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真丨荷蘭研究稱新冠病毒能由水貂傳人，水貂會是中間宿主嗎？

較真要點：

荷蘭首次證實新冠病毒可以由水貂傳播至人，但關於其他動物是否可以將新冠傳染至人，以及水貂和其他鼬科動物是否為新冠的潛在宿主，都還需要進一步的實驗來驗證。

查證者：韓越丨劍橋大學病毒學博士後

一、荷蘭首次證實水貂將新冠病毒傳染至人類案例

新冠疫情發生至今已有大半年，雖然關於新冠病毒動物宿主的相關線索在不斷增加，但直到現在，我們對於病毒的動物源仍然沒有一個確定的結論。

通過之前的研究，我們知道了在人工接種病毒的條件下，狗、貓、雪貂、倉鼠、獼猴和果蝠這些動物都可以被新冠病毒感染。並且病毒在貓、樹鼩、倉鼠，還有雪貂等動物個體間是可以進行傳播的。相反地，人工接種新冠病毒給豬或禽類，被接種動物則沒有被病毒感染。在非實驗室條件下，多個國家報導了在城市流浪貓狗中檢測到新冠病毒核酸或抗體的案例。

除了上面提到的這些動物，在今年4月，荷蘭水貂養殖場中出現了水貂被新冠病毒感染的報導，最開始是兩家養殖場，到6月，涉及的養殖場數量已經上升到了16家。被感染的水貂出現了典型的呼吸道症狀，並且死亡率上升，被感染水貂的臨床表現在養殖場內及各養殖場之間差異很大，其中甚至包括無症狀感染。隨後，荷蘭政府加強了對養殖場的檢疫工作，並且規定被感染農場的所有水貂必須被撲殺。

前幾日，據媒體報導，荷蘭的病毒學家證實新冠病毒能夠從人類傳播給水貂，並從水貂再次傳回人類——荷蘭鹿特丹伊拉斯姆斯醫學中心通過全基因組測序證實，今年夏季荷蘭水貂養殖場發生的新冠肺炎疫情就是病毒在水貂及人類間雙向傳播導致的。這是目前為止報告的首例動物將新冠病毒傳染至人類的案例。

二、溯源：感染人類的新冠基因序列與感染水貂的幾乎完全相同

在對養殖場工作人員檢測和溯源的過程中，研究人員發現病毒最初可能是通過人傳染給動物的。為了溯源病毒在人和水貂之間的傳播途徑，研究人員對數據庫中1775份來自水貂和人的病毒基因組進行了分析。

分析發現，在水貂養殖場檢測到新冠病毒之後，接受檢測的97名工作人員中，有66人（67%）的核酸或抗體檢測結果顯示被新冠病毒感染。以編號為3號的水貂養殖場為例，5月7日第一次報告了水貂被新冠病毒感染的案例。最初，所有7名雇員的病毒檢測均為陰性，但在5月19日至5月26日期間，雇員開始出現感染症狀，7名中有5人的檢測結果呈陽性。通過對這5人體內病毒樣品進行測序，並且結合初始陰性檢測結果和症狀出現時間進行分析，表明該養殖場雇員在水貂感染新冠病毒之後也被病毒感染，雇員很有可能是從水貂那裡被感染的。研究人員得出結論：這表明與被新冠病毒感染的水貂接觸是工作人員感染病毒的因素之一。

通過對水貂感染的新冠病毒進行分析，科研人員將16個養殖場的病毒基因序列分為了5個不同的群組。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感染人類的病毒基因序列與來自同一個農場的感染水貂的病毒基因序列幾乎完全相同。然而有的養殖場中，在疫情爆發一周後，病毒就呈現了相對較高的序列多樣性，這暗示著在水貂種群中傳播的病毒可能進化速度更快。不過，在所有水貂樣本中都沒有發現特異性的突變，也沒有出現病毒感染力增強的證據。

三、目前沒有實驗證據支持其他動物可以將病毒傳染給人，水貂是否為中間宿主尚無定論

水貂傳人被證實，這是否意味著其他動物比如家養的寵物貓狗也可以將病毒傳染給人呢？水貂是新冠病毒的中間宿主嗎？

原研究已經指出，仍需要對水貂和其他鼬類物種進行更多的研究，以證明這些物種是否真的是病毒最初的來源，也就是說，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水貂就是新冠病毒的中間宿主。研究還稱，對於病毒是如何在不同養殖場之間進行傳播的，還無法得出準確的結論，因為很多養殖場工作人員的行動路徑，或是一些臨時工作人員的信息都是缺失的，除了人類和水貂，其他野生動物也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總結起來，這個研究第一次證實了人類被其他動物感染的可能性。雖然之前更多的報導是關於貓狗的，不過目前還沒有實驗證據支持貓狗等動物可以將病毒傳染給人。在這種情況下，撲殺被感染養殖場上的水貂雖然殘忍，卻也是控制病毒傳播的有效手段之一。而對於其他鼬科動物是否可能是新冠病毒的潛在宿主的這個問題，如上文所說，也還需要進一步的實驗來驗證。

本文編輯：amberg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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