

其實bipolar是bipolar

(躁鬱是躁鬱)

而bipolar disorder是bipolar disorder

(躁鬱症是躁鬱症)

我可以很有order地去bipolar,沒事的

(我可以很有條理地處理極端情緒)

結果?

對面點頭,撇嘴,尷尬地擠出一個微笑。

尷尬、微笑,甚至是讓路。

這是每個知情的人賜予阿東的禮遇。

讓人窒息的善意,充斥著那棟劏房。

善良的背後是什麽?

是阿東和鄰居小孩在頂樓聊天,都能讓孩子母親驚恐到抓狂的地步。

對於躁鬱症患者來說。

周遭一切不由分說的建議跟幫助都難以承受。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難以發泄,又難以被理解。

03

實際上我的生活非常...是深淵

總之在深淵黑暗中,在外面假裝開朗面對大家

特別有兩面性地生活

和外表不一樣,我是不是在說謊呢...

這是雪莉在10月4日主持節目《惡評之夜》時所說的話。

這個節目設計的初衷類似於好萊塢“明星讀惡推”的性質。

重點在於自嘲和解嘲。

再說白一點,就在一樂。

而雪莉在幾個月前參與的那一期,勇哥也看了。

不難發現,她在讀每條惡評時候的專注和緊張。

認真思索,認真回應。

至少可以說。

面對負面消息,這個女孩遠沒外界看上去的那麽堅硬。

依勇哥看,雪莉很勇敢。

她已經敢於在公共場合承認自己的脆弱。

而開口承認,已經是邁出自救的第一步。

隱瞞不代表怯懦。

大聲呼救也不代表道德綁架。

這只是選擇。

而選擇的依據,關乎信任

對他人的,還有對自己的。

回看他們的幾段人生。

“松子”的結局是倒在了初開的花朵和氤氳的青草之上。

《一念無明》的最後,阿東跟父親來到水邊,靜靜凝望著漂浮的枝葉和塵土。

《無恥之徒》最近的一季,愛闖禍的伊恩在獄中跟愛人重逢。

安德魯站到成千上萬人面前,分享著新的生活。

我的生活充滿活力

我更安然地把自己放進各種情緒當中

包括負面的

說了這麽多。

勇哥不是向大家建議,哪一種活法更好。

而是想簡簡單單地陳述這個事實。

那就是,你其實並不孤獨。

完全站在抑鬱症的對立面來看待問題,往往免不了極端。

嘗試著把它劃進身體的一部分。

讓它與你呼吸共存,成為你的一個特徵。

就跟高矮胖瘦無甚差別的特徵。

還有幾句話,勇哥想說給監視者聽。

“沒關係”、“不要緊”、“會過去的”這樣的話沒有太大的營養。

甚至,可能起到相反的作用。

幫助他們,先要理解他們。

不要否定他們的執念。

他們需要的也沒有多麽複雜,只是兩句:

哪怕你的一生功過相抵,尋不到什麽天大的意義。

我也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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