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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電影節在即,張譯能否成為第二個“廖凡”

文|浮光掠影

一個人壓抑了41年,究竟是種什麽狀態;一名演員糾結了22年,到底是種什麽感覺?這兩點,張譯深有體會!

在《紅海行動》前,他的星途可謂晦暗不明,即使有《親愛的》裡“土豪”一角傍身,但也絕對談不上綻放異彩。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灰頭土臉的張譯永遠比白淨清爽的張譯耐看。《紅海行動》就是一部時刻硝煙彌漫的電影,而與國師合作的最新力作《一秒鐘》,取景敦煌,講述了一個長路漫漫裡追尋光影並與同路人結下不解之緣的故事。該片已入圍第69屆柏林電影節主競賽單元,屬國師第五次擒熊之旅,而在其中有精湛表演的張譯,也極有可能成為繼廖凡之後,中國第二位柏林影帝。

不可否認,張譯的時代來臨了,未來會有諸多《紅海行動》、《一秒鐘》之類巨製與他對接,他也會在盡情釋放表演熱情之餘,不用再為“如何更好嘗試不同角色”而絞盡腦汁。

自入行之初,他就希望在有限的生命裡竭力彰顯多變的自己。

正如張譯自己總結:我演過當代軍旅題材——《士兵突擊》;國民黨抗日題材——《我的團長我的團》;諜戰劇題材——《槍聲背後》;知青題材——《兵團歲月》……只有女婿題材演重了,一個是《新上門女婿》,一個是《掌門女婿》,但這兩個角色又不一樣,前者反映城鄉差距,後者則講述鳳凰男逆襲。

因為兒時最美好的記憶,是每天清晨6點半準時響起的《新聞與報紙摘要》的片頭曲,因而成為一名播音員一直是17歲前張譯的終極理想。

而他由來已久“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拍戲精神在這一夢想破滅後已初顯端倪。

高考落榜,手握居委會大媽送來的“待業青年證”,心有不甘地過了兩年,借助參加北京文工團考試的機會,他借來一輛破舊自行車,一路逆風,從解放軍藝術學院騎到北京廣播學院,只想一睹自己癡迷了5年的象牙塔究竟有何神聖。

他走遍廣院的每一處角落,甚至連廁所也不放過,路過正在上課的教室,就趴在窗前聆聽。之後,帶著“不過如此”的信念,又是一路逆風回到駐地,大病3天,自此廣院夢斷。

這就不難理解:為拍戲,他曾在零下四十度的冬季,裸身洗澡,導演喊停,他已無法挪步,因為腳下已經結冰;曾因角色需要,被捆綁在樹上3天3夜,靠喂飯進食;曾有一場群毆戲,因意外導致頭破血流,但因情緒到位而沒有中止;至於在酷暑濕熱的中國南方,還要西裝革履,嚴陣以待4小時,隨後跳進沒頂的湖水,自己不會游泳,劇中救他的司機也忐忑等待被救,這類場景更是早已司空見慣!

然而,即便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也依舊會有生命的難以承受之重。一位資深導演曾語重心長地對張譯說:你這長相,演戲就等於找死。

然而,雖然英俊不足,卻也沒醜出新高度!《武林外傳》中飾演“燕小六”的演員肖劍,是張譯軍旅生涯中的室友。晚上夜不能寐,張譯看著身旁呼呼大睡的肖劍,不免悲從中來:我要是能長得和他一樣醜,那該有多好!

相比肖劍(右),張譯的優勢還是很大的

不僅其貌不揚,張譯的業務水準也一度飽受詬病。

這孩子根本就不適合演戲。”這是他所在戰友文工團老師對他的評價。

有次上課,老師希望他在舞台上能走出徜徉草地的感覺。他反問:要怎麽走?老師回答:自己想象啊,就仿佛此時腳下的木板上長滿了青草。他就蹲在地上,緊盯地面一小時,直至兩眼昏花,然後忽然興奮起身:老師,我看見草了!隨即腳下一滑,咣當摔倒在地。

直到那部現象級電視劇《士兵突擊》播出,他所扮演的班長史今引發巨大關注,這個自我懷疑達10年之久的“笨小孩”才第一次感覺鏡中自己的臉也可以那麽光鮮亮麗。

但自卑也像抑鬱,被攻克後會時常複發。

之後的8年,伴隨自信與否的反覆無常,張譯在鏡頭中的容顏也總是時好時壞。直到邂逅了《親愛的》裡的“韓德忠”一角,他才重新發現了表演的無限可能。

片中,他所扮演的富商,是尋親互助團的負責人,出於魄力和財力,在尋子和找尋他人孩子的過程中,最積極也最堅定。

但當其他團員的孩子被找到,對別人是萬幸,於他,卻是萬萬不幸!電影裡,在離開為被救兒童所辦的生日宴後,張譯因入戲太深而失聲痛哭:為什麽找到的孩子不是我的。片中“韓德忠”和妻子“樊芸”決定生育第二個孩子,雖然這是夫妻二人減輕痛苦的手段,但也因自覺背叛了長子而生發出更多悔恨和自責。

張譯說:演員心中永遠有3個“我”,一個是“本我”;另一個是審視本我的“我”;還有一個是角色的“我”。“我每天都在鬥爭,試圖讓角色的‘我’越來越大,審視自己的‘我’越來越小,但這注定是一場人格分裂、心力交瘁且沒有終點的追尋”。

顯而易見,神似之前必須形似。也正因此,只因國師一句話:這部戲需要看到你的顴骨。此後,張譯每天隻吃一根黃瓜,178的身高,最終暴瘦成110斤

的確,在聽張譯分析角色,或看到光影世界中他展現男兒本色的瞬間,都會深深地愛上他。然而,即使現在能參演最賣座的影片,能獲得最偉大導演的青睞,他也坦言:自卑心理依然如影隨形。但是,娛樂圈有許多天性解放之人,卻在掘金之路上一去不返,而對於張譯這類演員,始終有錚錚鐵骨,卻只會在最愛的作品面前變得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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