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年前三月八日,阮玲玉於凌晨服藥自盡,留下一紙“人言可畏 ”
八十三年後的三月八日前,我們收到了阮玲玉寫給中國現代女性的一封“信”
致佳人:
今日提筆,滿心欣喜,這一身的歡愉不知何來,恐怕是同為女人的緣故。
幼年的大雨中,父親拋下我與母親二人。以後的光陰裡,只有我與母親。
後寄於張家結識了張達民,那年我還小,隻記得他看我的眼神不似那麽溫潤,眉眼之間總有一股不羈和躊躇不定。
一日看他上馬,滿是灑脫,便明白他這輩子是不會結婚的,也不會生孩子。
我曾問過六嫂,生孩子是什麽感覺,她對我說,很痛苦。
可是,孩子是女人所畢生追求的。
男人、家庭、孩子。
這些,張達民都給不了我。
後來張家家道中落,張達民依舊過著他的糜爛生活,以至於需要我用演戲的錢養活他。
時隔多年後,他仍舊是那個在生活和感情上不成熟的孩子。
我知道他是愛我的,我也知道我是愛他的。
可是我想要的是家庭,一份屬於自己的安全感。
就算季珊幫我與張達民簽訂合約同意給他每個月的生活費。
也改變不了他頹廢不堪的劣性。
以至於到最後我對他萬般無奈。
恨也好,愛也好,逃離他是我唯一能選擇的。
但是季珊,他能給我家庭。
坊間傳言說季珊將張織雲囚禁於家中吸食鴉片,不過傳言也只是傳言罷了。
季珊一日告訴我讓我等他處理張織雲和鄉下妻子的事。
我沒有說話,對他笑了笑。
我期待搬進新家,期待結婚的那一天。
期待和他同處一個屋簷下的日子。
女人就是一個思想單一的生物,哪個男人對自己好,就會跟誰走。
季珊相比張達民更穩重,事業、家庭,一並都能給我。
可在這個年代,季珊他是不想的。
記得很清楚的就是他得知張達民分居後索要生活費一事,季珊給我的回答是應付。
這對他來說是一樁錢的交易。
我於他來說,同樣也是一樁生意。
張達民後來詆毀我和季珊的時候,季珊在乎的不是我,而是他的地位和名譽。
他在意的是大家口中那個所謂的“奸夫淫婦”。
如果我是妓女,季珊到底還要不要我。
而蔡楚生也不過是利用我,獲得他的名聲。
我很想逃避,我知道他不會帶我去香港,可我還是問了。
他沒有勇氣,不敢愛也不敢恨。
後來收到張織雲的信,已經晚了。
同居一年,木已成舟。
這份生活是我想要的,我很滿意,母親和小玉都過得很好,季珊待我不薄。
可這不是我理想中的生活。
人有時是軟弱的,但我們都希望見到堅強的人。
而女人,需要的是一個能夠保護自己的男人。
季珊:
我不應該成為你和張達民兩人的爭奪品,但是太遲了。
過去的張織雲,今天的我,明天是誰,我想你是知道的。
所以我很快樂,不恨任何人。
女人渴望成為男人眼中喜歡的女人的樣子,但女人應該為自己而活。
最後想告訴你們:
男人或許是女人的救命稻草,但男人不是島嶼,是會沉的。
戊戌年
乙卯月 己亥日
阮玲玉的死是大家一直在評頭論足的話題,有人說她是為情而死,也有人說她是受不了社會的輿論壓力,以死來澄清自己,無論哪一種,她仍然是中國電影史上的常青樹,並且《神女》一作創造了中國默片時代的巔峰。
影片的結尾,是黃鶯鶯的一首《葬心》。張曼玉躺在秦漢的懷裡,觀眾不禁落淚“是貪點兒依賴,貪點兒愛”。伴隨著低回凝重並且帶有哭腔的聲音,回憶起阮玲玉的一生,別有一番新的身心浸潤。
這部電影,是屬於張曼玉的,屬於阮玲玉的,也是屬於女性的。
《葬心》 的旋律非常古典美又哀怨,這麽多年了再聽依舊能瞬間給你拉回那個時代,讓你想到美人淒清。
四月一日,我們歡迎您來天橋藝術中心現場聆聽這首《葬心》。
回憶阮玲玉的一生。
|飲歌 香港電影音樂會
|演出時間:2018.04.01
|主辦部門:繁景文化
|演出部門:中國電影樂團
|演出地點:北京天橋藝術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