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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斯拉2》:隱匿在塗改液背後的“怪獸宇宙”

《哥斯拉2:怪獸之王》導演邁克爾·道赫蒂介紹說,這些遠古巨獸各自代表了大自然不同的領域,“哥斯拉是從海洋而來,拉頓來自火山,摩斯拉代表著地球本身,他們都是非常元素化的生物。在這部電影裡,我們將它們不單單視作巨大的怪獸,而是將他們描繪成上帝,史前巨獸。這也是為什麽會有三頭怪獸,海底巨獸,來自《聖經》的利維坦等等傳說的由來。”

哥斯拉和基多拉上演雙雄對決

“物競天擇”,走出核子陰影的巨獸

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當銀幕內外的“復仇者聯盟”集體謝幕之後,由金剛、哥斯拉等充任的“怪獸宇宙”又將興風作浪。為這一“宇宙”溯源當世構架,2014年傳奇影業與華納兄弟影業公司推出新版《哥斯拉》可謂先聲,這部風評不錯的電影不僅讓擅長“原子吐息”大招的哥斯拉再度咆哮銀幕,更由日本演員渡邊謙飾演的芹澤博士在片中向美軍司令展示一枚父親留下的懷表——時針定格在1945年8月6日08:15,廣島……致意了系列電影本身的現實觀照與歷史創傷。

作為世界上唯一一個在戰爭期間遭受核打擊的國家,現如今風靡全球的怪獸“哥斯拉”誕生在日本絕非偶然。1954年3月1日,美國第一顆實用型氫彈在比基尼島試爆成功。在相關海域,事先對此毫不知情的日本漁船“第五福龍丸”號無辜被異塵餘生波及,船員均不同程度受到異塵餘生,一人在數月後離世。這一在當年曾被美、日兩國政府刻意遮蔽的事件,在日本社會引起了集體恐慌,畢竟廣島、長崎“蘑菇雲”之於他們的創痛還殷鑒不遠。是以1954年當年,東寶株式會社推出首部怪獸系列電影《哥斯拉》旋即引得全民爭睹也就不足為怪了:哥斯拉本身就是一頭受核異塵餘生而基因突變的怪獸,有評論指出它“一身帶著第二次世界大戰罹難者的怨氣,一生帶著人類對核子戰爭的恐懼……”而在那部電影開頭,莫名沉沒的漁船“栄光丸”號,更是對年初新聞事件的直接影射。

2014年由好萊塢再度推出的電影《哥斯拉》顯然沒有忘記這頭怪獸自帶的“核子陰影”,但在影片開頭故事線鋪墊中則一竿子支到了侏羅紀時期遺留的魚龍化石,緊接著為全新的“怪獸宇宙”背書的則是達爾文的《物種起源》,所謂“借助自然選擇、即在生存鬥爭中保存優良種族” ——編劇顯然把哥斯拉及其他怪獸的形成歸咎於“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天條,它們是在自然界的進化中成了現在這副尊容。之後,片頭字幕借用對付“敏感內容”的招數,用塗改液遮蔽相應記述:原來19世紀末美西戰爭的導火索“緬因”號事件,以及20世紀多場神秘的海難都是拜怪獸襲擊所賜。而上世紀四五十年代美軍在太平洋馬紹爾群島所進行的多次原子彈和氫彈爆炸試驗,亦不複是不同陣營間的“核恫嚇”,而是以試驗為名的“打怪”,旨在消滅哥斯拉!

既然是“宇宙”,一隻怪獸鬧翻天未免形單影隻。巨型黑猩猩金剛的加入彰顯了“怪獸”物種的多樣性——不要忘了,作為美國流行文化歷史上的符號之一,金剛誕生在經濟大蕭條時期的1933年。那一年的大銀幕上,為了一名白人金發美女,這隻巨型靈長類動物爬上了帝國大廈的尖頂。由此被解讀出種族身份認同、性與政治的多重意涵……2017年公映的《金剛:骷髏島》開篇便是二戰時美、日飛行員間的纏鬥,預示了金剛與哥斯拉終將碰面的跨文化視野。而在電影的彩蛋中,湯姆·希德勒斯頓飾演的上尉說出那句點題的台詞“金剛,不是唯一的王”。隨後幻燈片展示中,即將於今日公映的《哥斯拉2:怪獸之王》中陸續登場的生物原子能類怪獸哥斯拉、蝶狀怪獸摩斯拉(1961年首次出現在電影《摩斯拉》中,後11次出現在東寶電影中)、明顯帶有歐洲神話傳說中惡龍形象特徵的王者基多拉(1964首次出現在《三大怪獸地球大決戰》中,此後4次出現在東寶電影中)、類似翼龍形象的怪獸拉頓(1956年出現在《空中怪獸拉頓》中,此後6次出現在東寶電影中),相繼出現在先民的岩畫與泛黃的照片裡。

哥斯拉祭出原子吐息大招

東方元素,“不再是打醬油”

