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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閣老徐階確認,枯枝敗葉間森森白骨

在浙江省長興縣和平鎮東山村一處茶山腳下,一座磚石磊砌的古墓在竹林掩映中若隱若現。長期以來,周邊村民都知道它的存在,但沒有人清楚這裡埋葬的究竟是誰。直到最近,地方文史研究人員在一次走訪途中發現了一塊出自這座古墓的石板,石板上的信息表明,這座墓的墓主人,應該就是明代著名的內閣首輔徐階。

徐階何許人?智鬥嚴嵩舉賢任能

徐階(1503年10月20日-1583年6月7日),字子升,號少湖,一號存齋。漢族,明松江府華亭縣(今上海市松江區)人。明代名臣,在嘉靖朝後期至隆慶朝初年任內閣首輔。嘉靖二年以探花及第,授翰林院編修。後因忤張孚敬,被斥為延平府推官,受此挫折,從此謹事上官。後又進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參與朝廷機要大事。徐階曾密疏揭發鹹寧侯仇鸞的罪行,且擅寫青詞為嘉靖帝所信任。和嚴嵩一起在朝十多年,謹慎以待;又善於迎合帝意,故能久安於位。

嘉靖四十一年,得知嘉靖帝對嚴嵩父子的不法行為已有所聞,於是就命禦史鄒應龍參劾,終於使嚴嵩罷官,其子嚴世蕃謫戍。徐階則取代嚴嵩而為首輔。萬歷十一年,徐階病卒,贈太師,諡號文貞。 眾多歷史學家認為,一代名相徐階智鬥奸臣舉賢任能,他和明朝三大名人之間的關係可以看出。其一,他在嘉靖時與奸相嚴嵩同朝為官,多年隱忍不發,終於瞅準機會扳倒了臭名昭著的嚴嵩,因而名垂史冊。其二,他是千古名相張居正的師傅,賴於他在任時的提攜,張居正才能成就此後的事業。其三,海瑞抬棺大罵嘉靖皇帝後,嘉靖怒氣衝衝計劃殺了海瑞,徐階假稱如果殺了海瑞正好成全海瑞作忠臣的夢想,才使海瑞僥幸活命。

萬歷十一年,八十一歲的徐階逝世,皇帝贈予“太師”榮譽頭銜,賞賜諡號“文貞”。清初詩壇的盟主之一錢謙益對這位徐文貞公頗為讚許:“負物望,膺主眷,當分宜(嚴嵩)驕汰之日,以精敏自持,陽柔附分宜,而陰傾之。分宜敗後,盡反其秕政,卒為名相。

一代名相為何會選長興作為“歸宿地”

墓穴坐西朝東,僅有一對倒臥於地的磷灰岩石質羅城石構件簷頂石,端首脊獸栩栩如生。“可惜的是,一同發現的墓志銘由於長期暴露在外,文字漫漶不清無法解讀,但有了這塊墓志蓋,基本可以斷定墓主人就是徐階。” 長興縣博物館副館長周鳳平介紹,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古墓雖然整體尚存,但墓表建築經過四百餘年的風吹雨淋,已經不複當年的景象,雖然蓋板、磚牆等主體結構基本完好,但墓室本應封閉的入口卻已經損壞,從破損處往裡窺視,可以直接看到枯枝敗葉間醒目的森森白骨。

徐階墓整體尚存 長興宣傳部提供 攝

“墓葬的現場可以看到它只有單口,那麽可以判斷是獨葬墓,不是合葬墓,墓葬的形製也與文物信息和文獻記載相吻合。”長興縣博物館副館長周鳳平介紹。

周鳳平所說的文獻,來源於徐階生前寫下的“好志華亭徐仲子,厭離鄉土葬湖州”的詩句。但徐階不是長興人,且從未在湖州為官,為何會寫下這樣的詩句,並選擇在離故土數百裡遠的長興安葬?翻看史書,這與他致仕後的經歷有關。

隆慶二年(1568),年已66歲的徐階退休後返回故裡松江定居。隆慶五年(1571),曾經與他結仇的時任內閣首輔高拱,縱容負責蘇松常地區的官員蔡國熙對徐階進行打擊報復,徐家田宅被大量籍沒,兒子也發配充了軍。萬歷(1573~1620)登基後,張居正出任內閣首輔,徐階的境況才得到好轉。

然而,徐階對這段經歷仍心有余悸,便委託南京兵部右侍郎陸隱幫其尋找墓地。陸隱在長興找到了東山這塊風水寶地,徐階由此留下“好志華亭徐仲子,厭離鄉土葬湖州”的詩句。

如今這座墓葬的發現,印證了史料記載的準確性,同時也為研究明代政治體系、喪葬制度提供了寶貴的一手材料。

村裡一名叫徐壽朝的九旬老人,說徐家祖上是鬆江府,因徐閣老埋在東山,徐氏後代便在徐家?門定居下來。解放前,村中還有座徐氏祠堂,建築宏偉,戲台每逢清明也會“擺清明酒”。

祖輩告訴徐壽朝,早年松江府的徐氏同族,每逢清明還來很多人在徐家祠堂祭祖,十分熱鬧,後歷史原因中斷。

如今,年久失修的徐階墓被發現,需盡快進行保護修繕,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長興縣博物館的研究人員對整個區域啟動考古勘察,下一步將繼續進行搶救性處理,並最終依照原本的墓葬形製,對徐階墓進行修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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