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譚故事苑/文01母親在醫院臨終的時候突然開口說話了，她說要拿一個鐵盒陪葬，這是當年父親送給她的定情之物。母親突然開口說話，阿強大吃了一驚，因為母親是一個啞巴，她怎麽會說話了呢？阿強回去拿了這個鐵盒，一路上他是在好奇，忍不住打開了，打開後他愣住了，他終於明白了秘密，明白了啞巴母親為什麽會開口說話的秘密。母親年輕的時候高挑漂亮，兩條烏黑光亮的辮子，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迷倒了多少村裡面的年輕人。有人來她家不遠處唱山歌，有人給她父母買酒買肉，有人送她上好的布匹……無論別人用什麽樣的追求招式，都被母親一一擋了回去。母親的父母急了，問她到底中意什麽樣的人，現在已經是老大不小了，可別耽擱了自己的年紀。母親總是笑著說：“不急，不急，難不成你們這麽著急想著把我賣出去呀！”她的父母瞪了她一眼，說：“瞧你這妮子，說的是啥話，我們怎麽想賣你，還不是想著你能找個好婆家，我們也就放心了。”母親說：“爸，媽，你們甭著急，會找到的。”她的父母說：“該不會是你這妮子心裡有了什麽人，瞞著我們吧？”她笑了笑，沒有作聲，心裡面有點發愁。實際上，父母猜得沒錯，她的心裡面已經有一個男人了。

02這個男人叫做阿健，他老實沉默，住著一間小小的破瓦房，養有一條上了年紀的黃狗，還有不到一畝的田地。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自己一個人生活，耕種著幾分田地，有時候幫人做點零工。這樣的生活方式能夠保證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是一年到頭卻存不了錢，連修繕房子的錢都沒有，更不用說娶老婆了。阿強的母親叫做小玉，她和阿健是青梅竹馬，小的時候常常玩在一起，有一次過家家，小玉當媽媽，阿健當爸爸。遊戲結束以後，小玉突然問：“阿健，阿健，你喜歡我嗎？”阿健說：“喜歡啊！”小玉笑了，她說：“那你以後娶我做老婆，好不好？”阿健說：“好啊！”小玉說：“那我們來拉鉤。”兩人右手的小指勾在了一起，“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這隻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天真無邪的童言罷了，大概誰也不會把它當真，可是小玉卻當真了，一直等到她長大，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她的心意從未改變過。那麽，阿健的心意呢？他變了嗎？小玉厚著臉皮去問：“阿健，小時候我們拉鉤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阿健總是沉默著，他有意逃避，他到底在逃避什麽呢？難道他不喜歡自己了嗎？

03後來小玉才知道，阿健因為自己家裡面太窮，他心裡面自卑，也不願意拖累小玉，所以才選擇了逃避。在這不久之後，小玉突然生了一場大病，她成了一個啞巴，她告訴阿健自己成了一個啞巴，別人不願意要自己了，希望阿健能夠娶自己。阿健想了很久，他同意了，也許小玉成了一個啞巴，這件事衝淡了他內心的自卑，他比任何人都要愛小玉。阿健送了小玉一個精美的鐵盒，算是定情之物吧，不久之後兩人結婚了。可他不知道，小玉並沒有啞，她是裝成啞巴的。她告訴父母說自己要裝成啞巴嫁給阿健，說自己除阿健誰也不願意嫁，否則寧願死。父母原本想要阿玉嫁給家境好一點的人家，但到底是疼愛女兒，只好同意了，可是想到女兒可能要裝幾十年的啞巴，他們無比心痛。兩人婚後不久就生了一個小孩，這個小孩就是阿強，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阿強也長大了，結婚生小孩了。父親在阿強小孩三歲的時候去世了，如今阿強的小孩已經十八歲了，母親也已經臨終了。鐵盒裡面裝的是母親寫的筆記，她記錄有自己很多的秘密，也記錄有自己很多的痛苦和幸福，阿強看過以後得知了母親裝啞的秘密。可是，為什麽母親在父親去世之後還繼續裝啞呢？也許是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沒有語言的生活，也許是她承諾過一輩子不再開口說話。母親拿到鐵盒的時候，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紅暈，這是一種幸福的表情。（圖片來自網絡，侵權請聯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