5月13日,由傳奇影業、華納兄弟影片公司、華樺文化聯合打造的好萊塢科幻災難動作巨製、“怪獸宇宙”系列電影第三部《哥斯拉2:怪獸之王》在北京舉行了中國首映禮。該片導演邁克爾·道赫蒂攜主演維拉·法梅加、“小11”米莉·博比·布朗和章子怡空降京城,一眾主創不僅暢談台前幕後和怪獸相處的故事,甚至現場玩起了聽叫聲猜怪獸的遊戲,極力向媒體和粉絲安利怪獸中的“四大天王”。

在全新故事中,專門調查、研究地球上神秘動物的機構“帝王組織”首次揭開神秘面紗,它的成員們將勇敢直面巨型怪獸的襲擾。強大的哥斯拉也將和它有史以來的最強對手,王者基多拉展開激烈對抗。除此以外,東寶的明星怪獸摩斯拉、拉頓也將加入戰團。毫無疑問,四大怪獸是這部“爽片”的絕對主角,導演邁克爾·道赫蒂介紹說,這些遠古巨獸都各自代表了大自然不同的領域,“哥斯拉是從海洋而來,拉頓來自火山,摩斯拉代表著地球本身,他們都是非常元素化的生物。在這部電影裡,我們將它們不單單視作巨大的怪獸,而是將他們描繪成上帝,史前巨獸。這也是為什麽會有三頭怪獸,海底巨獸,來自《聖經》的利維坦等等傳說的由來。”

影星維拉·法梅加此次在片中飾演艾瑪·羅素博士,這一角色的學術背景是麻省理工學院博士,她和丈夫一道研發出一款革命性通信設備奧卡(ORCA),通過奧卡或許將永遠改變人類與遠古巨獸共存的局面。羅素博士在片中是個亦正亦邪的角色,由於同激進的環保主義者們存在瓜葛,這位完全秉持工具理性的科學家一度接受了應該讓怪獸重新統治世界的“歪理邪說”,進而變得毫不顧忌人類社會將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飾演羅素博士女兒麥迪森·羅素的小演員米莉·博比·布朗,在首映禮上接受主持人提問時直接同片中的“媽媽”唱起了“反調”,“氣候變化是一個真切的挑戰。關心地球,關注汙染的治理,我們必須摒棄彼此的差異去采取行動。但我不覺得人類是這個星球的毒瘤,我們是有善心的,需要馬上采取行動。”

“火惡魔”拉頓雄踞火山口

此次中國首映禮亦是《哥斯拉2:怪獸之王》全球宣傳的首站活動,電影在本周五與北美同步上映。同時,“怪獸宇宙”的構建或許也是目前同類型電影中,中國元素介入最多也是最深刻的。之前《金剛:骷髏島》的出品方中便有上海騰訊影業文化傳播有限公司,以及中國女演員景甜加盟。此次《哥斯拉2》除了出品方裡的中資公司,作為片中唯一的中國臉孔,章子怡飾演的女科學家陳艾琳博士也令人印象深刻。首映禮現場,章子怡介紹說自己的角色“不算是打醬油的”,“對於一名演員而言,當你對一個角色有好奇心和陌生感的時候,你會想去觸碰它。(加盟該片)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不知道這種大的怪獸片到底是怎麽完成的,經歷一次我覺得還是很有意義的。”

《哥斯拉2》中,發現並研究巨獸摩斯拉幼蟲蟲蛹的帝王組織61號基地,就位於中國雲南的原始森林中。很難講攝製組是否在當地取景,但章子怡飾演科學家的神話學專業背景,以及她在片中運用中國古籍《山海經》對怪獸行為模式展開研究橋段的展現,還是能讓人感受到中國元素對電影創意的影響——在那部先秦奇幻經典中,關於有翼神獸的描寫可謂比比皆是,“其狀如鳧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飛,名曰蠻蠻。”而在《哥斯拉2》的片尾,則致敬了上世紀50年代日本特攝怪獸電影的兩位奠基人:製作人阪野義光(在多部東寶哥斯拉系列電影中擔綱編劇,並參與製作了2014美版電影),以及在1954年第一部東寶《哥斯拉》電影中,獨自撐起150公斤道具服裝的初代哥斯拉扮演者中島春雄。

與當年特技演員穿上一身“獸皮”飾演毀天滅地的怪獸不同,《哥斯拉2》中亮相的四大怪獸則是通過CGI特效,動作捕捉精確還原後的產物。導演邁克爾·道赫蒂透露說僅是基多拉的三個頭就分別找了三位演員“扮演”,並配以精確怪獸嘶吼的聲效給演員們提示,更有意思的是,基多拉中間那個頭的扮演者還演了拉頓,一人分飾1又1/3個角色。由此在主創問答環節,問題更多偏向了在片場如何同怪獸同台飆戲上。章子怡甚至打趣說,如果可以讓它們角逐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我估計它們贏定了!”

