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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了郭襄十個字,創建了名門正派第二大派,不是張三豐

我叫何夷齊,字崇賢,祖籍陳郡陽夏,西晉開國元勳何曾第三十世孫。祖父何尚文是北宋徽宗年間的一個文職小官,宋徽宗是個花鳥皇帝,喜歡琴棋書畫,因此祖父也工於此道。一百年前,金人攻破東京汴梁,宋徽宗和宋欽宗父子被擄往極北苦寒之地,生靈塗炭,幸存的老百姓扶老攜幼,紛紛自謀生路。大多數人選擇往南跑,到煙雨迷蒙的蘇杭膏腴之地,苟且求安,就連皇帝趙構跑到杭州,都覺得不能長久立足,因此將杭州定為臨時首都,起名臨安,即臨時安定下來有機會再跑的意思。父親審時度勢,覺著江南並不是一個好去處,因此帶著族人一路向西,穿越河西走廊,歷經艱險波折,終於到達昆侖山腳下,開始了篳路藍縷的創業生涯。

西域民風彪悍,地廣人稀,強盜和馬匪時時出沒,為了保護家園,搬遷到這裡的中原族人都結寨自保。爺爺經過一路顛簸,明白生逢亂世,唯有拳頭硬才能活下去的道理,因此給父親起名能武,請了好多師父教他。父親也很刻苦,三十多歲已經成為當地赫赫有名的武術家。我出生之後,父親覺得打打殺殺終非正道,沒有遠大前程,所以給我起名夷齊,夷齊就是上古聖賢伯夷叔齊兩兄弟,義不食周栗,餓死首陽山。意思讓我不要忘記靖康之恥,以後不要出任金人的官職。我從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在彈琴圍棋舞劍三個方面頗有造詣,很快在西域闖出了一點小小名頭,朋友們都說我琴劍棋三絕,可以說得上是琴聖、劍聖、棋聖。所以給了我一個外號,叫作昆侖三聖。但我想這個聖字,豈是輕易稱得的?伯夷叔齊孔子孟子才是聖人,我一個凡夫俗子何足敢當?雖然別人給我臉上貼金,我也不能自居不疑,因此我改了自己名字,叫作足道,聯起來便是昆侖三聖何足道。

二十九歲這年,父親去世,我把家業交給管家打理,獨自上昆侖山驚神峰絕頂建了個草廬,終日彈琴下棋練劍,讀經賦詩,以守父孝三年。第二年春天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我彈琴正在酣處,忽聽得茅屋外有毆擊之聲,出去一看,只見兩個人扭作一團,已各受致命重傷,卻兀自竭力拚鬥。一個是高鼻深目曲發黃須的胡人,穿的珠光寶氣;一個身形瘦長,臉容便似僵屍一般。很快僵屍死掉了,胡人也快不行了,臨終求我到中原嵩山少林寺走一遭,跟寺中一位覺遠和尚說,經書是在油中。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正好也有意去一趟中土,看看大好河山,於是決定幫他辦這件事。

等我下得山來,家中卻來了三個不速之客。一個矮老者臉若朱砂,一個酒糟鼻子火也般紅,笑眯眯的頗為溫和可親,叫方天勞;一個竹竿般身材的老者臉色鐵青,蒼白之中隱隱泛出綠氣,似乎終年不見天日一般,叫魏天望;第三個老者倒是相貌平平無奇,只是臉色蠟黃,微帶病容,叫潘天耕。這三人自稱是西域少林派的俗家弟子,聽到我昆侖三聖的名頭,要跟我比劃比劃,說甚麽少林派武功天下無敵,我號稱琴聖、棋聖,那也罷了,這劍聖兩字,他們卻萬萬容不得,非逼我去了這名頭不可。只可二聖,三聖便不行。我心想反正要上少林寺走一趟,於是跟他們約好了在少林寺相見,便自行來到中原。

這一天到了嵩山腳下的一處叢林之中,只見古柏三百餘株,皆挺直端秀,凌霄托根樹旁,作花柏頂,燦若雲荼。孔聖曰:“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我一時琴性大發,遂拿出焦尾琴,盤膝而坐,彈了一曲《高山流水》,又彈了一曲《空山鳥語》,又彈了一曲《百鳥朝鳳》。越到後來,越是心情蕭瑟,將息之際,我隨手在琴弦上彈了幾下短音,仰天長歎道:“撫長劍,一揚眉,清水白石何離離?世間苦無知音,縱活千載,亦複何益?”這首詩出自大唐李太白的《扶風豪士歌》。李太白也是詩劍雙絕,縱橫江湖罕遇敵手,只可惜平生未遇一知己,唯留絕世劍譜《俠客行》供後人揣測。我與太白真可謂千古同悲之過客。