摩斯拉驚豔亮相

媒體提問:三位(主演)在片中都有面對巨獸的場景,談談如何同並不存在的“對手”演對手戲?

維拉·法梅加:其實這是一種應激反應,現場有吹風的機器,你自然就會變得非常激動,感覺就有了。而且導演在現場安排了一位讀旁白的人,他會聲情並茂,有時候很緊張地把劇情要發生的一切念出來。在比較安靜的場景裡,他會敘說我們彼時正在觀看的細節,甚至會描述這個怪獸當下的情感。現場也會有人拿著雷射筆,點到我的目光需要看的位置,還有工作人員會施放氣球來引導我們的表演。

章子怡: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跟綠幕交流。去之前我還想眼前一定會出現哥斯拉的樣子,但直到殺青都沒見到它本尊(笑)。這非常非常考驗演員的想象力,所有的一切你必須把它吃透了。現在在發生什麽?帶出什麽樣的情緒?因為我們面對的是巨獸,表演跟以往還會有一些分寸上的區別,當你很驚訝、很恐懼的時候,表現要比平時演那些文藝片時有很大不同。

媒體提問:問一下導演,如何營造出劇情需要的氛圍,讓幾位主演更好地投入劇情?

邁克爾·道赫蒂:我們在片場並沒有真正的巨獸,所以我盡最大的努力來給演員提供這樣一個環境,讓大家感覺到好像巨獸是在現場,就像剛才維拉所提到的有煙、有雨,會放這些怪物的咆哮,通過大的麥克風放給大家聽。在現場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給大家看一些前期製作好的模擬片段,他們可以去想象一下,實際上就像是一個舞台劇一樣,給大家提供所有的工具,他們就可以去想象,幫助他們去回應。

媒體提問:帝王組織是“怪獸宇宙”中人類一方組織研究和抵抗的權威機構,此次在電影中比較全面地呈現出來,請導演談談他對此的看法?

邁克爾·道赫蒂:當我回想帝王組織我覺得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就是,在第一部《哥斯拉》和《金剛:骷髏島》裡,帝王組織都是在暗中觀察的,觀眾能得到了他們的一些提示和線索,但還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些什麽。所以在這部電影裡,我們將這塊幕布扯開,將帝王組織放在聚光燈下,將看到他們的基地和設施。這是由一群想通過智慧方法來解決史前巨獸問題科學家們組成的機構,非常具有前沿性,他們並不想滅絕這些怪獸,他們想研究們。我個人喜歡這個組織的原因是過往類似的機構一般都會由軍隊背景的人或者超級英雄來主導,但在這部電影裡是一群書呆子,科學家聚在一起拯救世界。

媒體提問:問一下章子怡,在這樣一個多元化的攝製環境中有怎樣的體驗,分享些片場趣事。

章子怡:作為一個中國演員能夠參與到這樣一個級別的戲裡對我來說挺開眼的。他們很尊重中國演員,導演很尊重我這個角色,也很尊重我,所以給了我很大的表演空間。我的角色比較豐富,她不是那種符號化的,我最怕碰到這樣的角色,那就是浪費時間了。片場好玩的地方也蠻多的,比如說哥斯拉從大海裡面出現那場戲,我們是在一個甲板上拍的,基本上就是一個甲板,沒有什麽晃動效果,除此之外會有暴雨,會有燈光耀眼的效果,再就什麽都沒有了,也沒有搖擺,什麽都沒有,都要靠演員之間相互配合和想象去完成表演。

章子怡加盟怪獸宇宙

媒體提問:我想問一下導演,你覺得哥斯拉是一個超級英雄嗎?在哥斯拉和人類之間的關係裡頭講到了核能的濫用,這個背景設置有沒有特別的含義?

邁克爾·道赫蒂: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把哥斯拉描述為一個超級英雄,我覺得超級英雄更多是關於人類角色的,可是哥斯拉是一個遠古時代的巨獸,它不只是超級英雄,它是一個更加強大的形象。此次哥斯拉的造型基本回歸了1954年初代版本中的樣子,它是有背鰭的,同時把哥斯拉的足部、腿和腳放大了。

哥斯拉當然是核試驗喚醒的,它是一個遠古的怪物,通過核試驗喚醒,不是創造出來的。我相信哥斯拉是大自然用以生態平衡的產物,它的出現是糾正那些可能會損害大自然平衡的生物和行為。它的故事現在也在不斷擴充內涵,來幫人類應對一些極端環境問題,比如氣候變暖。

媒體提問:提問米莉·博比·布朗,聽說你還將在明年的《哥斯拉大戰金剛》(暫定名)中出演,能談談導演在片場怎麽給你說戲的嗎?

米莉·博比·布朗:他對怪獸很癡迷,他知道每個怪獸的出處和細節,會一直糾正我對於怪獸的發音,然後和我科普怪獸的性別,所以你就知道到底是“他”還是“她”,他還給我發了一個紀錄片來幫助我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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