接著我下了一盤棋,眼看要到絕境,忽聽得一個宛如天籟的聲音傳來:“何不徑棄中原,反取西域?”語言清脆,一入耳中,說不出的舒服好聽。我心中一凜,將長劍往地下一擲,轉身說道:“哪一位高人承教,在下感激不盡。”只見花叢中走出一位明眸皓齒的姑娘,清雅秀麗,美貌不可方物。我在西域雖然也見過美女無數,但是像眼前這麽秀美豪邁的女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於是我請她也彈一曲。姑娘毫不扭捏,謙讓了幾句,彈了一曲《考槃》。《考槃》出自《詩經》,是一首隱士之歌,說大丈夫在山澗之間遊蕩,獨往獨來,雖寂寞無侶,容色憔悴,但志向高潔,永不改變。此曲正中我的心事,我不禁大是感激,琴曲已終,我還是癡癡站著。姑娘見我癡迷,也不打擾,輕輕將瑤琴放下,轉身走出松谷,縱聲而歌:“考檗在陸,碩人之軸,獨寐獨宿,永矢勿告。”伊人遠去,余音猶環繞於山谷之間,經久不散。

沒過幾天,我又遇到了這位姑娘,她正好跟西域少林的三個弟子起了衝突,我英雄救美,幫她解了圍。姑娘說,自己名叫郭襄,是中原大俠郭靖的二女兒。從郭襄的武功和氣質我就知道郭靖可能是中原武林的大人物,奈何我從未履足中土,也不知到底是怎麽一個人物。我跟郭襄上了少林寺,少林派如臨大敵,出來一百二十多人迎接我,以為我是前來砸少林千年大派的金字招牌來了。我無意跟他們動手過招,就在地上隨手劃了個棋盤,想跟他們下一盤。奈何這幫和尚不懂棋道,派出個挑水和尚把棋盤抹掉了,還說什麽:“一枰袖手將置之,何暇為渠分黑白?”原來他就是尹克西托我傳話的覺遠大師。接著覺遠大師派出小徒弟張君寶跟我過招,張君寶別看年紀小,內力卻很深厚,我雖然取巧將他贏了,但是勝之不武。我跟覺遠傳了尹克西的話,下了少室山,回到了昆侖山。

回來不久,我單挑少林派上百高僧的消息傳遍武林,家中一時賓客盈門,我一向清淨慣了,再說傳言多為虛妄之詞,我又懶得一一分辯,於是再上驚神峰草廬修煉。有一天,一位西域武林的耆宿上山拜訪,就是昆侖派掌門青靈子。青靈子說,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希望我能執掌昆侖派門戶,將昆侖派發揚光大,打造成與少林派並駕齊驅的武林第二大派。我本無意俗務,再三推辭,但是青靈子沒有放棄,而是跟我講起了中原武林的故事。他說,你打敗的少林派並不是中原武林的最強者。中原武林最強者有兩位,一位是中原大俠郭靖,一位是神雕大俠楊過。郭靖死守襄陽,楊過一石頭打死了蒙古可汗蒙哥。郭靖有兩個女兒,大女兒郭芙,小女兒郭襄。郭襄過十六歲生日,他還送了郭襄一個禮物。

我於是想到,郭襄就是我在少室山下遇到的美貌少女。她曾經用如同天籟的聲音跟我說,何不徑棄中原,反取西域?大丈夫自當建功立業,能力越強,責任越大,怎麽能空懷一身絕世武學而老死山谷之間。於是我答應下山,執掌昆侖門戶。青靈子見我應允,喜出望外,以為是郭靖和楊過的英雄往事打動了我,豈不知打動我的,卻是郭襄。

青靈子把昆侖派掌門傳給我不久就去世了。我執掌昆侖門戶之後,找到一處凹地,遍地綠草如錦,四周都是插天高山,擋住了寒氣。我給這處凹地取名三聖坳,把昆侖派總壇遷到了這裡,僅用十年時間就把昆侖派打造成跟少林派並駕齊驅的第二大派。二十年後的一個秋天,一個秋風蕭瑟的下午,我正在閉關靜坐,弟子們跟我匯報,中原武林又崛起一個門派,名叫峨眉派,派中多為女子,創派祖師就是中原大俠郭靖的二女兒郭襄。襄陽城破,郭靖黃蓉以身殉國,郭襄遂削發為尼,上了峨眉山,開宗立派。

我這一天沒有練劍,也沒有下棋,拿出了蒙塵已久的焦尾琴,彈了一曲嶽武穆的《滿江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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